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无识朝这只鬼身上丢了一包口纸,便一句话也不说坐到对面去。
而鬼魂,在接过纸后立马不哭,慌乱地拆开包装手不稳地擦拭着哗哗直流的泪水。
半晌之后,等鬼魂平复好心情,深吸一口气卯足勇气望向应无识说:“抱歉,失态了。”
应无识懒懒地靠在沙发背,平静如水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吵到我的耳朵。”
鬼魂呛了一口,慢慢道:“我只是不知道当时怎么了,一醒来就想哭,有种漫长的孤独感伴在周围。”
应无识缓慢点了个头,“这是必然的。”
不过他并没有告知这只鬼魂,它所有的表现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而是又接着说:“等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它问。
“你非常想念的那个人。”
可应无识说完这句话后,又目光刻意地落在俞未的背影。
好像这句话,不只是对那只鬼魂说的,还包括俞未。
此时专心投入插花事业的俞未,全然不知明天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炸裂的场景。
他只会知道,他心中的那个人过得很好,自己只是罪人。
鬼魂冥思苦想。最终,它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张楚楚动人的面孔。
它的眼睛里似乎来了光明,双目略微瞪大道:“是你们带她过来了吗!”
只不过,应无识还并不打算透露给它太多,只是食指轻触唇瓣悄咪咪“嘘”了声。
他又偷偷做下决定,在习松炀不知情的情况下。
等应无识这边处理清楚后,习松炀在摆弄花瓶的间隙里回头对应无识比了个勾引的手势。
应无识看见了,但又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是到他身边。
应无识刚靠近习松炀,而习松炀的第一句就是——
“。”
“不是刚吃了吗?”应无识有气无力道。
然而习松炀却说:“琵琶糖浆,润嗓的,能有效缓解退烧后的喉咙疼痛。”
应无识刚要拒绝,却又被习松炀抢着说:“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别拖着一身病过年,不吉利。”
听到后几个字,应无识愣了一愣,“你从哪听的?”
习松炀一脸真诚说:“我瞎说的。”
争取这个月完结~!(自信邪笑
第63章 跳窗
应无识一整晚都没睡,因为齐虚电话迟迟都打不通。
每回拨一次,电话之中的女声又机械式地重复毫无感情地念着手机停机的字句。
应无识看着齐虚满屏并未接通的手机号,心中生起一阵烦闷地将手机丢在一旁。
他给齐虚充了话费,可那边只有一遍又一遍“嘟嘟”声。
还是不肯接电话。
要知道,齐虚有时偶尔如同老年一般,手机不管怎样,声音都放的最大声,哪怕在隔壁楼都能听见他炸裂的手机铃声。
而拨了这么多通,总该会醒过来。
应无识只是想问问齐虚,那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随即一想,又越想越不对劲,或许齐虚真有事瞒着他。
眼看正前方墙上时钟的指针快要靠近三,应无识随意收拾一下便悄悄走下楼。
因为瞿清言没多久就要到浮林。
应无识头一回如同做贼一般,脚步轻轻、眼神警惕地注意四周。
不过刚准备打开大门时——
“啪!”
大厅中的吊灯被猝不及防亮起。
忽而,大门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人。
而站在这,上半身懒散靠着的,正是习松炀。
“想去哪啊?”
习松炀打了个哈切兴致不高,但却语气阴阳怪气质问应无识。
应无识心脏漏了一拍,不慌不忙地套上本搭在胳膊上的大衣,以免等会儿冷的时候穿。
可现在穿上,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应无识想糊弄过去,于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去走走。”
“走走?”
习松炀显然不信,然后指着时钟说:“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你要走去哪?”
应无识又说:“睡不着,就随意走走。”
奈何习松炀压根不听应无识瞎吹,上前推着他肩膀把他推进电梯,而后按亮了他的楼层,并附带一句话:“室内走走就行了,实在不行去我花房,那里好走。”
果然,方案一失效,从大门离开是显然行不通的。
应无识只好又“老实”回到房间内。
不过习松炀始终不会相信应无识能安心回到房间,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但,好像的确是回去了。
正当习松炀松口气正准备回去歇息时,却突然接到俞未的电话。
俞未声音带着惬意,“你家那谁跑了。”
似乎还能听见狂乱的呼啸,多半是在窗边目睹全景。
“什么我家那谁?”习松炀听得莫名其妙。
俞未接着又换种方式说:“应无识跑了。”
习松炀没怎么在意俞未刚说的“你家那谁”这件事,而是厉声质问:“怎么跑的?”
俞未幽幽叹了声气说:“当然是咯。”
应无识其实第一个方案就是从阳台离开,奈何当时风太大,他也不敢贸然尝试,才是选择试探性地下楼。
结果毋庸置疑,被叫上来了。
但,也就在应无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跑向阳台,纵身一跃,轻松落地。
在“脱困”后胜利地回头看了一眼时,发现自己楼上一层的俞未正悠闲地向他招着手,嘴唇间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
应无识知道俞未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给习松炀告密。
果不其然,习松炀拨过来的铃声在应无识进入出租车时忽而响起。
应无识想也没想直接挂断,手指点着拨号界面也不忘同司机说:“师傅,去浮林北站。”
“好的!”
师傅回答地爽快,因为这个点街上人不多,所以师傅油门一踩周围场景开始幻影。
应无识已经按出了瞿清言的号码,刚要点通话键,习松炀打来的提示又一次霸占屏幕。
司机师傅眼睛尖,从后视镜都能看出应无识脸上少有的紧张感,于是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哥也是过来人,你大晚上出来想必是躲着媳妇吧,然后被发现了不敢接通。”
师傅说着还大笑一声,“看吧,我说的是吧!你手机铃声又响了。”
应无识一低头,果真又是习松炀打来的,不过没一会儿那边率先挂断电话。
正当应无识以为习松炀这是要放弃纠缠时,他原来改成短信轰炸了。
师傅笑了笑,幽默道:“媳妇儿催回家了?”
应无识关闭手机,暂时没了给瞿清言打电话问到哪了的心思,可忽然听见师傅这么说,整个人听后迟迟不知道怎么回应。
片刻,他才否认道:“我们是朋友。”
“朋友啊。”师傅喃喃念了一声。
在出租车快到火车站时,突然的红灯将两人拦下。
师傅缓缓放下车速,盯着前方闪烁的数字,话锋一转道:“不过啊小伙子,能一连串给你发这么多条消息的,想必一定是很关心你的人。”
“关心……我的?”应无识语气带着犹豫,而犹豫中又慢慢浮出不可思议。
“对啊!”师傅语气颇为激动。
绿灯一亮,师傅启动车子接着说:“要不然不是情侣夫妻之类的,谁会大半夜打这么多个电话给你,”接着师傅举出例子,“反正我每次喝酒喝晚了,我媳妇都几百个电话轰炸。所以啊!好好珍惜吧小伙子。”
正说着,出租车已经带着他到达火车站的公交站前。
应无识下了车,站在积雪堆积的路边,任凭寒风不断想尽办法侵入衣口,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出租车师傅的话,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可有可无、可听可不听的。但今日,他却把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话,记在心里反复琢磨。
他越想越深,就快要探测到这句话最深层的含义时,肩膀被人忽然一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