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这么说,但凡他们当时那个防滚架再用个便宜三千块的,他们俩现在已经被记载在汽联的牺牲名单里了。
钟溯想了想,试着开口说:或许夏主任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你呢?夏千沉问,你怕吗?最差的结果是客死异乡。
黑暗里,钟溯能看见他漂亮的狐狸眼,和他琥珀色的瞳仁。
钟溯说:和你死在一起的地方不叫异乡。
春节之后,SL车队向全世界招募车手,备战WRC。
夏千沉接受采访时说,人活一世,要多拼一拼,死后不过一抔黄土,不能被扬在风里的时候再后悔,头上也没有复活币。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国内立刻有车厂前来合作。因为WRC的参赛要求之一,是参赛车手必须来自车厂车队的车手。
然而夏千沉和钟溯已经在SL车队,不过好在杜源的公司不是车厂,他们只需要和车厂合作挂名就好。
大牌车厂们听闻此讯蜂拥而至,毕竟这是个面对全世界的广告,而且拉力赛,抛开输赢,在赛段上的精彩表现,包括但不限于撞车出事故,才是观众们最爱看的。
三月份,敲定了车厂,线上报名,告别夏主任,带着车队的9个集装箱,其中包括勘察车、维修设备、配件消耗品、赛车本体。
备用的发动机和一些零件,是WRC官方协调运输,用AMP箱空运。
赛车本体从海关出,使用整车进口的巨大运输箱。同时,另一台备用赛车从海上走,以防万一。
就这样,所有配件兵分三路,他们即将在四月初抵达WRC这赛季的第一站,摩纳哥,蒙特卡洛。
WRC,光是这些车辆和配件的运费就花了近乎三十万,花得夏千沉非常爽。
最后目送橙黄色的整车进口运输箱离开他们的视线,夏千沉、钟溯、景燃,三个人在机场吃了一顿非常难吃的牛肉面后,回去了A市。
这是我从业第一次错过赛季第一个站点赛。夏千沉看着高铁过道上狂奔的小孩,今年第一站在哪儿来着?
龙游。钟溯说,我们四十分钟最后一个赛段跑完,飞奔去天马赛车场的地方。
哦对。夏千沉想起来了,难怪没什么印象。
景燃一路上都在思考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他恨不得让夏千沉把杜源赛车场的厨师也一起带去。
蒙特卡洛那边是地中海。景燃忧心忡忡,那边的东西你能吃得惯吗?
夏千沉指指钟溯,他会想办法哄骗我吃的。
钟溯点点头,你只要告诉他,吃下难吃的食物,是成为高达驾驶员必要的磨练,他就会闭眼往下咽。
呃景燃看着他们,其实我也不是非得知道这些细节。
高铁到站后,出口处的人群里站着一个戴着浅灰色鸭舌帽的青年,景燃一逮眼就看见了他,然后挥挥手。
那青年立于人群之中十分惹眼,明明是稀疏平常的风衣和牛仔裤,但穿在他身上就是十分好看。
尤其对比这三位刚刚挥别赛车,吃了顿难吃的又舟车劳顿的人。
景燃笑得相当甜,不符合他本人长相的甜,对两个人说:看,男朋友来接我了。
钟溯抽抽了两下嘴角,别用这个笑脸对着我。
然后扭过头对夏千沉说:回家想吃什么,松鼠桂鱼?文思豆腐?清蒸黄鱼?
作者有话说:
我们快完结啦qwq;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一章 正文完
与其感慨路难行,不如马上出发。
离出发还有一周。
车厂派来三十几号人在杜源的赛车场里做出发准备, 这次随夏千沉和钟溯出征WRC的人,有景燃、娜娜、车厂主管、车厂车队经理、维修队、后勤队。
出发的倒计时还剩六天的时候,汽联的人来了好几回, 回回都被里面乌泱泱站满的人搞得没处出声, 插不上话,因为太忙了。
向WRC赛会报备所有已经抵达和即将抵达摩纳哥的配件和车辆, 最先到的是翼豹。WRC赛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接收,堪比解放卡车的巨大运输箱, 它被中国海关的铁锁锁着, 钥匙在夏千沉手里。
此时, 拿着钥匙的夏千沉, 在维修工们焦头烂额研究赛程和赛车数据的时候, 他正在床上和领航员鬼混。
这只是是他们放纵的第二天而已。
遮光性极好的窗帘, 阳光从窗帘底和地板的缝隙里挤进来,然而当阳光好不容易挤进来终于可以一探究竟到底是谁大白天把这么美好的太阳关在外面。
阳光看清之后,打扰了。
床上的两个人发着人类最原始的声音,一些皮肤之间的摩擦, 夏千沉侧颈那儿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像吸血鬼在进食。
但其实进食的地方不在这里, 或许要再下去一些。
钟溯的舌尖从他耳垂描画到锁骨,再一路下去, 让夏千沉发出长久的轻颤。
钟溯继续下去, 夏千沉不仅躯体在颤抖,喉结也因自己被他进食的地方而跟着发抖。
钟溯进食的方式很温柔,他似乎知道夏千沉到哪里最甜美, 他也很知道怎么样能让夏千沉满意。
就像现在这样。他完全把它包裹住, 他能看见夏千沉因此绷紧的小腹, 夏千沉有着优秀的腹肌,夏千沉的皮肤很薄,即使是照明不足的房间里也能看出,那是非常、非常白的皮肤。
常年不见太阳,藏在赛服里面的皮肤,接着,夏千沉随着他的动作一同抽气、吐气,夏千沉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这种事无论来过多少次,都还是一样羞耻,尤其是自己无法克制的「呜呜」声。
然而逃避只会让捕猎者更兴奋,钟溯爬上来,在他耳边问,捂着眼睛干嘛?我伺候得不周到?
夏千沉自然是个嘴硬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钟溯压在嗓底的一声哼笑,然后掐着腰把他翻过来。
窗帘底的阳光彻底消失,房间里也终于迸发出最后一次舒爽的声音,疲惫的两个人依然没有分开,钟溯搂着他,在他嘴角吻着。
别人谈恋爱也这样吗?夏千沉哑着嗓子问,计生用品不会濒危吗?
不会。钟溯又翻身上来,不信再拆一个,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被我们拆倒闭。
是你越拆人家越富吧,夏千沉想。
钟溯叼着安全套那个小包装的一角,撑在他上面,半晌不动地,就这么望着他。
外面天已经半黑,房间里几乎没有光,他不知道钟溯是怎么精准地望向自己的眼睛。
接着,钟溯说:我能开灯吗?
夏千沉是个要脸的,从来都是窗帘紧闭,不让光透进来,里面也不开灯。
呃夏千沉挣扎良久,开那个小的。
钟溯一个利落的翻身下床,打开墙角的立式小夜灯,再走回床边,喉结上下一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躺在床上的夏千沉扯了一截被子盖住自己,他整个人有一种凌乱的美感,雪白的皮肤此时泛着粉红。这是夏千沉从未在平常生活里出现过的眼神,他一贯张扬自信,不曾用这样朦胧的眼神看过谁。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这一瞬的朦胧旋即消失,夏千沉换回恣肆的状态,问,怎么,不伺候了?
如此过了七天。但也不是没日没夜,昏天黑地的原因是,他们白天鬼混,晚上还得出去练车,几乎见不到太阳。
因为蒙特卡洛是夜赛,他们缺少夜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