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倏其实也懵了一下。
为什么魔尊
他转过头,望向阿一。
衣轻飏弯起眉眼,冲他乖乖兔子一样无辜地笑。
郑允珏在远处,适时说风凉话:看来,咱们业尘子掌门也有算错的时候嘛。嗐,也是,人能圣贤,孰能无错啊
不用再面对容与君,众修士们也说不上是不是松了口气。又由衷觉得误会了原本的天阶榜第一,还拿剑指着容与君他老人家,实在是惭愧。
几个小门派的掌门歉意地向云倏点点头。
除了玄天观的弟子未有掌门命令,没有撤退以外,其余修士们都转回剑,对向了真正的敌人邪修们那边。
业尘子紧蹙着眉,视线落在衣轻飏这边,又不确定地转向长乩那边。
莫非,真是他算错不,这不可能!
但,如果异数不是魔尊,那上天入地又从哪钻出一个能统一邪魔外道、开辟一处新世界的魔尊?
楚沧澜后背紧贴在长乩胸前,深吸一口气,以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调道:我以为,你只是瞒了我你是男哩这一件事,我不晓得,你居然还
他通红着眼,低吼着:老子拿你娃当兄弟,你当老子是啥子?瓜娃子咩?
大师兄!鹤鸣山弟子们紧张地望着这边,却不敢动。
长乩沉默良久。
抱歉。他轻轻道,猛抬起手,一掌劈在激动过头的楚沧澜后脑,将人劈晕过去。
将人扔给鹤鸣山那边,长乩向言弃道:撤。
接过他们大师兄的鹤鸣山弟子个个义愤填膺,举起法器:大家冲啊!斩妖除魔义不容辞!
决不能放过他们!
由鹤鸣山弟子挑起,其他门派修士或主动或被动地加入其中,正道与邪修们乱斗一片。
眼见前面真打起来了,郑允珏想先带皇帝和这一行无辜侍卫们撤下祭坛,却在混乱之中,余光里见寒光一闪
竟从三步内忽然冒出一个侍卫,持匕首向皇帝刺去。
昏君!去死吧!
衣轻飏蓦地转过头,眸光穿过重重人群,落在皇帝身边正发生的惊险一幕上。
皇帝元徵和其他侍卫只来得及怔愣,距离太近,以凡人的反应速度根本来不及
一柄合住的折扇忽然轻飘飘挡来。只轻轻一敲那侍卫手臂,清脆一声匕首便落地。
唰
折扇展开,稳稳护在皇帝身前。
郑元徵动动唇,眸中恍惚,掌门
他看去,郑允珏唇边仍挂着那丝看不透的笑意,眉却微微挑了下:趁乱刺杀?这可不是出家人乐见的事啊。
元徵回过神,呵斥左右:拿下刺客!
见状,衣轻飏放在身后的手掌向下轻轻一翻。
他不会直接参与余西河他们的刺杀,但是
嗯?言弃收到主上传讯,向长乩点了下头,行动!
皇帝正命人捉拿刺客,忽见空中掠来两道混沌浓雾,细看竟是两道人影!
保护陛下!
侍卫们顾不上捉拿刺客,紧急围护在皇帝身侧。
但两道人影并非奔这边而来。
他们如过无人之境掠过混战的地面,一人直袭中间观战的千华子,另一人竟直袭祭台之上的业尘子。
落地时众人才看清,千华子面前的,是那阴气森森的小辫子少年。而祭台之上,业尘子沉眉应对的突袭,则来自那位传说中的魔尊。
皇帝这时才反应过来。
禀陛下!刺客趁乱逃走了!侍卫们报。
作者有话说:
云倏:(欲言又止)阿一
衣轻飏:(乖巧)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4627448 5瓶;
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92章 祭己道|四
年轻人, 你究竟是何人?千华子拂尘缠上少年随手甩来的白骨傀儡,眯起眼, 你效力的魔尊又是何人?
言弃安抚似的摸了摸手中另一个傀儡的脑袋也可以说是头盖骨更恰当些。他轻轻一笑, 撤身时将手中傀儡也扔了过去:年轻人?只怕你我算得上同辈了。
名字嘛曾经有个名字叫言弃。至于我效力的魔尊?他的名字,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言弃业尘子手中拂尘左右鞭打,抽陀螺似的对付两个缠人的傀儡, 边还琢磨名字, 长乩
他忽然领悟到:观星台封印的那个邪修!还有魔族潜逃的少主!
他鹤鸣山通缉了许久的魔族少主,居然就藏在他们山上?
饶是如千华子这般的老好人, 也不由生出恼怒。那长乩从头到尾便不怀好意, 诓得他大徒儿团团转!
魔族少主潜藏在我正道中,那可真是委屈了。业尘子在祭台上甩去拂尘化碧, 与长乩战得有来有往,倒是怪哉。以往不曾潜逃,偏偏等到今日才逃?
他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只怕是给某人打掩护吧?
长乩好似没听见他讥讽,也没听见他试探, 哑巴了似的,无论他说什么都一言不发。湮虚剑迎业尘子拂尘而上, 剑意不退, 愈占上风。
道门有过关于长乩其人的记载。业尘子步步退却, 暗暗吃惊:这魔修囚于昆仑山巅千年,修为尽被封印, 如何出来短短几月便进步如此神速?
逐渐战于下风的业尘子做梦也不会料到, 那位本该死了的无上魔尊赤混居然还活着, 还将自己仅存的修为全部传给了他儿子。业尘子迎战的, 不仅仅是长乩一个人, 他背后,某种意义上还站着那位曾辉煌于正邪两道的前任魔尊。
天边那道划开的大口仍源源不断传输怨气而来。
修士们战斗依靠天地灵气,同理,邪修们战斗便依靠怨灵之气。灵气存于修士体内,化作修为,耗尽便很难短时间内恢复。而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却源源不断,不仅给了邪修们看似用之不尽的法力,还使在场所有修士因接触怨气状态下降,泛起不适感。
双方且战且退,正道渐居下风。
千华子、业尘子被言弃与长乩绊住,而其他两位能凭一人之力改变战局的正道掌门郑允珏未动,云倏仍与玄天观弟子对峙,也未动。
似乎只要玄天观弟子一刻不退,云倏便不会出手。
大师兄。这时,衣轻飏忽然轻轻唤了云倏一声。
嗯?云倏回头。
衣轻飏悄悄把小指头递过去,与云倏在袖袍下勾住。小指拽着小指,晃了几下,他轻声说:相信我。
云倏顿了顿,点头:我自然相信你。
衣轻飏眼角晕开一丝笑意。
千华子那头还好说,而业尘子本就专修奇门卜算之道,在与长乩交战中战斗力的短板便暴露得愈发明显。这时长乩忽然发力,湮虚剑直破命门而来,业尘子却无力再抵挡
百里陵一直有心援助师父,却被其他人绊住,大喊一声:师父!
业尘子偏过头,动唇似是想对他徒儿说些什么。
湮虚剑袭向他脖颈。
师父!
锵
一柄通体玄黑的剑自祭台之下掠来,将将格住湮虚剑之击。两剑剑身相撞,空气似乎为之共鸣,嗡嗡噪声激得许多修士捂住耳朵朝台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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