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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一说邱赫差点儿心梗!
女儿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丫头片子,半分温皇后的雄心抱负都没!难不成日后女儿哄的太子一高兴,太子也随手赠一座城池给女儿的姐妹?
那岂不是乱套!
“咳—”
“太子爷有这份心是老臣和小女的福分。”邱赫不好名言皇上与皇后的夫妻之道不妥,只能委婉,“可夫妻之福也不仅仅是富贵和名利,若能相互之好亦是其乐融融。”
太子想起了伯父和伯母,神思游移回后缓缓颔首。
可在邱赫眼里却是愁上加愁,这孩子都不懂什么是相互之好,女儿又是个憨的,光是想想二人在一起的场景他就觉:愁!
彼时门房喜滋滋地跑来,“国公爷,首辅姚大人又递拜帖了。”
不一会儿,另一个门房跑来,“户部尚书大人也递了拜帖。”
再过一会儿,管事手里捧着一堆帖子,“国子监忌酒、钦天鉴、锦衣卫指挥使、四夷馆的南昭国皇后......”
萧誉目瞪口呆地问邱赫,“老师最近可有什么宴请?”
邱赫冷笑,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萧誉,“他们可不是冲着老臣,是想打秋风。”而后他将拜贴统统往案上一搁,放话,“不见,说我受风寒病了。”
萧誉默默打量了一眼四周,年代久远的国公府的确不适合被打秋风,便暗暗记下那些官员。
一日之内,萧誉把所有的官员都召见了,此后荣国公府大门彻底清静。
萧恒听说了后,笑得将手里的黑子甩到了白子的桶里,“也好也好,让这些人好生将力气使到朝堂上。”
“儿臣并没对他们严辞厉意。”萧誉解释,“只说老师病了见不得客。”
萧恒手持黑子,“你可知他们为何要靠拢荣国公?”
萧誉摇头见父皇落下黑子,笑的意味深长,“为了和太子做连襟啊!”
“......”他恍然大悟地想起老师的眼神,原来他才是那个秋风。
萧恒落子将军,萧誉甘拜下风地收子,萧恒想起新律又是一阵头疼,“太子的提案遭到了姚鸿危等大臣的反对,心律难施啊!”
萧誉颔首
接连两日,魏决走到哪儿都觉得旁人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的防备。
侯爷夫人温氏鞭打魏驸马事迹通过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传的人尽皆知,魏宅日日都有族中长老上门请父亲决断,他没法静下心看书,就去了国子监的学舍,然而同窗一个个欲言又止的神色也令他无地自容。
魏决只好来了青云轩,他是秋闱的进士,又乃魏氏的后生,伙计引他去坐到临窗的好位置,能观山赏水。
“魏武侯英明神武,魂断凉州,可怜竟摊上这样的宗妇?真是家门不幸!”
“魏氏宗妇出自温氏,和皇后娘娘、国舅爷同宗,怎么行事如此糊涂?”
“温氏百年大族,温党遍布朝野,温氏女的眼睛和鼻子都是长脑袋上的!”
“......”
众人不敢接话了。
“姚仲德,你再胡言乱语,我让阿爹罢免你的考试资格!”温南菱怒斥。
她是来碰运气能否遇上宋都尉,萧岚谢绝了所有的慰问探访,她寻这个法子询问表哥的伤情,不想听了一肚子气。
众进士纷纷离开是非之地,姚氏与温氏对峙而斗,他们不过是茫茫蝼蚁,绝不卷入温、姚两党的纷争。
姚仲德也是待考的进士,平日就瞧不上温南菱颐指气使的做派,正好算算重阳宴时温南菱出言不逊的帐!
“哎呦!我当是谁呢?温二姑娘好大的能耐,竟能左右大齐的科举。”满京都都知道,他这张嘴出了名的毒。
温南菱面色一僵,自知那话失了分寸,再不言语唯恐被姚仲德拿了错处,回头阿爹又得生气。可她又不甘落了下风,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胜其烦地魏决正低调的离席,竟叫温南菱瞧见了。
“魏六郎既在正好评评理,姚仲德坏我温氏的门风不说,还诬陷我阿爹。”
魏决在这一辈排行第六。
温南菱并不指望魏决真能替她说话,不过是想嫁接矛盾罢了。
可惜。
“温二姑娘可真会挑垫背的。”姚仲德嘲讽地赤|裸,“依我看,魏族的宗妇温氏姑息养奸,魏族至今毫无说法,足见家风不正,倒是般配的很呐!”
听见家风不正,魏决脚步一顿,可触及姚仲德戏虐眼神以及周围看客探究得神色,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法辩驳落荒而逃。
当众被揭了底,温南菱的脸面也是一阵红白交错,她仓皇收拾地离开,经过姚仲德时色厉内荏,“我阿爹会给表哥主持公道的,你等着便是!”
回复她的一声蔑笑,“魏驸马又不和我一个姓,等个锤子哦!”
\\"......\\"
魏武侯府门前停着温相爷的官轿和一辆普通的马车。
“你尽快写一封母子脱离的文书,让族中的长老等人见证纷纷盖上私印!”
众人诧异地对望。
温檐白了脸,神情又急又怒。
魏霖和魏橙相视一瞬,都急迫地看向族老魏硕明,后者心慌意乱地避开二人的视线,兄妹俩又看向其余德高望重的族老,他们是面无表情,这几日他们承受的疯言疯语已多了,再闹下去,魏氏后生的仕途、婚事都受这桩破事波及。
“温兄长......”触及温庭禄阴郁的神色,温檐声音低下去,改口,“温大人,魏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怎能逼迫我等母子分离?”
庶子用的是魏麟的身份,脱离后,她就真和儿子毫无瓜葛了!想不到,她利用庶子为儿子铺的路,有一天竟成为毒舌反咬她一口!
温檐当然不甘也不会听从!
温庭禄暴怒地从椅上腾起,指着真正的魏麟,“你为了这个畜|生当街殴打二郎,可想过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
温檐百口难开,怨毒的眸中泪水连连。
“此事由不得你!”温氏的门生遍布大齐,出了温檐这样的人,温氏的名望已大大折损,温庭禄容不得温檐不从,盯着魏硕明,意味不明道:“老夫看看是你们快,还是老夫将魏氏宗妇驱逐宗族来的快!”
撂下这话,他头也不回地走。
魏硕明跌坐圈椅里,温檐却哭跪到他跟前拽着袍子一角,“族老您知道的,您是知道我们的,我含辛茹苦地养大他,就算有错,可罪不至此啊......”
魏霖和魏橙跟着求。
“常言道打是亲骂是爱,母亲教训儿子,犯不着如此啊!”
“对啊,母亲也责打大哥和我,难道我们一个不高兴就要脱离母子关系吗?”
魏硕明打了个寒战,看着痛哭流涕的三母子,觉得阴寒森冷,他不敢冒险......
魏氏众人可不听。
“族老莫要再犹豫了,咱们不动手,温大人就动手了,届时魏氏清誉毁于一旦!”
“宗妇疼爱魏荣、折辱魏霖,人人看在眼里,脱离了母子关系于宗妇不是好事?你们哭什么哭?”
“......”温檐只能咬碎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吞。
当夜,魏武侯府的哭吵声持续了很久。
翌日的傍晚,管事捧着“母子脱离”文书交给萧岚。
“短短三日就满城风雨,大齐的战神委实厉害。”
正厅内,上官氏一家默不作声,萧铭的话他们心知肚明。
魏驸马受伤的第二日,京都大大小小的作坊、茶肆、酒楼的说书的、唱小曲儿的......默契地将温檐鞭打魏家二郎的真相还原。
温氏女姑息养奸、魏氏冷眼旁观、魏氏宗妇不德、温氏目中无人......
这些词条能在短时间扩算,不是短短一夜就能做的,定是早早就筹备了,以做不时之需。
萧岚并未支声,拿着文书往瑶光殿去。
上官雪追了上来,“我陪岚丫头,他若是敢欺瞒,就让我阿爹出面去求皇上......”
“犯不着。”萧岚神情淡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