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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谢谢您嘞。”

左夜亭冷笑,咬着牙扶着腰拖着腿站了起来,绕过老者,一瘸一拐地往山洞方向去了。

此后又是两天没能下床。

难得左夜亭躺在床上安分两日,老者反而有些心欠欠的,他似乎习惯了左夜亭每天换着花样作死。左夜亭一日不作,他还觉得浑身不自在,连乐趣都没有了。

似是为了尽早找回乐趣,老者主动采了草药,给左夜亭揉腿治伤,动作麻利得,巴不得左夜亭立马恢复得活蹦乱跳。

左夜亭那叫一个纳闷啊:“老前辈,您一下子变得这么友善,晚辈有点受宠若惊。”

老者呸了一声:“想什么呢!老子喜欢看你作死。给你治好,你就能接着作了。”

左夜亭:“……”

豁,想不到老家伙已经无聊到这种境界了?他还以为这两个野人都对崖底下的生活习以为常心如止水了,却原来……还是会寂寞啊。

“前辈,小野人哪里去了?”左夜亭抬眸扫了扫洞内,没见到杳杳的影子。

一提到杳杳,老者的语气就变得平和:“杳杳去采野菜了。”

左夜亭点了下头,又问:“他这样小,您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到林子里找食物?不怕他遇到野兽有危险?”

老者和颜悦色地道:“小?我家杳杳不小了。你别看他个子长得不高,可他今年已有十八岁。只不过他从小未涉足人世,保留了孩童的天真罢了。”

十八岁?!左夜亭难以置信。

话头一起,老者就打不住了,不管左夜亭想不想听,他都自顾自说下去:“我家杳杳可乖了,又听话又贴心,从来不作,我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哪像你,整日作死没个正经。至于你说的野兽……你且抬头看看这山洞里挂着的兽皮,还有铺在石床上的、裹在凳子上的以及我和杳杳穿在身上的。这崖底下,凡是具有攻击性的野兽都被我杀光了,我自然不怕杳杳在外遇险。只要是威胁到杳杳安全的东西,我都会全力清除;若凭我之力无法清除,那就远远避开,不去招惹也就是了。”

左夜亭凝眸轻叹:“崖上有您无法清除、也不敢招惹的势力,所以,您才迫于无奈,带着小野人藏在这种鬼地方。晚辈说得对吗?”

“闭嘴!”老者眼睛里骤然闪过一道寒光,“小子,老子好不容易心平气和地与你说几句心里话,你别自作聪明惹我不痛快。你心性好,老子看得起你。若你能安心留在这里过日子,我不介意把你当亲人对待;可若是你死心眼一根筋,偏要想法子逃离此处,那我最终唯有取你性命,送你入黄泉。”

老者说完这番话就走开了。

左夜亭陷入沉思。他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同老者把话摊开了说,他要让老者知道,他有绝对的能力保护他们爷孙二人,并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太平日子,甚至可以帮他们解决仇家,永除后患。

可前提是,老家伙愿意信他。

倘或稍有不慎,惹怒了老家伙,他极有可能死在对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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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近来发现,自打那天他与左夜亭“友好”地聊了一次,这小子就总爱在他跟前晃悠,嬉皮笑脸的,讨好又卖乖。

前几日,左夜亭还得寸进尺地和他开玩笑,问他是如何出山买东西的,他想也不想就敷衍道:“老子是从崖底下飞上去的!”

左夜亭听后,对他一顿猛夸,夸得他眉开眼笑,整个人怪舒坦的。他觉着左夜亭有趣得紧,十分讨人喜欢。可欢喜欣慰之余,他又忍不住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就比如说现在,他正坐在地上出神,左夜亭就偷偷躲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反应过来,左夜亭立即拔腿就跑。

虽说左夜亭没犯什么错,但一看他跑那么快,老者下意识就想去追。

一边追还一边问:“小子,你疯癫颠地跑什么!”

左夜亭当作没听见,仍是闷着头拼命地跑,由于奔跑的速度太快,两条大长腿都快变成疾速转动的车轱辘。

老者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不想任由他跑掉,只得施展轻功,飞身上前截住他。

落地时,老者差点没站稳,等摸着胸口捋顺了气,他才揪住左夜亭的衣襟,愤愤道:“你到底跑这么快干什么!”

左夜亭强忍着笑意:“没什么,就闲得无聊,逗您玩儿呢。”

“你要闲不住就去找杳杳玩,老子有什么好玩的。”

老者粗鲁地推他一把。

左夜亭憋笑憋得肚子疼,顺势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蜷着腿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兀自笑疯了。

老者:“……”

完了,这小子不会是在这个地方憋得神志不清了吧?他和杳杳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也没见发疯成这样啊,莫非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怜悯:“小子,你怎么了?”

“老前辈,您太好玩儿了,哈哈哈——”

“……”

老者眉毛跌了跌,略担忧地瞅着左夜亭:“你待在这儿别再乱跑,我让杳杳来领你回去。”

干嘛让小野人来领他?

左夜亭笑声忽止,愣愣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而老者已独自走远。

没过一会儿,小野人就来接他回山洞了。一路上,小野人老拿眼睛瞅他,还怕他走丢了,将他的手牵得很紧。

左夜亭:“……”

这爷孙俩该不是把他当成疯掉的憨包了?

……

其实左夜亭适才之所以引老者追赶他,只是为了验证老者此前说的话,同时也帮助他排除多余的可能性。

先前他一直担心老者当真是凭借绝顶轻功登上悬崖的,因为要是这样的话,他要想上去就太难了。别说老家伙不肯带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冒这么大的险。绝命崖高不可仰,一个人上去已非易事,又怎么可能再带上另一个人?

幸好,通过观察老家伙追他时的表现,他的疑虑完全被打消。

因为老家伙远没有能力飞上崖顶!

据左夜亭所见,老者的武功至多是中上水平,轻功也是一般。

且左夜亭猜想,老者恐怕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年老体衰,气力不济,就连追他都能累得喘不过气……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能飞上万丈悬崖吗?即便左夜亭武功未失,都不敢保证上得去,而老者的武功远不及他,就更不必说了。

事实证明,飞上悬崖纯属说大话,崖底必定有别的出路。

左夜亭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美滋滋地想着,离开这里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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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连日来,老者对待左夜亭的态度越来越好,就连左夜亭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得到。

可是,他绝不可能因此放弃离开此地。

他开始跟踪老者。

并且时刻做好被老者发现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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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前辈蹲着撒尿呢?”

戏谑的语调从身后传来,老者惊得猛提裤腰,致使裤子上溅了几滴扎眼的尿渍。

老者转过身,脸色发绿,双眼却怒得赤红,一语不发,只死死地瞪视着左夜亭。

在左夜亭的认知里,没有哪个男人会半蹲着撒尿,只有阉人才会这般。而阉人大多出自皇宫。莫非这个老野人曾是宫中的太监?可是不太对啊……一股来历不明的熟悉感包围了左夜亭。同时他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杀气,有点后悔撞破这桩事了。

左夜亭退后几步,推手道:“老前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者一步一步逼近,话声阴森:“老子待你好,你非但不懂得珍惜,还处心积虑想要挖我的老底?小子,你这是在逼我杀你灭口啊。”

左夜亭忙道:“老前辈息怒,请您相信我,我绝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我暗中窥您行踪并无他意,只是想借助您找到通向外界的出路。”

“其实晚辈一直有一件事想同前辈商量,但总找不到机会开口。我希望带着您和小野人一起离开这儿,日后即便仇家找到你们,我也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并替你们除去仇家,让你们从此过上太平无忧的日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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