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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具体说些什么没听清楚,一抬头,就望到那缩回去的一只手。
心一下跳得很快,连呼吸都不由僵了下,但还是缓慢却坚定地吐出最后几个字:“我这边一直都很忙,但还不至于忙到不见人影,除非我不想见你。”
“倒是你,贺先生那边你不回去真的没事?”喝了口水,舒北依旧垂着眸,看哪儿都没在看顾钰。
听着那人把玩玻璃杯子,没喝一口,舒北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就是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在想着事,心里头的烦心事多了,lao毛病头疼就该犯了。
揉了揉太阳穴,就听到扣扣两声,是顾钰习惯性动作去敲桌面。
一下下,形似敲打在舒北的心上。
震耳欲聋。
“是要回去的。”顾钰良久,说道。
果不其然。
舒北不吱声,只是这下把头给抬了起来,默不作声看向顾钰,眼神平淡没有多少波动,安静得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
沐浴在阳光之下,顾钰怔了怔。
“但没事不急,有专门的飞机回去不用等,也就快到的他生日的一两天再回去都来得及。”顾钰解释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担心,等我这次回去想清楚后会给你个答复。”
“什么答复?关于你我之间的?现在不能说么。”
他们之间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互相试探,可能顾钰还会在住几天,又或者今晚就走,要是顺从本心的话,舒北是想再多看看他。
说不准这一别就是好几年后,也有可能会出现在他的婚礼殿堂上,而舒北是他请过去吃酒席的客人。
还在老久以前,当李丽偶然知道他和顾钰的关系,就跟小兔子商量过,别太当真,只当朋友来交往就好,谁成想这一当真,就是一辈子。
舒北的目光落在顾钰的脸上,他想问一些细节,可又觉得自己无权干涉。
这个人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而且很多事情都是瞒着他的。舒北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了句随便。
只是这么一搅和,舒北刷手机德心情没了,干脆跳到网页上搜索近期罗奈儿德有关的资料。
而先前那舆论风波就像是暂时陷入了死寂,应当是有人帮忙把热度给洗了下去,但罗奈儿德的微博里,对于舒北的欢喜表白的话语却一直停留着。
兔子的生日早就过了,顾钰没能赶得上,他生日那天,过得很简单,横店的一些人给他个惊喜,生日蛋糕吃完,晚饭又吃了长寿面。
把兔子挂嘴边,兔子长兔子短。
寿星么,没白做,就是少了他妹妹,毕竟往年的生日都是她在庆祝,还有眼前这个金主。
这会儿顾钰说要离开,舒北真心没说什么挽留的话。
这种事情不必勉强。
“算了,你要走之前提前跟我说下。”
别老是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不是留短信就是留纸条,冰冷的东西看在眼里生疏得令人心尖儿都是疼的。
“你放心,这几天我都陪你。”
顾钰的口气淡淡的,只是他的目光从始而终都没有离开舒北,偏舒北看向顾钰的同时,这别扭的男人装作看向其他地方。
视线从未交汇在一起。
谁说天降抵得过竹马,不过是有没有动心的问题。
第125章 兔兔收到玫瑰花和迟来的礼物
有道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对于顾钰那句说得不走也确实又在这酒店里多陪了舒北五天。
这五天里,舒北都在有意无意暗示让顾钰明确自己的心,爱不爱给个准话,别耽搁彼此间的时间。
可顾钰像是嘴里含了个枣子,一旦涉及到这件事就含糊不清,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但听得出,对方并不厌倦自己,可也谈不上所谓的喜欢。
今儿是第五天了。
一周后是贺先生的生日宴,贺家一向注重仪式,小孩儿满月酒当时都办的很隆重,更别说小少爷的生日了。
顾钰看这样子是什么都没准备,飞回去还要找人立马定做个小玩意作为送出去的生辰礼物。
应该是要明儿一早就走的。
是人在,心忧郁,人不在,心也难过。
兔子到底是阳光开朗惯了的人,不习惯安静死沉的氛围,舒北盯了会面前放在腿上的亮着屏幕的手机看了老半天,沉默地坐在床边。
幽幽然
转动僵硬住了的眼眸。
抬起头凝望着远在天涯近在咫尺的人。
他刚洗完澡。
还穿着宽松的浴袍,胸膛半露,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歪着脑袋在看手机,额前漆黑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
平静淡漠的脸,眼角下塌。顾钰好像有点困,眼底很重的黑眼圈。
攻击性看起来非常弱。
“你明天要走了。”舒北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音,失声般努力勾了勾唇角,保持着微笑,不失态的样,未了,还补了两个字,“是吗?”
他说的太慢,语调也低了些许。
这几乎是舒北每次在担忧惶恐时,会出现的表现,越是缺爱的人越渴望得到爱,越是如此,受到的伤害只会越多。
吧嗒一声。
是手机无情地让顾钰给扔到边儿沙发空位处,他无所谓般双手十指相交放在大腿上。
忽而,冲舒北清浅一笑。
说道:“你希不希望我走?你要说一句希望,我就不回去了,他的生日我反正缺席了这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这种带着诱惑味道的承诺听在耳中却莫名地令人觉得心惊肉跳。
舒北的手握紧成拳。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随即,垂首,掩饰住眼中的慌乱,尽量冷静地开口说道:“你……到底要干……”
什么。
然,不等他把把话说完,酒店放门外传来敲门声。
“扣扣——”
近乎是腾地一下给站了起来,逃也似的从沙发上弹起往门那边跑去,看着小兔子这般落荒而逃,顾钰的心霎那间宛若让千万根针给狠狠戳了一下的疼。
不复从前,往事如烟不可追。
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都能出神。
殊不知这种举动,舒北早在去年中旬就已经做过不下十回,经常会偷偷早起装睡,目送他离开的背影,会在他离开时捏过的把柄在用手去触碰。
像是他们在牵手的温度。
暗恋是一朵藏着的花,见不着光,什么时候枯萎,或许就是决定于心死的时间。
舒北打开门来看,是一位送花的小哥,他手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
妖艳的红。
触目惊心,成功把小兔子给弄迷糊了,抓了抓脑袋瓜,又盯着小哥看了看,随后,老实巴交摇头。
怀疑是不是小哥送错了房间号:“可我没订过这个啊。”
顾客都这么说了,把小哥成功问蒙住,他不确定地后退一步,然后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又忙慌慌掏出手机来看对方填的收货地址。
看完后,又一次仰着头看门牌号,确定两次后。
这下视线直接锁在舒北的脸上,还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604间啊。你看酒店地址也一样的。”
说罢,一本正经把手机递过去给舒北看,大致扫了一眼,差点让小哥这么亮的屏幕给闪了眼。
微眯着瞳孔,有些费劲地看去,收货地址是这里,无误,但他确实没有买,谁会给自己买这种浪漫的情花。
意识到隐隐之中的那个人。
舒北猛地扭头看去,神色瞬息万变!
“谁啊?怎么在门外呆那么久。”顾钰问了声,已经站了起来。
门外却没有声响。
小哥把花送到位,就关门走人,丝毫不脱离带水,舒北站在门口处,那门关上的时候连带着外头的冷风,吹在身上腮帮子处都是怪冻人的。
小兔子杵在那,像是两腿给埋进土里的,一动不动,全然像是傻了一样,他的苍白到极致,眼底却没有顾钰向他提出解约情人关系时的诚惶诚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