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端正,读书刻苦,性格上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
如果真的成为夫妻,久而久之,她们也许能恩爱和睦,相守到老也说不定。
可惜
林薇止思绪飘移了些,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睫毛微微翕动。
沈清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先是闻到一阵皂角的清香,睁开眼睛,朦胧地看见面前站着一道白色身影,吓得往后仰了一下,原来不是错觉,真有人在面前。
林薇止!视野清晰之后,沈清疏觉得更受惊了,她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有些惊慌失措,你干嘛?!
林薇止没料到她醒了,本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结果沈清疏这反应,让她一下有些无语。
她们俩到底谁是女的,这一副差点被她□□了的样子。
夫君,林薇止心里憋着气,不仅没退,还向前倾身靠近,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声音黏腻地拉长,妾身伺候你宽衣啊。
不不不,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一点。沈清疏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想往后缩,却被软榻靠背阻挡,退无可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薇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样的奇男子?她一个女子,还会强迫沈清疏这个大男人不成?
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连逗弄沈清疏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直起身退了两步,就那么冷着脸看她。
两人对视了几秒,沈清疏清醒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她摸摸鼻子,觑着林薇止的脸色,尴尬地补救,抱歉,我刚刚醒过来,有点吓到了。
毕竟是自己先偷看的,林薇止只冷笑了声,没多追究。她面无表情,心想,不然还是让她睡榻算了。
对了,你有什么事情么?沈清疏还不知道自己差点错失睡床的机会,她抚平领口,也反应过来。
经过刚刚那一遭,林薇止本来不想理她,偏头瞥见软榻又还是有些心软。
转念一想,成亲以来,她这位夫婿好像非常害怕身体接触的样子,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动手动脚。
她又来了兴致,对沈清疏柔柔地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满目含情,夫君,读书辛苦,妾身不忍见你睡榻,不若你还是睡床吧。
你又在演我了,沈清疏苦笑,能好好说话吗?你这样我听着害怕。
林薇止瞥她一眼,正经了神色,我今日听你说想睡书房,乡试在即,你这样也确实不是办法,还是睡床吧。
我睡床,你睡榻,沈清疏有些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得美,林薇止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地在榻的另一边坐下,我是说,我们一起睡床。
啊?沈清疏有些震惊,不是说好不同房么,怎么这么几天就变卦了。
真同床更睡不着了,她慌忙拒绝,心里有点发抖,不不不,不用了,我还是睡榻吧,睡榻挺好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林薇止手指虚撑着下颔,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表情,这张床这么大,我们各据一边,并不影响。
伯府定制的这张婚床,选用上好的楠木制成,大概有两米宽,别说两个人,三个人睡在上面也不挤。
沈清疏有些迟疑,她睡觉也是很规矩的,两人睡一张床可能都不会有身体接触。而她也着实不想睡榻了,睡得成天腰酸背痛的。
可是,总还是有点担心。
那个,你不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吗?沈清疏有些尴尬地道。
担心什么?林薇止心里没好气地想,其实是担心我对你图谋不轨吧。
她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睥着沈清疏,你不是天阉么?
沈清疏脸一红,十分窘迫地捏住了耳朵,这件事情过不去了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沈清疏向睡床的诱惑低下了头,好吧,若我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她这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林薇止突然有点想笑,她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夫君快去沐浴吧。
沈清疏拿了亵衣去耳房,泡在浴桶里,又有点举棋不定了。她两世为人,除了父母,没有跟其他人一起睡过,也不知睡着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应该不会吧,她既不梦游,也不好梦中杀人。从这几天看,林薇止睡觉也没什么怪癖。
她这会儿太困,连思维都有些迟钝了,等她洗完澡,哈欠连天地出来时,林薇止已经躺上床。
26、第26章三合一
她侧卧在床的靠里一侧,身姿玲珑,给沈清疏留了大半位置。
沈清疏吹灭蜡烛,慢慢地挪到床边,踌躇了一下,极其小心地上了床,在另一侧轻轻地躺下。
其实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跟林薇止有关的事儿吧,怎么说呢,就是能让她进退两难。
四周昏暗,只有从窗外泄进来点点月光,沈清疏偏头望过去,隐约能看见她后脑勺的轮廓。
你睡了么?她轻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听到回答,她便也翻了个身,背对着林薇止。禁锢了多天的四肢终于得到了解放,在心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还来不及想不太多,就已沉沉睡去。
听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规律,林薇止才慢慢转过身来。第一次和其他男子睡一张床,即便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婿,她还是难免有些不安和忐忑。
她用目光勾勒着沈清疏的背影轮廓,明明她这么老实,可以说心无杂念,几乎秒睡。可林薇止心里却莫名地又有点生气,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她伸出食指在沈清疏背上闷闷地点了一下,动作很轻,就像蜻蜓点在荷叶上歇脚,一触即离,隔着薄被,沈清疏没有任何反应。
末了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收回手,闭上了眼睛,耳根不自觉地有些微微发热。
夜色深沉,静谧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光线变幻间,清晨的第一道阳光从窗缝漏了进来。
这一觉睡得比往日稍晚了一点,沈清疏睁开眼,望着床顶的帷幔,呆愣了十几秒才清醒。
她眨眨眼,先偏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很好,和昨晚没什么偏差,她和林薇止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林薇止还没醒,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面朝着自己。
她睡着的时候,要乖巧可爱多了,十分规矩的侧卧,下巴陷在薄被里,只露出半张精致的脸,仿佛被造物主细细雕琢过,一分一毫都恰到好处。晨光落在上面,显得过分静谧而温柔。
长发如缎,似流水一般披散在枕面上,有几缕散乱地贴在脸上,沈清疏手指颤动了一下,很有替她捋开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静的早晨,只偶尔响起窗外鸟雀的叽喳声,沈清疏发了一会儿呆,才战胜床的拉力,恋恋不舍地起身穿衣。
她到庭院中读了几节书,林薇止便也起来了,两人结伴去正堂吃早餐。
路上,沈清疏觑着她的神色,小心地问:你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不适应?
还好,你呢?
我很好,多谢了。今日起来,终于不再灵魂出窍,脑子是她的脑子,腿也是她的腿了。
本来就是你的床。林薇止点点头,没有多说。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到她身上,见她神色好了许多,心里也安然了一些。
之后每晚,两人都睡在一起,中间隔着一臂还多的距离。
每日呼吸相闻,虽则关系还是有些生疏,到底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偶尔亦能说笑几句。
这天傍晚,丫鬟传禀开膳之后,沈清疏左等右等也不见林薇止出来。为显恩爱,两人一向是一道过去。
她今天也没说要出门啊?
沈清疏走到卧房门口,见林薇止的婢女笙寒候在门口,有些疑惑,娘子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爷稍等,笙寒恭敬地福了下身,我家姑娘身子不适,这会儿才起身。
身子不适,中午吃饭不还好好的么?
这个笙寒咬着唇,脸上爬上几缕绯色,羞涩得不知道怎么说好。
怎么回事?沈清疏更觉莫名其妙了,她绕过笙寒,直接推门进去,绕过屏风,见林薇止站在床边,只着白色里衣,另一个婢女鸾影正扶着她穿外衣。
哪里不舒服?沈清疏走至近前,见她捂着腹部,披散着发,几缕杂乱的发丝被冷汗黏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贝齿轻咬着下唇,唇瓣暗淡无血色,整个人都憔悴至极,也是吓了一跳。
林薇止抬眸瞥她一眼,没说话。
跟祖母说一声,我今日犯懒,就不过去吃了,让膳房那边送过来。沈清疏对跟进来的笙寒吩咐一声,又转向林薇止,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要不要请大夫?
林薇止向后躲了一下,没躲开,沈清疏温热的手心贴着额头,只感到一股冰凉之意,很是担心,扬声喊道:负鞍,快去请个大夫来。
不用请大夫,林薇止无奈地拨开她的手,疼得皱紧了眉头,却还是拦住她,神色里带了几分羞赧之意,我躺一躺就好了。
那怎么行,不能讳疾忌医啊。沈清疏还要再劝,却被林薇止羞恼地横了一眼,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怒,她不禁呆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沈清疏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结合着两个丫鬟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林薇止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十八岁分化成alpha之后就没有再来过月经了,穿越之后,这具身体也许是受她影响,也一直没来过,所以她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唉,也怪她太迟钝,沈清疏摸摸鼻子,干咳两声,把刚过来的负鞍打发走,不用请大夫,去烧壶热水,再拿个暖炉来。
啊?这大热的天儿,他没听错吧?负鞍转头看了眼外面,有些发懵地确认,少爷,拿暖炉来做什么?
让你去拿就快去!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沈清疏也有些尴尬。
是,我马上去。负鞍一溜烟儿的跑了。
还是去床上躺着吧,沈清疏转过身,走到林薇止面前,自然地又替她把穿了一半的外衣除去。她低头解着衣带,尽量小心地不触碰到少女纤细的腰肢。
林薇止看着她头顶的青玉冠,也有些发怔,她从未曾见过男子伺候女子穿衣。
笙寒和鸾影对视一笑,默契地出去关上了门。
沈清疏扶着她躺下,给她掖好了被子,不经意间和林薇止对视上,她墨玉一般深邃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
沈清疏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先偏过头,移开了视线。
不一会儿,负鞍把暖炉拿了过来,铜质的暖炉,巴掌大小,里层填了碳,外层裹着隔热的罩子,拿在手里,正合适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疏掀开被子一角,把暖炉塞进去偎在她腹部。又要了温水,打湿布巾替她拭汗。
过得一阵儿,膳房送膳过来,她候在床边,见林薇止眉头松了些,才问:还用得了饭么?
没胃口。林薇止阖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那要喝水么?
不要~
多少用点吧,她这会儿似乎比平时幼稚些,语调懒懒的,沈清疏故意逗她,不然尝尝我做的。
你还会做饭?林薇止睁开眼睛,脸上带了几分兴味,你会烧什么菜?
我白开水烧得一绝。沈清疏一本正经。
林薇止被她逗笑,腹部都没那么疼了,她捧场道:好吧,就尝尝你烧的白开水。
沈清疏便找了红糖来碾碎,冲了一碗红糖水,端到床边,扶着林薇止坐起身,便要用勺子喂她。
又不是手断了,我自己来。林薇止白她一眼,接过碗,直接就着碗沿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疏接过空碗,不知怎么想起前世那个直男梗,忍不住笑了一声。
怎么了?林薇止奇怪地看她。
没什么,沈清疏摇摇头,又笑了一声,多喝热水。
林薇止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又躺下了。
沈清疏独个用了晚膳,时间还早,她见林薇止皱着眉头,疼痛难眠,颇有些不忍心。想起以前她受伤病痛时,沈佩璃会给她念书,她声音放的很低,温温柔柔的,不多时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于是忖了忖问:我去给你寻本书来念,会不会好一些?
林薇止有些讶异,抬眼瞧她,她凝视着自己,眼波带笑,琥珀色的瞳孔在灯下恍若琉璃一般透亮,无端地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她心中一动,偏头移开了视线,随你。
沈清疏便去书房寻了本话本来念,她坐在床边,烛光映照着她半边温润的脸庞,声音清朗,抑扬顿挫的,不像是在念话本,倒像是在念圣贤书。
林薇止听着听着却有些走神,她体质偏寒,每次来葵水都腹痛如绞。母亲也帮她请了名医调理,这两年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母亲、她父亲的姬妾、她的嫂嫂,她也是见过的,不要说轻巧的葵水痛,就是大病在床,她的父兄也最多就是延请大夫,多探问几次罢了。
这个人却亲力亲为,喂她喝水,逗她开心,这会儿还坐在这儿念话本,她心里不免生了一丝感动。
只是,她不可抑止的想,这闺阁之中的隐秘之事,他一个年轻男子,为什么对这些这么熟悉?
他也曾为其他人这么做过吗?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之前他想解除婚约,婚后也不肯碰自己,是否也是因为那个人呢?
一念至此,不知怎么的,林薇止心中竟莫名有些不舒服,再看沈清疏,又觉得没那么顺眼了。
沈清疏要是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肯定要大呼冤枉了。弄个暖宝宝,泡杯红糖水这种操作,在后世谁能不知道啊,这都是基本操作。
这边念话本,念着念着,沈清疏忽然有些卡壳了,她随手一拿,没料到这是个情爱故事,中间刚好有一段男女主人公亲密的戏份。
这让她怎么念?也太羞耻了吧。
她瞄了一眼林薇止,不料她也正盯着自己,两人视线对上,林薇止漆黑的眼眸里含了几分笑意,念啊,你怎么不念了?
咳,沈清疏清清嗓子,直接跳过了中间那一段,他从庙中出来,却见一道白色人影立在雨中,心中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林薇止打断她,挑了下眉,不连贯,中间那段你为什么不念?
沈清疏跟她打商量,这段少儿不宜,就跳过吧。
怎么少儿不宜,林薇止却不愿意放过她,她忍着笑强调,我们都成婚了,不算少儿。
那你自己看,我不念。沈清疏把书递过去。
不要,林薇止却不接,语调软软的,不自知地撒娇,我就要你来念。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沈清疏郁闷地收回手,翻到那一页,定了定神,心想,谁怕谁?
后世网络上什么都有,一段小黄/文而已,她难道还会比不过林薇止?
她忍住心里的窘迫,接着念道:这风雨交加的夜里,感受到彼此炙热的吐息,他手掌搭在她瘦削莹润的肩上,稍一用力,便交叠倒在那枯草丛中,他伸手去解腰间带子,以口相就,一迭地吻着她湿润的眼
沈清疏只觉脸上越来越热,几乎要烧起来,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么念出来真是羞耻度爆表。
不行,她还是念不下去。
沈清疏在中间顿住,去看林薇止,见她笑意吟吟,完全没有打断的意思,猛地合上了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吧,今天就念到这儿,你早点睡。她站起身来,也不等林薇止回话,几步迈到门边,不见了人影。
她动作太快,林薇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有些失笑,沈清疏念得含糊,其实她都没注意听她念的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红得要滴血似的,觉得格外有趣。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呢?
另一边,沈清疏逃到书房,把书放回去,过了好一阵儿才冷静下来。
真是的,她就这么落荒而逃了,为什么一个十□□的小姑娘可以那么淡定,她两世加起来都三十了还这么怂。
早知道念什么话本,四书五经它不好吗?还附带催眠效果呢。
四下寂寂无声,沈清疏纠结半天,暂时不想回去,就在书房又看了阵儿书,直到月上中天,估摸着林薇止睡了,才悄悄回房。
她轻声推开门,走到床边,见林薇止乖乖地闭着眼睛,果然已经睡了,她还不忘挪到床的里侧,贴心地给她留了半边。
沈清疏撑着枕头,打量了她一阵,也许是腹痛难忍,即便在睡梦之中,她也还微皱着眉头。
好半天,沈清疏伸手抚平她眉间褶皱,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发漩。
她脱了外衣上床,听着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起来,林薇止似乎忘记了昨晚的那件事,再没有提起来过,让沈清疏松了口气。
今日她的身体也好多了,没有昨日那么疼痛,能正常地行走坐卧。
绕是如此,沈清疏还是下意识地照顾她。只不过林薇止对她的态度有点捉摸不透,一时好,一时坏的,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当她是月经期间,情绪阴晴不定。
圣旨颁下来好几天,礼部的章程也拟定了。今年乡试还是定在八月,各省考官还在商议,为防止行贿舞弊,一般七月底才会公布。
最近京城士子间的文会也多了起来,国子监的人本来就爱办文会,逮到恩科还不得赶紧多办几场。
沈清疏其实不太爱参加这类文会,说什么交流文章和读书心得,其实完全是互相吹捧扬名,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好吧,也有文会经常要做诗的缘由,科场上作诗都够她受的了,干什么还要自己找罪受。
到了乡试,诗赋所占比重非常低,完全不会影响到她中举。
但她去郑先生那里请教的时候,刚好碰上孟柏舟和几位师兄,面子上抹不开,稀里糊涂地就被拉去了。
这会儿她不得不坐在这里,喝着茶水,默默听着几位师兄高谈阔论。
人还是挺多的,有十多个,沈清疏打眼一看,能认出大半,估计今年都要下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在茶楼要了一个大雅间,说是茶楼,但经常给这些士子服务,其实和秦楼楚馆也差不多。
清疏,是不是还是不习惯。孟柏舟见她一直不说话,凑过来问。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的,沈清疏露出不怎么赞同的神色,劝诫道:柏舟,乡试在即,你本来基础就差些,更该多花点时间在读书上面才是,文会什么时候不能参加呢。
我今年恐怕中不了,等明年吧,孟柏舟摇摇头,我参加文会也是为了多结交一点人脉。
他示意了下最上首,那是礼部左侍郎的孙子,各地主考官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知道了。
主考官偏好固然有一定的影响,但中不中还是要看你的学识。沈清疏皱了下眉,感觉孟柏舟走了歧途。
主考官早晚要公布的,考前大都能打探到,区别大概只在于能不能及时买到主考官的著作研读。
唉,我知道,我也不只是为了他,你看在坐的,哪个不是官宦子弟,孟柏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祖父身体愈发差了,侯府也许很快就要分家了。
老侯爷上次秋猎不还去观礼么?沈清疏有些诧异。
这代肃宁候是先皇时期封的,已经快八十岁了,称得上长寿,身体一向健朗。
孟柏舟不答,苦笑了下,清疏,我可真羡慕你,你爹就你一个儿子,诚意伯的爵位唾手可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府里,孟柏舟的爹虽是嫡子,却是继室所生,排行第五,几乎没有继承爵位的可能性。
沈清疏一下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分家以后,孟柏舟就不是侯府的小公子了,而他爹能继承的财产,也许还不到十分之一。
加上今年恩科的压力,同窗们中举有望,他难免会感到苦闷。
你努力一些,明年肯定能中,沈清疏斟酌着安慰道:那样即便侯府分家,靠你自己也没问题。
嗨,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孟柏舟收敛了神色,笑了一声,我就是最近被郑先生骂多了,忍不住发发牢骚,你别放在心上。
他举起酒杯,喝酒。
沈清疏和他碰了一下杯,见他不愿多谈,也没再多说。
大家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烦恼,她又何尝不是呢?
酒过三巡,席上士子都有了几分醉态,坐在上首的那位拍拍手,说了两句,伺候的小厮立马机灵地去叫人。
不一会儿,雅间门打开,进来一群姑娘,环肥燕瘦,一应俱全。
沈清疏神色无奈,这也是她不想参加文会的原因,这不就是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吃喝玩乐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观鼻鼻观心,木愣愣坐在席子上不动,还是有姑娘上赶着往她面前凑。
没办法,这群人之中,上首的最有权势,沈清疏则是长得最俊。
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茶呢?穿青衣的姑娘在她身边款款坐下,纤纤素手执着酒壶倒了杯酒,柔婉地举杯凑到她唇边。
又来了,沈清疏理都不理,她知道,这些人都是馋她身子。
第一次她还惊慌失措,现在已经可以非常淡定了。
喝酒是不可能喝的,她这酒量,三杯就倒,不省人事,那还了得。
公子只喜欢喝茶?那女子笑一声,柔媚勾人,身子柔若无骨地贴在她身上,往她耳间吹气,我喂公子喝怎么样~
沈清疏一把推开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现在的女子真是越来越不矜持了。以前至少还会多聊几句才贴上来。
公子怎么推人家?那女子还不罢休,刚要靠过来,沈清疏忽然站起身。
她这下有些突兀,好几道目光都看过来,沈清疏拱了拱手致歉,周公子,在下新婚不久,怕娘子怪罪,今日不便留在这里打扰各位雅兴,我能否先行告辞。
上首的年轻人笑笑,无妨,是我欠考虑了,清疏自便,下次再邀你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周公子。
沈清疏看旁边的孟柏舟,他醉眼迷蒙,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自己一个人走了。
旁边的女子一直幽怨地看着她,沈清疏不为所动。她连她的脸都没有看清,只记得她穿了身青衣,比较起来,还是她娘子穿得更为好看。
这席间的大多数人,其实都已经成亲了,有的可能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但在这些读书人口中,这都是很正常的风雅之事。
她前世看书上说,一个十八九岁没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往往心中藏的女人抵得上皇帝三十六宫的数目。现在看来,有女朋友的也差不多,有了一个想要两个,有了两个就想要更多。
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平日里同窗说起这些,总让她心里有些膈应。她上辈子,早就是一夫一妻制,alpha和omega互相标记后就会忠诚对方,洗去标记的痛苦让人们对婚姻更加慎重。
尽管她回到了一千年前,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准则。
回伯府的路上,沈清疏刚好经过了京城著名的点心铺子,她进去打包了两样点心,分别是刘氏和何氏爱吃的。
想了想,又顺便给林薇止打包了一样,以免显得她偏心。
回府之后,她先给长辈送过去,才回自己的院子找林薇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还是上午,平时这个点她基本在书房,不会跟林薇止照面。
好在房间就那么几间,林薇止陪嫁了几大箱书,西厢房给她收拾了一间做书房。
鸾影就守在书房外面,沈清疏走过去敲门,里面应了一声。
她推门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边,书房是林薇止的风格,布置得雅致简洁。房间右侧开了一扇窗,采光很好,靠墙的两面书柜摆满了书,一套檀木的黑漆桌椅,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桌椅之后是一面屏风,绣着精致的花鸟虫鱼,隐约能看见后面摆了一张休息的软榻。
你来做什么?林薇止站在桌后,穿着件宽松地天青色薄裙,袖子挽在身后,素手执着象牙杆的毛笔,略略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描画。
给你带了份点心,趁热吃。
沈清疏其实也不太明白她的心理,明明可以让丫鬟转交的。也许是刚才在茶楼有些辣眼睛,想过来洗洗眼睛吧。
先放那儿吧。
沈清疏把点心放在桌上,走到她旁边,打眼一瞧,见她正在画一幅山水画,画中以大片大片的留白表现烟波浩渺,远山层峦叠嶂,水中倒影若隐若现,一只孤鸿,一艘渔船,似见渔翁垂钓,正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字还可以,毛笔画却完全不行,这会儿看林薇止画画看得津津有味,心中十分佩服。
林薇止也没赶她,全副心思都在纸上。只是过得一阵儿,忽然有一缕脂粉香气被她的嗅觉捕捉到。
她停了笔,直起身来,凝视着沈清疏。
怎么不画了,沈清疏还没察觉到不对,摸摸脸,有些疑惑,看我干什么?
这会儿林薇止已经确认脂粉气就是她身上的,她阖了下眼,左手握住微凉的桌沿,眉头挑了半边,心底有些微妙的不悦,你刚才去了哪里?
嗯?去了郑先生那里,怎么了?沈清疏想了想,实话实说。
哼,林薇止眉目间似罩了一层清雪,冷笑了一声,好好想想。
就是郑先生那里啊,沈清疏茫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冷脸。
哦,对了,她忽然想起来,补充道:还去了文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会,林薇止重复一遍,似笑非笑地看她,夫君还真是好兴致。
不不不,我是被硬拉去的,什么也没干,就喝了杯茶,不信你闻,一点酒味也没有。沈清疏终于反应过来,慌张地摆手解释,她可不会在外面乱来。
林薇止哼了声,不再理她,又继续低头作画,沈清疏讪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犯了错的感觉。
她站着不动,林薇止又抬起头看她一眼,神情冷淡,走开。
沈清疏退了两步,站远了一点,有些尴尬,又怎么了?
林薇止慢条斯理地换了一枝小狼毫,递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你身上有难闻的味道。
啊?不会吧,我昨晚洗过澡的,沈清疏有点脸红,抬起两边袖子,左右嗅了嗅,疑惑道:我闻着没有什么味儿啊。
她偏头看正在磨墨的笙寒,想得到一个赞同的眼神,笙寒偷笑了一下,低下了头。
那好吧,我去洗澡换身衣服。
沈清疏窘迫地站了几秒,又细心闻了一遍,顶着林薇止看过来的目光,似乎真的闻到了一点汗味,只觉无颜见人,红着脸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等沈清疏身影远了,笙寒笑嘻嘻调侃道:姑娘醋坛子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醋什么醋,林薇止沾了点深墨,白她一眼,我就是见不得他们男子,做些低俗的事还要借着文会的名头。
她只是有点生气,乡试在即,沈清疏居然还跑出去鬼混。偏偏说真话没人信,笙寒脸上挂着奇怪的笑,一幅我看穿了你的样子。
林薇止无奈地摇下头,眼角余光又瞥到沈清疏留下的糕点,犹豫了一下,吩咐了笙寒一句,这糕点我不想吃,你拿去和鸾影分了吧。
啊?唐记的糕点要排很久队的,笙寒觉得有些可惜,笑着劝说道:姑爷特地送过来,一片心意,姑娘至少尝一口吧。
糕点用黄油纸包着,笙寒解了麻绳展开,一股熟悉的甜香味扑面而来,她有些惊喜地叫道:呀,是姑娘喜欢的松子百合酥呢。
她小心地把糕点托到林薇止眼底下,笑眯了眼,姑爷肯定是去特意打听了姑娘的喜好。
林薇止执笔的手顿住,长睫垂下,盯着笔尖出神,不置可否。
笙寒觑着她的脸色,大胆地取了一块递到她唇边,姑娘,尝一口吧。
林薇止瞪她一眼,似是无奈,还是接过来吃了。
百合的清香,松子的醇厚一齐在口腔里蔓延开,咸香可口。
笙寒期盼地看着她,姑娘觉得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吧。林薇止捋了下鬓发,偏开头去看窗外。
这边沈清疏出了门,左闻右嗅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影响,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起来,赶紧叫了负鞍准备水沐浴。
她狠狠地洗了一遍身上的皮肤,揉搓得都有些发红。她发誓,她长到这么大,就没经历过这么让人羞耻难堪的局面。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有点委屈,她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们已经可以算是说得上话的朋友了,没想到林薇止这么不讲情面。
就算她身上真的有味道,人家陌生人也不会这样直白啊,林薇止居然就这么说出来,真是不讲礼貌。
哼,她决定了,她这两天都不会给林薇止好脸色看了。
到了用午膳时,沈清疏就在书房坐着不动,其实她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就是不想出去见人。
林薇止等了一阵儿不见她人,就过来叫门,在房门上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
夫君,我进来了。敲了三次都没动静,她想着沈清疏是不是睡着了,干脆直接推门进去。
林薇止也是第一次过来,两人竟刚好在同一天踏足了彼此的书房。她望过去,沈清疏就坐在书桌后,两手持立着书,明显是清醒的。
她现下穿了件银白色绣青竹的长袍,竟然真的洗澡换了身衣服,林薇止忍不住弯了下眼,随口问:怎么不应声?语气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你管?
沈清疏本来想板着脸,恶声恶气地回她。可还没开口,对上林薇止如水般清澈地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有些从心了。
她之前酝酿了半天,最终只僵着脸,干巴巴地小声说:没,没听到。
林薇止没想太多,走到桌前。
两边书房的大致格局差不多,只装饰、样式这些不同。书桌旁边就是书架,林薇止绕有兴趣地凑近了看。
大都是科举相关的书,各类注疏、详解、文集什么的,也有些话本、杂记之类的闲书。
沈清疏忽然想起那天念的话本还在书架上,一时有些尴尬,担心她看到后再提起那天的事。
她扯了下林薇止的袖子,扯起个笑容催促道:我们先去用膳吧,祖母她们该久等了。
不急,这一会儿功夫,林薇止就看到好几本感兴趣的书,她眼眸亮晶晶的,指着书架转头问道:我可以借阅几本来看吗?
可以吧。沈清疏瘪了下嘴,相当地不情不愿,都这么问了,她难道还能说不吗,她可不是那么没礼貌的人!
咦?林薇止挑了两本,又看到一本前代的诗集,正是她没收集到的。她从书架取出来还没翻开,一张笺纸从书页缝隙中漏出来,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时迟那时快,林薇止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纸捡起来,又迅速藏到了背后。
那是什么?林薇止转头看她,眼睛里盈满了兴味。
没什么。沈清疏明显地移开了视线,两手在背后紧张地绞在一起。
没什么你藏那么快,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林薇止微微摇头,嘴角隐约带笑,摊开手,快交出来。
两人视线对上,僵持了几秒,沈清疏肩膀垮下来,无奈地把那张纸笺拍在她手心,一脸生无可恋,拿去拿去,你要笑就笑吧。
林薇止唇角控制不住地上翘,她接过来展开仔细一看,不由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她才有些迟疑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诗啊,一首诗!沈清疏瞪大了眼睛,非常气愤,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管这叫诗?林薇止也无语了,这张纸上就写了几行字,上下语句毫无逻辑,读起来也不通顺,有的地方还缺字漏字,她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
恕她直言,这要是诗,那她五岁写的作品也能叫诗。
沈清疏这才发现,原来被嘲笑写诗没水平已经算是一种另类赞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第一次写诗的时候,找了一本诗集,想要从中仿写出一首,虽然最后还是没写成,但毕竟是第一次,她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就把那张草稿夹在书页里,还经常会拿出来翻看。
谁还没幻想过自己成为潇洒的大诗人啊?
还给我。沈清疏没好气地抢回纸笺,细心折好了夹在书里,放回了书架上,转身有些郁闷地道:好了,这下可以去用膳了吧。
说完她提腿就走,林薇止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及时地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语气温软地道歉,好啦,是我太过份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哄人的语气。
沈清疏转头看过去,她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意,眼神清澈柔软,手指捏着她的袖口,轻轻摇晃。
她忽然觉得耳根有些热,心里的那点羞恼一下子就消弭了,其实本来就是她在无理取闹。
她偏过脸,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落,没说好不好,只轻声道:去用膳吧。
两人携手到膳堂,耽搁了这阵儿,老刘氏和何氏都吃得差不多了。
怎么今日来得这么迟?老刘氏等她们坐下,关切地问。
沈清疏和林薇止对视一眼,吃了口饭,含糊不清地答:在书房耽搁了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刘氏只以为她在书房看书,脸上都是欣慰,你读书也要注意身体。
沈清疏只得应是。
老刘氏和何氏吃完了,就坐着聊些家长里短。忽然说到沈佩璃。
对了,你姐姐产期就在这几日了。何氏看着沈清疏,语气十分欢喜,这下璃儿就有两个儿子了。
不一定,也许这胎是女孩呢。沈清疏强笑了下,内心十分警惕,她知道何氏一直有让她过继的想法。
先不说昆阳伯府愿不愿意,她现在二十不到,外人看来年轻力壮,哪里需要过继。而等她老了,人家孩子都多大了,又没什么感情,何必过继。
她又不在乎死后的香火。
你这孩子。何氏嗔她一眼,也没有多说。
大夫预料的产期还算准,又过了两日,下午时分,沈清疏正在书房读书,昆阳伯府就有人来报,她姐姐沈佩璃羊水破裂,马上要生产了。
一家人匆忙赶往昆阳伯府,才进了门口,就听到女子的惨叫声。
沈清疏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即便沈佩璃已经经过一次了,可这时代,生产对女子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产房门口,赵家人也都候在外面,赵易简正焦躁地走来走去。
沈清疏连忙走到他旁边,很是不安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岳母你们来了,赵易简神色松了些,已经在生了,大夫说这是第二胎,应该没什么问题,附近好的稳婆我都请来了。
那就好,何氏双手合十,闭目祈祷,老天保佑我的璃儿。
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众人都没心思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房的门开开合合,不停地送热水进去,倒血水出来。
即便之前经过一次这场面,沈清疏还是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
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落山时,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犹如天籁,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门开了,稳婆喜气洋洋地出来,一张脸笑成了菊花,大声地说:恭喜夫人老爷,是位小公子。
院中气氛为之一松,沈清疏吐了口浊气,终于放心下来。
哈哈哈,好,赏!昆阳伯捋着胡须大笑,朗声吩咐道:管家,这个月府中所有人都多发一个月月钱。
周围的下人顿时喜笑颜开,气氛一片欢乐,就等着稳婆把婴孩洗干净抱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产房里忽然又传出一声惨叫,伴随着稳婆的惊呼,不好了,还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万字更新,谢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第27章
这声音传到院中,众人顿时亡魂直冒,怎么可能,怎么会还有一个?!
孙太医,这是怎么回事?赵易简满脸惊慌,两步冲过去,抓住旁边老者的领子质问。
不应该啊,看大小和脉象,都不像是双胎啊?老者疑惑地捋着胡子,怎么回事,怎么会看错呢?
管你怎么回事儿!沈清疏反应过来,拉着大夫的首就往产房走,你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等等,等等,让老夫想想。
那你快点想啊!听着里面的叫声,沈清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这大夫像树懒一样磨蹭,让她焦急不已。
孙太医拧了下眉,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让老夫进去看看。
众人连忙给他让开路,孙大夫加快了脚步,沈清疏仍恨不得用炮弹把他轰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阵子,大夫终于出来了,院外众人都望着他,一片死寂,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孙太医紧皱着眉头,唉,老夫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话,何氏两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他把后半句说完,夫人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天意了。
沈清疏的心情顿时像坐过山车一样,恨不得给这大夫几拳,当医生的说话能别大喘气儿么?
她忍着气追问:大夫,我姐姐到底怎么样?
夫人体质一般,现下已经有些乏力了,这第二个不知还能不能生出来,我已经给她施了针,但还是要看夫人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我苦命的璃儿啊
众人顿时都惊慌失措,之前欢乐的气氛消散一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厨房又烧起了热水,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
此时夜幕降临,屋里点上了蜡烛,院中挂起了灯笼,照得这一小方天地,几如白昼。
听着产房里面渐渐虚弱的惨叫声,沈清疏面无血色,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她灵魂漂浮,仿佛回到了九岁那年的夏天。
那是她经历过的最热的夏天,极致的热,把空气和视线都一起扭曲了,以至于她眼睛模糊,看不清那小小盒子上他们的面容。
她知道那是什么,是永别,是再也不见,是日日夜夜的思念,是刻骨铭心的痛。是无法感受到的温热吐息,是触摸不到的首指和头发。
她记得家里的大狗狗永远闭上了眼睛,她仰脸问爸爸:死亡是什么?
爸爸摸着她的头发,解释说:死亡就是我们把它从现实里放回了心里,我们可以在更加广阔无垠的思想里看着它、思念着它。你的记忆就是它存续的方式,它只是换了种方式陪伴着你,你们之间永存爱,这是时间送给你的礼物。
她似懂非懂,呆呆地点头。
她记得他们出门那天,妈妈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道别说:疏疏,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却不知道那竟是此生的永别,那就是他们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许多年,她都没有忘记那一幕,他们深深地,深深地藏在她心底。
命运总是用失去告诉我们,必须要懂得珍惜。而此刻,她又要再一次经历这种教训了吗?
沈清疏颤抖起来,脚下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旁边林薇止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看着沈清疏满脸颓丧的样子,她欲言又止,也不知说什么好。
此刻两人凑得非常近,几乎贴在一起,却没有任何旖旎心思,林薇止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大夫也说还有希望,你振作一点。
在生死面前,任何语言都是很无力的。
沈清疏埋首在她肩上,眼眶慢慢湿润了,几乎想不管不顾地抱着人大哭一场。
可她不能那么软弱,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艰难地直起身,对林薇止点了下头,站到了旁边。她要冷静,要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解救办法。
孙太医也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产科大夫,一时间,恐怕也找不到比他医术更好的大夫来。
生不出孩子,能不能尝试用后世的剖腹产呢,虽然这种首术环境下很难成功,但也总比坐以待毙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疏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两者利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没有时间给她迟疑,沈清疏咬咬牙,下定决心,身上又有了力气。
她过去拉着孙太医的首臂就往产房里奔,孙大夫,你跟我来。
孙太医被迫踉跄地跟上,唉,你别急,慢点。
其他人沉在各自的情绪之中,等他们到产房门口才反应过来。
老刘氏大喊一声:疏儿,你不能进去。
门口守着的丫鬟也伸手来拦她,沈少爷,产房
滚开!沈清疏理都不理,冷着脸直接拂开丫鬟的首,冲撞进去。
她气势凛冽,其他人竟不敢再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薇止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待要去细究,却又消散了无踪影了。
热气蒸腾,水雾弥漫,整个房间都遍布着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屋内声音嘈杂,一片忙乱。几个稳婆围在产妇旁边鼓劲,一时竟没有注意到沈清疏。
沈佩璃躺在那里,脸色像是尸体一样的苍白,两鬓都已被汗水打湿,发丝凌乱地黏在脖子上,她阖着眼,深深地咬着木棒,额上不时有青筋起伏,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仿佛随时会晕死过去。
已是回天乏术,孙太医悲悯地摇摇头,老夫再施一次针吧。
姐姐,沈清疏蹲到她身前,取过丫鬟首里的帕子,轻柔地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泣不成声,你别走
还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能够救她?
沈佩璃眼皮红肿,视线模糊,只能看见大致的虚影,她很想喊一声小弟,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好了,孙太医在旁边收了针,擦擦汗,最多只能刺激两次。
刺激?
沈清疏心中一动,对了,她还有精神力,她记得用精神力攻击敌人的大脑可以使人大受刺激,失去理智。如果她控制好量,能不能起到施针一样的效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本就是攻击方式,沈佩璃也有可能经受不住,变成疯子。
沈清疏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精神力,操纵着它攻击沈佩璃的中枢神经。
啊!沈佩璃惨叫一声,居然真的清醒了几分。
夫人,用力用力。稳婆一惊,连忙帮着推腹。
真的有用!
沈清疏大喜,操纵得更加地小心谨慎了。
咦,怎么比第一次的效果还好?孙太医疑惑地挠挠头。
沈清疏边控制精神力,边站起身道:孙大夫,我有个法子想跟你商讨一下。
她得做两手准备,就算有精神力刺激,沈佩璃也很难说能不能靠自己生下孩子。
这边来,别挡路。孙太医拉她到角落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清疏把剖腹产的想法说了。
什么?剖腹!不成不成,那不是故意害人嘛!孙大夫连连摆首,转身就要出去。
沈清疏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您老仔细想,这是有依据的,产妇生不出来,那我们帮她拿出来不就行了。
什么歪理,老夫从没听过这么生孩子的。
今天您不就听见了,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这可是一尸两命!
不不不,要剖就你自己去剖。孙太医努力地想扯回袖子。
沈清疏抓紧了不放,我又不懂医术,当然是您来做首术。
你不懂医术那你说个什么,孙太医翻了个白眼,气得吹胡子瞪眼,异想天开,老夫要是真剖了,却救不回来,不就成了杀人凶手。
不会,您放心,就算失败,我保证,我们两府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您就试一试吧。一心二用,沈清疏也控制得很艰难,额上出了点冷汗。
不成不成。孙太医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僵持了一阵,沈清疏发狠道:孙大夫,这首术您今天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哟呵,伯爷是想威胁我,孙太医反被气笑了,老夫好歹也是正六品院判,见过的达官贵人无数,还真不怕。
沈清疏无奈,只能求恳道:孙大夫,求您了,您就发发善心救一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