关于太上皇要解散后宫的事情,白亦清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挺惊讶的。
这几日虽然宫殷淮很忙,但是吃饭睡觉他们都在一起的,他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万和苦着脸:这事情太上皇没跟您说,老奴也不敢多说,要不您去问问太上皇?
他现在在忙着,我也问不了。白亦清又看向了跪在外面的女眷们,道:那现在她们跪在外面又是为了什么?
万和又不敢不说,他怕白亦清会误会,便解释道:她们都是被家族送来皇宫的的女眷,只要入宫的女眷,太上皇都会让她们自己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这些嫔妃都是当初选择留下的,现在要遣散后宫的话,若是家族不愿意收留她们,她们可能就无处可去,所以就来求太上皇收回成命。
白亦清听了,眉心微拧,万和看他拧眉,赶忙道:公子您别生气,虽然她们都是宫里的嫔妃,但是太上皇都没有进过后宫,也没碰过后宫的嫔妃。
他其实想说的是,让白亦清千万别为了这个生气,不然太上皇知道了,他可就遭殃了。
听万和这么说,白亦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生气。
他知道世家女子的难处很多,从小被娇养长大,少部分有勇气的,确实可以摆脱家族离开,重新过活;而大部分没那个勇气,只能依照父母之命决定嫁娶。
这也是个问题啊。
他跟万和回了主殿,正好遇到宫殷淮从书房里面出来,离开的还有好几位朝臣,看到白亦清回来,宫殷淮便上前牵住他的手:又出去闲逛了?
嗯。白亦清任由他给自己暖手,道:刚刚看到宫门口跪着人。
宫殷淮已经先一步得到万和的通风报信了,点头道:这个决策不会改变,她们这么跪着也不能解决问题。
她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无处可去吗?白亦清问道。
宫殷淮牵着他的手带他往主殿走,道:是也不是。
嗯?白亦清看他。
宫殷淮看他好奇,便耐心道:一是觉得被遣返回家没脸,重新嫁娶也困难;二才是家族不收容。
不过既然遣散了后宫,便不会让她们的家族拒绝收容她们。
白亦清听着,道:她们不愿意回家,估计是知道回去过得也不好。
宫殷淮看向他:辞景不乐意我遣散后宫?
啊?也没有。白亦清也不觉得把女眷们一直放在后宫虚度年华有什么好,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离宫的女眷们过得更舒心。
不用操心。宫殷淮拍了拍他脑袋,我会安排好。
白亦清习惯想什么就问什么,便道:您怎么突然想要遣散后宫了?因为我吗?
上辈子他没活到太上皇登基,自然也不知道太上皇有没有把后宫给遣散了,实际上太上皇的后宫存在感太模糊了,以至于他一直不记得。
明知故问?
他们已经到了屋里,宫殷淮坐在椅子上,把人拉过来摁在自己腿上,抬头吻住他的唇。
即使已经习惯两人之间这种亲密的动作,白亦清被吻住的瞬间还是脑袋放空,心跳如鼓,很容易就红了脸。
等他被放开,连耳朵都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外面还有人
不怕他们看。宫殷淮拥着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颈侧。
白亦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身上的皮肤都跟着发红了,他脸颊发烫:现在还是白天呢。
我又不做什么,辞景你在想什么?宫殷淮含笑地看着他。
知道他这是在逗弄自己,白亦清瞪他:那你放开我。
不放。宫殷淮把人拥得更紧:等登基大典,你也跟我一起。
白亦清听到他这么说,吓了一跳:什么?
宫殷淮不高兴地看着他:辞景不愿意吗?难道你还想跑?
白亦清噗嗤笑出声,对上太上皇不满的视线,这才解释道:这也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啊,登基大典那么大的事情,你带着我会不会不太好?
宫殷淮先是遣散了后宫,登基大典又带着个男人,这一行径跟直接说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差不多了。
皇帝断袖了还这么嚣张,会不会把那些朝臣给气吐血了?
没有不好的。宫殷淮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注视着他:我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存在。
白亦清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太上皇安抚道:这不着急,您先处理完那些烂摊子再说。
烂摊子随时都能处理,这件事才重要。宫殷淮搂着他: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登基大典不是玩笑
带着你也不是玩笑。
白亦清说一句太上皇堵一句,只能无奈道:我跟你一起去登基大典,到时候是以什么身份见人呢?总归不太合适。
他觉得到时候自己跟太上皇一起在大典上露面,隔天可能西洛上上下下的百姓都会知道太上皇喜好男风,再夸张点,没准他就成了红颜祸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不合适。宫殷淮道。
白亦清还是不放心,很是狐疑地看着他:应该不会让我当个男妃子男皇后吧?
毕竟太上皇什么都干得出来,他觉得这种事情也非常有可能发生,他虽然乐意陪在太上皇身边,却也不想如女眷般在后宫安个位置。
宫殷淮捏着他的脸扯了扯,我平日都不去后宫,让你当什么妃子皇后。
白亦清被扯得脸痛,赶忙拍开他的手:冬天伤害加倍了!
宫殷淮看他脸一下子就红了,便给他揉揉:我都没用什么力气,陶瓷娃娃。
白亦清瞪他,宫殷淮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亲一下就不疼了。
幼稚。白亦清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
至于大典的事情,既然太上皇都那么说了,他多少放心了一些,想来也就是去大典走一遭,估计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
皇帝驾崩,摄政王反叛,如今太上皇平定了叛乱,西洛上上下下都巴不得太上皇快点登基,先前边境被外族闯入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西洛已经安定了近十年了,宫殷淮在位的时候,边境的蛮子被打得不敢靠近西洛边境百里内,结果这换皇帝都还没有一年,竟然还给外族大开城门。
而且新帝上位之后就加重了赋税,对民间的事情不闻不问,只顾花天酒地,百姓们也苦不堪言,这次听闻太上皇会回来接掌皇位,一个个都很高兴,完全忘了当初宫殷淮禅位的时候,他们也很开心。
三天后的登基大典
白亦清天还没亮就被太上皇从床上挖起来,整个人还在没清醒,靠在太上皇怀里不愿意睁开眼睛,刚睡醒声音还软绵绵的: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