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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坐在树梢,一手捂着左眼,右眼则是睁得溜圆。
他一边探头拼了命的朝着门缝瞧,一边嘀嘀咕咕道:
“完了完了,狐狸精总是半夜登门,他就是冲着尚京的阳气来的。
尚京的阳气不会被吸干吧……”
阿桃头上小花乱晃,他继续自言自语:
“不知羞,不害臊,小朋友还在这坐着呢……
但我这个小朋友都千八百岁了,啥没见过,你们关什么门呢。”
这晚微微起风,风吹得桃花瓣上下翻飞,摇摇晃晃。
尚家门口的大红灯笼都跟着一起嘎吱嘎吱。
可灯光摇曳,非常漂亮。
一如那晚砚九染上绯红的眼角,水渍浸润的眸子。
还有被汗湿后如同洒了层金粉的肌肤。
……
昨晚砚九深夜出门,一夜未归。
大白心里已经预感不好,砚九估计是被男妖精勾搭走了。
今天沈十安来找砚九时,大白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是以沈十安肩膀坐着懵懂的二白,一人一狐风风火火冲进了尚家。
阿桃不认识沈十安,他伸出树枝来拦,却被沈十安挥剑斩断两枝。
阿桃“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尚京,来、来了一个凶巴巴的丑八怪,他还打我。”
沈十安忽然原地僵住,丑八怪?他青春貌美,哪里丑!
“你个浑身皱皱巴巴的老树精,说谁丑呢?
嗯?你头上还长了一朵恶心巴拉的小花,一把年纪还装嫩。
看我不把你的花给拔了,再把你眼睛给挖出来,让你说我丑!”
是以,沈十安忘记过来尚家的原因,撸起袖子就要往树上爬。
阿桃小花不保之时,尚京终于推门而出。
他一身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根绳子,隐隐露出的锁骨上有着抓痕。
甚至尚京的发梢还滴着水。
沈十安脸虽嫩,但他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啥不知道。
他一拍大腿,往日里清润的少年音尖利如鸭子嘎嘎叫:
“我还是来晚了,师弟啊,我那么大的师弟不清白了。”
闻言,尚京心情无比之好:
“你都说了,你师弟已经很大了,清白要不要都无所谓,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沈十安现在不想见到尚京的嘴脸。
他怀中抱剑,大步流星直奔卧室而去。
尚京象征意义的拦了一下。
见状,沈十安张狂的挑了下眉,长剑未出鞘,但是利落的在他手上转了一圈:
“别拦我,不然我拿剑砍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个毛孩子可是打不过我。”
尚京一不指望能打过沈十安,二他也不想拦沈十安。
毕竟是砚九师兄,关系还是要处好的。
是以,尚京挪到一边,将门口让开,不难看出,此时尚京神清气爽且心情不错。
凉飕飕瞥了尚京一眼,沈十安只身进屋,而二白正在大桃树下扑花瓣玩。
树下扑不够,二白跃至树梢,用两只爪子用力摇晃阿桃的枝丫。
本来就在掉眼泪的阿桃越哭越凶:“哇,阿桃要变秃子了。”
与此同时,沈十安冲进屋子。
配色素净的屋子,甚至有些冷清,只因床上躺着一个砚九,怎么看怎么旖旎。
砚九安静的躺在床上,腰间搭着被子。
他身上松松垮垮套了一件绸缎的睡袍,衣领乱糟糟的敞开。
脖颈处的不明痕迹清晰可见。
沈十安拍了一下大腿,他其实不在意砚九清不清白。
但砚九怎么就不能争一口气,在上面呢。
沈十安三步并两步,上前将砚九摇醒。
砚九慢吞吞睁开眼睛,他声音有着刚睡醒的干涩沙哑:
“师兄,早啊。”
沈十安:“早个毛线。”
砚九朝窗外看了眼:“确实不早了,都下午了,再睡一会就能直接吃晚饭了,师兄你自便。”
说着砚九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他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沈十安倒是习惯他师弟的德行,他继续摇晃砚九:
“别睡了,砚九起来,和我说说你和尚京怎么回事。”
砚九是被沈十安从床上揪起来的,他疑惑的看向沈十安:
“我和尚京就你看到的那样,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不会看不懂吧?”
沈十安:“我能看不懂?我不懂的是为啥你在下面,我招摇颜面呢!”
砚九不以为然:“上面这种劳累的事情,师兄你是指望我亲力亲为吗?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沈十安似乎被砚九描绘的场景震惊住了,除非他师弟被人夺了舍,不然这种事情确实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砚九继续道:“至于颜面,师父他老人家说谁说的算谁就有颜面。”
沈十安凑近砚九:“那你说的算吗?”
想起昨夜,尚京一意孤行,并不听自己的“指挥”。
但砚九从来都是淡定的,他脸不红心不跳道:
“师兄,我自然是说的算的。”
第131章 流言
沈十安是被小黑一通电话叫走的。
据小黑所说,他因为太饿吃了绿化带,被警察叔叔抓了起来。
沈十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家取小黑的精神诊断书,准备去警局捞小黑。
于是,他的亲亲师弟被他抛到脑后。
彼时,他的亲亲师弟正在和尚京接吻,砚九哈欠连天道:
“还真别说,之前就感觉你嘴唇挺软的。”
尚京凑了过去:“要不要再尝尝?”
砚九看了眼窗外,他推开了尚京。
窗外,二白正窝在树梢上,听阿桃讲故事。
砚九无奈道:“咱们还是收敛点,我家二白和大白不一样,二白是个啥都不懂的好孩子。
我们要保护他纯洁的内心。”
尚京:“二白他都好大岁数了。”
砚九笑了笑:“还不是你第一次见我那天,我失足掉下悬崖,二白救了我,但顺便脑子也给摔坏了。”
尚京终于安静,他伸手拢了拢砚九的领子:“那我们保护二白纯洁的内心。”
……
在尚家吃过晚饭,砚九得回家了。
尚京这里虽然是个温柔乡,但家里还有大白等的,他可不能太堕落。
砚九从树梢上叫下玩了大半天的二白:“二白,回家了。”
二白倒是痛快,变成狐狸狗乖巧的站在砚九身旁。
砚九看了看二白,为难道:
“二白,不如你今天就变成人吧。
现在路边抓小狗,不拴绳、没狗证的都要被抓起来。”
“嗷!那可不行,我追的剧明天就要大结局了,我不能被抓起来。”
说话间,二白已经变成了张扬明媚的少年。
明明是一张格外俊美甚至是有些邪肆的脸,可二白的眼神却格外清澈。
奶白色的毛衣,宽宽松松的牛仔裤,年轻又美好。
二白开心的挽上了砚九的胳膊,他先是吸了吸鼻子:
“九九,你身上都是姓尚的味道,不好闻。”
砚九摸了摸二白的发顶:
“等一会回去的路上,路边买几串羊肉串,再买两斤炸鸡,熏一熏就好了。”
尚京:“……”呵呵,没想到他有一天竟然败给羊肉串,他就那么难闻吗?
二白依旧皱着小脸:“大白不喜欢在外面买东西吃,他最讨厌乱花钱了。”
说着,二白理直气壮走到尚京身边,他朝尚京伸出手:
“都怪你把我们家九九搞成这么臭的,你得出这钱。”
尚京恶劣的笑了笑:“九九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了。”
二白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他眨巴着眼睛委屈的看着砚九。
砚九赶紧拽着二白离开尚家:“我是你和大白的,你看咱们这不是在回家吗?”
闻言,二白得意的回头看了尚京一眼。
尚京:“……”他发现有些“觉”睡了和没睡一样。
不,正确来说,没睡之前砚九在自己这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