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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松炀心底呐喊,受不了应无识的油腻拼命推开他。在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时,习松炀一只手伸直放在胸前理直气壮道:“我有权不答。”
应无识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打算强迫,单一挑眉来到桌边,泰然自若地拿起桌上的小刀,一脸真诚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说罢将小刀立起来有意无意看了眼,然后走到壁炉边。
我去……他不会来真的吧!
习松炀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应无识此刻手中的动作。
眼看应无识将刀锋烤得火红正慢慢靠近,出于无奈,习松炀败下阵来,“我说!但你先把那东西放下。”
应无识听他这么说,笑了下,听话地把小刀收起来。
习松炀冥冥之中总感觉自己被骗了,好像真是一步步“自愿”入的狼窝。
半晌,习松炀抿抿唇为难道:“其实你楼上的房客,额,爱偷鞋,爱偷活人的鞋。你能明白吗?”
“啊?”
应无识与齐虚异口同声地疑惑。
这又是什么奇葩的事……
习松炀表情复杂,慢吞吞接着说:“我看过他的登记表,死前是因为花光父母所有积蓄买了一大堆名牌球鞋,父母一气之下将鞋丢下楼,而鞋也在转瞬间被过路人一扫而光。”
“所以他……”
“所以他成为鬼后就去偷别人的名牌鞋,就是为了给自己解气,然后在楼上傻乐呵?”应无识有意打断。
习松炀点点头。
“猜的不错。”
其实当时习松炀也并不清楚发生了这件事,因为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绝对不会上楼,要不是这次被楼下房客投诉要去解决,不然永远都不会知晓此事。
说实话,他也觉得奇葩。
好像该问的都问了,应无识认为再问下去会是毫无意义,便也不再为难习松炀。
虽然习松炀本人的确是万千秘密集于一身的男人,但套话却也并非困难。这男人心大,有什么说什么,加上那总是浮上一层泪光的眼睛,很难不让人对他减轻嫌疑。
也正是苦情计这一点,让应无识不免总是对他产生同情。
眼看窗外天色见亮,习松炀突然想到酒店无人看管,便神色慌张地去扒那门锁。
这倒也挑起了应无识的好奇,便走上前看着习松炀滑稽的模样,弱弱告知:“这个门……是推的。”
习松炀知道是推的,可就是推不开,然后就想上脚踹。应无识无奈地摆了摆头,刚想告诉他是从中间推开的时,却被护门心切的齐虚看见习松炀正干着缺德事。
齐虚冲上前一把将习松炀推开,大喝道:“这老古董了,能值不少钱的,别给我踢坏了!”
习松炀连连致歉,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因为要是酒店的鬼魂们见他不在,指不定要闹翻天,说不好还真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他不敢多想。
齐虚看着习松炀干着急的样,只好说:“去哪?我给你送过去。”
因心太急,一时半伙也想不到地,只好求助应无识。
等一系列准备工作完美做好后,齐虚还是同上次送应无识去浮林的方式一样,随后将门打开。
“走吧。”
这句话是应无识说的,他也要跟上去。
而此时,习松炀的表情诠释了一句话“你怎么又要去?”,他再也不想跟应无识共处一室了,这算得上精神上的折磨。
不过一想,应无识来酒店时本就不安好心,所以倒也并未多说,任由应无识跟上来。
不过应无识还没走几步就被齐虚又拉了回去,“小声”在他的耳边嘟囔着:“你这次定要好好调查,要遇事不对,你就立马把他杀了!”
也不知应无识有没有认真听,反正习松炀是一字不落听清楚了。
习松炀忽而有些尴尬,看来齐虚还真不太会说悄悄话,本不想拆穿可看到齐虚的眼神像是要置他于死地似的,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对他说:“我其实都听的见……”
齐虚听他这么说霎时有些难堪,话未说完也不跟应无识说了,赶忙把应无识推了过去,就匆匆关上门。
应无识不舒服地按揉耳朵,因为齐虚的声不是一般的大,但感叹了句:“他都不需要喇叭,是吧!”
但习松炀压根没搭理他,而是找到了另一扇门,打开。
只是这回的门却并未打开在茫茫大雪之中,而是应无识的房间。
因天已经大亮,这个点的鬼魂势力是最薄弱的时候,不论鬼怪还是鬼魂,大白天的没什么大事基本不会出没,夜间才是他们的狂欢点。
应无识认为此刻绝是调查的最好时机。
两人共同出了门,应无识看了眼习松炀手腕上还是蝴蝶结形态的围巾,先是客套话问了一句:“手还好吗?”
要是应无识不说,习松炀还真忘了手腕被划伤这件事,然后将围巾扯下来,“忘了跟你说,我会自愈,不过……”他觉得下面这句话有点羞耻,内心斗争许久才决定说出口,“谢谢你的围巾。”
应无识摆了摆手,之后点名主题,“昨天都还没好好逛逛酒店,我打算今天逛逛。”
习松炀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莫名其妙,就说:“然后呢?你想逛就逛,跟我报备什么,”随后表现出一脸嫌弃,“不会你还想让我陪你?”
应无识说了句“想多了”后就把习松炀给推出去,两人终是暂别。
应无识目送习松炀走远后,他才乔装打扮悄悄上楼去。
其实想起习松炀当时在阁楼说的那番话,应无识心中还不是相信。
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魂,会去偷别人鞋回来自己穿着玩。而且,那走路声明显听着不单单只有一道,而是十几道,像是一个方队。
应无识赶到楼上,随意看了眼。
每层的建筑风格其实都一样,在哪里有个拐角、一个房间有多大。似乎每层都是相互复制。
因为晚间听到的脚步声正是从自己门前的走廊顶传来,也正好就是同样的行走方式,没过多久应无识便绕到了这房客门前。
门上悬挂着写满“生人勿扰”的牌子,门边也恰好有几双名牌球鞋,还都是限量款。
鞋底保护的很好,用几张口纸垫着,应无识轻轻拿起来查看,鞋底都比较干净,只是偶尔里面会卡有细沙。
只是……将这么多双鞋放在门口,多少刻意。
应无识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玻璃罐,把鞋底对着罐口抖了抖,为了收集鞋底的细沙好拿回去调查。
除此之外,门前的地毯对比其他的地毯要湿润一些,甚至挤压时还会有水迹,再加上鞋底下垫着的口纸让应无识深思。之后又在附近转悠了几圈,确定没有什么可靠的线索后,就暂且收手作罢。
主要是因为这里摄像头居多,要是被习松炀发现,两人指不定又要大战几个回合。
还记得当时那只青年鬼魂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而他朋友也确实是进入这家酒店,只是活生生的人并不会凭空消失,也就是说被藏在了某个房间中。
但这里的房间成千上万,要找到那几乎是渺茫的,而现如今也不清楚那几十名青年是否还活着。
所有的提示也都被一刀切断,这件事情也越发变得棘手。
应无识正想着,人也不知不觉来到一楼的楼梯间,顺势观察着习松炀。没有强有力的线索,习松炀正心情好地来回擦拭着杯子,很普通的日常。
看着习松炀这模样,应无识也暂时打消对他的怀疑,显得无聊来到他跟前。
“你是没地去了吗?”
习松炀见眼前来了个不速之客,弱弱吐槽了句然后放下杯子抬眼瞪应无识,还以为他又是来找麻烦的,便想赶他走开。
不过应无识似乎知道他的意思,依旧厚脸皮地坐上前台前的椅子,从他身前顺手拿了个橙子。
习松炀看他的行为好声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