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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不以为意的秦正德,下一秒脸色巨变。
如果不是做足万全准备,时岫怎么会跟秦正德摊牌,证据已经全部提交警局,就等他们上门抓人。
秦正德被拷上手铐带走了,临走之前,他望了狗腿子一眼。
狗腿子心领神会,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秦正德身上,悄悄离开了警局。
大家伙商量着去看看苏萍,时岫告诉他们,苏萍已经离开了南州。
“苏姐打算和家人换个地方生活,她让我和大家说声谢谢,等在新城市安定下来,请大家过去玩。”
苏萍的境遇让大家唏嘘不已,好在秦正德已经伏法,她和家人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大家结伴着往外走,不知是谁提了一嘴,“局长没了,你们说,谁会接替局长位置?”
“陈副局吧,虽然人古板了点,但是做事雷厉风行,心眼也好,比假惺惺的秦正德好太多了。”
“我也觉得老陈不错,希望省局能慧眼识珠。”
……
苏萍能当机立断,做出搬家,离开南州的决定,是时岫没想到的。
好歹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她为了防止秦正德有可能不会被重判,出狱后找她和家人麻烦,不仅说服了公婆,还说服自己的父母一块离开南州。
两天时间收拾好行李,亲戚朋友一个都没有告别,简单给孩子办了转学手续,就带着全部家当去了北方。
苏萍的事情告一段落,秦正德被收监,新局长迟迟不定。
就在大家嘀咕省局在想什么的时候,秦正德死在了看守所。
听说是突发急病死的,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放饭的时候,发现人没气了。
虽然早有人骂秦正德该死,可他真正死了,还是怪让人意外的。
“平时看他身体挺好,年年报名跑马拉松,每回排名都不低,怎么突然就没了。”
“估计是报应,老天看不过恶人。”
“人都死了,就别说这些了……”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时岫觉得秦正德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
按同事说的,秦正德身体很好,没道理刚被关两天而已,就突然发病去世。
时岫不想阴谋论,但秦正德的死太突然了。
会不会是因为他失去了局长的身份,沦为弃子,所以藏在他身后的某些势力,想捂他的嘴。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黎祟伸手在时岫面前打了个响指。
时岫抽回思绪,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不好把猜测跟黎祟说,“没什么,关于姬粼的婚礼,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我们怎么去?”
姬粼结婚,他们作为朋友,没有收到请柬和电话邀请,是在当地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姬家当家老爷子刚去世不到半个月,转眼间嫡长孙就举行婚礼,这在讲究体统和规矩的古老家族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报纸就这件事登了一整个版面,应该不会有假。
事情发生后,段干忱第一时间给姬粼打电话,姬粼始终不接,无论谁联系他,讯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和联系不上的姬粼明显存在诸多可疑的地方,可他们没有收到婚礼请柬,没法贸贸然过去。
“段干忱搞到一张记者证。”
黎祟把那张记者证放到时岫面前,“我们几个都是熟面孔,如果姬粼真的被控制了,那么他家里人肯定会有所防备,你刚来南州没多久,不会被重点关注,只能由你先进去探查情况。”
他说完,补充了一句,“别害怕,我们在外面接应你,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黎祟对时岫的保护欲最近急剧上升,就跟他动不动就会显露出的亲昵一样,让时岫不知所措。
时岫尝试过跟黎祟解释,那场肉体结合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治疗手段,他完全没必要耿耿于怀。
但是黎祟根本听不进去,他固执地认为,他们经过那一次,关系已经非同一般,迟早会走到一起。
怎么说都没用,时岫只能放弃说服。
他相信黎祟总有一天会明白,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 第六十七章 纯血皈依
姬家未来的继承人大婚,婚礼排场空前盛大。
婚车途径路线披红挂彩,铺了传说中的十里红妆,南州规格最高的酒店被整栋包下,当做婚礼场地。
时岫成功混进婚宴大厅。
里面特意为各家媒体划了块活动区域,还贴心地准备了丰盛的自助餐。
之所以如此面面俱到,倒不是巴结媒体,主要是因为主宴会场地不对宾客以外的人开放。
时岫来的早,抢占了一个绝佳拍摄位置。
他举着单反当望远镜用,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没看到姬粼。
身后有几个记者在聊姬家的八卦。
时岫起先没放在心上,直到听见今天的新郎和新娘是表兄妹,眼睛一下子睁圆了。
“姬家近亲结婚是几百年的老传统了,刚去世的姬老爷子和老太太是亲姐弟,新郎的父母是堂兄妹,听说因为姬家嫡出这一脉生的都是男孩,所以才迫不得己选了小姨的女儿结婚。”
“小姨的女儿,不就是他母亲的妹妹,跟他父亲也是堂兄妹?”
“没错。”
“太变态了吧,不怕生出的后代是畸形儿吗?”
“民间有人统计,到目前为止,姬家每一代的继承人都长相周正,双商在线,基因优秀度远在正常人之上。”
“属于是买钞票次次中头奖了。”
“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生出的残次品根本没资格出现在大众面前,继承人是筛选出来的完美无瑕品。”
……
时岫没想到会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豪门秘辛。
他印象中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国家就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法律规定,不允许近亲结婚。
按姬粼的年纪推测,他父母最多不超过五十岁。
生在姬家这样钟鸣鼎食的人家,他们一定都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会愚昧到跟堂亲结婚?
就在时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段干忱的声音:“你在发呆吗,姬粼出现了。”
他话音刚落,时岫身后响起齐刷刷的快门声。
“他就是这一代的继承人?比想象中要年轻诶。”
“长得好帅,个子也高,以后继承家族生意,妥妥的身价百亿霸道总裁。”
“姬家产业遍布全球,可不止百亿那么点。”
身后七嘴八舌,讨论的热火朝天,时岫扶了扶鼻梁上藏着微型摄像头的黑框眼镜,将单反对准姬粼的脸。
习惯了姬粼平时的轻潮运动风打扮,乍一看他穿着订制西装和皮鞋,将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时岫一时很不习惯,感觉姬粼像变了个人。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往这边看了一眼?
时岫调整镜头想确定,却发现姬粼身边来了个人,对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紧急情况要他去处理,姬粼跟来人走了,脚下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宴会厅里。
“他不对劲。”耳机里传来段干忱略低沉的声音。
时岫楞了下,“你说哪儿,外表吗?”
“是神态。”黎祟接住话茬。
“那小子脸上从来没有过这种冷峻的表情,肢体动作也太过利索,根本不像他平时的表现,而且他刚才分明扫了你一眼,但是眼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这说明在姬粼眼中,时岫跟他身后那群记者一样,都是陌生人。
先不提姬粼的异常反应,时岫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说,“我刚才听到一些关于姬家的内幕,你们要听吗?”
黎祟戏谑,“让我猜猜,姬家对纯血的极端皈依吓到你了。”
“你们知道?”时岫惊讶。
段干忱提醒他,“还记得那次在超市,我跟你说过,姬家极其重视纯正血统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