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春药暴露(1 / 2)

('隆冬雪迎除夕,新的一年在漫天的烟火和爆竹声中来临了。紧挨着的便是元宵、惊蛰,春桃柳红,温风吹冰河,细雨润如酥,喜人的春意拂过大地。

顾府送来的东西很多,另了还有顾夫人多添的,陈淮舟很是感激,在家陪陈父过了个安稳年。

阿秀嫁人了。

她丈夫是个憨厚老实的,家里有田有粮,算是殷足。

阿秀家里人一直不喜她和陈淮舟多往来,生怕女儿的心真跟着跑了。好在年一过完,阿秀松了口,安安心心待在家里弄着绣衣。

陈淮舟去看了她,顺便送了一对白玉簪和一包银两作陪嫁礼。

两人的感情依旧没怎么变,阿秀见着他,还是会温声软语地唤一声陈哥哥,这就够了。

趁着风中湿意仍料峭,顾朝命人在房中支了小铜炉,同陈淮舟烫羊肉吃,庄子上刚宰了送来的,沾点盐粒一吃就能鲜掉眉毛。

顾朝晨早去了校场,浑身的劲使了出来,筋骨都舒展了,此刻懒洋洋地支颌饮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得舒坦。

陈淮舟执着筷,眼巴巴地望着咕噜噜的汤锅。

一夹满当当的薄肉片落入他碗中,顾朝坐在对面,隔着腾腾雾气冲他挑了挑眉尾。

陈淮舟哎了声:“你吃吧,我想吃些豆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胃里全是肉腻得慌,再好吃也腻,陈淮舟从小吃惯了素菜豆腐,一时竟吃不太惯荤腥。

“一锅肉几乎都是我吃的,”顾朝失笑,却还是取过汤勺,在一片翻滚中准确无误地捞起滑嫩的豆腐块,“放凉了再吃,别烫到舌头。”

陈淮舟被当作小孩照顾,不禁微赧,“嗯,我知道的。”

见他拎壶继续倒酒,陈淮舟蹙着眉心出声制止:“阿朝,莫要贪多,你身上的酒气太浓,待会醉着去见顾夫人不妥。”

顾朝还算听话,只哼哼两声便放下了,他挤到陈淮舟这边的矮榻来往他身上靠,用脸去蹭陈淮舟的,耍坏:“那你和我分分。”

闹着闹着嘴唇便贴一块了,酒液在彼此的唇齿间过渡,陈淮舟被浓厚酒气熏得一张脸像擦了胭脂。

他轻轻一拍顾朝靠在自己肩头的侧脸,“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顾朝鼻子皱起了,想是回忆起了那股怪味,连连摇头:“不喝,我没醉。”

陈淮舟抿唇,唇畔晕着丁点笑意,他伸出两根手指到顾朝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葱节削成似的,细白漂亮,指尖泛粉。

顾朝盯了会儿,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又被勾出来了,肉欲勃发,他张嘴就是一咬。

“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淮舟被咬得刺痛发麻,手也没抽出来,任顾朝胡作非为,只是含笑看着。

顾朝的瘾纾解了些,抬头便撞上了如云似雾的笑容里,整个人都有些恍然,“先生,你每次一这样对着我笑,我就……”

就怎样?

陈淮舟正疑惑着,大腿外侧忽地被硌了一下。

“阿朝!”他佯装镇定地重新端起碗不再看他,“我的腰尚疼着,再者说,这里还架着炭火,不可以。”

顾朝撑起身子坐直,喉间含着模糊不清的嘟哝,眼睫含倦,欲陪着陈淮舟吃完这顿饭再去小睡一会儿。

陈淮舟不忍他受累,去问了清河顾朝平日里常吃的解酒丸子,就扔在寝殿东耳房的高架上。

清河正与其他小厮凑在廊下一块吃茶耍牌,陈淮舟便让他接着玩,难得的清闲不用伺候主子,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呢,偷些懒就偷吧。

陈淮舟从未踏足过这里,他抬眼四处望了望,才看见落地瓷瓶后面的黑木架子。

架子上面摆件不算多,大部分是些木雕石雕,还有孩童用的小弓小木剑,像是顾朝小时候用的,怪可爱的。

陈淮舟嘴角弯着,想象着粉雕玉琢的顾朝鼓着脸,挥舞着小短手在院中嘿哈练剑的模样,心底有块地方软成了一滩水。

略高于头顶处一左一右地放着两个漆盒,大小颜色相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河似乎没说是哪一个。

陈淮舟犹豫着,手伸去拿了靠里的盒子。

沉甸甸的,还有瓶子的碰撞的叮当声。

陈淮舟轻轻一拨,上面的锁扣便开了,浓郁馥重到眩目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味道有些熟悉。

盒底垫着几封姜黄纸张,上面的字因为折叠难以识别,陈淮舟移开眼,边上这本是……秘戏图?

陈淮舟虽已尝人事,咋一见这样绘作精良、姿势大胆的图戏,耳根难以控制地烧了起来。

他拿起青白雅致的小瓶,仔细一看才发现瓶身还写着字。

【合欢散】

瓶身一转,背面的蝇头小字刻写得飘浮,可窥见当时执笔人揶揄调笑的心情。

【双性之人身淫浪荡,此散药效迅猛,一滴催热发情两滴含苞滴露三滴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斟酌用量,过度伤身呐。】

陈淮舟下意识地握紧,指节发白,他表情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像是无措害怕和惶恐不解在交织变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催情药?

为什么顾朝会有这种药?

用来做什么,给谁用的?

陈淮舟胸膛里堵着一大团吸满水的棉花,闷重得他几乎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回忆里那一盏茶氤氲着热气。

他喝了之后,身体出现了密密麻麻啃咬似的酥痒,热、渴,不自觉地想贴近顾朝,想和他四肢相缠,鱼水交欢。

失了理智,变成留存交配欲望的原始野兽。

陈淮舟原本吃了热食而水红饱满的唇瓣此刻苍白发青。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顾朝。

……要同顾朝对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府最近像被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阴沉氛围里。

下人们连走路呼吸都战战兢兢,生怕打破了某种平衡,惹祸上身。

就连顾夫人也有耳闻,她担忧地跑来同陈淮舟谈心,是不是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大有陈淮舟一点头,她便会去揪住顾朝耳朵大哭一场的样子。

陈淮舟心里很乱,他强撑出笑容应付完顾夫人,看着精致可口的菜肴却没有动筷的欲望,情绪低沉地合衣而寝。

难以言明的滋味在心底发酵。

陈淮舟侧蜷睡在床内一角,用被子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大半张脸也埋在有些闷热的被内。

他自小因为这副特殊的双性之躯,谨小慎微,从未做过什么什么出格的事,生怕行将踏错,为他和陈父惹来非议。

起初动心时,他不是没想过扼杀那萌生的孽芽。

只是根扎得太深,春风雨露,一颦一笑,皆成了养料。

顾朝身上拥有着他渴求的蓬勃生气,靠近时,结实漂亮的肌肉会绷紧,淌过微烫发咸的汗珠,留下性感的划痕。

他喜欢顾朝深邃的眼神,望着他时,天地偌大,却只有他一人的倒影,常令他生出要溺死在那汪深海的错觉。

他喜欢顾朝压着那把好嗓子在耳边絮絮低语,如同情人的呢喃唤着他先生。

他喜欢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游带走的轻微刺痛,炙热的手掌仿佛能融化每一寸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遵循守旧的陈淮舟头一回爱上一个人,他胆小敏感地缩在壳内,选择了退缩。

是顾朝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了阳光底下。

可现在——

陈淮舟睁开眼,眼眶酸涩发痛,呼吸愈发烫热困难。

顾朝的那颗心呢,会是同他一样的吗?

陈淮舟当晚起了高热,是顾朝发现的。

小院里彻夜亮着灯笼,老大夫被人从被窝里抓出来,领着匆匆前去把脉抓药,他年岁已高,睡眼惺忪,半眯着的眼在看清屋内情形后刹那睁开了。

他对顾府这位小公子有所耳闻,据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吃酒打马,风流意气。

什么时候变得尊师重道起来了?

老大夫颇为欣慰了捋了捋胡须,感慨完后便布枕把脉,直接让人去煎了药。

顾朝坐在床沿握住陈淮舟细骨伶仃的手,紧紧盯着床上昏迷之人的脸,脸色阴沉,嘴角绷成细线。

擦脸、换衣、喂药,皆是他亲力亲为,头一回照顾人的动作难免青涩笨拙,力度轻柔,如同对待瓷娃娃般伺候着陈淮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衣不解带地守了一夜,谁来劝都不好使。

清河见状,只得赶着丫鬟们回房歇息睡觉,他自己打着哈欠坐在院子里泛着凉气阶梯上,托腮止不住思忖。

不就是个风寒么,公子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从前受了伤发着热也没见公子多当回事啊,隆冬天儿里还敢跳进河里洗澡呢。

什么时候同陈先生这样要好了,方才公子紧张的样子,倒像是……

清河脑子逐渐迷糊,没思索出什么结论便昏睡过去。

烛盏灭了两台,唯余临窗床头的一豆灯火,昏昏黄黄,披光朦胧。

陈淮舟露出小半张侧脸,映着光,苍白漂亮,像触手生温的暖玉。

浓而密的睫毛轻轻颤着,连眉心也未曾舒展,仿佛笼着无尽的忧愁。

顾朝听着他的呼吸从沉重到轻缓,眨眼已过了大半夜,天边熹光刺破浓厚夜色,显出鱼肚白。

“唔……”

陈淮舟睁开酸涩的眼皮,喉头只觉火烧火燎,齿颊间萦绕着苦味。

“喝口水润润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朝扶着他的背,取来早已温好的水,递到陈淮舟唇边。

陈淮舟浑身乏力软绵,借着顾朝的手低头喝了,他抿抿干燥的嘴角,抬眼便望见顾朝略显疲惫的脸,双眼下是掩盖不住的淡青痕迹。

他叹了口气,既动容也心疼:“只是受了凉,并无大碍,你不必这样一夜守在这。”

“我担心你。”顾朝握住他的手,额头贴上去,肩膀终于放松地耸了下来,“闭上眼都是你发抖的样子。”

陈淮舟看起来太单薄了。

好似一张风一吹就轻飘飘飞走的纸,得捂在怀里护着才安心。

陈淮舟伸手梳了梳顾朝耳畔垂下的发,轻着声音问:“我没事啦,你回去歇着,养养神?”

“不,”顾朝缓慢直起身子,揉着胀痛的额角,“你先把粥喝了,再吃药,等你吃完了我再去睡。”

他观察着陈淮舟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喜欢的鸡茸粥,蜜饯备的是桃脯,你上次说梅子的太酸,我便不让他们买奇香斋了。我娘亲厨艺很好,教了我蜜渍香梅的做法,我还在学。待我做出来之后,最甜最大的全都留给你。”

“先生,快点好起来。”

陈淮舟鼻子一酸,含泪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夫人去宁慈寺祈福上香,求了三个佑保平安的香符,一个是给顾烈的,还有两个分别是给顾朝和陈淮舟的。

“啊嗤——”

屋檐窗棂处悬挂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春花扎束,弥漫扩散的花香使人生出被花海包围的错觉。

杂乱的花绿衬得规整庭院艳俗滑稽起来。

顾朝一踏进来就错愕地顿住脚步,忍不住出声喝止清河:“你们在做什么?”

清河踩在凳上,茫然回头:“公子您回来了,哦,这是夫人吩咐的,她说借着春神能压一压旧岁病气,对陈先生养病有好处呢。”

顾朝想要扯下花梗的手停滞住了,半信半疑:“真的?”

“嗯嗯。”清河忙点头。

“多挂些,这,这,还有那里,给我挂满了,不许留空。”

……直到整个顾府都快被花淹没了,顾朝才满意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人们每日穿梭在花丛之中,被花香熏得飘飘欲仙,个个如同香妃在世。

“听说照春山上景色很好,是个踏春的好去处,先生意下如何?”

顾朝斜靠在陈淮舟身上,指尖把玩着他发尾的几缕细软,放到鼻尖嗅了嗅。

陈淮舟仪态端正,丝毫没有被顾朝影响。

他无奈地抵开顾朝的手,摆正桌上的纸,将笔塞到他掌心,“你先起来,今日的短论你还没写。”

顾朝耍赖:“不要,除非你答应我。”

“咳咳……”陈淮舟捂嘴闷声低咳,神情痛苦地弓起身。

这一声声几乎要把顾朝的心咳碎了。

他哪里还舍得强迫这人,立马绷紧下颌,轻轻抚拍着陈淮舟的后背,“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未痊愈,先生是不是怕苦,偷偷把药倒掉了?”

陈淮舟别开眼,“病去如抽丝,我本就体弱,从小就比旁人难将养些。更何况你每次都看着我喝,我哪来的机会倒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朝微眯着眼,缓缓凑近:“是吗,先生没有骗我?”

独属于少年火热的气息越逼越近,陈淮舟僵了一瞬,终究没有后退。

他的腰被有力的臂膀箍住拉近,柔软的嘴唇亲昵地贴在一起,吮吸深入,亮晶晶的几丝透明津液拉长绷断在嘴角,暧昧色情。

陈淮舟胸膛不断起伏,微喘着气将手搭在顾朝肩上。

“嗯,”顾朝眼底含笑,又吻了吻那抖个不停的长睫,“尝到药味了,先生好乖。”

两人的关系终于和暖破冰,顾朝那颗悬着不安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

陈淮舟的性子看着和软好欺负,实则那是他不愿多计较,一旦探过那根底线,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顾朝黏陈淮舟黏得愈发紧,好说歹说加上撒娇死缠,才终于打动了陈淮舟,二月初二那天一齐去了金柳河。

他们那伙公子哥最喜玩乐,王重包下了一舫足足有三层的精致豪华画舫,厢房内列次排开坐着数名乐师,柔荑拨动,流水清泉般的乐声倾泻而出,雅致动人。

众人推杯换盏,彼此打趣着各自的种种趣事,好不快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有人惊讶出声,指向岸边:“你们瞧,那可是顾朝?”

赵霖正低头吃着身边丽人手中的葡萄,闻言扭头从半掩的雕花窗望出去,不由得一乐,“正是了。”

春柳如烟,破云而出的日光铺在渌波春水之上,浮光跃金,景色绝佳,故名为金柳河。

岸上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一青衣一黑衫,清风拂过,衣袂轻飞,恍若仙人。

顾朝先行跃上渡舟,笑着伸手,“来,小心。”

陈淮舟稳稳当当地站了上去,手依旧被顾朝紧紧握住,不肯放开。

里面坐着的人哪肯放过起哄的机会,纷纷要灌酒,“难得见他迟到一回,罚酒罚酒!”

“换烈的来,这酒没意思,对对对,要那坛雕儿虫!”

“你看看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白白叫人家陈先生看了笑话。”说这话的赵霖却半躺在美人怀中,酒液顺着唇边滑至衣襟,十足的风流模样,他举着酒盏示意顾朝河陈淮舟,“阿朝,我先喝了,你和先生随意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爽快!来来来,我们也喝!”

顾朝悄生捏了捏陈淮舟的手,靠近他耳边低声私语:“他们不拘小节惯了,我们乐我们的。”

说罢牵着陈淮舟在临窗边的小桌入座。

他倒也不让陈淮舟多饮,盯着他喝了一杯甜腻的果酿后便收走了酒壶,只肯让陈淮舟配着各色点心吃清茶,谁来敬酒都尽数被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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