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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滕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坚决地背影，楚寒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忍不住弯了下唇，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应为他发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接下来他该去哪里？
神界肯定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可如今他灵脉滞涩，也用不了灵力。
唯独的那点神力，就算能用，也换不出几枚铜钱了。
楚寒又回忆起他四五岁的时候。
那时他总是一个人，那时是连路边的老鼠，树上的树皮，甚至是旁人丢下的垃圾听他都要吃的日子。
没想到兜兜转转几百年过去，他又回到了当时的处境。
他突然想起同样受伤离开神界的沈沐。
去北岭吧，去找沈沐说不定也是个办法。
说干就干，他转身就往远处的北岭赶去。
而与此同时，藏他壳子里的沈砚轩却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他突然好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终于明白楚寒为什么后来会那么恨他了。
他好想快点出去和楚寒道歉，求他原谅自己。
他没想到楚寒背负过这么多。
因为先前把楚寒丢下翻云台的事，他根本一点都不记得。
第三十六章
不过这次，即便是猜，他也能猜的到究竟是为什么了。
多半是沈洛借用了魔族的力量控制了他，致使“他”心甘情愿的把楚寒丢到了人间。
而在楚寒离开不久，沈砚轩便恢复了清醒。
并且，那之后沈砚轩去了人间，也是因为要去寻找楚寒……
这些记忆，竟然全部都被沈洛抹去了。
沈砚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视线又一次暗淡了下去。
伴随着耳边传来“嘀嗒”水声，以及远处隐约听到昊霆和朱雀的打斗声，他这才确认。
这次他是真的回来了。
沈砚轩睁开眼睛。
终于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不由得让沈砚轩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他又愣住了。
他本以为醒来时眼前会浮现出楚寒的脸庞。
可是并没有。
整个山洞中只有沈砚轩一个人，以及融化了一半的冰床。
他垂下眼眸。
也是，楚寒现在多半烦透了他，一醒来看到他这么个祸水，怕是早就忙着跑了。
突然，远处朱雀传来一声尖啸。
沈砚轩心里一惊，连忙赶去外面查看。
他这一看才发现，他原先心心念念的楚寒此刻正在联合着昊霆殴打朱雀。
朱雀的身上，已经有两三根粗长的冰锥穿透而过。
而此时，昊霆还在凝聚下一根冰锥。
眼看着朱雀已经瘫倒在地上无法躲避这次攻击了，沈砚轩连忙召唤出佩剑赶到朱雀面前，抬手将冰锥砍了个粉碎。
“沈砚轩？”见到是沈砚轩，楚寒最先反应过来。
说罢，他有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沈砚轩又想起了幻境中发生的事，不由得顿了一下。
“让你失望了。”沈砚轩一笑，随即转头将缩小了数倍的朱雀一把捞起就想要离开。
“想走？”楚寒一挑眉：“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已经化成龙型的昊霆便像鬼魅一样冲了出去。
刹那间，沈砚轩便被黑幕包裹。
时不时有尖锐的龙爪从黑幕中探出，不多时，沈砚轩的身上便布满了伤痕。
鲜血伴着黑雾从伤口中奔涌而出。
沈砚轩顿时因为失血而面色惨白。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黑幕外，楚寒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语气间透出一丝兴奋。
这声音让沈砚轩顿时毛骨悚然。
很显然，此刻并不适合解决之前的种种误会。
沈砚轩狠下心，将手中的灵佑收回，转而换成永昼剑。
霎那间，白光亮眼。
沈砚轩冲黑幕横劈了一刀，不出所料得出现了一道缝隙。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痛苦的龙吟。
不出十数刀，黑幕便被劈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开口。
而站在开口外面的，便是一脸悠闲的楚寒。
见沈砚轩出来了，楚寒挑眉。
“没想到啊师兄，这么久不见，得到了不少宝贝啊？”
沈砚轩脸一沉：“承蒙夸奖。”
楚寒浅笑：“想来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神器。”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囚魄自他手中凝聚。
“不知道，力量如何呢？”
语毕，他收起了笑容，转而朝沈砚轩袭去。
环绕在沈砚轩身边的黑幕，在楚寒过来的一瞬间也散去。
楚寒的速度太快，沈砚轩抬手堪堪挡住他的一剑。
光是这一招，沈砚轩就掂量出了敌我实力间的差距。
【作者有话说】：求原谅QAQ，这两天我家里人住院了，我晚上得过去陪床
第三十七章
沈砚轩心下顿感不对，遂顺着楚寒的步步紧逼渐渐往后退去。
见自己被逼的无路可退了，沈砚轩勉强笑笑：“其实我觉得，我们还能好好谈谈的，楚寒。”
“哦？好啊。”楚寒闻言停下攻击的势头：“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我当年是如何被你们父子两人骗的团团转？聊你们在神界乃至于人间都不愿给我留一条活路？”
“还是聊我怎样在魔界摸爬滚打，最后还给人做了实验品？”
纵使此刻楚寒的表情是怎样的无所谓，可沈砚轩却觉得楚寒说这话时在难过。
“被人当成了试验品……？”沈砚轩一皱眉：“所以你恨我们，是因为这些？”
楚寒冷哼：“是，但不止，你们父子两个做的恶心事儿多了去了，我数都数不过来。”
沈砚轩缓缓摇头。
楚寒说的这些事，除了第一件事他知道楚寒是说被丢下翻云台的事，其他两件他根本知都不知道。
就连在因缘树里都没有看见。
怕楚寒再度发了疯，沈砚轩柔声说道：“这其中还有误会，楚寒。”
“有许多事，或许不是我父帝做的。”
直到刚刚他才明白，为何明明他进的是自己的因缘树，却是一楚寒的身份在里面了。
因为他要看的不仅是楚寒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更是曾经被沈砚轩所遗忘的事情。
“这里面的误会太多了。”沈砚轩垂下眼睫。
“那也已经没用了，”楚寒莞尔：“沈洛已经被我杀死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沈砚轩默然。
“我知道他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都知道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直视楚寒“我替他向你道歉。”
楚寒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沈砚轩以为他接受了他的道歉时，又听到楚寒笑了。
“沈砚轩，拜托你看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你们父子俩陷害了我那么多次，你就妄想用一句道歉盖过？”楚寒的语气冷漠。
“痴心妄想。”
沈砚轩刚一抬头，就看到楚寒提着剑冲他袭来。
这么近的距离，想躲肯定是来不及了。
沈砚轩闭上眼睛，等着楚寒落下这一剑。
就当是还债了。他也释然了。
“铮！”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沈砚轩睁开双眼，见到的却是鸣幽的背影。
“我在城里等了你许久你都不在，不成想你居然在这荒郊野岭之中。”
鸣幽斜睨了沈砚轩一眼，转而将楚寒击退到几米开外。
他转身捞起沈砚轩，瞬间消失在了楚寒的视线中。
“他就楚寒了吧？”转眼鸣幽便出了山洞，带着沈砚轩往城里赶去。
“你竟还记得他？”
“可不是么，楚寒当年可是我师尊眼里的红人呢。”
“……你这是怎么了？”沈砚轩盯着鸣幽一瘸一拐的动作，不免皱眉。
鸣幽摇头：“三界第一到底不是闹着玩的，光是刚刚接下楚寒那一剑就这般吃力。”
沈砚轩登时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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