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1 / 2)

('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人丢给赵特助处理,李羡鱼自觉“毁尸灭迹”这事儿自己完成的不错,再想到接下来即将开启的美妙暑假生活,就连一会儿不得不面对裴湛那张臭脸都没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右手灵活地把玩着打火机,左手将领口收拢,系上最顶端那颗纽扣,李羡鱼口中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走上天台。

谁料刚打开门就有团东西擦着他耳畔飞过,气势汹汹地砸上墙壁后才颇为不甘地掉落在地。

李羡鱼随手捡起,漫不经心地甩开瞟了一眼,是自己年纪第一的期末试卷。

“呦,这是还没消气儿呢?”

说着话,李羡鱼抬眸望向栏杆边阴沉着眉眼看来的少年。

盛夏暖风拂过他额间碎发,却无法扰动那张过分俊美的容颜,夕阳落日在他身后铺展出一片橙红鎏金的云霭,苍穹浩渺,万籁皆寂。

李羡鱼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真是不错的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他只顾着看风景,可景中人看他,又何尝不是另一番绝妙美景——

夕阳斜照下,熏风和煦,鬓发散乱的少年迎着血色晚霞点燃了手中试卷。他微微偏过头,碎发迷乱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橘红色火舌迫不及待般舔上他唇畔香烟。

裴湛看着李羡鱼呼出一口烟,面容隐在白色的雾气和金色的日光之间,就这么踏着自己的影子缓步向他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他手中递来的香烟,塞进口中被试卷引燃,裴湛听到他叫自己——

“阿湛。”

李羡鱼见人乖乖让自己点了烟,笑容越发灿烂。

“多大点儿事儿,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吗!”

随着这句略带嗔怪的话,那张跃动着橘红火焰的试卷残片离开夹着它的修长指尖,在骤然吹起的晚风中翩然而起,逐渐飞远、飘散。

目送那片橘红消失在天边,裴湛深深将烟雾吸进胸腔——那里正有团火苗被李羡鱼亲手引燃,却未曾如那张试卷般燃尽、消散。

见李羡鱼三言两语安抚住暴怒的裴湛,其余诸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除了郭梓兴。

臭着张脸揽上李羡鱼肩膀,他愤愤不平地开始告状,“羡鱼你可算来了,裴湛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骆勋不过是劝了他两句,他上来就把你书包摔了,我过去拦着,他还要和我动手!”

转眼和骆勋略略对了下目光,又轻飘飘扫过祝鸿羽面无表情的脸,掠过自己散落一地的课本试卷,最后落在背靠栏杆垂眸不语的裴湛。

身旁郭梓兴还在喋喋不休地细数裴湛的各项罪过,李羡鱼好笑地戳戳他气鼓鼓的腮帮。

“不就是扔了我个书包吗?至于气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梓兴拍下他做乱的手指,瞪大眼睛控诉:“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李羡鱼耸耸肩,“反正下学期就要发新书了,这些课本又用不到,扔就扔了呗。”

郭梓兴愣了下,然后飞快反应过来,“那是重点吗?重点在于他要跟我动手!”

‘欧呦,一会儿不见小朋友长进不少嘛!都学会现学现用了。’

李羡鱼很欣慰地伸手揉乱郭梓兴发顶,“好了好了,都是兄弟,说开了也就没事儿了,再说你们不是也没打起来吗?”

郭梓兴逃开李羡鱼的魔爪,一双清亮的狗狗眼含着怒气很不满地看着他:“什么叫没打起来!非要我和他打的头破血流才算严重吗!”

气氛静默了一瞬,郭梓兴话说出口便有些后悔,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补救,便听李羡鱼轻描淡写说道:“你连皮都没擦破,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我,为了给你们处理首尾,可是叫人实打实咬了一口。”

伸出早已失去包扎的食指,李羡鱼苦大仇深地左右旋转手腕仔细看了看——伤口已经止血,但那道牙印看着仍然有些触目惊心。

“看看!都咬出血了!当时差点儿没把我疼死。”

他这么一说,另外三人也顾不上各自心里那点儿小情绪了,纷纷围拢上来查看伤情。

“嘶——”祝鸿羽咧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都被我们打成那样儿了,爬起来都够呛,这你也能让他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勋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帮他贴上。

李羡鱼也不跟他客气,一边享受着骆勋的服务,一边跟祝鸿羽斗嘴:“他是爬不起来,可他能张嘴能咬人啊!我这么有范儿的人,能跟你们似的只管杀不管埋吗?我不过想把人拖走毁尸灭迹,他扭个头就把我给咬了,这事儿能怪我吗?”

郭梓兴在旁边儿急得团团转,“怎么伤得这么重?要不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李羡鱼瞅瞅被骆勋包裹的严丝合缝的食指,满意地眯起眼,“哪儿那么严重?也就是破了点儿皮,过上两星期就好了。”

裴湛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漆黑的眸子从李羡鱼伸出的食指转移到染血的衣领,眼神定了定,他蓦地伸出手,飞快地解开了李羡鱼领口。

没想到裴湛竟然直接上手,李羡鱼反应慢了一拍,再想遮掩已经是晚了。

见裴湛手中香烟猛地朝地上一掷就往外走,李羡鱼顾不得拢上衣领,连忙拉住他小臂。

“阿湛!”

裴湛的怒火简直化为实质,他反手抓住李羡鱼手腕,压抑着怒气开口:“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视线如火焰般舔舐上李羡鱼脖颈的伤口,裴湛漆黑双眸被夕阳映照出一片灼人的红。

“为什么非要护着那个杂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不及想好如何安抚裴湛,李羡鱼连忙抬手去拦怒气冲天的郭梓兴。

“梓兴!”

“李羡鱼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干死那狗日的不可!艹他妈的敢这么咬你——”

“梓兴!我真没事儿!你听我的劝,别去,成吗?”

郭梓兴瞪圆了眼睛看过来,眼中的情绪既愤慨又不解:“他都把你咬成这样儿了,你怎么还帮着他?”

李羡鱼只感觉脑仁儿突突的疼,“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事儿不能闹大。”

郭梓兴哪里还会被这个理由说服,“一码归一码,之前我还可以放过他。

“现在?

“不行!”

最后这俩字儿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羡鱼艰难地做出最后的努力,“我这个苦主都没当回儿事儿,你哪儿来这么大火气?再说了,我是那能吃亏的人吗?有仇当场就报了,哪儿还轮得到你?”

他倒是苦口婆心,可郭梓兴如何听得进去,反倒跟刚才还不对付的裴湛站在了一起。

“羡鱼,我就不明白了,这裴谦到底有什么好?自从他来你就护着他,可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别的不说,今天为了帮他,你连阿湛的面子都不给,结果他反手就咬了你两口!都这样了你还是非要护着他,你他妈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郭梓兴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简直恨不得剖开李羡鱼脑袋瓜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深吸一口气,李羡鱼松开抓住郭梓兴的手,又把被裴湛攥着的手腕向后抽了抽,见没抽动,他抬眼看了圈儿几人神情,见除了骆勋若有所觉般皱着眉,眼中透出股劝慰的意思,其他几个都一副今天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由又叹了口气。

后退两步,微微仰身靠上天台的围栏,李羡鱼垂眸看着自己被裴湛攥着的那只手,声音淡淡的。

“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他抬头看向裴湛,眼中少见的没有洋溢着笑意,一双桃花眼清凌凌的,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出生在什么父母人家又不是自己选的,裴谦除了身份尴尬,还做了什么错事,值得你们哥儿几个时刻惦记着?

“实在觉得心烦,不搭理也就是了,何苦非要赶尽杀绝把人往死里逼?”

祝鸿羽冷笑一声,“你说的倒轻巧,合着被人处心积虑争家产的又不是你。”

话落,他想起什么似的眯起那双狐狸眼,嘴角挂着丝不怀好意的笑接着说下去:“只可惜你家那是个胆小怕事的,否则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李大少届时是个什么嘴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羡鱼表情没什么变化,话里也听不出半点儿火气,“我什么嘴脸,祝少这些年看的还少吗?就是祝少的嘴脸,我也没少看。”

祝鸿羽脸色变了变,“李羡鱼,你什么意思?”

李羡鱼仍旧云淡风轻,连声调都还是那么清亮平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艹你妈李羡鱼!你他妈阴阳怪气谁呢?”

祝鸿羽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狗脾气上来了向来都是不管不顾,直接伸手抓上李羡鱼前襟,拳头就往人脸上招呼。

李羡鱼没准备躲,脸上带着伤回去也好跟他老子上演苦肉计——狗日的这帮太子爷忒难伺候,自己整天跟他们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吃力不讨好不说,伺候的稍不如意就要挨挂落。瞧瞧,看把他这脸打的,万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一个中心思想——跟人闹翻这事儿不赖我。

他盘算的倒挺好,可惜裴湛没让他如愿。

拦住起了性子的祝鸿羽,裴湛一双黑眸仿若翻涌着岩浆的火山,“那个野种当着全京城的面儿把我和我妈的面子撕下来扔到地上踩,你觉得我这是小题大做?”

这话简直就是从他牙缝里面儿碾出来的。

可李羡鱼只想在心里翻白眼儿。

‘什么叫当着全京城的面儿?人民群众才不关心你家那点儿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呢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疯狂吐糟,表面上李羡鱼仍旧不得不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阿湛、裴湛、裴大少爷,昨个儿你家老爷子才发了话让裴谦认祖归宗,今天你就带人打断他两根肋骨?

“是,兄弟们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也都愿意为你出这一口恶气,可你究竟想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认下裴谦是裴老爷子的决定,你这么做究竟是在打谁的脸?”

他这话说出口,几个人被暑气和情绪烧热的脑子就跟被冰水浇灌了似的,全都清醒了过来。

再想到此事处理不好的后果,那冰水又好似浇遍了全身,只剩下透体的寒意了。

李羡鱼觑了眼几人面色,便幸灾乐祸地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没错,他就是故意把话往重里说的。

实在是这帮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虽然他已经处理好了善后事宜,也想好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但他可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也是时候让几位少爷尝尝自己这么些年时刻提心吊胆的滋味儿了。

何况只有知道怕,以后做事才会多些顾忌,才会收敛行径。

最重要的是,也才会让他轻松些。

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阵,骆勋咬了咬牙站出来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事情做得差了。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再没后悔的余地。好在马上就是暑假,不像上课请病假那么显眼,裴谦消失一阵子也不会引人注意,只是要麻烦周阿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骆勋目光看向裴湛,最后那一句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果然……’

李羡鱼抬眸望了眼骆勋,目光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不愧是他最看好的潜力股,这么快就从后悔慌乱的情绪中脱离,迅速理清头绪找出了此事目前的最优解法。

李羡鱼几人自然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可裴谦毕竟断了两根肋骨,终究是要进一趟医院,后续想要继续隐瞒,还是要裴湛母家想办法。

当然,裴湛他爹必定是瞒不住的,他们也只要瞒住老爷子就好,至于具体怎么操作,那就不是几位少爷操心的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几个人脸上凝重的表情都稍稍散去了些许。

裴湛看了眼垂眸不语的李羡鱼,默默松开攥着他的那只手,走到旁边给自己亲妈打电话去了。

骆勋也没闲着,同样走到另一边,翻出早先那群帮闲们的电话,一个个打过去要他们谨言慎行。

郭梓兴整个儿人儿怏怏的,面儿上既带着丝闯祸后的心虚,又有些愤愤不平的情绪。

这会儿扭扭捏捏蹭到李羡鱼身边儿,刚犹豫着开口叫了声“羡鱼……”就见祝鸿羽脸上挂着笑,哥俩好地揽上了李羡鱼肩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羡鱼啊!你也知道哥哥我这臭脾气,就俩字儿——冲动,不像你考虑事情,也就俩字儿——周全。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否则这事儿还真不好收场。哥哥承你的情,也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你多担待着点儿,啊,甭往心里去。”

说着,还帮他理了理衣领,把扣子给扣上。

李羡鱼一笑,“祝少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大家都是兄弟,不过拌了两句嘴,说开了也就是了。”

祝鸿羽朝他一瞪眼,“还叫我祝少?”

李羡鱼眼睛里带着笑瞅他,“鸿羽。”

“诶。”祝鸿羽手掌拍拍他肩膀,笑眯眯应了一声,见裴湛挂了电话朝这边过来,他收回手直起身,抛下句“行了,你们聊,我也得回去跟老头子报备一声。”就摆摆手径自走下了天台。

李羡鱼朝郭梓兴笑笑,“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郭梓兴看了裴湛一眼,又看向李羡鱼,见他冲自己点点头,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李羡鱼朝他挥挥手以作告别,“到家给我打电话。”

“诶!”得了他的嘱咐,郭梓兴脸上恢复了笑容,开心地应了一声,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骆勋打完电话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又跟李羡鱼对了下眼神,便也转身下楼,临走时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裴湛看着李羡鱼,目光闪动,晦涩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一时间,空荡荡的天台只剩下夏风温柔吹过的声音和操场上不知疲倦的蝉鸣。

微微叹了口气,李羡鱼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阿湛……”

裴湛径直打断他,“你对裴谦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上裴湛审视的眼神,李羡鱼苦笑道:“我还能是怎么想的?他就算认祖归宗进了裴氏族谱,那也是裴爷爷亲口定下的二少,无论如何越不过你这大少去。”

见裴湛眉头微皱,他赶紧又补充道:“裴叔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吗?不过是觉得亏欠了他们孤儿寡母,想要补偿罢了。

“你把他折腾的越惨,裴叔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想对他好,恶性循环。

“这道理你也是知道的,何苦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裴湛目光柔和下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李羡鱼实在猜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只得继续劝说。

“阿湛,论情论理论家世论能力,裴谦哪点比得上你?他又哪能跟你比?

“不过一个私生子,身份见不得光,你摆明车马光明正大的跟他竞争,又哪里有赢不了的道理?

“何况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可能不帮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湛眉宇舒展了些许,却仍旧微微蹙着,眉心似拢着一缕愁绪。

“你不懂。”

他冰堆雪砌般的面容上淡淡融化出一丝笑意,伸手像是想拨开衣领重新检查下李羡鱼脖颈的伤势,却终究没有再次解开那颗纽扣。

收回手,他微微侧过身看向李羡鱼,“走吧。”

李羡鱼摇摇头,“你先回吧,周阿姨肯定还有事要和你交代。”

裴湛定定看了他片刻,随后便转过了身。

走到门前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李羡鱼正低头掏出根烟塞进嘴里,然后就着天边即将燃尽的最后一线如血残阳点火、吸气。

暮色四合,夏风带着暑热打着旋儿吹过,吹得那点如豆灯火摇曳着闪躲,明灭的橘红色火光映红了少年的半张脸,在微风的吹拂下打出变幻莫测的深蓝色阴影与暖光之下秀美的容颜。

随着他“咔哒”一声关上火机盖,太阳彻底消失在地平线,那张面容就此隐藏进夜色和雾气中,眉目难辨。

裴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那夜色与雾气通通吸进肺里,没有再作停留,他关门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人都走了,李羡鱼转过身趴在栏杆上狠狠吸了口烟,然后长长的吐了出去。

最近裴家整的这些事儿实在是让他有点儿心力交瘁了。

从前祝鸿羽再怎么混账,好歹裴湛还坐得住,不会跟他臭味相投同恶相济地凑到一块儿去。

他祝少就算是个人来疯,没人陪着闹,过两天也就消停了。

可偏偏无论裴湛平时再怎么深沉老练,只要一遇上裴谦立马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平素的精明城府通通变成毫无章法的张牙舞爪。

李羡鱼也真是搞不明白他们老裴家到底怎么个事儿了,裴谦那孩子他看着明明挺好的,踏实上进,也不跟自己身边儿这几位似的个顶个的纨绔做派少爷脾气,怎么裴湛就那么容不下他呢?

要是他有这么个知道上进的兄弟,他嘴角都能咧到脑后跟儿去。

甭管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只要他死皮赖脸地贴上去,那可不就是捏了张长期饭票吗!

不用操心家业还能继续享受膏粱子弟的待遇,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好嘛!

转念想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李羡鱼美梦瞬间破灭——算了算了,那小子连李姓都没捞上呢,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郭梓兴。

想起郭梓兴,李羡鱼翘起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郭三少冲动幼稚还一身公子王孙的纨绔习气,但他好糊弄啊!

跟心思深沉的裴湛和笑里藏刀的祝鸿羽一对比,简直就是只可可爱爱的小白兔。

还是生气的时候“啪啪”跺脚底板儿那种。

李羡鱼哄他郭三少从来只需要摆事实讲道理——甭管那道理有理没理,这实心孩子就愿意听。

哪儿跟裴湛和祝鸿羽似的,说话之前都得打腹稿,遣词造句都是斟酌斟酌再斟酌,聊个天儿能把他给累死。

就这,哪句话说不到人心里二位爷照样给你甩脸子。

深吸一口烟,李羡鱼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撺掇便宜老爹把公司卖了,一家子卷了钱随便找个小邦国定居,从此过那不用操心钻营的快活日子。

不是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吗?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年华浪费在蝇营狗苟溜须拍马上,花花世界滚滚红尘,多少美景美食美人在等着他?好不容易投胎成了富二代,不用自己赚钱自己花,李羡鱼坚决不要再吃半点儿生活的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也真不是李羡鱼不争气,实在是他被联邦里这群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官场老狐狸恶心的够够的。

不说别人,就裴湛他爹裴敬泽,前年不知道从哪儿搞出个比裴湛还大两岁的裴谦就算了,见自己在裴湛面前说得上话,平时对裴谦也不跟其他人似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竟然私底下找上自家便宜爹,让他多看顾着点儿裴谦。

“艹!这狗日的裴敬泽真不是个东西!”

李羡鱼想起来就生气,这他妈的是把他当裴谦护身符使了?只可惜自己这方小庙镇不住裴湛祝鸿羽那两尊大佛。

何况就算他不说,依着李羡鱼的性子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裴湛他俩胡来。

只是那老不修来了这么一下,给李羡鱼整得怪不得劲儿的——好像他帮裴谦就为了裴敬泽给的那三瓜俩枣似的!

呸!想收买我们李大少,你裴敬泽那点儿道行还不够格!

又想起今儿个这件破事儿,李羡鱼很不高兴,为了不让裴家的闹剧影响到自己的暑假生活,他琢磨着是不是干脆直接跑去同盟那边转一圈儿。

既远离纷纷扰扰,又能有些个人空间。

这么一想,他觉得要不就别回来了,直接在同盟上大学,反正他这成绩想去哪儿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算起来他早就到了法定成年年龄,一些少儿不宜的活动也可以安排起来了,反正身边儿没了几位少爷,他也不用再担心带坏小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人家可不像他,半点儿没有建功立业的上进心,人将来可都是要继承家业的,到时候一帮子位高权重的人物都跟他似的到处寻欢作乐,那像什么话。

虽然现在这帮子位高权重的家伙也没给自家孩子做什么好榜样就是了。

想起裴敬泽和自家不靠谱的便宜老爹李羡鱼就暗自磨牙。

可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李羡鱼打定主意,自己坚决不做少爷们花天酒地纨绔败家的引路人。

这么一想,去同盟还真是条好路子。

反正同盟又没人认识他,加上文化习俗上更加多元开放,他只要好好完成课业,其他时间还不都是随他自己安排?

最关键的是,终于可以从目前这漩涡里脱身——看裴湛刚刚那意思,裴家往后还有的闹。

说了这么多,出国千好万好,可唯一就是一点不好。

李羡鱼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老妈。

想起那个总是坐在病床上温柔地望向自己的美丽女人,李羡鱼一咬牙,大不了就以不想孤身一人前往异国他乡为由忽悠自己老妈陪着一起过去。

反正他家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说不定换个环境还更有利于她的身体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免不了要受些约束,但他李大少又不是装不了乖宝宝。

自己老娘,哄着呗。

至于便宜老爹?谁管他死活。

跟自己外头生的小儿子过去吧。

打定主意跑去同盟生活,李羡鱼吐出最后一口烟,掐灭烟蒂向楼下走去。

楼道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又熄灭,李羡鱼手中转动着车钥匙,思绪跑到了骆勋身上——要是自己走了,他估计会很苦恼吧?

作为李羡鱼最欣赏的朋友,骆勋头脑冷静、性格稳重、行事低调,虽然目前看来还稍许有些稚嫩,但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家伙。

毕竟是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和李羡鱼默契配合,拦下几位少爷各种出格行为或者及时止损收拾残局的厉害角色。

只是可惜了……

想到骆勋的家世,李羡鱼便不由为他感到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念一想,自己这家世在裴祝面前也是小卡拉米,又哪轮得到他去惋惜?

就是不知道自己走后,失去了一位默契队友无人打配合的骆勋,会不会责怪他未战先怯临阵脱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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