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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怎么能甘心?
为了不让这么多天以来的努力白费,也为了能够在《每日金融》真正站稳脚跟。白树只能剑走偏锋,选择了跟踪季明森。
他想找季明森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再不济,要一个说法也行。
可白树却怎么也没想到。
季明森的理由会如此直接——
“不喜欢第三者需要理由吗?”
白树身体僵住,大脑嗡嗡乱响乱做一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为自己辩驳。身畔响起另一道声音,有些许熟悉。
“小森。”
鹿鸣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
倒不是觉得季明森这样说对白树很残忍,只是并不想将两人的私事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公之于众。
肉眼可见,因为白树的出现,不少路人的目光汇聚在三人身上。
鹿鸣甚至看到有人拿出了手机。
这怎么能行?
“小森,我们先走吧。”
鹿鸣扯了扯季明森的衣袖,眼神略带祈求地道。
而季明森在回头面对鹿鸣时,态度忽然变得极度缓和下来:“好。”
说罢,二人掠过还正出于怔楞中的白树,径直走向了不远处停靠的的黑色轿车。今天季明森下班没带司机,所以由季明森开车,鹿鸣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去哪里?”
季明森发动车辆,问。
鹿鸣打开手机搜索一个地址,又打开导航:“去这家吧,一家法国餐厅,我之前吃过味道还不错。”
“好。”
季明森没有太多意见。
鹿鸣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很快车子平稳启动,离咖啡馆越来越远,而后视镜中白树那落寞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不见。
也许是鹿鸣烂好人吧。
看着社交网络里那么活泼,此刻却忽然这么落寞的白树,他有些不忍。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鹿鸣垂眸,说:“都是温朝闻的错,白树也许也不清楚。”
“他怎么会不清楚。”
季明森面无表情地道。
鹿鸣颇有些哑口无言,想替白树反驳,可又找不出理由来。
是,正如季明森所说,白树怎么会不清楚。
温朝闻已婚的事全天下都知道,白树作为前任,又怎么会不清楚呢?更何况,网络上也不乏鹿鸣的照片。
但凡白树看到鹿鸣的脸。
就会明白一切。
鹿鸣曾想过若换做自己是白树会怎么做?
也许实在割舍不了这段感情的话,是可以接受与温朝闻复合的吧。
可就算是复合,重新在一起,也不会在温朝闻的婚姻存续期间。
这是原则问题。
但有时鹿鸣又想,所谓的原则究竟是什么?
他又凭什么去用自己的原则去要求白树呢?
想来想去最终没有答案,只余一声叹息。
但让鹿鸣没想到的是。
季明森竟然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拒绝白树的采访。
这让他感到分外讶异。
讶异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小森是怎么知道白树的事的?就算网络上温朝闻出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可事实上,白树并未被拍摄到正脸照片,而后来这件事也被温朝闻的工作室公关成为了朋友玩闹。
离婚不过是感情变淡。
至于出轨,莫须有的罪名。
其二,这个原因鹿鸣不敢说出口,但内心深处却非常好奇。
鹿鸣承认,在白树面前,自己是有些许自卑在的。
也许本来没有,可当温朝闻将事实的真相揭开以后,便不自觉有了。因为两人有着相似的五官,所以莫说旁人,鹿鸣自己都忍不住和白树做对比。
想也知道。
其结果必然是惨烈的。
无论是长相,人缘,学历,工作,家境……种种方面。
白树胜过鹿鸣太多了。
就连健康的身体,白树也要胜过鹿鸣一筹。
课本与网络上总是宣扬人人平等的观念。
但鹿鸣却知道。
不,是不平等的。
就好比他和白树……也许会有人见到他的第一面会因为他的残疾和内向而讨厌他,可讨厌白树,怎么会呢?
哪怕白树有着成为第三者的不光彩的经历。
可温朝闻那些朋友、粉丝,包括温朝闻自己,不照样还是更喜欢白树一些?
就连鹿鸣自己,其实对着白树那张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孔,都很难说得出讨厌二字。可小森他……
鹿鸣没发现。
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咚咚作响了起来。
他承认,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偏爱。
他只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被偏爱的人会是他自己。这太虚幻了,仿佛做梦一般,而这个梦境一直到两人抵达餐厅后仍旧未醒。
直到季明森在他的对面举起红酒杯,恭喜他:
“离婚快乐。”
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音将他唤醒,他懵懵懂懂举起杯子,将红酒一饮而尽:“离婚快乐。”
“小心,你喝的太急了。”
季明森伸手,很自然地用纸巾替鹿鸣擦拭他唇角的酒渍。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又也许是季明森那张漂亮的脸蛋离自己太近的缘故。总之,鹿鸣的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今晚很开心,可以多喝一点。”
季明森说。
鹿鸣还是很不好意思,不敢开季明森的眼神,红着脸:“我酒量不好,接下来还是不要喝酒了,免得出丑。”
“有我在,怎么会。”
“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才不能给你你添麻烦啊。”
“添麻烦也没关系。”
顿了顿,季明森说:“我愿意给你解决麻烦。”
作者有话说:
离婚正式倒计时,结婚也可以撕日历了感谢在2023-05-26 20:29:54~2023-05-27 19:5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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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鹿鸣果然还是喝醉了。
红酒的度数并不算高,在点单时鹿鸣特意选择了年份高,味道醇厚,品质高级,却并不容易喝醉的类型。
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
摇曳的红酒杯中。
逐渐地,眼神变得迷离,周遭的一切开始模糊。
鹿鸣也变得大胆起来。
不记得自己是否说了一些话,吐了一些苦水,只记得有那么一个瞬间,季明森离自己非常近,近到可以清晰看清他修长的睫毛。
“你的睫毛好漂亮,像羽毛一样。”
他毫不加掩饰地夸赞。
“你从前就这么说。”季明森低声道。
“哦,是么?从前的事很多我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酒精作用下,鹿鸣话变得很多,絮叨着:“毕竟都过去了十年,第一次见你,我都没有认出来。”
“你觉得我变了吗?”
“一开始觉得。”
“那现在……”
“现在觉得,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小森啊。”
说着,鹿鸣眉眼一弯,朝季明森笑了笑。
接下来的事鹿鸣便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自己果然是喝醉了,给季明森添了麻烦。
因为一觉醒来,鹿鸣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餐厅,而是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枕头右侧,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伸了个懒腰,同样睁着惺忪的睡眼看自己。
鹿鸣愣了一下。
而后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
但身体并未有宿醉的头疼感,反而有一种睡够了休息好了,相当清爽舒适的感觉。想来应当是季明森喂他喝了解酒药的缘故,而且……
鹿鸣低头看了看被窝里的衣服。
果然,昨天白天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套崭新的棉质睡衣,舒适干净。
可再往底下看去,竟然连内裤都换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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