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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不想管,但今天这把火已经烧到她身上了。
以前太子怎么杀人都与她无关,可今日太子在她面前杀人而她却没有阻止,过后太子不一定有事,但她这个太子妃绝对没好下场。
抬头扫了一眼,诺大的不夜轩,五层楼阁,其上绝对不少世家学士,皇族宗亲,可从太子出现至今,一个人都没有冒头。
真正精明的都躲着也,也就这群傻缺,直直撞到太子的枪口。
缓步上前,一把握住太子的手,将他手中的剑夺走,挽了一个剑花,长剑稳稳插进惊霜的剑鞘。
目光看向那些学子:“我秦婳是将门之女,学不来你们文人的仁善、贤德,也不懂你们的书生意气,但铁骨铮铮,威武不屈,同仇敌忾,热血男儿应当如此。”
说完握住某位太子爷的手,也不看他表情,低头恭顺:“殿下,妾身累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某位太子爷就乖乖被她拉走了。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危机解除,不少人却因为太子妃的话羞愧得红了脸。
太子妃出身武将之家,身份低微,大婚出了变故,而后更是被冷落两年。
提及太子,这位太子妃也必然被人想起,成为闲谈中的感慨和笑料。
那些曾经嘲讽太子妃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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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子被自己轻松的拉走,秦婳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今日之后,再无宁日。
走到马车面前,她站在一侧等太子上车,藏蓝色的衣袖拂过,一道含笑却凉薄恶劣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太子妃想看戏,怎能置身事外?”
请婳没有抬头,呵,狗太子。
若非太子死了她得陪葬,他以为她会忍着?
第16章 把太子殿下给告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秦婳先一步下车,也不说等人,径自离开。
等太子落地,只能看见她衣角消失在门口。
“把人惹生气了呢。”
尚青书看向太子:“娘娘并非等闲之辈,殿下何不与她好好谈谈?”
到底是夫妻,真闹得太僵,以后成仇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表情漠然,晦暗的眸子空洞无波:“从她成为太子妃那一刻,就该明白一切意味着什么,孤不过是给她提个醒。”
就算两年前他提过休了她,可现在她还是太子妃。“……”提醒就非得惹人生气?不理解。
尚青书偏头看惊霜:“刚刚太子妃那一手,看出什么了?”
那夺刀入鞘的动作,潇洒利落,着实惊艳,反正他是学不来的。
惊霜扫了眼自己的剑:“太子妃善长兵,那一下不像是秦家枪法,更像是斩马刀。”
尚青书嘶了一声,震惊:“斩马刀?就那种刀身三尺三,立起来比人高的刀?”
见惊霜点头,尚青书惊得没话了。
不愧是将门之女,就是彪悍。
不过太子妃那容貌那么大气漂亮,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走进太子府老远,尚青书猛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觉得太子妃武功有多高?”
两年前尚青书也是打探过的,但当时一切匆忙,太子又是一身的麻烦,加上秦家远在黑龙关,所以得到的信息很模糊。
之后两年被人盯得紧,也就把太子妃给忘了。
现在回来了,他觉得是时候好好了解一下,别哪天太子把人得罪透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惊霜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她只动了一下,内力刚劲却又不失精巧,但深浅不知,毕竟路数不同,除非打一架。”
跟太子妃打架?你真敢想。
不过……
尚青书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眯眼笑得像是老狐狸: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
在书房找到太子,尚青书正欲与他商议查探太子妃之事,毕竟是太子的正妻,他身为臣子,不能僭越,还是得问过太子。
不曾想他还没开口,倒是先在太子的桌上看到了关于秦婳的详细生平。
“殿下,这?”原来太子早就派人去查了?
太子并未递过去,而是重新装了起来,脑海中闪现着自己刚刚看到的内容。
秦家独女,自幼习武,深得秦家枪法真传,平日里农耕于田,实际上化名秦骁,以秦家三郎的身份出入军中,甚至上阵杀敌。
最后一张纸上写的是秦婳回神都之前:秦三郎追敌三十里,斩敌首,夺回布防图,重伤,不治身亡。
少年英才,潇洒桀骜,秦家三郎。
“秦炬的女儿。”他的太子妃可真是与众不同。
淡漠的声音没有温度,仿佛雪风拂过。
修长的指尖轻扣桌面,微不可闻的笑声散开。
太子妃的人选很多,但她是最不可能的意外。
秦家是武将门庭,远在千里之遥,在神都没有影响力,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利用价值。
可他若非要有个太子妃,这位绝对是最佳的选择,没有利用价值,同样也不会成为累赘和阻碍。
两年前,他被逼得两难的时候她恰好出现,又恰好是那样的身份。
但凡换一个太子妃,他都不会让对方好好活着,偏偏她的身份最适合活着。
这算是老天爷给她的劫难还是眷顾?
太子妃根本不可能知道,两年前选她为妃的不是皇后,而是太子殿下亲指。
至于休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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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看,但尚青书也知道太子妃不是寻常的千金贵女,就今天露那一手,想想惊霜说的斩马刀,感觉以后自己知道什么消息大概都不会太震惊了。
“殿下,臣已经派人盯着曲家那边,倒是那左施文可惜了。”
他是有意救左施文的,但人家不领情,若是太子不出手,怕是活不过今晚。
可不是太子想杀人,而是有人想太子‘杀人‘。
世人只知太子殿下残暴嗜血、杀人如麻,却没人知,有时候不用太子杀人,多的是人替他杀。
而太子杀那些人,可没一人是无辜枉死。
这左施文今日也是恰好撞枪口上,算得上是无辜,所以他最后才喊他,逼他跟着回太子府,算是救他一命。
哪儿曾想人家骨气高傲,直面太子天威,还煽动那么多人帮忙。
那左施文现在估计还在庆幸逃过一劫,却不知是他自己亲自给自己选了死路。
太子漠然:“既是他自己所求,自当承受后果。”
阴谋诡计之下,枉死的人比蚂蚁都多,不差多他一个。
倏而想到什么:“把这消息告诉太子妃。”
尚青书:“……”
太子妃怎么惹到这位爷了?早上出门还手牵手,从下马车就不对,两人到底在车上说了什么?
“太子妃仁善,但并非滥好心之人,怕是不会出手。”
今日若非察觉到情势不妙,她绝对不会主动干涉太子的想法。
归来之后匆匆两面,但不难看出这位太子妃想要和太子划清界限的企图。
太子爷漫不经心的转动手中的卷宗:“一切看命。”
有人救是命,不救,也是命。
听到消息的秦婳:“……”
今天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左施文生与死与她何干?
他不想来太子府,求她说情,现在可能被人暗杀,要她相救。
她是左施文爹吗?管这么多。
这么博爱慈善,怎么没人修庙把她供起来?爱死不死!
窝着一肚子火,秦婳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起来,一双眼里满是怨气。
但凡遇到太子,她连个好觉都不配来吗?
“满月姐,你这么早喊我做什么?”
困着呢!今天不睡到下午不起床。
林满月急得眉梢都快着了,看着秦婳这样子,那叫一个愁哟。
“婳婳,出大事了,快起来,昨天晚上有个叫左施文的人被人暗杀,他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今日一早被众学子拥护,把太子殿下给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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