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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亭怔了一下,又气又笑,解释道:“今晚外面又下雪了,天黑路滑不好走,又是下班高峰期,所以回来的晚。”又问:“你呢?下午没工作?是集团没事了还是翘班了?睡沙发好受么?现在发烧了,作得高兴吗?”

话音落下,半晌,身后人一言不发。沈致亭只感受到滚烫的皮肤贴在自己的侧脸上,皮肤细腻,间杂着微湿柔软的雨点。他不敢去瞥电视黑屏上的投影,怕瞧见陈北劲讨好求欢的吻,更怕自己再次忍不住沦陷放纵,两人更加难以收场。

“够了。”沈致亭抗拒着挣扎,避开身后人逐渐急促的侵占。

其实他完全有能力将人甩开,只是对方现在是个脑子烧糊涂了的病号,还是条丧失语言表达能力只会拱人舔人的大型悲伤犬,而他是个成熟与理智并存的成年人,真打的话,实在有违人道主义精神。

“沈致亭。”耳畔嗓音沙哑,语气平和。

“嗯。”沈致亭应了声,心想这货这次要是再废话不说正经事,他真的要挥拳头了。

“我想了很久,可我想不明白。”耳畔人声难得认真,问道:“沈致亭,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说呢?是觉得两个男人没结果是吗?两个男人没结果,一男一女就一定能有结果了?结果有这么重要?谁规定谈恋爱就必须要结婚、结婚就必须要谈恋爱的?我爸妈结婚前就见过一面,这么多年他们互相成就,日子美满,分手后也依旧是好朋友好伙伴,我也没见他们少了哪一环就不行了啊?”

沈致亭沉默地听着,不作回答。

他没法跟这头脑子缺根筋的倔驴讲通。

“沈致亭,你喜欢我,是不是?”

一瞬间呼吸都断了,沈致亭喉结滚动了两下,平静地咽下那无法言说的酸涩。

这下好了,他不敢宣出于口的心事,他小心翼翼去守护的感情,原来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拆穿。

习惯性要矢口否认,却发现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沈致亭茫然地望着虚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然腰间一松,身后人将他翻了个身,俩人面对着面,鼻息交缠,距离咫尺。对视的眸子,一个亲昵迷离,一个躲避闪烁。

沈致亭硬绷着脸,斥道:“闹够没,闹够松手,我带你去医——”

“嘘——”陈北劲抬手遮住他嘴,隔着手掌,气息逼近:“让我先说。”

“说。”沈致亭别开视线,脸上少见地浮上一层红。

“沈致亭,”陈北劲望着他,表情认真:“既然你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沈致亭心中一动,迟疑道“那你以后……”

“反正我们都这么熟了,最后分开的时候也能继续做好朋友的对吧?我思来想去,不管什么身份,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啊,正好你想和我谈情说爱,我习惯了你待在身边,我们俩凑在一起各取所需,完全可以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

猛的砰砰两声,话声戛然而止。

陈北劲脸上重重挨了两拳,吃痛闷哼一声,抱着沈致亭的双手被迫松了开,绞缠着沈致亭的长腿也耷拉下去,他本身就在发烧,头痛欲裂之际,沉沉晕倒过去。

沈致亭冷笑着收起拳头,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的混蛋。

去他妈的人道主义精神,什么时候耍流氓都开始这么自以为是理所应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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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掠北阳 04

在燕京,一说很有地位的陈家人,身处上流圈子的各界人士都会不约而同想到许景辉,其次,便是她近两年在业内初露锋芒的独子陈北劲。

鉴于少年时代性格过于孤僻,又因数度辍学转学,社交始终游离在同龄人之外,陈北劲出国读书之前,在国内并没有接触过几个和他同等身份的名流伙伴,只有业内老一辈人,对许景辉这个不成材、还有自闭倾向的废物儿子略有耳闻。

有不入流媒体恶意揣测,回国之后在商界游刃有余的陈北劲,和出国之前的陈北劲根本不是一个人,更有甚者,还编排出一个许景辉和她丈夫陈耀河在加拿大的私生子老大出来。

证明条件如下:私生子会流利地说写中、法、英三国语言,受邀参加业内讲座时,个人长篇发言与讲台表现皆堪称完美;而少年陈北劲从不参加任何校内社团活动,语文作文零蛋,英语连及格都及不了,更别提讲法语了。显然他私生子大哥在父亲膝下成长,更加聪明优秀;

私生子大哥性格稳重,自信有风度,举手抬足每一个动作,都别有一番成熟男性的魅力;而少年陈北劲叛逆乖戾,野性难驯,故他母亲便以“保护儿子”为由(据许景辉素来的行事风格,媒体将此举措定性为“嫌丢人”)而藏了起来。许景辉将儿子送去普通重点高中,自此让儿子消失在上流社会圈子里。

区别最显著的一点,私生子大哥外形英俊,皮肤偏深,体型高大,比例与仪态完美得无可挑剔,五官轮廓深邃,混血基因明显,无论是聚光灯下西装革履的模样,还是户外运动时被抓拍到的休闲装打扮,都能让人立马眼前一亮,完全是GQ择选封面男模的标准;

而少年陈北劲,皮肤细白,身形单薄,一双睫毛浓密卷翘的大眼睛异常漂亮,可却毫无光彩。少年陈北劲的世界里好像没有关心,所以他眼睛总是充斥着即便世界毁灭也无动于衷的漠然。

样貌虽好,仪态差劲,少年的肩膀经常垮着,并不能完全驾驭所有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身反骨,不服管教,少年每天像匹野马一样到处乱跑,名牌穿在身上,不显贵气,反成束缚。

他总是解扣敞怀,撸着裤管子,脚下白鞋沾着油泥点,无论多么高档、多么有贵族风范的西装校服,也能被他穿出不值一文的痞气,相比之下,简单的蓝白校服反倒显得他正常些。

据知情人士透露:少年陈北劲出国后,在父母双方紧密安排下,经历过一段漫长严苛的企业继承人培训,因压力过大不堪重负,放弃了继承权,沦为家族弃子,已经定居国外做普通人去了,如今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是出身名校商科、更适合接手家族生意的精英管理人才。

沈致亭不知道陈北劲究竟经历过怎样的淬炼才走到今天,但循规蹈矩的少年沈致亭会反复喜欢上一身野劲儿的少年陈北劲;满怀心事的青年沈致亭,会一边嫌弃,一边爱着人前睿智、人后幼稚的青年陈北劲。

未来的沈致亭,应该会继续单相思吧?还很有可能会被刺得遍体鳞伤,因为未来的陈北劲、现在的陈北劲和从前的陈北劲,骨子里都是利益至上的薄凉商人。

商人的吻,不是因为爱,是因为需要。

商人念念有词的,永远都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好聚好散。

陈北劲醒了。

潜意识先醒,敏锐地感知自己躺在床上。室内开着昏黄助眠的灯,没什么悬念地推测出这是他自己卧室。他打小怕黑,失眠严重,所以他住的屋子里总会有一盏昏黄台灯连夜亮着。屋里的光线很沉,窗帘也被人拉上了,但能根据刺激在眼皮上柔弱的光线判断此刻是晚上。

他睡了一天一夜?

盖在身上的厚被子压了两层,很重,能看出沈致亭有意憋死他。

喉咙如针刺般干疼,陈北劲难受地皱了皱眉,立马就有一只温热的手背落在他的额头上,拨开他的头发,轻轻蹭了蹭。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陈北劲知道沈致亭就坐在自己床边,敏感的意识舒服地回归混沌,嘴角控制不住向上抿,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装睡。

年少时,多少次,拼了命地作践自己,他希望许景辉是坐在他床边的人。不用给他什么好脸色,只要许景辉递给他一杯水,说一句‘活该’,都胜过那群毕恭毕敬的陌生人围着他着急得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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