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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真好看。”边上的小丫头对冲着镜子发呆的林寒初说道。林寒初的思绪被她打断,于是借机向她问起方野鸣:“喜儿,你们方老爷平日对你们好吗?”喜儿撅着嘴想了一想,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好不好,老爷平时客人多,也不太搭理我们这些下人。”边说边把头低下去:“但只要我们做错了事,老爷就会管教我们。”林寒初接着问:“哦?做错什么事?”喜儿抬起头,一张小嘴一撇,有些不服气地说:“比如前些日子,有客人来见老爷,好像也是承天教分堂的,当时知府大人也在。我进去送茶,那个承天教的什么堂主一见我走进,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老爷就一步上来打了我一个耳光子。” 林寒初觉得有蹊跷,追问喜儿:“那个瞪你的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他们当时都在说些什么事情?”喜儿皱眉,想了一想,对林寒初道:“好像姓严,他们一直在说什么襄州,烈鹰。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寒初一听,此惊非同小可。这么看来方野鸣明明早就知道严亮和烈鹰门勾结,企图攻打襄州宗教的计划,却在她面前装作一无所知。并且连官府也牵涉其中。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但最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方野鸣对自己不怀好意。林寒初在喜儿面前并不发作,只对她说自己有些累了就不和老爷一起进餐了,想早点休息。喜儿不以为然,也就如实回报。

***

愁云闭月,夜静如潭。子时将近,僻静的后院中虽没有了日间烈阳下的灼晒,但地上依然散着一股温热的暑气。仰头不见新月,唯有散射的月光隐隐投入院中,东南角栽有一棵老松,树下有一石井,树荫遮蔽,乌鹊倦栖其上,那井口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向外吐着这院中唯一的几丝凉气。不知何时,北面的院门处两个人影迅速闪过,一前一后皆蒙脸而来,露出一对招子,在黑暗中格外鬼祟。

“动作快些,把窗户还有房门给我锁上!“两人轻蹑手脚地来到林寒初所住的屋前,其中一个指使另一个。只见那人小心地从身上摸出好几把把的青铜广锁,用极轻的手法拨开锁心,往两扇窗和一扇门把手上一一栓去,随后又慢又稳地将锁扣回,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都锁严实啦?”头一人低声再次和他确认。谁知还不等回答,突然屋后一个清脆纤细的声音传了,紧跟着闪出一个瘦削的人影,已经用剑指住了其中一个蒙面人背心。正是林寒初:“方叔叔,你白天还要尊我为教主,怎么半夜就来偷偷摸摸把我关起来呢?”

“你!你胡说什么?”带头的那人一听被戳穿了身份,后退一步,语气尴尬。

“你还是把面罩去了吧,这么热的天,怪难受的!”林寒初厉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严亮他们合谋,参与了剿灭承天教的计划?”

方野鸣将面罩一揭,那张丰满的方脸上一改白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双眼微眯,将额头的皱纹挤到了眉心,面露凶刹之气:“好侄女,你聪明的话,听我的吩咐,跟着方叔叔,我保你性命无忧,不然你的下场和你爹一样。”

“妄我爹信任你的tຊ忠心,没想到头来你还不如严亮他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心狠手辣。跟着你?是打算把我交给季焕?还是那个叛徒齐望亭?到了他们手里,恐怕也不过死路一条?我没那么天真会相信你的鬼话!”

方野鸣嘿嘿嘿冷笑三声:“侄女你莫怪方叔叔狠心,实话告诉你,自打你逃走之后,烈鹰门便传令江湖捉拿你,季焕是铁了心要收复所有承天教旧部,他广告承天教各分堂和门下弟子谁能抓住你便可赏钱五百贯,直接升任烈鹰门堂主。官府也要你的项上人头,也值五百贯钱。如今你已成丧家之犬,即便我不抓你,这天下之大也已无你容身之处。还不如成全了你方叔叔,让我好换取个名利双收。”

林寒初不曾设想才短短几日,自己居然成了黑白两道人人觊觎的香饽饽,即便今日从这承天教均州分堂走出去,在江湖上自己也并无宁日,面对她的是一场连着一场的厮杀争斗,此刻只是一个开始。她身上背负着承天教几百人的血债,又怎么能无声无息地在这死寂一般的后院里束手就擒呢?林寒初抢步上前,从背后反抓前面那人胳膊,横剑抵着他脖颈,要挟方野鸣道:“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先杀了他。”那人忽然被缚住,赶紧叫到“师父救我!”

方野鸣沉着嗓子说道:“这种不成材的徒儿,不要也罢!”话音还未落,便一剑刺向那徒儿小腹,利索地拔出剑。林寒初万没有料想方野鸣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只听那徒儿几声惨叫,便佝偻着蜷缩在地上。方野鸣脸上表情狰狞,眼看就要向林寒初扑来。林寒初紧紧捏住手中的青云刺,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方野鸣提剑一步步缓缓向她逼来,不紧不慢,如同一头饥渴的猛兽抓拿一直待宰的迷途羔羊。林寒初步步后退数步,突然后跟撞到了什么物件,她猛然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那口石井边。她左手下意识得抓住井缘,不住颤抖。

可就在她回头的一瞬,方野鸣显然发现了她的恐惧,一把抓住林寒初右臂,林寒初恍然回神,提剑朝他刺去,可是下臂已然被他粗大的手掌死死捏住。她提起微颤的左手去推开他,可方野鸣以一种碾压般的力量将她向后推去,眼看她就要落入身后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林寒初用力挺起腰,死死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后背,拼命抵抗。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也许就在下一瞬,她便要耗尽气力跌入井底。

她害怕地紧闭双眼,等待这一刻的降临。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方野鸣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撤。就在这一刻,林寒初再次拾起力气,用劲反推开方野鸣,自己一头横倒在井边。她深深喘了几口气,接着月色这才看清,是刚才那个被刺了一剑的弟子。原来他挣扎地起身,在方野鸣的背心扎了一剑。此刻两人皆已重伤,缠斗到了一起,在地上扭作一团。林寒初颤抖着双手,抓起自己的青云刺,便朝院外逃去。只听两人在身后发出如困兽般的喊叫。

***

一个月后。

农历六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加上这南方的天气,更加酷热难耐。路边一棵老树下,似是这条小路上唯一有树荫的地方。茶摊的生意今天特别好,来往这道上的人大多都进出建州城。

“这建州城啊,再过几日就要办大喜事啦,你还不知道呢?”坐在东北角的一个中年汉子对同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说。他中气很足,这么一说,周围几桌喝茶的人都回过头了凑近听着。那书生模样的人道:“哦,老弟的确未曾听说,这离开建州城快两年了,如今回来探个亲,不想那么赶巧遇上顾兄。小弟记得顾兄并不是建州人啊,何以对这桩喜事如此熟悉啊?”这汉子叫顾大鸣,是两浙一带人,他笑道:“哈哈是啊,没想到这么赶巧和老弟在这里见面了。你我当日开封一别后也有些时日未见了。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建州的烈鹰门几年来在福建一带是风声水起,势力大的很,黑白两道都要给它几分面子。特别是掌门季焕,武功了得,为人仗义豪气。这几年在江湖上结交不少名门正派和官府的朋友。还有件事呢,两个月前,听说这季掌门,特地联合了一些武林同道,去京西南路一带铲除了一个什么承天教的邪教,官府和正派那是大大地赞赏。这不,下个月初五,季掌门的独生女儿要成亲了,这武林各大门派都赶紧凑个热闹,来恭贺恭贺,顺便也是和季掌门攀个交情!” 那书生问道:“莫非顾大哥也是来参加这喜宴的?” 顾大鸣道:“可不是嘛,我师父上月接到喜帖,赶紧让我备了礼,喝喜酒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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