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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岫给省局来的哨兵们做完疏导,没等喘上一口气,黎祟突然过来,拉着他走进旁边的帐篷。
“做什么?”时岫话刚问完,黎祟吻了上来。
不是简单的亲一下,时岫的唇被黎祟撬开,纠缠热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时岫反应过来想推开黎祟,整个人被黎祟牢牢搂住,抗拒无能。
只是接吻就算了,黎祟白天的时候杀死了一只凶狠异常的凿齿,晚上又除掉那么多飞蛇,精神力耗损过大,肯定需要疏导。
但是他手往哪摸呢!
时岫用力拍开黎祟放在自己臀上的手,同时猛地合上牙齿。
黎祟在被咬破舌头之前放开了时岫,时岫刚想出声质问他犯什么神经,就见黎祟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时岫不明所以,黎祟凑近他的耳朵,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像在亲吻耳垂调情。
“容桥在外面,我和段干忱商量做场戏给他看,让他尽快露出马脚,配合我。”
南歧区的灾难一定是人为,而且百分之百是张瘸子在背后操刀。
这次行动廖唯没跟来,容桥一路上却没少摆弄手机,估计车队的行程都是他给泄露出去的。
容桥一直按兵不动,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下黑手,与其坐以待毙,时刻提防,不如主动逼容桥动手。
毕竟他们这趟来之前,根本不知道张瘸子竟然丧心病狂到拿无辜的普通人做局。
蓬莱山到底放出了多少妖兽凶邪,现在还未可知。
他们一行人必须保留全部实力对付凶兽,绝不能出意外受伤,一开始静观其变的计划得调整为主动出击才行。
容桥喜欢黎祟,现在最能刺激到他的,只有黎祟和时岫亲密接触,让他亲眼目睹最好。
时岫捋清黎祟话里的意思,不再抗拒,主动配合黎祟。
明知是在演戏,可时岫主动,这辈子估计不会有第二次。
黎祟一边心跳加速,一边忍不住化身禽兽,动作越来越大胆。
帐篷外,容桥望着篷布上缠绵悱恻的两道身影,掐紧手心,清秀的脸上充斥怨恨之气。
既然一个个都不再拿他当自己人,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容桥早就知道,段干忱可能察觉到了他的背叛。
明明他们三个都喝下会损害脑神经的药,可一个个生龙活虎,身上一点异常都没有。
如果说在帝都的时候容桥还可以欺骗自己,他们并没有过多使用精神力,药效还没完全起作用。
那么经过南歧区这一天的奋战,他们的身体状态依然正常,就彻底打碎了容桥心底的侥幸。
他被发现了,虽然不知道段干忱为什么没有揭穿他,但容桥此刻除了继续实施计划,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暗处,段干忱注视着容桥离开营地,放轻脚步跟了过去。
“他们决定留在灾区,对,是所有人。”
“最好趁着深夜,普通人在睡觉,把东西都放出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让他们手忙脚乱,顾不上救人,到时候死伤的人数过多,他们就算侥幸不死,上面问责下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呵,我心狠?是他们先不仁的,那就别怪我不义。”
“别忘记你承诺我的,事成之后在总局给我留一个管理层的位置。”
……
段干忱将听来的信息告诉给关劭。
关劭立马制定作战方案,一切都是暗中来,没有让容桥察觉到异常。
下半夜,营地所有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一群跟羊一样大的老鼠和成群的狼一样的野兽从四面八方凑近营地。
早有防备的众人放出各自的精神兽,缠斗上去。
这群甘口鼠和猲狙很快嗅到危险的味道,踏蹄飞奔,往营地里面闯。
营区正中央,时岫用精神力幻化出一张透明的保护网,将营地整个包围起来。
妖兽们无法进入营地,身后的精神兽又步步紧逼,打不过,逃不了,不禁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哀嚎。
刺耳的叫声把营地里熟睡的人都吵醒了,大家以为营地又被什么脏东西盯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慌忙跑出帐篷。
黑夜中,野兽们的眼睛雪亮,像一团团鬼火。
经历过昨天可怕的乱象,大家都被吓破了胆子,下意识往外面跑,往自家的方向跑。
时岫让他们回来,“别出去!待在营地,那些东西进不来!”
有他安抚,众人渐渐收住了脚步。
混在人群中的容桥暗骂时岫坏他好事,掐着嗓子叫嚷,“不逃难道在这等死吗!你们看那些鬼东西,一个个张着嘴,要把我们撕了呢,忘记心脏被啃空的那些人了吗,我可不想死无全尸!”
说完,带头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往东边的楼房那跑,到楼上我们就安全了!”
人群被他说得人心动摇,起初只有一两个人跟在他身后,渐渐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营地里的士兵想要把人拦下,却因为众寡悬殊,被骚动的人群粗暴推开。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食人的妖兽们落了下风,本来已经决定夹着尾巴逃走,突然闻到肉荤味,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来劲,张着尖利的牙齿,挥舞着爪子,疯了一样冲向哨兵们。
这群低等妖兽其实没什么杀伤力,但架不住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成百上千,不要命的上来撕咬,一茬又一茬。
关劭和段干忱他们几个实力强,还能轻松应付。
省局来的A级、S级哨兵就不行了,一个个汗如雨下,搏斗的动作变慢,主动击杀变成了狼狈防守。
昨天的战斗本来已经把体力耗得差不多,虽然做过疏导,但没得到充分休息,精神充沛,身体却是疲惫的,根本不足以支撑短时间内进行第二场大规模作战。
但是没有人主动喊累,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哨兵们在硬扛,蜂拥而出的人群那边却出事了。
容桥把人带到保护网外面就闪身不见踪影。
几百个人急于逃命,推搡挤嚷,前头的人不慎摔倒,后头的不知道前面情形,还在拼命往前挤,根本无视前头“别挤了”的怒犼。
结果导致摔倒的人越来越多,叠肉饼似的,一层又一层的往上码。
最先摔倒的人身上压着几千斤的重量,在一次次的求助中,逐渐缺氧,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时岫和营地的士兵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最底下被压着的一层人基本都没气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们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这场人为的灾难最终导致了二十七人死亡。
整个营地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凶兽的尸体堆积如山,死掉的人被蒙住身体,放在营地前的空地上。
一整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原本气氛还算和谐融洽的营地被沉郁之气笼罩,帐篷里有女人在嚎哭,男人蹲在地上闷头抽烟,只有小孩没心没肺地重新睡了过去。
赵区长一个晚上仿佛苍老了十岁,站在一排排尸体旁,背脊弯得直不起来。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他作为现场的救援指挥,政治生涯基本算是完了。
时岫跟着关劭过来,他告诉赵区长,人群之所以会骚动,所有人跑出营地,是因为有人故意鼓动。
“那人跑了,但是总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上头要是追责,我会出面作证。”这意思是让赵区长暂时放宽心,他的乌纱帽应该不至于被撸。
赵区长听了这话,愁云惨淡的脸色终于添了光亮,眼看着天边泛起白,想起他们一行本来有任务在身,客气地道谢,“感谢关队援助,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了,我看那些怪物应该不会再找过来,你们要是着急的话,就先行吧。”
关劭过来正是要说这事,赵区长主动开口,他就顺着话往下说了,“妖兽再来的几率不大,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我会留下两个人,任务的确比较急,我们半个小时后就出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