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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兴的还属梁映章本人,不仅和十七公主化解了恩怨,还得到了一块皇帝亲笔御赐的牌匾,从此以后,她的合味斋就成了京城内最炙手可热的店铺。
也在半年内,扩张到了六家店,年底前还有人要加盟三家,她忙得不可开交。
也因此,每天回到侍郎府,算账到很晚。
宋清辞就会陪着她。
还有最后一本账本没对完,梁映章抬起头,扭扭脖子,动动筋骨,动静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宋清辞放下手里的书卷,走到她身后,开始为她揉肩,“力道怎么样?”
“好舒服呀……”梁映章往后靠去,扬起脸,对上了头顶温柔注视她的男人,熟练地撒起娇来:“亲亲。”
书房里打了暖炉,她算账时又少不了情绪激动,所以两颊红扑扑的,像施了厚厚的胭脂。宋清辞俯下身来,从额头上开始吻起,薄唇啄到她的嫣红唇瓣。
她的舌尖小鱼苗似的灵活乱动。
宋清辞总是有耐心把这条调皮的小鱼儿调教得服服帖帖,小鱼儿被他勾在口里游不回去,逃出去一回,就被他捕获一次,乐此不疲地彼此嬉戏。
不一会儿,她的娇靥已浮上迷离的红晕,眸子里噙满了水雾,泫然欲泣,手指掐了掐他的臂膀,提醒他停下来。
宋清辞把她怀里的汤婆子放到桌上,将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双臂环绕着她,去翻阅面前的账本:“算到哪里了?”
“马上就好了。”梁映章在账本上指了几下,玉葱般的细指头被他捉住了,“要不你先去睡呗?”
“先让我去暖被窝?”宋清辞轻轻捏着她常常写字的那只手,手指一根根捏过去,指头还是凉凉的,总也捂不热的。
“嗯。”
梁映章见他蹙了蹙眉,眼见他要把自己的手指含进嘴里,羞怯地要抽回来,却被他抓着不松开,舌尖从她软软的掌心舔过去,咬住了食指与中指。
“别……”梁映章被他吸了一下,又感觉到他用牙尖刻意磨着她指节上的薄茧,他疼她的花样和折磨她的手段都野的很。
宋清辞眼眸清亮,看着她雾水濛濛的眼,继续磨着她的指尖,嗓音低沉道:“让夫君尝尝。”
成亲后,从兄长改叫夫君了,可是梁映章有时候还是会叫错,“不要,兄长一尝就要尝别的了。我的账还没算完呢……哎呀!”
宋清辞嘴角挂着笑,拍拍她的侧腰,让她在他身上坐直,还把毛笔递进她右手里,“你继续算帐,我不打扰你。”
梁映章看着面前的一对账本,继续埋头工作,可是但凡她腰塌陷下去一点,就会被身后的男人拿书册拍屁股,“坐端正。否则总抱怨腰酸。”
“腰酸还不是因为你天天……使劲。”哼!恶人先告状。
梁映章瞪着水灵灵的眸子抱怨道,可侍郎的表情实在太一本正经,毫无戏谑的挑逗之意,跟教书先生似的,提醒她坐姿摆端正。
就是教书先生拍的是手掌心,侍郎拍的是她的腰臀。
又或者她的脖子离桌面太近,就会被宋清辞咬着后颈叼回来,如同院子里那只当了娘的狸花猫叼着小猫崽,刺啦刺啦毫不嘴软。
宋清辞肆意地咬完她脖子还批评她:“离书太近。对眼部不好。”
约莫过了一炷香,梁映章就把原本要对半个时辰的最后一本账给对好了,这都要归用于宋侍郎的“严格监督”,以前的补习阴影犹在。
“好了!”
账本刚一盖上,宋清辞就将人抱起离开了书桌,推门走出书房。
到了外头,扑面而来的寒冷袭来,让梁映章不由得瑟缩了下,跟往宋清辞怀里钻,把脸埋在他胸口,贴得严严实实,冷气钻不进去。
宋清辞把她抱紧了,加快步伐走去了主卧。
第69章 扶摇
丫鬟绿绮已经在被子里一头一尾藏了两个汤婆子,所以被窝里暖热得很,宋清辞刚一掀开被衾,梁映章早已甩掉鞋子,身子灵活地钻进了被子底下。
宋清辞不禁笑着,手掌揉揉露在被子外面圆乎乎的脑袋,“乖,把衣脱了。”
梁映章露出嫣红的脸来,打着哈欠,昏昏欲睡道:“抬不起手,你给我脱。”
在外是勤快精明的梁老板,在侍郎府是连衣服都懒得脱的小娘子,只想倒头就睡。梁映章刚闭一眼,眼前就浮现无数账本上的账目,以前在书院学的算术是派上很好的用场了。
床边逐渐落下来一件件脱掉的外衣。
最后丢出来的是一件翠绿色的肚兜,上面的刺绣是夏日荷塘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许是入冬后才养成的习惯,梁映章喜欢不着一缕地贴着宋清辞睡。
他身上比汤婆子还热。
梁映章主动往他胸口趴上去,下巴磕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发出哼哼唧唧的舒服声,丹唇微张,不知说的是不是梦话:“兄长……”
无论她是说梦话还是别的,宋清辞总是有所回应,“我在这里。”
梁映章睁开眼,稍稍抬起被他下压的腰肢,对上他清明的眼睛,照得她心虚极了,又垂下眼去,道来了最近的心事:“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
“你梦见什么了?”宋清辞抬起手指,拨开她眼前的一缕发丝,把她露出来的肩头又藏进了被子里面,掌心揉搓着慢慢搓热。
“这个梦我以前做过一次,但是最近我又梦到了。我梦到下大雪天,阿翁把我从很远很黑的地方带回来。这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梁映章不知道是何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大概是在梁辉“死而复生”出现在京城里后,他与宋相之间的渊源,令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真的是他的孙女吗?
但是她已无亲缘关系,若是连这份亲缘关系也失去了,就真的没亲人了。去问阿翁的话,他愿意坦诚相告吗?这也是一个问题。
“阿映是想自己的父母了吗?”宋清辞听出她话语里的遗憾和忧伤,垂下目光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不由得将她更加搂紧了些。
梁映章抬起眼看着他,给予解释道:“我不是因为嫁过来后觉得有委屈才想他们的。敏爹爹和大娘对我很好。对我越好,我就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宋清辞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柔声安慰道:“我知道。谁敢让我的阿映受委屈,我绝不会饶过。”
梁映章噗哧笑出声。
她是想到了一桩趣事,才笑出来的。几个月前的初夏,宋毓敏骄傲得意地带她去看京城的一大胜景。华江边每年都会出现“鱼跃龙门”的壮观景象,其实是那些鱼感知到夏日将近,要游到上岸去产卵,才有了无数江鲫逆流而上,勇闯激流的盛况。
京城的文雅之士也就逐渐形成了在这段时期来江边观鱼,面对着滔滔不绝的江水作诗作赋的雅兴。
对梁映章而言,看到那些肥肚子的鱼,就想到了红烧鱼。
那一日她回去后发了高烧,原因是在江边吹了太久的风。宋毓敏被他的夫人数落了一夜,赶去了书房。宋清辞对这个粗心大意的父亲也无话可说。
那些日子,大老爷可怜巴巴地被宋府所有人都嫌弃,梁映章病好后竟是第一个与他说话的人,把大老爷感动地稀里哗啦:“映章,你病再不好来,我就要在书房睡一辈子了。”
成亲后,宋家父母对她依旧是如以前那般好态度,尤其是大夫人,有了一层婆媳关系后,就什么话都跟她诉说,丝毫不避讳。以前宋府就她一名女眷,老夫人去世后她更是孤单冷清,如今多了梁映章,大夫人总喜欢拉着她说家常。
梁映章店铺不忙的时候,大夫人便喜欢拉着她去郡王府或者别的地方参加女眷集会。起初女眷们都很好奇,宋府娶了哪位王侯的郡主,在听到大夫人介绍自己的儿媳妇是合味斋的老板时,其余女眷纷纷皱下眉头,心中大为诧异,宋家书香门第怎么娶了一位低微的商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