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格格党(12)(1 / 2)

【喵呜呜呜不要,我和崽共存亡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你能开痛觉屏蔽吗?】

【能是能可是一旦开了,下个世界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还不知道】

【算了,管他什么惩罚,且顾眼下。咱们走。】

作者有话说:

会死的哈,死遁,死遁,明天结局。后面有司和燕各一个番外,交代一下俩人和阅崽的支线,然后就是下个世界了

九九消寒图就是「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一共八十一画,从冬至入九开始每天填一画,直到九九结束后出九,当然古人对消寒图还有别的玩法,只是这里用填画

另:本文所有给主角造成阻碍的角色(反派或者路人,与攻受均无感情线)性别都是男,没有恶毒女配没有雌竞,女角色都和阅崽相处得很好;

还有这个痛觉屏蔽的代价嘿嘿嘿我要好好操作一下嘿嘿嘿(shenhe:??你想干嘛?)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脸盲的乐师(完)

卫寒阅,死在春来的前一日。

郡守衙门后院设有暖阁,以供官员休憩之用,此时暖阁当中摆了个铜冰鉴,鉴中置缶,鉴缶之间贮了坚冰,将这道环形间隙填得几不可见。

卫寒阅跨鹤坐在这冰鉴之侧,他各色衣衫都穿过,且不拘什么颜色都能穿出风华绝世的模样来。

可他其实鲜少着纯白,并非因一身雪衣令他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因这样的素色容易令身子发冷,而他又是最受不得寒的。

今日却一身荼白大襟广袖袍,袍摆与衣袂堆叠,如海潮浮浪,又如九天流云,愈显其身姿清峭秀逸如云间皎月,而鸦鬓蓬松乌浓如远山雾霭。

耿昊空见他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对着自己手腕比划,整个人都怛然失色,面上的褶皱似乎都在这惊惧的神色之下悉数抻开来,抖抖索索道:公子您您您三思而后行啊,您若毙命于此,恐恐恐怕陛下会大开杀戒

耿太医安心,卫寒阅手起刀落,位置精准,鲜血霎时间迅速汇入缶中,他笑道,你们的乌纱帽,还有宛郡百姓的脑袋,都会好好待在顶上的。

他凝睇着那片浓郁的赤红,琥珀色的瞳孔仿若也蒙了层朱色的岚烟,直如谪仙堕魔、佛主化妖,周身莫以染尘的超逸气度为之一转,反添了几分悖乱的美感。

他并未留余地,伤口甚深,血流如注,其间剧痛难以想见,可他始终面容沉静,仿佛只是羽化登仙之前一场顺势而为的割舍。

耿昊空绞尽脑汁也难料到卫美人他只是开了痛觉屏蔽。

这样迅疾的血液流速注定卫寒阅难以支撑太久,他方才那一记手刀拿捏了力道,只盼时机妙到毫巅,岑淮酬能在他闭气之前及时

思绪被两扇厚实的鸡翅木门扉「砰」一声倒下的巨响强行切断。

卫寒阅得偿所愿,耿昊空却是毛骨悚然,看也不敢看一眼杀神似的岑淮酬,趔趔趄趄地滚到暖阁角落去蒲伏着了。

卫寒阅身形恰到好处地晃了晃,旋即被奔将过来的岑淮酬死死揽进怀里。

岑淮酬恰好坐在他与那冰鉴之间,将二者完全隔绝开来,仿佛忌惮那冰冷坚硬的死物能从他怀中夺走卫寒阅一般。

卫寒阅腕上仍有汩汩鲜血涌出,一动之下少了冰鉴承接,自然便淌到衣袍之上,纯然的荼白立时便洇了刺目狼藉的红。

岑淮酬仿佛被那团逐渐晕开的艳色灼得皮开肉绽,他想撕一幅衣袖给卫寒阅止血,发抖的手掌却被怀中人近乎于温柔地拦住。

岑淮酬怔怔地盯着掌心里微微蜷缩的纤细五指,双唇病态般地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如同失声一般只能挤出饱含痛苦与无措的哽咽。

岑淮酬卫寒阅失血过多,着实气力不足道,你埋了我之后,不许给我追封什么侯爵皇帝的,否、否则总之就是不许

岑淮酬眼中充血道:我去找太医,我去找太医我去找耿昊空

浑然忘却了他自己便是医者。

墙角的耿昊空愈发两股战战,唯恐皇帝疯癫之下将自己生磔了。

卫寒阅艰难地笑了笑道:你可别迁怒,不然我这手腕岂非白割了

岑淮酬梗着脖子哑声道:那你别走,你看着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卫寒阅依偎在他怀里,身体的热度却逐渐流失,他每每放轻了声说话时,听起来便仿似可怜地撒娇道:冷你听话呀,阿酬。

岑淮酬极力收紧手臂,只恨无法将自己的血换给卫寒阅,反复道:我听话、我听话阿阅,宝贝,这里太冷了,咱们回衡都,我带你回衡都

他一面说一面便要抱起卫寒阅,可掌心里那只寒凉柔软的手却似乎失了依傍,倏地滑落下去。

岑淮酬起身的动作便霎时僵住,终是发觉怀里的躯体连最后一点微不可察的起伏都已停止。

高远苍穹传来「啪」一声炸响,定端元年的第一阵春雷滚滚而来,岑淮酬仿佛全然不知卫寒阅已撒手人寰,木然地将卫寒阅垂落的手轻轻拾起,仰首望向帘栊外被春雷裹挟而至的如丝细雨。

院中盛放的嫩黄迎春在雨中湿湿瑟瑟,岑淮酬目光长久凝于其中一朵,双目通红酸痛几欲爆裂,却淌不出眼泪。

他痴痴喃喃道:你要丢下小狗了吗?

自打那日岑淮酬见那老丈求卫寒阅舍血后,便命人封了郡守衙门外的主干道,除官差衙役外一律禁入,免得再有旁人来求佛祖割肉饲鹰。

可可他放在心尖尖上、碰都舍不得碰的宝贝,如今衣袍浸血、声息尽断。

岑淮酬当真希望卫寒阅冷血一些,但愿他独善其身,可他走得这般干脆这般干脆。

忽有一人破开日色一路冲入暖阁,浑身浴血,雪亮的剑尖仍在滴血,剑身也糊了星星点点干涸的殷红血迹,容貌却与岑淮酬一般无二。

他前胸后背插着大大小小的飞镖、银针、箭矢色泽乌青,皆淬了毒,可见即便凭借非人的坚毅心性赶来宛郡,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顾趋尔眼前如覆了层血色的薄纱,目光所及俱是赤红,望向岑淮酬怀中已然气绝的卫寒阅时,周身暴戾嗜杀的气场陡然柔和下来。

他似乎深恐吓到卫寒阅,丢开长剑放轻步履挪过去,又在两步开外膝弯一沉,轰然坠地。

卫寒阅卧在岑淮酬臂弯内,容颜娇美,莹莹如生,倘或忽略他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大抵会以为他只是陷入沉眠。

顾趋尔将血污遍布的手在中衣袖口上用力揩了揩,才小心翼翼地去握卫寒阅的衣角。

然而那天宫缎柔滑无匹,他又仿佛怕弄疼卫寒阅一般未曾用力合掌,是以那抹荼白下一瞬便从他掌心流了出去,仿若一簇有去无回的薄光。

顾趋尔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幅广袖,只觉肺腑巨震,五脏被利刃搅成烟尘齑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仍压不住喷薄上行的血气。

一步之遥,天人永隔。

倘或卫寒阅还在,即便这样重的伤势,顾趋尔也能咬牙捱过去,可如今他走了顾趋尔便再无求生之念。

浓黑的血沫自顾趋尔口鼻间激荡而出,高大的身躯如山倾颓,最后一瞬,他只来得及勾住卫寒阅的一缕轻软的发梢。

卫寒阅在一片虚空之中苏醒过来。

四下俱是深海般的墨蓝,他意识迷蒙,耳边却蓦地传来「喵呜」一声,颇有几分踌躇满志的意味。

【崽崽崽成功啦,等你的身体回来,咱们就可以去新的世界喵!】

他望了眼自己周身,果然是半透明的灵体状态。

【那接下来七天做什么?】

【下棋、刷剧、看书、玩游戏阅崽想要的都可以!】

【那来下五子棋吧。】

【好哒!对了阅崽,任务者可以在上个世界选一个人清除记忆,你有决定了吗?】

卫寒阅稍作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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