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闷头去浴室洗了澡。
洗完澡,梁树带着一身水汽,默不作声地钻进喻岭怀里。
看了眼屏幕,喻岭并没有在画漫画,而是在看工作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梁树完全看不懂。
怎么了?喻岭的注意力仍然在电脑屏幕上。
做吗?
你明天值早班,喻岭揉了下他半干的头发,怎么没吹干?
梁树从喻岭腿上下来,没趣地冷哼,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做?
以前喻岭也经常这样,梁树每次都会死缠烂打,缠着缠着喻岭就丢下手里的笔,半搂半抱着他上床了。
但今天他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
你先把头发吹干。喻岭说。
梁树吹干头发,没去书房,也没回主卧,而是去了隔壁的次卧。
次卧也放了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床头背后的墙面上是色调明亮的抽象线条,落地窗前挂着白色的半透明窗纱,窗前是一个木质圆桌和两张小沙发。
整个房间的色调是夜空的深蓝,屋顶上画满了星星,白天看不到,晚上关了灯才能看到。是喻岭用特殊的防水荧光颜料一颗颗涂上去的,在前年梁树过生日的时候。
有次临睡前,梁树躺在床上提起小时候的事,他说那时住在县城,光污染少,空气也干净,夏天的夜晚,他跟父亲吵完架,经常偷偷一个人爬上房顶看星星。
后来喻岭就在主卧装了个星空顶,晚上是挺有氛围感,但是却非常鸡肋,不亮的时候满屋顶都是灯孔,密密麻麻的,挺影响美观,看久了还会头晕目眩。装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一点,没新鲜几天就拆了。
喻岭懒得再折腾主卧了,就重新布置了下次卧。
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整个人陷进黑暗里,可以直接看到发光的星星,这是梁树睡梦里最明亮的色彩。
回忆起从前开心的事,梁树的心渐渐平静了许多,他决定不再深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不然今晚指定要失眠。
次卧的床上只有一层薄被,而现在是冬天,梁树可不想感冒。
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不愿动弹,最后还是认命,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偷偷跑去主卧抱厚被子。
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棉被,他弯腰抱起来,转身却撞进了一个怀抱。
你拿被子干什么?喻岭脸色有点沉。
我、我去次卧睡啊。梁树下意识往旁边撤了一步,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他说完这句话,喻岭直接走到门口,把门给踹上了。
咚的一声响。门框仿佛都在颤动。
你干吗?梁树被毫无预警的关门声吓了一激灵。
我还想问你呢,喻岭冷冷道,你在外面吹冷风把脑子吹傻了?
你才傻了,梁树闻言,也没什么好气,我不能去次卧睡吗?
星星刚画好那阵子,梁树经常拉着喻岭一起去次卧睡,有时他下班回来得太晚,为了不吵醒睡眠不好的喻岭,也会选择去次卧。
喻岭的回答是直接把他怀里的被子夺过来扔到了床上。
你别管我!梁树怒道,我就要去睡次卧,反正你也不想看见我。
喻岭纳闷: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了?
你说不想和我做。
这话我也没说吧,喻岭匪夷所思地笑了,你别自己瞎发散。
见喻岭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梁树顿时更气了,气到简直想和他干一架。
喻岭单手按着他的肩膀,梁树力气敌不过他,却还在试图挣扎,嘴里嘟囔着别管我。
这下喻岭彻底没了耐性,拾起床上没来得及挂起来的领带,直接三两下绑住了梁树的手腕,把他按倒在床上。
你发什么疯?梁树急了,拼命想起身站起来,但手被绑着,大腿也被喻岭的膝盖压了上来,找不到着力的支撑点。
你说呢。喻岭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
给我松开!
你说了你想做的。紧接着,手在梁树身上游移,梁树的睡衣也很轻易地被扯开了。
手还在继续往下走,他对梁树身体的每一寸都太熟悉,梁树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撩拨,嗓音不受控地软下去,和他打商量:那你先把我松开行吗?你先松开,我就
我建议你还是把嘴闭上。
唇间一片温热,喻岭低头吻了上来。
这次做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
直到最后,梁树腿都快合不拢了。
做爱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却可以短暂让大脑放空,思考不了别的任何东西。
一晚上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几次,梁树被弄得几近崩溃,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喻岭贴近他耳边,哑着声音问:你现在还觉得我不喜欢男人么?
明天这个点还有一章,后天也有T.T
第72章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饶是梁树身体再好,第二天还是险些没起来床,在机场大厅站了一整天,后腰连带着腿根都在发酸,有点难受,又有点隐秘的开心。
梁树是很喜欢和喻岭做的,所有亲密的接触他都喜欢。
两人在床上很契合,喻岭在这件事上一向温柔,也十分有耐心,他会很照顾梁树的感受,会问他痛不痛,舒不舒服,再深一点行不行,换个姿势行不行。
所以,就算他不喜欢和自己做,至少也是享受在其中的。
喻岭也会哄他,说一些好听的话,吻他抱他的时候,梁树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温水之中,脑子钝钝的,不管喻岭说了什么都回答好,可以。
反正不过就是床上这档子事儿,爽了最重要,其他的都没那么有所谓。梁树想通之后,也不再纠结这个了。
航空公司举办的研修会在本地的一所大学里举行,在开发区,距家大约三十来公里,不算远,梁树是坐地铁过去的。
到达报告厅的时候,离开始时间还有半小时,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一些人,都是陌生面孔。
研修会一共开两天,有不少人是从各个地方的分公司,前一天晚上就到这里了,由公司安排统一入住进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梁树找了个中间偏后排的位置,刚坐下,就看到班组长给他发消息,问他来了没有。他说了自己的位置,等班组长过来。
班组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已经在机场工作了十余年,精通地勤工作的各项业务,又待下属很好,广受好评,这次研修会开完就要晋升了。
没过一会儿,班组长就来了,坐在了梁树旁边,周围也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
会议开始,梁树放下手机,全神贯注,听得很认真,还专门带了个本子来做笔记。
只是开会中途,班组长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他,像是有话要说。
直到上午的会开完,吃午饭的时候,班组长才告诉他,地勤组的新任班组长人选已经定下来了,不是梁树。
梁树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懵了,瞪大眼睛,消化了几秒,才问:不是说
班组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不是能力问题,是因为你年龄太小,工作年限不足,资历稍浅,未来还很长,年轻人需要慢慢磨炼。
年龄确实小,正常上学的话,应该才刚大学毕业。
可是
班组长见他没听明白,又隐晦地提点,马上就到元旦了,可以抽个时间去和领导谈一谈,也许还有希望。
这下梁树终于听懂了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不就是暗示他花钱找关系送送礼吗?
好的,来参加这个会议的意义就是又被上了一课。
他听懂了,但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然后接受了这个结果。
班组长又跟他说了很多,诸如要收起个人情绪,只要肯努力,以后的机会还很多之类的,他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