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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初看出了他眼中的防备,无可奈何地解释:“我的妈妈世代学医,我知道这是卢克林国的毒,我本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制作解药,但外曾祖父留下来了制法。”
“苏院士是帝国不可缺少的研究者,我想或许,能做点什么。”
陆言垂眸想了片刻,伸出手。
“给我。”
沈之初将笔记本交到陆言的手上。
结果对方手掌一斜,去拉他的另一只手,“我要的是你的手,明天带着你亲自去,明白了吗?”
“……”他本想拒绝,却想到这是自家宝贵的东西,不应随意交出去的。
陆言大概是比他一步想到了,所以才提出带着他去。
沈之初缓慢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将手抽出来。
陆言皱头微皱。
沈之初下意识躲避他的动作总是令他心情不悦。
表情又变可怕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
沈之初头都不敢回,陆言的表情看起来是又生气了。
但到底是什么人总是生气啊,肉食动物的情绪都这么不稳定?
翌日的医院内。
傅均的头发凌乱,看来昨天没有睡好,本来浑浑噩噩的眼睛,在看到沈之初时猛的一亮。
出门在外,沈之初并不认识什么人,见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医生忽然眼冒星星地看自己,只得靠熟悉的人近了一些。
陆言很是受用。
垂下眼看他。
“之初?”博士试探性地喊出名字。
“你知道我名字?”不用说也知道沈之初脸上不解的表情,他并没有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更不认识这种只能在报纸上见面的大博士。
“你的外曾祖父,曾经是我的师傅,我见过你,不过你那时候并未见过我,我不会忘记你眼边的痣。”傅均站起身来。
或许因为都是草食动物的关系,沈之初放在警惕。
“我来是为了给你看这个。”
陆言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沈之初的眼角。
痣确实是有,但是很淡,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傅均接过看了一眼,上面的许多方言难以翻译,但标题还是写得很清楚的:卢克林的曼k病毒。
许多年再次见到师傅的笔迹,心中顿生无限感慨。
“我相信师傅,但之初,你可能要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了。”
沈之初:“?”
陆言:“……”
傅均解释:“你们族的方言我实在看不懂,一些符号标注恐怕也是特有的,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当我的翻译。”
沈之初下意识看了一眼陆言。
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傅均赶紧补充:“就只是做翻译,会有报酬的,绝对丰厚。”
陆言:“一定要之初来做翻译吗?”
“这是他亲人的东西,让另外的人来做翻译确实不太合适……”
沈之初忽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答应。”
傅均起身去拍拍沈之初的肩膀:“那么今晚我等你来,我的临时小助手。”
沈之初点头。
陆言的脸阴得堪比暴风雨。
傅均不在意,只有沈之初一直往旁边看。
后面陆言已经一言不发,他的不悦表现得尤为明显。
结束后直接拉过沈之初的手,往外走。
“陆言,”沈之初的手被捏得发疼,前面的人走得又急又快,他只能在身后跟着加快脚步。
陆言的脾气总是这么莫名其妙。
出到医院外,他用力甩了一下,虽然未挣脱开,却还是让陆言放慢了些速度,“陆言!”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赶上了,这次比较赶,有错别字请指出!(鞠躬)
第九章 逃
天还未到中午,太阳的光线不算太强。
砰。
沈之初的背撞上轿车,坚实的做工让他身后一痛,眼神却还是定定落在对面那人的脸上。
凶得要吞人。
陆言将那双不安分的手扣在一起抓住,紧逼贴近,两个人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
沈之初看样子并不打算示弱。
“陆言,你发什么病?突然就这样子?你如果真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选我?”
“我讨厌你?”陆言盯着他石榴般红艳的眸子,上面凝了一层水雾,“是你讨厌我吧?”
沈之初的双手被控制住,背后抵着车身,很不舒服,然而身前之人却依然不依不饶。
“你答应傅均难道不是为了逃离我吗?呆在我身边的时候就那么不自在,一个和你见不到一面的陌生人你就同意跟他独处一室。”
沈之初皱眉,“你刚刚没听吗?他认识我外曾祖父,也认识我。”
“你是故意的?为了不和我待在一起,所以故意答应傅均,你想逃去哪?”
陆言声音沉了沉,身上来自肉食动物的威压不自觉释放出来。
沈之初心猛地一跳,来自天性的压制感让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无处安放。
陆言经常用这招压他,压到他说不出话,直到屈从。
“首先,我没有要逃,我只是在协助傅博士,况且,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表面夫妻,你应该无需过于干涉我的事情。”
“我无需?”陆言微微眯眼,一丝压迫泄露出来,“我有能力让你过更好的生活,甚至可以让你踩在沈家头上,将你过去受到的委屈报复回去,为什么就不愿意,再跟我亲近一些?”
“陆言,你别太当真了。”
沈之初偏过头,不去看陆言。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也知道自己寄人篱下,用之于人不应该谈什么条件,可他还是不愿就此让自己卑微。
溘然,身前的人倾斜下来。
沈之初的手被放开。
换之,陆言的吻落在沈之初偏过头大面积露出的脖颈。
他身子一僵,接着立刻抬手推陆言。
“你干什么!”
小兔子哪里是黑豹的对手,使劲推了也纹丝不动,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在欲擒故纵。
“证明给我看。”陆言轻声道,语间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白皙的脖间,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什么?”
他微微侧过脸,抬眼看,“证明给我看,你不是想要逃跑。”
沈之初伸手还想推开他:“我说了不是就不是了啊,还要我怎么做?!唔?”
语落,伸出去的手又再次被禁锢起来,被抓着手腕按在车窗处。
一只手捏过他的脸,陆言的脸便覆了上来。
下一秒。
柔软的唇交叠,心脏在一瞬间响起了警报,却又软下来,身子不由己地带着冬日暖阳和体温的交错间缴械投降。
这些都只发生在下一秒,在他们婚后十一月初冬的第一秒。
陆言的唇和他的人不一样,软得像轻呼呼的泡泡。
沈之初身上的体温明显上升。
他情急之下,用力咬向陆言的唇。
结果对方并没有因此离开,反而是趁着他张嘴的空隙,将舌头伸入。
他的吻霸道得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唔!唔嗯……”
本想挣脱开来,可后面实在被堵得喘不上气,抗议的声音只剩下气喘。
陆言勾住他的舌尖,并不是十分完美的吻技,大概是因为沈之初的极不配合。
这场接吻在陆言的闷声中结束。
沈之初结结实实给对方的腹部来了一拳,且绝对是比平时还要强上百分之百的力气。
不论多硬朗的动物,腹部都是弱点。
“陆言!你是不是疯了?!”
“……”
沈之初抓紧喘上两口气,又羞耻又气愤地用看向陆言。
金色的眸子此刻如一摊水,深沉得想要把人拉进去。
阳光穿过树梢,落下的光影投在他的眉目,发尖。
平日里的凌厉此刻只剩下静默。
不知为何,沈之初在他脸上看到了无限落寞。
他当真那么害怕自己会离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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