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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问一答,左夜亭收敛了自身的所有锋芒,字字温驯,句句诚恳,只为吃到一顿饭。

也终于如愿吃到了这顿饭。

真香!

.

左夜亭在山洞里的日子着实不好过,除了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还什么都得“仰仗”那两个野人,搞得他卑微至极,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得罪了他们。

通过几日的观察,左夜亭深刻明白,不管是老野人还是小野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都惹不起。

想当初,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察言观色,如今反轮到他对别人察言观色了。

每天都是满满的求生欲啊。

左夜亭既感慨风水流转的速度,又哀己之不幸。

……

许是见杳杳每日照顾左夜亭太过辛苦,老者于心不忍,为了早日减轻杳杳的负担,不知给左夜亭用了什么猛药,才短短半月,原先瘫痪在床的左夜亭就能自己拄着两根拐杖下地走动了。

对此,左夜亭喜忧参半,害怕老者用药太猛,留下后遗症。

不过他总体还是很满足的。

眼下身体恢复得这么快,他总算可以开始计划离开这里的事了。

左夜亭每天都要拄着拐杖到洞外溜达好几圈儿,因手脚极度不灵活,他每次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小野人拽回洞里待着。整整用了几天时间,他才把崖底的环境摸清楚。

除了攀岩,他暂时没有找到通向外界的途径。这也在他意料之中。要是出路这般好找,那老家伙还能放任他一天到晚往洞外跑那么多次?早就不放心把他栓在洞里了。

虽没找到出路,但左夜亭却有别的发现。

崖底种不出大米,可他几乎每顿都能吃到小野人煮的白米饭;崖底没有零嘴可以解馋,但他总看到小野人在吃各种蜜饯,偶尔还会吃糖酥,并且经常分给他吃;以及洞内的许多器具,所用的原材料并非来自崖底,绝不可能是老家伙自己制作的……这些东西,只有山外面才有,大多要用钱才买得到。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同外界有联系,并非纯粹的野人。

左夜亭敢肯定,这爷孙俩知道出路在哪里,只是不想出去居住。甚至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两个野人身上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应该是被迫藏身于此,被迫过着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而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的,只有无止境的追杀。

左夜亭的思路渐趋明朗。

明日,他就要找机会,好好同小野人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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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这天,趁老者不在洞里的时候,左夜亭低声与小野人说起了悄悄话,神态略显鬼祟。

“小野人,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杳杳正吃着蜜饯,嘴里一直在嚼,腮帮子鼓鼓的:“你问呀。”

左夜亭指着他手里那包没吃完的蜜饯,探究道:“你的蜜饯是从哪里来的?还有米缸里的米又是从哪里来的?”

杳杳不以为意地回答他:“蜜饯和大米都是我阿爷到山外面买的。”

左夜亭:“……”

这小野人,还真诚实啊。

“那你知道出山的路在哪儿吗?”左夜亭显得迫不及待,但又不得不假假地掩饰一下,“我也想出去买东西。”

杳杳摇了摇头,脸上仍是一派真诚:“我不知道。”

不知道?

左夜亭可不信。

“你骗我。”

“我真的不知道,只有我阿爷才知道。”

或许是因为心中过于急切,左夜亭用力抓住杳杳的手腕,眼神凶得有些吓人:“小野人,不要忽悠我。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不相信,你爷爷连你都瞒着?你跟我说实话。”

杳杳被他抓得生疼,蹙紧了眉:“我真的不知道,还要跟你怎么说!如果你想买东西,我可以让我阿爷帮你买,只要你别一口气买太多东西就行,我阿爷他一个人拿不动。”

见杳杳丝毫不改口,左夜亭心火被点燃,依旧紧抓着杳杳的手腕不放,嗓音冰冷,好似威胁恐吓:“你还在撒谎……就是想把我困在这儿当你的玩具是吗!你再不说真话,就别怪我——”

杳杳觉得眼前这个人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原本还顾及他身上有伤,不好和他计较,但见他如此咄咄逼人,饶是杳杳脾气再好也不愿意纵容他了。

“你坏蛋!”

蓦然甩开左夜亭的手,杳杳生气地反推了他一把。

左夜亭原本就还站不稳,这下直接连同他的两根拐杖一起摔在了地上,砸出重重的声响。

他这回摔得不轻,疼得“嘶”了声,两只手按在地上撑了又撑,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瘫在地上,等待面前的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杳杳抿着嘴打量他,想扶他,又不想扶他。心头却同情地想着,这个人摔得这么疼,估计又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

没想到摔这么一跤,还把左夜亭摔安分了。他这次不像是假装认错,而是真心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抱歉。

他又说:“可是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母亲生病了,我得去看她。上面还有朋友在等着我,还有好多事我放心不下。”

杳杳忽然从他的话里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来你是有人养的。”

左夜亭:“……”

算了算了,他和这个小野人说这么多简直是挥霍感情、浪费口水!还是等过段时间他手脚恢复灵便,再从老家伙身上下手吧。

可令左夜亭感到意外的是,小野人当晚居然同老家伙说起了这件事。

“阿爷,他是有人养的。我不想收养他了。等他伤好了,你带他出山去吧。”

左夜亭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猛听到小野人这样说,心里感动得不行。

谁知,老家伙一口否决:“杳杳,爷爷老了,他这么大个人,爷爷带不出去。”

左夜亭一阵莫名,带不出去是什么意思,他有那么难带?老家伙只需帮他引路,他自己跟着走就行了,还得怎么带啊?这不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难道……老家伙之前都是靠轻功飞上崖去的?问题是,这老家伙的轻功有那么好??

真要靠轻功的话,那就难了……

左夜亭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老者回头扫了眼左夜亭,继续道:“杳杳,你今日跟爷爷说这个,是不是那小子怂恿你的?”

杳杳闷声回应:“他没有怂恿我。”

老者来气道:“爷爷告诉你一个道理,甭管他从前是不是有人养的,但你捡到了就是你的,你救了他的命,那就等于是他的再生父母。倘若他小子再不老实,整天想东想西妄图离开这儿,小心爷爷一刀结果了他,彻底斩断他的花花肠子!等他死得凉透了,爷爷或许会考虑把他弄出去。可但凡他活着,就休想离开此地!”

左夜亭:“……”

满口歪理,歹毒至斯,谁与争锋?

看样子,小野人确实不知道出山的路。老野人连自己的孙子都隐瞒着,这也太不符合常理。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老家伙大概是他离开崖底的唯一希望,也将是他的最大阻碍。

要怎样才能搞定这个老东西啊……

左夜亭心累困极,一闭眼就睡着了。

.

晃眼就过了两个月。

左夜亭现在已经能够行动自如,只是如老家伙所言,他的武功全废了。

悬崖底下的日子实在难熬,每多待一天,他内心就会多一分暴躁。前几日,他快憋死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于是跑到绝命崖底,才顺着石壁往上攀了小小一段距离,便觉后继无力,累得直喘。更可恶的是,那老家伙见他吃力地攀在崖壁上,居然趁机使坏,用两指弹出一枚石子打中他的小腿,硬生生地让他从半空中狠摔落地,而后还尖酸刻薄地站在他面前说风凉话:

“小子,你是在作死啊。这么高,你爬得上去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要不是老子及时把你打下来,你今儿就得横尸当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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