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色惨淡。
而现在,只有一味的震惊和说不出的古怪,这像是见鬼了的眼神直至顾钰出现在舒北的身后。
一转身。
那小兔子都没能收敛这种情绪,飘飘然,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屋子里的灯忽而就给关了,开关按键在门口这位,顾钰从他身后伸手类似于壁咚的动作,把刚刚靠着的墙上开关给关了。
清脆的一声响,似是触碰到心弦那般,默不作声。
也是灯关上后,舒北才发现顾钰
把边儿的帘子全给拉上,就在舒北拿着花不知所措的时候,打火机的光亮了起来。
顾钰抽出根烟叼嘴边,又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轻巧地点燃了,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
舒北下意识闭上眼睛,皱眉侧过脸,避开顾钰喷薄而来的浓烈烟雾,却依旧挡不住那阵熟悉的呛鼻感。
他咳嗽了一下,顾钰的烟头又凑近了几分。
“你喜欢烟味,可我不喜欢。”
房内黑黢黢的,唯有的一些亮光,惹了所有的注意力,眼睑颤颤,舒北垂着眼。
见着顾钰的手指夹着香烟,修长笔直的手指上还有烟草气息,衬衫领口处的纽扣松了三颗,露出精瘦的锁骨以及性感的锁骨窝。
舒北别开脸,不敢再看。
“你知道还抽,你是故意的。”
有打算,把手里捧着的玫瑰花直接塞到顾钰的手里然后把门拉开,直截了当地走人。
是这么想的,倒也是这么做的。
舒北微仰着头,拿着的话推到顾钰的胸膛里,他沐浴过,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这玫瑰花在他白皙的肌肤处,白与红越发的明显。
给突然拿在手里,一片冰凉,原本软糯热乎的小兔子变成了塑料和花香,就看到舒北隐约要开门逃跑。
一时间的哑然,伴随着心中的茫然。
“不喜欢玫瑰?”
顾钰把手指移到舒北脸颊旁,把他的脸板了过来。
结果小兔子瞪了他一眼,不做声。
“为什么不说话?”
舒北别开脸。
顾钰的拇指在他唇瓣处划过,眸光黯淡:“你在躲我。”
打火机的光没了后,这屋子又回到最初的黑暗,哦对了,还有他左手指尖夹着的一根香烟,火星点点。
舒北不吭声。
只是漠然地垂眸去看那燃烧出来的烟,青青缕缕的,可能是烟太呛人,眼尾都有些泛红,偏里头还隐约有泪花。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哭。
所以一股脑像个受伤的野兽,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伤口,落荒而逃,推开顾钰就一溜烟要往自己的卧室跑去。
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子就让那人给抓住,用的力气还蛮大的,生怕下一秒这只小兔子就会没了影子。
顾钰轻叹了口气:“小北……你别这样。”
这种亲昵的称呼,顾钰基本只有在行房事恩爱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平时都是全名。
给拽着的那手连着一整个肩膀都僵硬起来。
却没挣脱开来。
只是像是卡机那般回复了老早之前顾钰问过的话:“不喜欢玫瑰。”
是因为不喜欢这带着荆棘的花,碰着了会流血,刺扎进去了会疼的说不出话,只得自个儿抑郁地弄出来。
这好比纸窗子没能捅破,畏手畏脚,害怕拥护他的手用了些力气,会惊扰。
顾钰把手指挪开,轻轻抚过他的脸庞,顺势在他的耳垂处吻了一下。
这一切太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舒北浑身一震,猛地推开顾钰,往后退了一步,眼眶发烫,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变得低沉嘶哑:“别碰我!”
“别碰我。”
顾钰的手悬在空中,顿了好一会儿,缓缓放下,“你不喜欢玫瑰花,那你喜欢什么花,我可以改日再送你。”
“我没说过喜欢玫瑰,但也没讨厌,你不知道也情有……”
可原。
这未说完的话,直接就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儿来了,因为面前的人忽而就弯下腰来,与他平时。
搞得小兔子猛地睁大眼,死死地望进顾钰漆黑的眸中,眼里的惊吓完全没能收敛起来。
“迟来的礼物,收起来好不好?”
语调柔和,目光温暖。
是小兔子一直以来想要的温柔。
顾钰的手掌盖在舒北的眼皮上,手指穿透层层叠叠的睫毛,覆在眼角,细细密密的痒痒麻麻,舒北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脏跳到嗓子眼。
“我送你的礼物。”
“玫瑰花会枯萎,这礼物不要也罢。”
推来推去,这一束玫瑰还是又转到了舒北的手里,只是有了这人的解释,显得不这么冰冷,还沾了他惯有的烟草味儿。
拿着花不知如何是好的舒北就听到顾钰压着声儿说得很小心:
“别再说那些让我难过的话,别再说让我担心的话,可以么?”
“我不会伤害你。”
一句句的承诺,不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但撒谎的人有一就有二,舒北没想到顾钰竟然会这么认真地和自己保证。
“可先生你觉得我还会信吗?”小兔子幽幽开口。
“嗯,我知道。”顾钰点头,并没觉着小兔子这话说得很过分,还表示很认同,“是我不对,不过谁说礼物就只有玫瑰花的?”
边说着话,边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拳头般大小,还有些硬,拿过舒北的手,递给他。
伴随着的还有关着的灯也给打了开来。
许久没有见到光亮的眼,不适应地微微眯起,舒北去看顾钰给了个什么东西,看着小盒子的时候,发懵了半天。
不像戒指那般,要大上一圈。
“打开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顾钰是这么说的,舒北听罢,把小盒打开,入眼的不是可笑的戒指,而是一块名表,但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发现这玩意还是定做的。
虽上头没有刻意用钻石黄金高消费的东西加以点缀,但简单朴实,经历就投在了做工精致度。
里面有顾钰录的话,听到一定数量,手表会坏,会分崩离析那种,坏得只能去钟表店去修,而一修就会发现里面放着一枚钻戒。
只要小兔子还对顾钰有那么半点爱意。
“手表很好看,可我有了。”
兔子手上戴了块表,很廉价顾钰知道,舒北除了洗澡拍戏时摘下,其余时间都给戴着,不幼稚,可也上不了多少台面。
“不旧了么。”
这是事实。
可舒北听着心里觉着不舒服,下意识脱口而出:
“难道就因为旧了便要把他给扔了?”
说话有些呛,也是舒北从来没用这口气跟顾钰说过的话。
知道小兔子闹脾气,这炸了毛的兔子,不把毛给理顺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不扔,放在你抽屉里。”
能让你看着都是好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没完没了的说法,舒北干脆选择了闭嘴,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拿着鲜花。
上头的灯洋洋散散的落下,鲜花放在床头柜子前,看得出来,舒北不讨厌玫瑰,他躺下,只要头一抬就能见着那一抹红。
卧室的门没有关,能够时不时听到外边走动的脚步声。
这一夜顾钰并没有离开。
躺在床上的舒北透过那半掩的门,有个人影一直晃来晃去,盯着那一片黑影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钰。”
他喊了声。
“怎么了?”
“你今晚不走吗?”
“嗯。”
外头的人听到这话,不出意外地顿了顿身形,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到底是没能走进来。
停在外边,舒北躺在床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的裤子和棉鞋。
在外边,顾钰还是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眼神温柔到了极致:
顾钰翻了个身,朝着舒北,抬手揉乱他的头发,笑了笑,“睡吧,我陪你。”
舒北抿着唇,心底的疑虑愈演愈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