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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犯不着,枕边人对你什么都瞒着,太可怕了!”上官雪厌恶温檐的做派,但更在意魏驸马该对萧岚坦诚。

萧岚停了停,上官雪跟着停下,萧岚深吸了一口气,“我自己去。”

进了瑶光殿的书房,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韩砾刚替驸马换好药。

魏瑾半个肩膀裸在外头,见萧岚来了,即刻穿戴好,一封写满字的文书移到眼睫下,脱离母子几个字赫然纸上。

他怔了一瞬,系盘口的手微微一顿。

“驸马可有话对岚儿说?”

第44章 不识枕边人

◎吃醋◎

“当街受辱的确是刻意为之, 为的便是正大光明地断绝母子关系。”

萧岚心恍然被一只手攥住,疯狂搅动欲掀出惊涛骇浪。悸动之际, 萧岚怔愕他半分不挣扎地袒露真相,更诧异他沉稳泰然的仿若早有准备。

顶上的琉璃花灯轻轻转动,光影在文书上快速划了又划,灼灼交错的光晕落在驸马的脸上,斑斓精美的图案从他脸庞、眉眼掠了又掠,深邃的眸子永远淡定沉着。

“为何要瞒着我?”

“如今又为何坦诚相待?”

忽觉很可笑!萧岚从未看懂驸马。然而驸马却能懂她, 明知她一定会发现,可事先隐瞒甚至利用。

“因为岚儿会阻止,但我清楚此事瞒不住。”魏瑾冷静地剖开他布下天罗地网般的城府。

“行宫揭发兄长罪行的宫女,一年前就哭到我膝下央求给她做主, 我将那宫女安抚住且要求她隐忍不可声张。姚侍郎举荐这名宫女去了姚贵妃的宫里服侍, 待这名宫女得到姚贵妃的信赖,便有了行宫御前状告。”

“兄长声名狼藉,家母多次寻来要我给兄长将黑洗白,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家母对我恨之入骨。”

萧岚接上, “所以,驸马刻意让魏夫人堵在繁华地界, 在众目睽睽之下受重伤。”

魏夫人自诩用孝道压制驸马, 殊不知却是驸马的将计就计。

起初, 外界都以为他犯了大恶,才惹来母亲动怒。可知真相以后,朝堂、世家大族, 寒门子弟、市井百姓对他唯有同情和对魏夫人忿满。

温氏和魏氏顺势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为了家族的名誉声望, 他们断尾求生。

温庭禄不知用了什么方式给魏氏族老施压,逼迫温檐写下母子脱离的文书,洗刷了温氏姑息养奸的烂名,温氏家风依旧刚正不阿。

然而,这一场战驸马是最大的赢家。

却用鲜血淋淋换来的!

“究竟魏夫人逼迫了你什么,令你不惜置之死地而后生来摆脱?”萧岚心里一阵阵发寒。

“我不愿再给兄长代笔。”驸马神色严谨。

“万里凤凰桂蕊香,一轮皎洁映华堂,天涯同贺团圆夜,美满人间月印章。”

“杏花浅草嗅还香,落叶西风已问窗。夜伴月晖霜万里,三杯桂酒舞霓裳。”

萧岚悠然睁大了眸子,脚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听见驸马说,“这两首诗,以及过去兄长著写的所有诗,皆由我写。”

心下狂跳,她视线落在书案的奁盒,俯身抽开在里头翻找,果然看见了那首诗月又中秋。

原来大伯兄无法参加科举,都因为他是个才疏学浅,去了科举就会原形毕露!

拥有大齐才华第三美誉的人所著的文章竟是叫人代写的!

而代写的人竟是萧岚的驸马!

枕边人隐瞒的好生厉害!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你们?”

“这!”

侧头看院外无一人,萧岚捂着心悸,低声而怒,“你可知这是欺君!”

魏瑾神色凄惶,“当我知晓犯了欺君之罪为时已晚,家母在我的文章写下兄长的名字,再由当时在朝族老魏硕明呈上金銮殿。皇上非常高兴,派掌印赐厚赏给家母和族老。我若揭发,家母是咎由自取,然而族老便是祸从天降。”

他没说的是,那时的心软,也成了温檐把族老魏硕明拖下水的利刃。魏硕明私心膨胀,为了儿子魏决和温檐狼狈为奸。

他还没说的是,那年九岁的魏麟被国公爷拒之门外,可一个月不到,魏瑾以魏麟的身份重入国公府。

同年,国公爷认他义子。为了出人头地、为了给阿娘复仇,为了给母族洗刷冤屈,他甘愿沦为温檐母子的帮凶。

实为蛰伏。

可这些,他没勇气说。

萧岚记得,父皇在世的最后一年,有一日笑呵呵地来她宫里夸魏家大郎的文采好,有结娃娃亲的意思。

她吓了一跳,当即就添油加醋地告知父皇魏家大郎□□家仆的恶行。后来婚事依旧,但换成了国公爷的义子、魏家二郎。

教习尚宫说王孙贵族的婚事身不由己。她虽年幼,却隐隐明白父皇的政权需要兵权稳固。

接受了这桩婚事。

听着驸马娓娓道来每一步的谋算,她彷徨了。

夫妇一体,同心同德。

不论萧岚如何走,始终距离驸马有一步之遥。这一步似跨越山水。

“恭喜驸马,得偿所愿。”萧岚心累地放下文书转身。

魏瑾心惧地停了一瞬,他追到门外边挡住她去路,“岚......”可一张口,骤然剧烈地咳起来,咳地浑身打颤。

一个字也说不出......

看着高达伟岸的宽肩咳低下去,萧岚匿在袖里的手攥紧了紧,可她无奈而冷冷看着,心却不受控制地跟着颤抖。

就那么漠然地等着等他平复后,萧岚凑近了一点,期望枕边人能看见她。

“驸马说的对,我一定会拦着你,可并非拦着你去使些无所不用其极的法子!”

魏瑾愕然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岚。

“魏夫人为母不慈、姑息养奸已是有目共睹,你与她断绝母子关系或许在世人眼里离经叛道,可在我眼里不是!”

南州萧氏祖上出过一些文人墨客,但到了祖母这一代,规矩礼仪没世家大儒这般苛刻严谨。只要不过分的出格,不罔顾人伦道义、不祸害旁人的利益便可。

“为君不仁、天必诛之!同理,为母不慈、为子不孝!这道理委实偏门了,但驸马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将岚儿视为外人,严严实实地隐瞒?”

“你可知,当我看到你鲜血淋淋地倒下时,有多害怕?”甚至,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萧岚早已不是信男善女,从南州北上京都,她看到许许多多的死人,从最开始的惧怕到茫然甚至是麻木。

再后来接受了皇室的熏陶,她明白江山是一座魂山。

魏瑾薄唇阖动,如茧裹缚般难以呼吸,“我瞒着绝非视你为外人,而是......”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萧岚打断他,又走近一步,笑了,杏眸却湿润,轻轻唤他一声,“阿郎。”

大齐民话,妻子唤丈夫阿郎。

“你若告诉我,我会阻止你用这般险象丛生的法子,稍有不慎你会死的!”只要想起驸马颈部的凹陷,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疼。

怕他疼。

怕他醒不过来。

怕他身怀仁得壮志却无处施展,萧岚进宫和叔父陈情,期望将驸马择官纳入新律,有了律法支持就不会是蚍蜉撼树。

她也终于明白何为情了。

可她很难受!

魏瑾眉心蹙成一团,拉起萧岚的手,郑重却为难。

“魏家的事,我不愿污岚儿的耳,你身为公主,不必为这些烦心。”

萧岚懂了,驸马对她有敬有爱。

是臣子对君上的爱护警重,不是丈夫对妻子的,她泪珠盈睫,却倔强地不落,又笑了,“可阿郎忘了我是你妻子,不仅仅是公主。”

萧岚甩开驸马的手,决然离开书房。

夜色浓稠,雨瀑浇灌,朱墙绿瓦上响起大珠小珠落玉盘得雨水击打声。

一道挺拔如松得身影立于瑶光殿寝室前,韩砾给魏瑾撑着油纸伞,伞边缘的水汇成垂落的小河,奔流不息。

翠竹推开湿漉漉得宫门,撑着铜骨伞小跑而来,“驸马爷回去吧,殿下已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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