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两人收拾完,加国小姐姐站起来说她要走了。
丁语柠失望的:哦。
没想到加国小姐姐拽着衣角扭捏了半天:Ding,你要跟我出去散个步么?
桑恬发现全世界人民扭捏起来都跟鹌鹑似的,她一看这鹌鹑样就知道有戏,噌一下站起来拉着林雪:那什么我吃多了要出去买个健胃消食片,要不你再坐会儿?
林雪皱眉:我就说不能吃那么多,我记得我包里
桑恬捂住这狼崽子的嘴就把她拖出了门。
雪还在下着。
新鲜的雪落在地上,踩上去是一种松松软软的质感。
林雪敞开半边大衣,把桑恬裹进怀里,桑恬则把围巾解开,绕了一半到林雪的脖子上。
林雪:我包里有助消化的药,你怎么不要?
桑恬瞟了她一眼。
林雪:你是不是想去药房自己挑?药房的话,我记得
桑恬实在没忍住在林雪腰上掐了一把:有时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林雪眨了两下眼,反应过来。
其实不是真傻也不是装傻,是关心则乱。
她问桑恬:那你没吃多?
桑恬揉揉自己的胃:说多也有点多,不过也没到吃药的程度。
林雪揽着桑恬的肩:那跟我去打车。
桑恬:去哪啊?
林雪:我酒店房间有运动器材,带你去运动下。
******
桑恬跟着林雪回了她酒店房间。
林雪这人颓惯了,走哪儿都是极简风,酒店房间跟桑恬和杨静思热热闹闹堆满的风格很不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就一黑色行李箱堆在一边。
桑恬估计那里面就是林雪所说的运动器材,觉得当运动员真是不容易,走哪儿都不能忘了训练。
桑恬这人吧从小最不爱上的就是体育课,这会儿脱了大衣,穿着件黑色紧身高领毛衣坐在林雪膝上:先休息会儿。
桑佳那毒舌老太太,经常吐槽桑恬脸长得不如她,但就算她那么毒舌,也不得不承认桑恬的身材还可以。
那不是一般的还可以。
林雪扶着桑恬的纤腰,倒也没催,而是牵起桑恬的一只手,看着她中指上那枚戒指。
其实这戒指她去买的时候挑了很久,选来选去选了这一枚,心里还是没把握,总觉得会不会有更好看的。
然而这时,戒指安安稳稳戴在桑恬的手指上,她安下心来
嗯,不会有更好看的戒指了。
桑恬见林雪看得专注,自己也对着手指看了看,然后对林雪说:你等等啊。
她实在没忍住拍了张照片,给杨静思甩了过去。
杨静思直接一个视频打过来:你不是去加国出差了么?怎么戴上戒指了?别是狼崽子用国际快递把戒指寄给你的吧?有这么求婚的么?
桑恬笑,把手机转了转,林雪一张脸就出现在镜头里。
还特不好意思,在那儿推桑恬的手呢。
杨静思呆了三秒:你俩玩真的啊?
桑恬点头:记得咱俩大学时打赌么?要是谁先把自己交代出去,就包了另一个人后半辈子的奶茶。你不是最爱喝红豆的么?姐们儿给你点了杯,外卖应该快到了,你注意听门铃。
正说着呢,杨静思家的门铃响了。
杨静思:你那边好卡,红豆奶茶到了我先不跟你说了,享用去了拜拜。
桑恬叫了她一声:你先别告诉老太太,等我回邶城亲口告诉她。
杨静思:放心吧这我还能不知道么?
就把视频挂了。
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去开门拿奶茶。
外卖小哥以为她家没人,把奶茶挂在门把手上,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匆匆走了。
杨静思拎着奶茶进屋,站到窗边。
虽然今天是元宵节,但邶城不让放烟花,天空很安静,是一种冬天尾巴才有的寂寥的蓝。
杨静思吸了口奶茶,一度怀疑这红豆是不是用酒渍的,不然为什么让她眼眶发热,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想迫不及待往外涌,害她忍了好半天才忍住。
后来她发现不是红豆作祟,早在打视频的时候,这种眼热的感觉就冒出来了,所以她才匆匆挂断。
桑恬跟林雪定下来,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寞,但更多的是感慨。
她虽然不知道桑恬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桑恬被各种人各种事伤透了心,绝望到从楼上一跃而下,重生后才打定主意当条咸鱼。
可桑恬嘴上这样说着,林雪的事她也要管,缪可霏的事她也要管,左茗让她帮着查任何新闻,她也忙不颠的冲上去。
杨静思一度以为桑恬变了,后来才发现桑恬一点没变。
人生就像一圈塑胶跑道,爱和梦想掰开了揉碎了藏在一颗颗塑胶间,桑恬看不清这些,可她只要进了场,还是忍不住的全力去跑。
伤痕累累又怎么样,频频跌倒又怎么样,终点线遥不可及又怎么样。
杨静思都能看到桑恬死死咬着唇,双臂越挥越快。
其实杨静思清楚,像桑恬这么傻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和她自己一样,缩在看台上当一个聪明的看客。
对感情也是,对梦想也是,总有一个我没尽全力的幌子。
杨静思一口气喝完了红豆奶茶,摸出手机给林雪发了条信息:你以后要是再敢让桑恬哭,我第一个打断你的狗腿。
林雪很快回了过来:不用你来,我自己动手。
******
桑恬问林雪:谁发信息?
林雪:你姐们儿。
桑恬:说什么了?
林雪把手机收起来:秘密。
桑恬挑眉哟了一声。
林雪在她后腰上拍了一下:是不是该运动了?
桑恬:其实说起运动吧,还有另一种形式不是吗?
林雪抿唇看着她,桑恬挑着林雪的下巴,直接用自己的舌头把林雪的唇给撬开了。
两人若即若离的吻了一阵,林雪低声问:你想吗?
桑恬低低的:嗯。
一来大过节的,她还被林雪抓着在这儿举几组哑铃做几组卷腹未免太惨了。
二来她和林雪的关系刚刚破冰,之前没跟林雪有身体接触的时候倒也还好,这天浅浅吻了两次,心里反而有什么痒痒的东西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房间里灯光很暗。
林雪轻扶着桑恬的腰,舌尖回应着桑恬的吻,另一只手慢慢往上探,隔着毛衣感受美好的起伏。
桑恬觉得这酒店暖气开得太足,她一身汗,而林雪试探的动作太过小心翼翼,像羽毛轻拂丝绒,反而让她觉得房间里越发热了。
也许不是房间热,是心里热。
她心一横,抓起林雪的手。
那是一场翻山越岭的游戏,林雪这种血脉里埋着好胜心的人,连指尖都诉说着对山巅的渴望。
桑恬没有阻止她,她的手却抖了一下。
桑恬吻着她:干嘛,我都不怕。
她细细密密的吻着林雪,那吻过分缠绵悱恻,额头抵着林雪的额头,也是一层腻腻的汗。
林雪坦诚:我有点热。
桑恬一笑: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有点热。
既然桑恬都这么说了,林雪就帮她把毛衣脱了。
脸埋进去,越发觉得软。
舌尖的逗弄之下,桑恬意识都变得模糊,半垂眼皮看着沙发旁一盏落地灯,灯丝暖黄着明亮,她胸口似乎也有那样的电流,一直窜遍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