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行车,往丰记面馆的方向而去。半小时以后,车子路过了丰记,却未停下,只是一路继续前行,朝着城市远郊而去。
一路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石臻的车终于开进一处别墅区,循着指示牌驶入地下车库。这一片居住区新建不久,入住率不高,车库里空落落的,只有两台车停着,更显空旷。
跳过了找车位的麻烦,石臻很快便将车停在一侧空位上,然后下车,闲庭信步地朝着标注6区16的门牌而去。
两人在一扇灰色的卷帘门门口停下,石臻按下门铃,经过几分钟的等待,一侧对讲机有了回应,双方做了一些简单交流,库门发出“哒”的一声,便徐徐向上打开。
“这通哪?不是正门。”高飏好奇低低地说。
“看这门就是车库的,里头停私车,车多的停外头公共车库。”石臻淡淡回他。
“我以为私家车库都在地面的。”高飏压低声说,赶脚自己是个土包子。
“也有,看怎么设计,地面空间够不够。”石臻看着门缓缓往上走淡淡说:“现在很多都是人车分流的规划,车走车的,人走人的,各不干扰。”
“这房子一定很赞。”高飏望着里面说。
此时,门已经完全卷了起来,呈现出一片不小的空间。这里头果然是私人车库,大致能容纳下两台小轿车,现在全空着,只在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石臻笑笑,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很贵,联排的房子,你给我打一年工,我拿房子给你付工资。”
“你真无聊。”高飏耳尖微红,快步穿过车库,径直走到门口。
那扇门敞开着,似是等着他们到来,从外头往里看,只感觉里面一片淡淡素色,未设一件家具,从头到底的宽适。
“不好意思,刚装修完,还有些味道。两位请跟我来。”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将两人迎入电梯,直接送达二楼。
出了电梯,右拐走过一段,中年女人在书房门口停下,请两位进去。
“谢谢。”石臻带着高飏走进去。内里是间大书房,分两个区,一边是办公区,一边是私密会客区。
书房里光线有些暗,让人分辨不出此刻外头的天色,深色系的装修风格,把整个房内的气氛压得很低,略感窒息。
“来啦,请坐。”会客区一角传出声响,缓缓走出一名穿着灰色针织衫的老年女人,她头发已经花白,岁月痕迹无从遮掩,笑容却是难掩和气。她就是丰记的现任当家人金沈。
客套几句,石臻和高飏在会客区的沙发里落座。不一会儿,外头阿姨敲门进来,送上两杯热茶,复又离开。
阿姨出去后,客厅里仅剩三人,各人心中都有盘算,气氛便略带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金沈先开的口,打破平静:“石先生年纪轻轻,手段很是厉害。我这只私人手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晓,竟然被你查到,不见啊。”
石臻笑笑说:“使用中的号码,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行,电话号码不谈了。那就说说正事吧。”金沈轻呷一口茶水,眼神中颇有些责备,斜睨一眼石臻问道:“你发我这许多关键词,的确勾起我很多都快淡忘的回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和金沣泽的关系,为何突然要旧事重提?”
“没有关系,我们素未谋面。”石臻如实说:“只能说事不凑巧,我最近正在查一桩案件,未曾想会和金氏集团的金先生牵扯上关联,他本人行踪难觅,家人也无法提供其去向,只能打扰他有限的人脉圈了。”
“你们找我也挺好,其实,我等人来问,差不多也有三十年了,”金沈收起责怪,口气并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终于有人因为金沣泽来找我了,他的行踪也许就能破解了。”
石臻看向金沈,眨眨眼故意说:“您的意思是……金先生是失踪,而不是传闻中的离开?”
“关于金沣泽的消失,你应该也查了不少了。你相信一个人会不给任何理由,就义无反顾地彻底从自己辛苦打拼的城市消失?连儿女都不见,连家人都不联系。”金沈摇头苦笑:“甚至,连他父母过世,都没有出现。到底有什么事,逼得他要消失的这样彻底,要完全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
“你认为是什么呢?”石臻问。
金沈直截了当地说:“死了。”
石臻挑挑眉,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心中却是一惊,没想到金沈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别介意,这是我能想到最准确的答案了。”金沈眼中山闪过一丝伤感:“真的,有人查这件事很好,否则……大概沣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彻底的消失。”
“你和金先生是怎么认识的?”石臻问。
金沈的眼神有些空,似是思绪飞去了三十年前,她目光徐徐落到茶杯中,若有所思地开口:“和沣泽相识的时候,我们家的面馆还叫金家面铺,生意还不错,除了糊口,每月还能赚上一些。他来吃面,次数多了,便熟识了。之后,他便帮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的面馆从铺子变作了品牌。你知道是什么吗?”
石臻接下她的话说:“金先生帮你以褐皮鳝丝为卖点,助你金家面铺成为面馆知名品牌。你感激于他,所以,金家面馆在成为品牌后,你改名丰记面馆。这其实是个冒险的做法,好不容易做起的牌子,会因为突然更换名字,而造成客户流失,熟客尚好一些,生客就可能完全不回头了。”
“的确存在一些风险。”金沈没有否认,她还在回忆里,脸上带着些笑意:“这个问题开始的时候,金沣泽也考虑过,并不愿意更名。不过,当时我们的客流主要是老主顾,又是在原址不远处盘下店面,预先又也做了充足的告知客户迁移、更名的通知,还预先发放了大量新店折扣券,所以客流流失的问题并不算太严重。加上褐皮鳝丝还是原物,味道也未曾变过,所以更名的影响不算很大,一切都还发展得不错。”
“冒昧问一句,是因为你们都是满泽村的人,所以才走得比较近吗?”石臻问。
“是,我们是同村的。村头村尾,并不走得很近,在村里也只是打了照面的关系。”金沈叹口气娓娓道来:“沣泽比我们家早十几年就去了芸市,我和他相遇在自家面馆,那个时候,他的大儿子已经十一岁了。”
“来自于同一个家乡的互相取暖?”石臻眨眨眼,虽然他为了探案必须客气些,但是对于那些寻求各种理由的所谓的“爱”,他无法认同。
“是啊,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被相同的满泽湖滋养,让本来在村中也几乎是陌生人的我们,身处大城市的繁华之中,却想要紧紧相拥取一丝温暖。”金沈嘴角划过苦涩的笑:“他把我当做同村挚友,助我三年孜孜不倦,而我却误将他当□□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儿子当时都十几岁了,就算有点非分之想,您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吧?”石臻直截了当说。
金沈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很高兴他偶尔来我们店当一天厨师,让我看看他专注做褐皮鳝丝的模样。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只字不提,也未必越界表现,那就是他礼貌地拒绝。”
按金沈的说法,金先生也是个思路清楚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后来怎么就糊涂了?石臻心中有惑,但没直接问,而是把话题扯到了金家老大身上:“他在你的店里经常做鳝丝面给大儿子吃?”。
金沈点头:“对。一个星期最少有两次,有时候要来五天。”
石臻不解:“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进些褐皮鳝,在家抄给儿子吃?多方便。”这话其实有潜台词,问的是金沣泽为何不在家煮吃的,非要特地跑到你面馆里来弄,这难道不是故意接近嘛?
金沈明白他意思,笑说:“哦。这个可以解释的。褐皮鳝很好吃,但是没炒熟之前是极腥的。他从前在家做过,被家人强烈反对,便不再做了,只炒些寻常的鳝丝。后来,我们熟了,他便来我店里来处理褐皮鳝,煮给他儿子吃。有一段时间,他儿子在附近读书,他便经常过来,那期间他来的的确很频繁。”
“明白。”石臻点点头,然后问:“金先生到你店来,有没有和你聊过他的家庭生活?”
金沈想了想说:“没聊太多,他的乐趣在厨房,比较喜欢捣鼓菜品。不过做的最好的还是炒鳝丝,其它就很一般了。”
不聊家庭生活?是家庭生活没什么好让他诟病的吧?石臻暗暗想,嘴上问道:“您和金先生认识的时间不短,在他失踪之前,是否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表现出一些特殊的情绪、言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认识三年,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金沈叹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时间太久了,都模糊了。”
石臻觉得金沈应该记得些事,当时金沣泽突然消失,一定有什么另她疑惑的地方没有解开,才会让她到今天还坚持认为金沣泽的失踪有疑。于是,他故意提醒道:“传言,是金先生和金女士离婚,拿走大笔现金,从此消声灭迹,独自逍遥去了。您觉得呢?”
“你容我想想,我一直都怀疑他的失踪有问题。可是我不是他什么人,没资格也没途径去查的下落。这一闪便是几十年,时间太久了,很多细节都记得模糊了,让我再想想。”金沈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脑中思绪万千,眉头紧紧皱起。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谁都没说话,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思考和回忆。
良久,金沈重重舒出一口气,像是已经回忆完毕,于是缓了缓情绪,再次开口道:“我认识沣泽的时候,他已经是成功人士。他特别疼爱大儿子,视其为家族继承人,所以才会经常来我们店借用厨房,为其制作最爱吃的炒鳝丝。金家和丰记的厨房,经常留下他忙碌的身影,一切都太稀松平常了。”
“变化发生在什么时候?”石臻问。
金沈想了想回答:“大概在他失踪前两个月,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烦躁,思想也容易开小差。在我店里,经常打翻东西、摔碎碗,有次还差点和客人起口舌之争,和他平时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石臻听完,微微蹙眉问:“情绪很不稳定?”
“也不算太不稳定,反正就是没以前高兴了,有点郁郁寡欢,而且还老是粗心大意出错。”金沈回忆着:“来的次数也骤减,从一个星期三次,变成一个星期一次或者两次。”
“您询问过他原因吗?”石臻继续问。
“问过,他说是公司最近业务太繁忙闹的。”金沈叹口气说:“其实对于公司的业务,他虽然上手了,但是毕竟受限于出生、学识,并非就能得心应手,主要还是靠他妻子为他撑着。有时候偶尔他也会抱怨自己没大本事,都十几年了,一切事还是没法做到像他妻子一样掌控全场,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抱怨。”
高飏忽然好奇地问:“金先生的妻子抱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没有,从来不怪他,还尽可能帮他,为他掩饰纰漏。”金沈实话实说:“所以他到我这里只能闷头做面,他的妻子太无懈可击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人家的。”
高飏听完,眨眼说:“如果这样讲,就是完美妻子了,金先生也的确没得挑剔。”
金沈不否认:“是啊,无可挑剔,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样好的妻子?这样好的生活呢”
“他最后和你见面是什么情形?”石臻淡淡问,他才不信什么完美妻子的人设,所有的秘而不宣,隐忍克制,不过是为了留住内心的一份不甘而已。倘若这份不甘崩塌,谁知道付出所有的那人会干出什么残忍的事。
金沈回答:“那天是在丰记厨房,他来得挺晚。自己煮了面在那坐着吃。我忙完外面的活计,就进去和他闲聊,他心情还不错,说了不少话。大致意思是他很喜欢厨房,想做厨师,想开饭馆。他还特别说明是饭馆,给人做菜的那种,不是饮下午茶的小咖啡馆。还让我不要笑他品味一般。”
石臻点点头,听她继续说。
金沈犹豫了一下说:“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支票,2300万,他还问这些钱够不够开个大饭馆?”
“支票?”石臻眼中闪过疑惑。
金沈点头肯定道:“是,支票,2300万!那么大的数额,我还以为是他们公司的流动资金,赶紧让他收好,小心财露眼。”
“他怎么说?”石臻问。
金沈回答:“他笑,说钱是他的,开饭店绝对够了。我当时想着公司都是他,钱自然是他的,就没再多问,只让他收好别弄丢了。”
“当时周围还有其他人吗?”石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沈摇头:“没有,好像是下午的时候,伙计们都在外面大堂休息,就我和他两人在厨房闲聊。等他吃完面,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儿子来找他,他们就一起回家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一直说去别的地方开饭店,请我来品尝,提建议。”
“他那么喜欢煮菜?”高飏好奇。
金沈脸上露出笑意:“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总得找点爱好,缓解一下。他煮菜水平很一般的,如果真要成为厨师,可得好好去学习了。唉……也不知他的梦想有没有实现。”说完,她脸上笑容便逐渐消失,换上悲伤神色。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石臻问。
金沈眼神落寞地摇头:“没有,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他儿子偶尔还会来吃面,但是他和从前一样,不和我们对话,吃碗面就走,不多说一个字。”
“这样看,的确消失的有些突然了。”石臻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金家的人来找你要过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来过。”金沈面露尴尬之色:“我倒是旁敲侧击的去打听过,但是都没有答案,金家人如常生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主人一样。”
“是不是金先生得了2300万,所以……”高飏意有所指。
金沈摇头,依然说:“我曾经花了些钱查沣泽的资金账目,前前后后查过半年,一共三次。根本没有2300万的资金出入。这笔账,也只能当是公司的账目往来了,这类账目,普通人可真的就没得查了。”
“可能支票还没有兑现。”石臻说。
“我希望他兑换了支票,拿到了钱,否则,他就很有可能……”金沈眼圈有些红,她嘴上说金沣泽死了,可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死,她希望他活着,潇洒、自在的活着。哪怕是背信弃义渣男式的活着,她也乐意。
石臻并不太认可这种自编自导的伟大思想,只淡淡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支票是否过账,还需要仔细查一查。这钱到底是私人所有,还是往来资金,或者公司分成,只有等查清楚了才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金沈突然说:“他并没有太多存款,也就几千块,一直都没动过。”
“你一直关注他银行账户?”石臻知道,金沈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金沣泽的关注。
“是,除了查支票,偶尔也会关注一下他银行账户的资金往来,以此证明他还存在于世。”金沈失望地说:“可惜,三十年来除了扣除小额管理费,就没其它出入,现在额度是3876.52,他连银行账户也彻底放弃了。”
“才这点钱?”石臻有些吃惊。
金沈眼里显出同情之色,叹口气说:“那个时候都是用现金的多,家里财政大权又是他妻子来管理,所以,银行账户里的存款少得可怜。”
“懂。”石臻点点头。
讲完这许多,金沈脸上显出疲态,她喝下一口冷茶,抬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消失得很彻底,三十年来再无联系。我原以为这辈子是不能再有他信息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调查这件事。希望你能成功吧,找到他无论是什么状况,给我一个消息,我不甚感激。”
“好,一定。”石臻点点头。
三人在书房又小坐了会儿,聊了些金沣泽的个人事宜,最后石臻和高飏才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金沈的别墅,坐进车里,高飏重重吁出口气,望着空荡荡的车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石臻发动车子,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只是觉得金沈的小书房有点压抑。”高飏随口说。
“是小了点,还暗,又不太透风。可能那是她的冥想区吧,坐在那里想过往。”石臻在车库内缓行向前,绕开几根柱子,才稍稍方块了点速度
高飏见石臻心情还不错,赶紧抓紧时间聊案情:“你说金沈真的只是单恋金沣泽吗?单恋三年而不得,还单身至今,那么长情?”
“你是间歇性的傻吗?”石臻右手揉揉高飏脑袋,笑。
“怎么啦?”高飏贴着车门避开那只温柔的大手,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石臻把车子开出车库,一点阳光撒下来,天气还算不错。车子过减速带,稍稍颠簸了一下,石臻才不紧不慢说:“金沈和金沣泽三年相处,铁定是相处出感情的。否则一个男人天天往别人家的后厨跑什么?什么褐皮鳝很腥,家人不喜欢;什么儿子在附近念书,要吃饭,都不过是为了见面找的借口而已。”
“也是,走得太频繁了。”高飏坐好,看着正前方:“金沈到现在还在替他的名誉隐瞒,对他还念念不忘,三十年也未曾嫁人,对金沣泽是用了深情的。”
“深情?哼。”石臻看得通透,只淡淡说:“一个插足,一个背叛,谈得上什么深情?并不配。”
“你这三观还真是正。”高飏不知道怎么夸,怕说错了,只要转了话题:“今天见到金沈,觉得她其实有点普通,和大家闺秀的金女士比起来,其实是逊色很多的,金沣泽是不是眼神和脑子都不好使?”
石臻挑挑眉,鄙视地说:“出自同一个村庄,同在大城市打拼,各种心酸旁人无从理解,于是从前都只是打个招呼的老乡,突然就变得亲切可爱;于是,从前只是照个面的同乡,突然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心情管家里牺牲最大的妻子,早把人家给的恩惠忘在了脑后,只管此刻自己宣泄便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不解:“三年时间不算短了,金女士都没有出面揭穿,就这样由着他们胡来?”
石臻说:“那是来自于金女士的隐忍,谁又不是深情款款呢?高下立见。”
高阳撇撇嘴说:“不就是同村,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臻难得有耐心解释:“这是精神层面的共鸣,不仅来自于共同的出生地,还有相似的人生历程。不巧的是,恰恰在人生坎坷经历这一块,金女士和金先生不可能存在共鸣。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一个是跑来城市打工的小年轻,在生活打拼、人生苦乐这件事上,他们主观上无共鸣,客观上无交集。”
“嗯。”高飏点点头,无可反驳。
石臻继续说:“还有一点,在学识上两人也根本无从比较。金先生的学历据说有本科,但我查过,这个学校……在芸市找不到,是其它市的一所私立成人大学,科目是金融管理专业,学历不难拿,去读、去考就有。”
“这个是常规的包装手段。”高飏笑笑。
“所以金先生的学历简介,对外就只写本科,学科、学校基本都是模糊掉的。”石臻开上主路,车子开始加速,他控制在六十迈上下。
高飏看着外头的风景说道:“话说学识在今后的企业管理中心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金先生在上面可能欠缺比较多。”
石臻说:“没错。学历的问题、加上出生、前期人生经历等等,导致金沣泽在金家的大事业中根本没有太大发挥的余地,于是,在事业上,他同样需要金女士的扶持和辅佐。即便过去多年,大部分事务他能处理,但是碰上较大问题,依然需要自己妻子出手相助。所以在婚姻存续期间,金女士表面仅担着总经理的职务,实际她才是真正的幕后决策者。”
“有那么优秀的老婆助攻……这位金先生是被下了降头吗?”高飏托着脑袋更不理解了。
石臻耸耸肩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地说:“从前期创业到后期工作,金先生的成功完全是以妻子提供的平台为基础,这也许让他在人前风光,但又不能削弱他的无奈和自卑感,于是,金沈的出现,不那么成功的金家面馆的出现,让他在弱者的面前找到了强者的自信。”
高飏:“……有点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冷笑:“对于找到‘自我’感觉的金先生才不会觉得过分,所以他才会提出2300万的现金,放弃其他所有一切,打算去和所谓的‘真爱’重新开始。他甚至连对方的家长都见过了!”
“什么!”高飏惊呼,一脸不敢相信:“见家长?你……消息准确吗?”
石臻说:“何先生曾经是满泽村东村的村民,这次他去满泽村,我让他替我调查了很多事,其中之一就是去金沈的老家看看。”
“如何?”高飏八卦眼。
石臻说:“金沈的父母还健在,十年前回满泽村居住,住的依然是原址,只是盖了新楼。对于从前的事他们都有印象,并且提到那个时候金沈带过男朋友来家里,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结婚,问她也不回答,结果耽误了,单身至今。以后面馆可能会由她侄女继承,因为她自身并无子女,总得找个继承人。”
“确定是金先生?”高飏继续八卦。
石臻没让他失望,淡淡说:“老人说是同村的金沣泽,最早出村的一家人,还帮过他们家的面馆。”
“好渣啊。”高飏吐槽:“根本配不上金女士。”
石臻挑眉说:“可能和渣男生活比较有戏剧性吧,所以两位女士都趋之若鹜。”
高飏无语,突然想到支票,于是问:“对了,你说2300万的支票会不会是被金沈取走了,然后她杀了金先生,独吞巨额钱财?”
石臻翻个白眼说:“如果这笔钱是给金先生的,那转账支票上的收款人就是他名字。去银行办理要本人加身份证,如果金沈去领,就必须以代理人的身份出现,提供她自己的身份证,还要签署委托书。”
“还挺复杂。”高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杨眉毛,继续道:“如果2300万被取走,金家肯定会知道。金沣泽消失的太过突然,金家必然会报案调查,到时候,一查账户,往来记录、人员清清楚楚,不就把所有嫌疑都转到了金沈身上,她都成了嫌疑犯,还谈什么寻找呀?等待呀?直接坦白罪行得了。”
“呵呵。”高飏笑笑,默默鄙视自己一分钟。过了会儿,他又好奇问:“为什么你刚才不揭穿金沈?”
“有必要吗?都那么多年了,没人是赢家,揭穿了也未必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她说的基本都属实,不影响调查,”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道:“至于其他的闲事,我才懒得管。”
高飏觉得这回答还真是很石臻,又追问道:“都查到金沈这里了,你接下去要怎么走?”
石臻今天心情的确不错,有问必答:“这事最终和金先生脱不了干系,先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吧,然后才有机会继续调查。”
“你说,金家人想找到,是不是就是金先生的尸体?”高飏试探性地问。
“是也不是。”石臻神秘一笑:“金先生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是未知数,下定论别太早,否则结果容易惊悚。”
“什么意思?”高飏扭头看他。
石臻没直接回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把人找出来,事就清晰百分之八、九十了。”
“那人要怎么找?”高飏继续追问。
“还是柳园。”石臻加了把油门,把车开到了八十码,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但是他不知道真相有多少人能承受。
高飏微微蹙眉,但没能完全理解石臻的意思,又不敢问他太多,惹他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窗外,天空把阳光收了起来,不知何时乌云渐渐压低下来,一场暴雨可能随时就会来袭。
“一会儿送你去地铁口,我还得回趟公司,早上会没开,下午得去补。”石臻握着方向盘说。
“好。”高飏点点头。
石臻又说:“方经理的人暂时不会过问你的行踪,抓紧点时间,这个星期能把案子结了,你还能好好过个周末。”
“你有打算了?”高飏眼睛闪光,没想到见了一次金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说不清,还得亲自去看看。这地方不太好约,一年四季都客满。”石臻随口说,似乎还有新的地方要去。
“不是去柳园?”高飏好奇。
“不是,但和那句‘幸运到无法侥幸’可能有莫大关联。”石臻卖了关子,笑:“现在都不好说,等我预约好去看了,才知道真假。”
高飏眨眨眼,嘟囔:“这么神秘?”
“是啊,特别神秘,说不定就能找到金女士藏的东西。”石臻笑,故意逗他:“想我透露给你一些内容吗?”
高飏撇撇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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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早,石臻又上他的班去了,高飏想问没敢问,就躲在客房里闷头睡懒觉。昨晚等石臻回来一直熬到三点也没见他人影,躺下5点多才睡着,所以,此刻的高飏除了翻个身变化一下睡姿,还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也不知道时间走到了几点钟,脑袋周围全是“咚咚咚”的声响,高飏才忽然意识到房门已经敲了半天,不耐烦正在蔓延。他火速爬起来,顾不得头重脚轻,打着赤脚跑去开门。
靠!门突然打开,石臻楞了一下,就看见高飏头发乱糟糟顶在脑壳子上,睡眼惺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好意思。”高飏困得睁不开眼,也抬不起头,迷迷糊糊得。
“我衣服你穿的有点大。”石臻上下打量他,低头瞧见一双赤脚踩在地上,忍不住低吼一声:“穿鞋。”
“哦。”高飏迷迷糊糊转身去找鞋,在床边磨磨蹭蹭。
“快点。”石臻不耐烦地催促。
“卡到床底了。”高飏蹲下去找鞋,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脱的鞋,两只都跑到了床底,一只比一只走得远。
石臻:“……”
高飏没辙,干脆趴在地上找,过了会从床边露出半颗脑袋,不好意思地问:“有长点的棍子吗?我挑一下,就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石臻走进客房,看着高飏还是打着赤脚,一副狼狈样,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些。
“是。”高飏退后,乖乖贴着衣橱站好,心里吐槽:在很里面,难道你觉得自己手指够长,打算用手指把拖鞋挑出来?看把你能耐的!
高飏这头才腹诽完,就被石臻睥睨了一眼,仿佛真的被读心,吓的高飏转身想逃,差点撞到衣橱门上。
“笨死了。”石臻翻个白眼站在床尾的位置,伸手按下左侧一只圆形暗扣,接着将床板稍稍用力一抬,便触发了弹簧,床板就自行翘了起来。
“呃……”高飏看着倾斜45度的床,下方是空的,两只鞋的位置已接近当中,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鄙视自己一百次。
“赶紧把鞋捡出来。”石臻在一边冷冷说。
“哦。”高飏不敢耽误,探身进去,将两只鞋捡出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使了多少力气,才能把它们踢得那么里面。
“下次知道怎么拿鞋了。”石臻手一按,床板便恢复了原状。
“知道了。”高飏一边假意答应,一边撇嘴不服。他跟着石臻走出去,才到门口,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高飏下意识退后几步,才看清眼前是一套浅灰色休闲西装。
“穿好,收拾一下我们走。差不多按照你身形买的,配的鞋在门口。”石臻把西装抛给高飏,便自顾自去看电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高飏抱着西装好奇问。
“涉念里的‘幸运’之地。”石臻调着电视频道回答。
“找到了!马上收拾。”高飏一喜,困意顿消,心急火燎地洗漱、穿衣,只想尽快前往那个“幸运之地”。
大概十多分钟后,高飏终于意气风发地站在了石臻的面前。
“好了,走吧。”高飏笑盈盈,一脸期待,像是要赴一场钟意的盛宴。
石臻睨一眼高飏,上好的面料让版型忠于最初的设想,修身线条勾勒出小狐狸瘦削的身形,一条细长的领带有些松垮地系在脖子上,给严肃氛围里凭添了几分轻松劲,配着那张英俊面庞,徒增了几分少年气。
“不立人设,你正经点。”石臻忽然伸手,替高飏把领带系好,眼底噙着股笑意。
高飏只觉得脖子一紧,感觉要窒息,又不敢反抗,以免惹恼了这位大爷,他真有可能把自己吊到房梁上。
“走吧。”石臻只扫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高飏撇撇嘴,心里怪他为何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在门口换鞋,回头重新又看了一眼高飏,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不错,帅气逼人,我喜欢。”
“……你不用嘲笑我。”话来得太突然,高飏不可控的耳尖一红,低着头蹭到门口穿鞋,脑子里始终回旋着最后三个字,一遍遍重播。
“行,下次不夸了。”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突然伸手,在高飏还没反应的情况下,将一副六边金属框镜架在他鼻梁上,再次扫一眼笑笑说:“嗯,斯文多了,我喜欢。”
晕,干嘛又说一遍!高飏的耳朵都快红成饱和色了,他只好假惺惺把眼镜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扭头看一侧的穿衣镜,略惊讶又带不满地说:“这眼镜不是收回去了吗?”
“我新买的,你不是嫌弃那副眼镜旧吗?”石臻伸手,越过高飏肩头,从后边的柜子上拿出另一幅眼镜戴上:“这幅才是上回的,我们不是同款,只是有点像而已。”
“……”高飏没敢接茬,感觉自己鬓角都是红的,半颗脑袋是热的,他想喝冰水降温。石臻这个家伙戴上眼镜也太好看了吧,别人戴眼镜多的是书卷气,他带眼镜简直像个深谋远虑的大律师。
“醒一醒我的小助理,走起。”石臻在高飏眼前打响指,让他清醒点。
“走,走。”高飏觉得头重,抬不起来,算了,低着也蛮好,免得抬起头跟他对视,到时候整颗脑袋都是高温物体。
石臻噙着笑,没再多话,开门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子从车库开出去,才发现下着不小的雨,淅淅沥沥得,透着丝丝凉意。
“冷不冷,我开点空调?”石臻瞥一眼右侧后视镜,打了把方向,右转弯出去。
“不冷,蛮舒服的。”高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把窗子开出一条缝,清新的空气漏进来,很是舒爽。
“别着凉了,天越来越冷了。”石臻由着冷风灌进来,踩着油门往主路开。
开车的方向高飏很熟悉,正是向着柳园去的,看着外头清冷的街道,高飏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今天还要再探柳园?柳园就是那“幸运之地”?可它都拆得所剩无几了,他们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混进去呢?
“知道什么叫‘幸运到无法侥幸’?”石臻开着车,非常难得愿意和高飏讨论案情。
高飏楞了楞,怕是自己没听清,竟一时没答。
“不想和我聊?”石臻停车等红灯,扭头看向石臻,发现他眼镜落到鼻尖,一脸俏皮劲,和这西装可真不搭。
“你说。”高飏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现在哭的心也有了。
“我先问的你。”石臻伸手帮他把眼镜推上去,手指触及他脸颊,冰冰凉凉的。
“呃。”高飏心惊,但没避,反而有点希望他温暖的指尖多停留几秒,他有点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聊就算了,”石臻发动车子,前面已是绿灯。
“聊的呀,”高飏着急,难得石臻愿意聊,他绝对不能放弃这机会。于是,他快速思考一番,试探性地说:“‘幸运到无法侥幸’是指‘又幸运,又不幸?’吗?”
“嗯……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石臻挑挑眉,并不否定高飏的说法:“金女士碰到金先生是她认为的幸运,最后金先生要弃她而去,也是她的不幸。”
“很矛盾,金女士也是可怜。”高飏回忆着涉念时候的感觉,他确定,那是一种无可描述的复杂感受。
石臻点头:“从金沈的话里可以知道,当时金先生去意已决,2300万支票已到手,基本证明金女士已经选择彻底放手了。在爱情里的幸运没能延续到婚姻,夫妻关系的完结无可侥幸,而最终金先生下落沉谜,或许是另一个无可侥幸。”
高飏迷惑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摆脱负心的丈夫,不算及时止损,不算幸运吗?”
“看个人感受了,没有标准答案。”石臻的车子开过柳园附近的停车场,但是没停,而是继续往前行驶。
“过了!”高飏看着停车场已在后头,好心提醒石臻。
石臻笑:“没过,我们去的地方有停车位,不必停在这里。”
“你不是去柳园?”石臻回头,眨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去柳园,你想象力有点匮乏。”石臻开玩笑说。
“不是柳园!但是要去那个幸运之地,还有其它地方?”高飏显得有些兴奋。
“嗯。”石臻点点头,驾车开过三条马路后向左拐,接着又开了两分多钟,才缓缓右转,驶到一座老建筑的大门口。
透过挡风玻璃,高飏看到一间线条简洁的仿欧式门楼,一侧竖挂的牌匾上写着“冯公馆”三个字。
这间公馆似乎并不是纯居住的,大门是全敞开的,门口设置了两名安保和电子护栏。
“冯公馆?”石臻读着牌匾上的字,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张望,并没看到任何建筑,只有一大片树林如同影壁一般,把内里挡得密不透风。
石臻坐在车里,同上来的安保报了一个号,另加一串验证码,对方立刻点点头,客气地升起护栏,放他进去,并清楚告知停车场的方位及宴会厅的路线。
“什么宴席?”高飏好奇。
“吃饭的地方呀。”石臻右转驶入下路,忍不住摸摸小狐狸的脑袋,等他害怕到僵硬,嘴角就划过一丝笑意。
又不是你宠物!高飏内心抗议,但也不是很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车子在小道上慢慢行驶着,两侧是浓密的绿荫,依然看不到任何其它内容。路两边行道树以苛刻的间距傲立两侧,营造一种所谓的仪式感。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左边忽然一空,露出大片草坪,在雨的浸润下,那块已经有些泛黄的草坪竟显出一些鲜嫩的绿色,释放出丝丝清新触感。
高飏忍住又把车窗放了一小段下来,更多的冷空气进入车厢,让呼吸也变得流畅起来。“阿嚏!”冷风来得太急,高飏立刻回馈以喷嚏。“不好意思。”他慌忙那纸巾擦鼻子,担心被石臻嫌弃。
“受伤的人体弱,你悠着点。”石臻淡淡说。
“不好意思。”高飏只好道歉。
石臻笑笑说:“待会多喝点热茶,驱驱寒气。”
“嗯嗯。”高飏心虚地点头。
车子过了草坪,依然是一条绿荫道,石臻车子开不快,保持在30码的速度。
“车柳园那么久,你有没有查过它附近的其它建筑?”石臻突然问。
“没。”高飏摇头,立刻承认错误:“查得不仔细,光盯着柳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以为然:“冯公馆离柳园有段距离,没查到也正常。”
高飏看着两边的行道树说:“冯公馆铁门大开,有安保,设护栏,还要验证码出入,又配了宴会厅可以进来吃饭,它是间会所吧?”
小狐狸真是装傻,其实门清。石臻笑,点头解释说:“冯公馆从前是一名实业商人的私家宅院,由大量绿植和三栋建筑群落组成,比柳园大五部不止。”
高飏回忆着图纸:“柳园的确占地面积不算大。”
“柳园金家人一直住着,算是他们家的私邸了。”石臻踩着油门说:“冯公馆从前也是私邸,只是新继承人并不喜欢他的风格,于是就将老建筑群改成了现在的私宴会馆,粗略计算,经营也有近十年了,生意却一直火爆,预约吃饭的都已经排到明年中旬了。”
“那么远!你早就预约了?”高飏佩服新继承人的商业头脑,也有很好奇,石臻是早早就预定了这间会馆吗?这么巧?
“没有。我非常客气地请预约过的人把名额让给我,对方欣然同意,这不就来了。”石臻笑笑,打一把方向,把车驶入一片小型停车场内。
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三分之二的车,石臻把车往深处开了一些,才找到一个位置停进去。
“是司徒封吗?”高飏好奇心重。
石臻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一个朋友。他在这里经常宴请宾客,手上的预约名额比较多,所以才肯让一个号给我。当然,我也没让他吃亏,替他安排了更好的地方宴请贵宾,他对我不胜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你才怪。高飏默默下车,发现四周是一片矮树林,透过树丛,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还有一大片不小的草坪。
石臻下车,打了把伞,顺势把雨里的高飏拉到伞下:“走吧,去看看‘幸运之地’。”
“没伞了?”高飏觉得一阵压抑,忍不住脱口而出。
石臻口气里有点不爽:“没了。”
“怎么就带一把伞?”高飏撇撇嘴,颇有点不满。
石臻瞥一眼他,看着小狐狸泛白的侧脸,淡淡说:“一辆车放一把伞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如果打算长期坐我车,我可以凑合给你备一把。”
高飏:“……”
“走吧,杵在这干嘛?”石臻不需要高飏回答,迈开步子,手往高飏后腰轻轻一推,他便僵硬着随着自己的步子走。
两人并肩走出停车场,靠着矮树林有一条小道通往草坪的方向,两人踏上去,绕了几个小弯,很快便走了出去,紧跟着一大片绿地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草地不远处,分立着两栋小楼,一栋三层,一栋两层,另外在更远的地方,还建着一栋一层高的玻璃房子,更远处则又是密密的小树林。
这两栋小楼和入口的风格差不零,欧式线条,斜顶红瓦,一整排大窗户包围着,每个楼层都一样。这设计若是居住,会感觉很没隐私,但作为私宴馆却不同,从那些玻璃里透出来的是区隔了油腻肉味的精致氛围,从灯光、剪影、器具、装修等等,为外头的视线提供一种可供想象的情境。很假,但有人喜欢。
两栋小楼门口都按着相同的罗马柱和小雕塑,若不以楼层区分,基本两者无差。高飏不知道该往哪一边走,他心里急着去找答案,脚步便要比石臻快一些。这导致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他的脚步有点乱而无头绪。
“乱走什么?那里。”石臻感觉到了高飏的无措,于是伸手又在他后腰托一把,高飏便自动转向,径直朝着两栋楼外的玻璃房子而去。
高飏被他那一推,浑身每根神经都绷了起来,加上几乎是贴着石臻身侧在走路,古龙水味在伞下一阵阵悠悠地飘,搞得他根本要神志不清了。
两人很快便靠近了玻璃房子,雨下得大,玻璃上缀满了水珠,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过去看看,像是一座花房。”石臻撑着伞淡淡说,话音才落,高飏就先窜了过去。
“里面会不会有昙花?”高飏好奇心无限放大,步子有点急,雨天草皮湿滑,他下脚没轻重,直觉鞋底毫无阻力,人便向前跌去,所幸石臻习惯他的莽撞,出手牢牢抓住他胳臂,才不至于让他现场狗啃泥。
“别急,都来了,花房又跑不掉。”石臻把他拉回伞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口气。
“有昙花吗?”高飏站定,躲开来自斜上方石臻的眼神,探着脑袋看就在几步路外的花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呀,过去瞧。”石臻拉着高飏胳臂,以免他再次跌到,三两步便到了花房玻璃墙边,然后说:“听说,以前里面种满了昙花,所以金女士经常来这里赏花。花在晚上开的时候,她便会在这花房里待上一夜。”
“呆一夜?她和冯公馆的主人很熟吧?”高飏眨眨眼。
石臻解释说:“两家住得不算太远,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也是世交,这花房里的花除了主人喜欢外,几乎也是为着金女士种的,毕竟有相同喜好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好找。”
两人绕到花房正门,上头挂着把大锁,并不能进去。于是高飏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珠,凑近玻璃幕墙往里张望。
花房里种满了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卉,各类品种争奇斗艳,隔着玻璃仿佛都能闻到花香。花房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头码放着各种种植用的专业工具,一些泥土、肥料等专业物品则井然有序地摆在一侧的两排架上。
“能想办法进去吗?”高飏回头,笔尖上沾着些水。
“进去干嘛?”石臻伸手刮掉他鼻子上的水珠,笑。
高飏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从前金女士喜欢来这里,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石臻把他重新拉到伞下,笑道:“三十年前的事,现在还能留下什么?看这玻璃房子,肯定是新造的,就算有什么,也早就销毁了。”
“那来干嘛?”高飏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伸手把他发梢上的水珠撸走,笑:“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个情况。从前金女士喜欢昙花,经常来这里,于是,就在这花房里认识当时兼职花卉专家的金先生。几次相遇,便产生了情愫,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故事。”
“这位金先生看来有些本事,还会花卉养殖,还专修昙花?”高飏说。
石臻回答:“据调查,金先生到芸市后半年便认识了一位园艺师,跟着人家做学徒,因为格外聪明,学了大半年就能自己跑客户了。他来冯公馆,也是由这位园艺师委派的,还特别给他按了个园艺专家的名头,可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你怎么知道的?”高飏有点不服气,斜扭头发问,因为贴得石臻太紧,差点擦到他嘴唇:“……”
“我和何先生一直有联系,互通信息呀。”石臻稍稍退后一点,淡淡说:“何先生对金女士怎么可能只是好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金女士极爱慕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关注点投注到她身上,想了解她,更好奇她的过往,想同她一起欢乐,可能还想一起流泪。”
“也是……呵呵。”高飏听得心不在焉,一心想把滚烫的耳朵遮起来。
石臻瞥一眼那只红透了的耳朵,眼底噙着笑说:“何先生偷偷查过很多有关金女士的事,甚至她和前夫的事,何先生都仔细查过。不过,因为当时他们只是好朋友,他便不能提,不能说,都埋在了心里。”
“为了查出金女士的事,他也算是倾囊而出了。”高飏有点佩服何先生。
“的确如此。”石臻肯定。
“可这些都是过往,现在连花房都不是原来的花房了,还怎么往下查?”高飏看一眼玻璃建筑,略感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查呀,去‘幸运之地’。”石臻拍拍高飏肩头,让他跟着自己走。
“不是这里?”高飏一边走,一边扭头看一眼已经在远处的玻璃建筑,一脸迷惘:“你真的是带我来参观的?”
“嗯。你跟着我走就是了。”石臻说,继续往两栋建筑的方向走。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翻个白眼说:“有这个必要吗?你那么讨我喜欢,我干嘛耍你。”
“……”高飏心里一惊,默默嘶吼,你干嘛又说一遍!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两层小楼边,石臻却并不往里走,而是带着高飏继续绕到建筑的后方,往那片小树林而去。
穿过树林,眼前的景象颇让人有些吃惊。树林之后其实已经接近冯公馆的底部,却藏着一座小小的院子,和冯公馆原来的风格完全不同。
小院以一方小小的水池为中心,一座嶙峋怪异的假山立于水中,左侧置一座小亭,上了新漆,红得惹眼;右侧则是一处凸出的亲水平台,上面摆着瓷制的圆桌圆椅。水系上架着一座蜿蜒小桥,直通假山洞中,洞内漆黑一片,却总有种引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小池之后就是冯公馆的高大围墙,墙面经过特殊处理,用黑白灰三色鹅软石细细装点,摆出各种好看的纹样,将素描的点线面在一面墙上做了极大的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真有意思!”高飏看得有点呆,感觉像快穿。
石臻把伞往后靠了靠介绍说:“这是冯公馆的秘境。中间这块是太湖石更是冯公馆的镇宅之宝。”
“真么厉害?”高飏眨眨眼。
石臻指着假山一处说:“这石头四周载着四季绿化,每到一个季节,便能呈现不同景致,人称四季满园。你看假山上还有一座小亭子,那是观潮亭。”
高飏顺着石臻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一座迷你小亭,只一人高,完全是个摆设。“这怎么坐进去?”
石臻笑:“干嘛坐进去,不过是应个景而已。这假山石你可以看作大山,水池看做大湖,山路崎岖,蜿蜒而上,全靠想像。”
高飏:“……”
石臻知道高飏有点懵圈,其实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转换话题说:“说回案子。如果冯公馆的花房是他们的相遇之地,那么这座隐秘的小花园,便是他们幸运爱情的见证地。曾经也留下他们无数相依偎的身影。”
像我们这样,呵呵,高飏暗暗想,嘴角就没忍住笑意。
石臻没看到他表情,只继续说:“后来,金女士大婚,婚纱照中有一套旗袍系列,选的场景,就是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料挖得有多深?”高飏颇为敬佩的低声哔哔。
“我说,”石臻突然凑到高飏耳边,古龙水味道飘过来,小狐狸瞬间就僵住了:“是你不想好好挖料,等着我给你答案吧!”
高飏一惊,心虚地跑出雨伞,回头忿忿不平:“我哪有你那些渠道,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
“哼,”石臻冷眼看着他,搞得高飏更加心虚。“好了,谁知道都一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这料也是何先生从他陈芝麻烂谷子的思维里捡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感觉何先生也蛮变态的,各种360度地挖心仪女人的料。”
高飏呵呵,淡淡说:“说明他是真喜欢金女士,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嗯,我觉得他像有收集癖。”石臻走过来,把伞撑在高飏头顶:“可惜,他没明白金女士的意图,错过了走在一起的机会。”
“什么意思?”高飏不解。
“你会跟我说你的心事吗?”石臻突然问。
高飏感觉石臻在自己身侧的压迫感极强,他心虚地说:“我没心事跟任何人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说:“所以啊,对自己没兴趣的人,自然是不会吐露心事只字的,只有对想倾诉的对象,才会告诉她过往的喜怒哀乐,这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对方是否能接受。”
高飏张大眼睛,明白道:“其实,金女士属意何先生,所以才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自己的事给何先生听,由着他去深查。可惜,何先生却没那个自信,所以一直扮演陪伴者的角度,直到金女士去世。”
“偶尔聪明。”石臻笑,揉揉小狐狸的小脑壳,等着他像被点穴一样突然静止,就很好玩。
高飏不敢动,只问道:“关于冯公馆,金女士还和何先生说了什么?”
石臻回答:“说了很多过往的趣事,还提到过热恋的时候,她和金先生去假山石里‘探险’,刚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金先生就被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到石阶上。还好当时他扶住了两侧的墙,才没落下难看的模样。”
“说地这样细?”高飏屏吸继续听,他觉得后面还有事。
石臻果然还有后话:“因为这个小失误,金先生还不小心掰下了一小块石头,吓得他们第二天带了502胶水来粘。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拍婚纱照的时候,偷偷又去看那块石头,竟然纹丝不动的还在原位。再之后,金女士偶尔来这里吃放,还会抽空去看看它。”
高飏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所以,幸运地的精准定位,应该是假山之内!在那里相恋相爱,还有这样一桩趣事加持,是金女士心中最妙的地方。”
“说不定……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想想,那里面知道的人几乎没有,地点又隐蔽不易发现,金女士的子女找了那么久都没来过这里寻,的确是个绝妙的地方。走,我们去看看。”石臻拍拍高飏肩膀,推着他上小桥。
过桥不过二十来步路,两人便瞬间闪进了山洞之内。仔细观察,这假山之中其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所以平日洞中,应该不会完全漆黑。只可惜,今天降大雨,外头也是昏沉沉一片,里头便无光可借,于是洞内可视度便几乎接近于零。
石臻收了伞,放在洞口,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在洞内四下里照了照。洞内空间不小,怪石嶙峋,别有一番意趣。从洞内往外看,空洞便犹如一个一个视窗,展现出外头的别样风情,若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外头花开正艳,那情境应该更为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有架楼梯。”高飏指东一侧怪石之后,隐隐约约露出半边楼梯。
“去看看。”石臻打着手电过去。
很快,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在两人面前铺陈开来,螺旋向上的自然设计,通往的正是假山山顶。
这洞内的石阶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石阶两侧则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一不小心,便有撞头的风险。
石臻触摸着两侧的石头,那手电仔仔细细照着,开口说:“金女士说刚上第一阶台台阶的时候金先生就绊倒了,然后掰断了一小块石头,如此这般,搜索的范围基本就能锁定在在楼梯入口的这一段。”
“范围不算大。”高飏看一眼阶梯说。
石臻让高飏负责照明,自己则退到阶梯口,一只脚踩一级台阶,做出上楼梯的动作,然后说:“这条路那么窄,光线也不充足,向上楼梯,就得使用手电。一只手拿手电……一只手摸墙……然后差点摔倒。”
“路是够窄的。”高飏在后头照着台阶,垫着脚说。
“假设金先生不是左撇子,那么,当他被绊倒的时候,应该是左手抚墙,右手打手电。”石臻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左手臂弯曲摸索,基本范围会控制在肩部以下,腰线以上的位置;而右手拿手电,为了探路向上的楼梯,则会抬得稍高,基本在胸口以上,可能还会高过头部。”
高飏看着石臻背影说:“按照这个动作走楼梯,绊倒的时候,人便会向前做一个俯冲的动作,同时双臂会下意识抓住身侧的东西保持平衡。只是不知道,金先生当时有没有跨上几阶台阶,冲出去一点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石臻摇头:“金女士说差点摔在石阶上,说明他当时的左右脚已经失去控制力,如果当时他跨出去几步,金女士应该说,他跌跌撞撞跨出去,样子非常滑稽,我们每次说到这事,就想笑。”
高飏呵呵笑,开玩笑说:“怎么感觉像你在旁边看到一样。”
“不过是陈述当时的情形而已,”石臻淡淡说:“而且这楼梯这样窄,如果当时被绊倒,双臂可以瞬间辅助两边石头,也没多大机会让金先生再跨出去几步了。”
“也是,胖点的人过去,指不定会卡在里面。”高飏笑。
石臻结果高飏手里的手机,照着石头台阶说:“你仔细看,这台阶弯曲向上,期间有不少突出的石头,如果金先生当时冲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撞上哪块凸出的石头,若是头破流血,就不止是狼狈不堪,而完全要成为一桩糟心事了,于金女士而言,也就不存在任何回忆的趣味了。”
高飏点头同意石臻的说法,然后提议:“要不你试着绊一下。身体稍稍向前倾一些,双臂向两侧张开,右手举着手电。绊倒后右手应该划过一个弧线,停在一侧石壁上,左手则是扶墙的动作。”
“ok。绊一下。”石臻竟然同意了,在台阶上模拟一个快速向前,以及扶墙的动作,立刻就粗略估了一个搜索范围,由于用了点力,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头,震得虎口疼。
此时,石臻左手的范围变化不大,基本在原来摸索的范围之内。而右手,通过身体前倾的角度,以及半空中划过弧线等操作,扶住的地方,基本在头部及稍稍向上的位置。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范围了,再加上手手电筒的长度,稍稍再扩展一些范围。”高飏在后面说。
石臻望着两侧势必突然说:“手机都砸不下一颗石子,金先生怎么可能把石头掰下来。所以,金女士所谓的用502粘的那块石头,应该是金先生不小心砸下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高飏不明白。
“你站在我身后能看到我干嘛吗?”石臻问。
高飏立刻回答:“不能。”
石臻说:“金女士的位置应该和你差不多,她也没看清金先生的行为。所以,金先生搞下石头的时候,如果不说明,很有可能对金女士有了误导,以为他是掰下了一块石头。这也符合她对趣味性的要求。”
“那声音呢?砸石头有声音。”高飏提出异议。
“我刚才绊了一下,你听到什么声音?”石臻问:“我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壁。”
“没有。”高飏摊手,他的确是没听见:“这石头消音?”
“当然不是。”石臻笑:“因为事发突然,砸石头是一瞬间的事,没有捕捉到其实是很很正常的反应。加上绊倒时候的各种杂音,以及大力跨出一步,脚面用力踩向石阶的声响,也有可能把砸东西的声音掩盖掉。”说完,他突然重重踩一下石阶,在空洞的山洞内,这声音显得又重、又不能忽略。
“的确不轻。”高飏听完回答说:“不是故意为之,没什么心理准备,的确容易忽略。”
“这石壁上的石头非常坚硬,”石臻回忆着刚才手机砸石头产生的冲击力:“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掰下来的。但是有手电不一样,硬碰硬,碰的不巧,倒是有可能搞一块下来的。所以,这块掉下来的石头,应该是和拿手电的手在同一侧。”石臻走上两级台阶,重新用手电照着右侧石壁先前估算的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发现吗?”高飏好奇凑上来看。
石臻拿手机光照高飏,强光之下,高飏差点感觉自己要失明。
“你干嘛?”高飏捂着眼睛。
“让你好奇,脑袋都快凑到我手机电光里了。”石臻笑。
“切。”高飏撇撇嘴,离得稍微远一点点,定定看着他。光线勾勒出石臻坚毅的线条,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谨做派,高飏看得有点呆。
石臻检查了一下估算的范围,似乎并没发现裂痕、胶水之类的破绽,于是,他以此位置为圆心,又扩大了一圈范围搜寻,可惜,也没收获。
“没有?”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思考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石壁,上面凹凸不平,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孔洞。他觉得,其实这些空洞都是能藏东西的,但是,如果有人像他一眼用手电打着上楼梯,这些空洞的位置又过于明显,指不定谁不凑巧,就会发现金女士的秘密。
石臻看着石壁自言自语:“当时,金先生不小心损坏了一块石头,之后用502粘上,仔细想想,502固然厉害,但是粘合石头可不是它的特长。金女士说直到他们拍婚纱照还在,偶尔来光顾冯公馆,还在,这胶水是有多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然呢?”高飏眨着眼睛,长睫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
石臻扭头看向他,淡淡说:“我有些奇怪,502不是专用粘合石头的胶水,若要粘合石头,一般会使用到改性结构胶,用502极有可能出现脱胶的一天。”
“是何先生记错了?”高飏眨眨眼说:“但是改性结构胶和502,两个词完全不同,他不会那么糊涂吧。”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继续道:“另外,这块太湖石假山可是镇馆之宝,据说还有些灵性,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顺道进来走走、瞧瞧,来来往往都要扶墙登山,一路摸摸石头,吸收吸收灵气。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触到那块损毁的石头,有机会再次把它掰下来,还真是块好命的石头。”
“可能位置比较巧吧。”高飏说。
“巧。”石臻笑,回身继续拿电筒光照石壁:“巧可能是一个原因。这块损坏的时候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脱落,极有可能是因为……”
“啥?”高飏更好奇,心中却有了一二三的想法。
石臻瞥一眼高飏,像是要把他看穿,吓得高飏下意识往黑暗里躲。
“看看我和你是不是想的一样,”石臻不以为意,继续说:“第一,这块石头的体积应该不大,重量偏轻,不形成压力;第二,它的位置不腾空,底部或者侧部有大面积的依托,可以使其一直保持原有的姿态;第三,一般人基本摸不到。”
“手臂不够长?在很高?”高飏故意说。
“当然不是,那么高,金女士还怎么每次去回忆?”石臻看一眼假意装傻的小狐狸,想揭穿他又想算了,于是继续道:“这就是你说的‘巧。’当时,金先生手持电筒,撞击石头的时候,电筒圆弧探进某块石孔之内,将内里不大、切接缝处较细的石头意外砸下。一般人上阶梯都是顺着石质一路摸上去吸收灵气,不太可能把手指抠到石洞里去硬掰,所以,这块石头才会被保留至今。”
“万一碰上熊孩子呢?”高飏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高度,”石臻挑眉,指一侧,整个范围基本在他肩部以上,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够到。
“你不会是找到了吧?”高飏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面上露出兴奋之色。
“不是很确定,大概是它。”石臻把光线投到一处石孔中。那洞口很粗糙,才五六厘米的大小,且不规则,一看就是天然形成。借着光线透过石孔往里看,感觉里面的空间也不大,同样的石头质地,高高低低的石面。
“仔细往里看,里面其实比外面高。”高飏招呼高飏过来,让他往里观察。果然,通过光线的几度搜索,洞内空间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洞里的空间其实比洞口要高一些,几根如同石柱的细长石头撑在洞内,竟然还想成了类似钟乳石洞的迷你场景。
“这石头……”高飏看着最靠近洞口的一块长柱形小石,有两厘米宽,看不清实际高度,但却很自然地立在洞内,和四周融为一体。高飏看了会儿说:“这没有粘合的缝隙呀,应该就是原来的长势!”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石臻二话不说,细长的食指探入石洞之内,对着那块石头稍稍用力一钩,竟然就把那块石头给生生掰了下来!
“疯啦!”高飏低叫一声:“人家要你赔怎么办?”
“赔咯。”石臻不以为然,在内里捣鼓了一会,终于将小石柱从洞里一点点拉出来,放在手心。
这条石柱细而长,足有七八厘米的高度,非圆润的柱体形状,而是如同被削过一样,线条干净利落,像一座嶙峋、高尖的山。
石条触感略有些粗糙,石臻把石头倒过来,发现底部已被掏空,露出一点塑料膜。他捏着塑料膜的一角,小心翼翼将之慢慢抽拉出来,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纸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高飏无限好奇,紧紧盯着塑料膜里的纸卷瞧。
石臻把纸卷展开,透明膜中,一张半壁鲜红的纸赫然呈现于两人眼前。
“2300万的支票!竟然在这里!”高飏低低惊呼。
“还是沾了血的。”石臻看着那张纸,泛黄陈旧,已有破损,一半还被红色液体浸染。除了2300万字迹清晰可见,右侧下方,还有一枚鲜红指印清晰可辨。
“金先生根本没有兑换支票。”高飏看着支票说。
“嗯。”石臻用手电光扫着支票,又凑近看了看,颇为不解地说:“又裂缝,已经被撕成两半了。当时的冲突是有多激烈,又是撕,又是流血的?”
“难道是金女士……”高飏有点不相信这种结果。
“不管了,出去再研究,这里太暗了。”石臻耸耸肩膀,收好支票。他重新拿出那块受损的石头,望一眼掏空的底部,四壁光滑,一看便是后期处理过的,用的似乎是钻头类的工具。
“这怎么处理?”高飏问。
“放回去。”石臻从口袋里拿出502,在石头下方的接口摸匀,然后将石头塞回洞里,按照原来的位置和接口,小心放上去,又按压了一会儿,觉得牢固了,便松开手。
“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高飏有点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金女士和金先生就是这样干的,也没被人发现过,黑灯瞎火的,谁往里看?”石臻不以为然。
“我怎么感觉看得出来。”高飏还不放心。
“让开。”石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迷你瓶子,解开盖子,对着石头就是一阵喷,很快就把石头给喷湿了。
“你……干嘛?”高飏不解。
“这是材质模仿剂的唤醒水,”石臻觉得解释很烦,但还是压着耐心说:“其实就是酒精、材质提取物的混合剂,喷到这石头上,就能够唤醒上一次附着在石头上的模仿剂,让它再起一次掩盖的作用。”
“材质模仿剂!”高飏咋舌:“金女士也真的是费尽心机了。”
石臻说:“金女士从前和金先生修复这块石头,一定也有破绽,只是没人发现而已。后来,家人逼得紧,金女士可能觉得怎么藏这张支票都觉得不妥当,于是就想起了这块石头,抽个空来吃饭的时候,悄悄取走当年的石头。”
“然后她挖空了石头,把支票放了进去,又重新按回了原位。”高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石臻点头,继续说:“对。她并没有太多处理石头的知识,所以依然是用的502胶水粘石头。之后她多次修篱笆,有机会获得材质模仿剂,更如虎添翼。这种东西是无色物质,只有和物质接触,才会过渡到被附着物的色泽和材质。所以,金女士为了不被人发现,就在这块石头上用了材料模仿剂,最终将裂缝和秘密一起彻底掩盖。”
高飏听完,有点敬佩地说:“她还真是……筹谋了很多。藏来藏去,就为了藏着这张支票,可让家人一顿好找。”
“嗯。先上去,这里太黑了。”石臻待的有点烦了,便带着高飏顺着石阶走上去,转过两道弯,便出了石阶,人已经到了假山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从山顶往下俯瞰,池塘上水波涟漪一片,小亭顶部也被雨水冲刷的亮丽如新。登高望远,竟然还能望见远方,三层小楼一小截红色屋顶,也被雨水洗得泛着一层新意。
高飏看着远远的风景,淋着雨说:“好在有何先生提供线索,否则,任谁也不可能找到。”
“不是何先生调查了很多,是金女士潜移默化传输了很多内容给他。”石臻拉拉高飏手臂,示意离开:“下山。”
两人从假山另一边的道路下去,抵达的是假山石后方的位置,距离墙边,不过是一条羊肠小道的距离。围墙下一条鹅软石铺就的蜿蜒小路早被雨水浸透,每一块石头都透着通透感,也带着丝丝滑腻。
高飏小心踏着鹅卵石路,随着石臻转入一侧的后山石洞,待淋不上雨了,才说:“你是说,金女士故意说了很多关键词给何先生,希望他有朝一日会有机,把这个秘密传递出去。”
“是啊。”石臻走到前洞,拿起刚才的伞打开:“仔细想想,她传递给何先生的信息,是不是有些过于详细了?有些,没有必要说的,也说了。比如,谈恋爱时弄坏的石头,都已经离婚不再见了,谁还会兴高采烈地提,而不是避开?”
“嗯嗯嗯。”高飏点头,表示同意,又露八卦表情。
石臻拉着他入伞,带他从小桥返回对岸,继续说:“又比如,金先生绊倒的是第一节台阶。其实,洞里黑灯瞎火的,她站在后面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完全是她事后比画好,又算好了金先生的各种身高可能,才传递给何先生的。”
高飏听完眨眼说:“这样看来,何先生有点可怜呀,成传声筒了,有种被利用的意思。”
“他不知道不就结了。”石臻淡淡道:“被人利用是最让人不爽的一件事,等同于欺骗,我绝不会原谅,不管任何理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愣了愣,心里一慌,干笑两声扯开话题:“冯公馆也是金女士故意引导的?”
石臻点头:“对。不过何先生一开始应该根本没在意,只当一桩旧事听了,所以之前都没提过。只是后来我们查到冯公馆,同他提起,他才想起了这许多事。”
“接下来我们去哪?”高飏又问。
“去主楼看看呀。”石臻笑。他今天笑的有点多,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两人离开假山池汤,再次穿回树林,沿着林中一条小径走,很快便到了两栋小楼的背面。石臻没多犹豫,向右边的三层楼走去,便绕到了正门口。
东西都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去楼里?高飏有些疑惑,没敢多提,只是随着石臻的行动。
三层小楼门口,侍者似乎早知他们要来,笑盈盈将两人迎了进去,直接请到了一楼包间。
“随便坐。”石臻脱下西装外套:“把外套脱了,都淋湿了。”
“哦。”高飏听话地脱了外套,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那是张大圆桌,十个人的席位,他隔开石臻起码有五个人的位置。
石臻刚想骂他,服务员敲门进来,送上干毛巾和热茶,并把两件西装外套拿去处理上面的水渍。
高飏拿毛巾快速擦干头发,一头乱发各按舒服的位置东倒西歪,纵横交错,反而让他显得少年感颇足。他看着石臻掖干头上的水珠,又悠悠倒茶的姿态,心中颇为不满地想,了不起,发型不能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茶。”石臻倒了杯茶转到高飏面前:“待会还要见人,顶个鸡窝头很不礼貌。”
高飏眨眨眼,一边拿过杯子,烫得差点把杯子扔出去,一边还要好奇发问:“见人?谁?”
“吃完饭去见。”石臻悠悠喝茶,按铃让服务员上菜。
“你就不能告诉我是谁吗?”石臻撇嘴不快,用手把自己头发打理整齐,也只笔刚才好一点点。
石臻望一眼小狐狸的皮毛,喝一口茶幽幽问:“甜品选的是芝士布丁派,喜欢吗?”
高飏太阳穴一挑,手一抖,刚送到嘴边的茶汤泼到唇上,疼得他热烈盈眶。
石臻眼里噙着笑,全当没看见。
过不多久,服务员再次敲门进入,开始一碟一碟上菜。他们发现这房间里就两人,还坐得八竿子打不着,从冷盘、热炒,一直上到汤水、甜品,他们的表情都写满了疑惑和奇奇怪怪。
石臻悠悠吃着饭,也不聊天,也不说话,只关注自己的手机,眼神里仿若在思考.其实他只是在玩手机,刷游戏,冲关卡,实在冲不过去就充钱过关。
高飏坐得远,面前又是一大桌子菜,高高低低的餐具挡了他视线,他也搞不清石臻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觉得石臻一旦不说话,他就心慌慌。
过了会儿,石臻放下碗筷,擦干净嘴,抬头问道:“吃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应该问饱了吗?高飏默默吐槽,嘴上说:“很多。”
石臻没多说话,只是拿了只空碗,一边转着桌面上的圆盘,一边看准了某道菜,然后夹一些到手边的碗里。大概装了有一大碗,菜有些满过碗面了,他才把那只碗放到转盘上,将之转到高飏面前,淡淡命令:“吃了。”
“我饱啦!”高飏抗议,看一眼石臻脸色并不友好,只好赌气拿下来,悲愤地一点一点消灭。
随后,石臻又拿过一只碗,盛了一晚热鸡汤,再次输送到高飏面前,命令:“喝了。”
高飏没敢拒绝,端下来摆在手边,眼神哀怨地好像给他喝的是麝香鹤顶红综合汤。
“不着急,慢慢来,那人还没结束饭局,我们过去也不方便。”石臻看一眼埋头吃菜的高飏,示意他继续吃,别停。
高飏根本没有本事拒绝,只好认怂地乖乖吃干净碗里的才,再喝干那碗毒鸡汤。终于在石臻说了“可以”两个字后,形同被赦免般放下了碗筷。
“让你吃多吃点像要你命一样。”石臻淡淡说,抬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那头饭局差不多也也该结束了。
果然,不一会儿,外头进来名脸生的服务员,轻声在石臻耳边说了几句,他便点点头,让服务员退下,自己起身往外面走。
“怎么说走就走!”高飏急急忙忙擦嘴跟出去,一出门就撞上石臻后背,鼻子酸痛。
“哼,急什么呀,我出来看一下。”石臻回身,眼里带着笑:“桌上的甜品还没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撑了。”高飏最怕听见甜品两个字,太阳穴抽搐地疼。
石臻笑笑,先把账结了,然后带着高飏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走上二楼。
高飏心里打着鼓,又好奇又担心。石臻要见的一定是和金女士有关的人?会是谁?她儿子、女儿?她的朋友?还是其他人?如果碰到“熟人”怎么办,自己是该装不认识,还是使眼色让对方闭嘴?
“来啦,请进吧。”一声低沉的男音打断高飏思绪,二楼vip厢门口,站着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一米九五色身高,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眼神犀利。
石臻点点头,带着他的小狐狸走了进去。
三人入内,门便自动锁了。
vip包厢的装潢较之外头,自然奢华了许多,设施也丰富,连空气里,都带着股淡淡的香薰味。不过此刻,谁都没空研究装潢和味道,只是各自冷漠入座,面对面坐在一张长桌两端,形如谈判。
男人没上茶,只是直接发问:“今天有点意外,石氏集团和我们金氏向来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不知石先生今天寻在下意欲何为?”
石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问点过往的事,金继业先生。”
金继业?金氏集团的大公子,当家人?高飏有点懵,他没想到这案子调查到这一部,竟然就直接怼上了金家人,按这样的套路走,这案子得往哪个方向发展?
“什么过往?”金继业皱眉,一脸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紧不慢地说:“过氧、敬问制、2300万未取支票、褐皮鳝丝、丰记……”
“够了!”金继业低吼一声,脸上现出些许厌恶和慌乱之色:“说这些做什么?”
“金先生在哪里?”石臻并没太多耐心,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想好了可别胡说,我会涉念,你有没有撒谎我一清二楚。涉念你知道吧?”
高飏:“……”
金继业还在垂死挣扎,眼珠微微动着,在思考应对策略,在判断石臻言语的真假。
“原来的涉念师功力根本不够,你们浪费了那么多钱,根本连点皮毛都没有拿到。”石臻扯出个冷笑,满目嘲讽:“敬问制也没有问出来的事,你可以问我,我知道。”
高飏:“……”你就这样忽悠金氏集团的当家人!
“你……他……”金继业欲言又止,阵脚有点稳不住。
“吃了几十年的鳝丝面,是内疚、自责,还是怀念?或者两者兼具?”石臻淡淡说:“那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还得继续吃点什么,继续自责、内疚、怀念?”
金继业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赶走这两人,他也不敢让这两人走。
“还不行?”石臻嘲讽地笑:“行,我来替你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继业心中一惊,抬头纠结而疑惑地说:“石臻,为什么要管这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生意上也毫无交集,从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很久以前,冯公馆的花房里种满昙花,金女士酷爱昙花,于是便经常来冯公馆赏花,一来二去认识了‘园艺专家’金先生。”石臻懒得给金先生解释这幺蛾子是怎么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干脆替他把前面的内容说了:“后来两位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达?童话吗?突然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高飏在一边暗暗吐槽,一点也不精彩。
石臻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金继业继续说:“当然,我说的有点不精彩,感情部分凑合听吧,不是重点。”
高飏:“……”
金继业:“……”
石臻无视两人表情,继续说道:“两人结婚后,婚姻美满幸福,直到一间面馆的出现,打破了其中的平衡。丰记前身是金家面馆,和金先生是满泽湖的老乡,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一种特殊的家乡味道——褐皮鳝。”
金继业默默叹口气,看得出来,他建起的坚固壁垒正在瓦解:“没有这个女人出现,事情的走向根本就会不同。借着同乡的身份,用褐皮鳝为引,暗搓搓勾搭,明晃晃抢夺,把不要脸的事都做绝了。最后,就是在这个叫金沈的女人怂恿下,我父亲才决定和我母亲离婚,带走一大笔公司流动资金,就为了和那个女人去开面馆。”
“所以,你出手阻止了你父亲的离开?”石臻看着金继业的眼睛说。
“没有人阻止他离开,他也拿到了他要的数额。”金继业愤恨地说:“可这里面,到底有几分几厘是他凭本事赚的。哼,走的时候,可真是一分钱都没少算,一个亏也不肯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淡淡说:“可是,2300万的支票并没有被金先生取出,金沈依然经营着丰记,没有离开,没有结婚,她也在等。金先生究竟去了哪里?”
金继业还在抱怨:“他发家完全靠的是我母亲,在公司干了十几年,大事小事依然要我母亲帮衬。他根本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我妈全心全意对他,他倒好,到别人那里演翩翩公子了。”
“他背叛了家庭,大可放他走,就当丢掉一家垃圾。”石臻说:“离婚固然会让家族一时蒙羞,但也好比硬留着个渣男在身边恶心自己强吧,万一哪天把‘红颜知己’的事捅出来,金氏岂不是更丢脸。”
高飏心想,石臻,别跑偏了,不是批判会,说正事啊。
“我母亲放他走了!也给了他要的2300万,甚至还要容忍他们在芸市共同经营丰记。”金继业冷笑:“她瞒了家里所有人,就这样想偷偷的放过这个渣男,真的是太善良了。”
“后来呢?”石臻问。
“你在套我话?”金继业忽然说。
石臻不紧不慢回答:“我找到了你们费尽心力要找的东西,不需要套话,你不说,自有其他人补充。”
“你找到金沣泽了?”金继业故意说。
石臻摇头直接回答:“2300万的支票。”
金继业依然不信:“你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骗人,我讨厌骗人。”石臻点开手机,将2300万的支票照片发到了金继业的手机上,然后补充道:“这张支票上有一枚带血的指印,按照指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孩子,如果猜的没错,是当时14岁的你吧?”
金继业看着照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绳结:“也许是别人呢?”
“当时你二弟弟九岁、三弟六岁、两个妹妹分别为五岁和两岁,应该都没有你的战斗力。”石臻灭掉手机说:“不承认也没问题,反正可以验指纹,也可以验dna。”
“只是不小心沾到呢?”金继业垂死挣扎。
石臻耸耸肩膀说:“支票上沾满你父亲的血,留着你的血手印,你当然可以说不小心路过,顺便沾上。不过,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知道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会让你给出一个他们满意的交代,你得想好怎么能自圆其说。”
金继业拧紧了眉头,石臻说的没错,弟弟妹妹并不好忽悠。
石臻继续说道:“另外还有集团股东和社会大众,你也需要交代。差不多这事爆出来,你就毁了,就算让你侥幸逃过惩罚,你的辉煌也结束了。”
“你想把它给罪案局?”金继业抬头问,没太大恐惧,还有些释然。
石臻笑笑:“我就想把事情调查清楚,至于其他,你别问,我也不想回答。”
“行,你捏着重要证据,我也的确解释不清,狡辩无法掩盖过往,毁就毁了吧,压着这件事在胸口,也并不痛快。你继续问好了,我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金继业长长舒出一口气,也不似先前那样正襟危坐,而是轻松地靠着椅背上。
石臻知道,今天他能获得所有真相,甚至还有意外收获。于是,他开口说道:“前面的爱情恨情仇都差不多套路,就从金先生获得2300万的支票说起吧。为什么最后他没有去兑现支票,反而起了流血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继业去一边柜子倒了杯酒喝,他问石臻和高飏要不要,两人都拒绝了。于是他便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然后坐回位子里,把酒一饮而尽,定了几秒,才回忆道:“金沣泽如愿,拿到2300万的支票。”
两人没说话,默默听着。
金继业继续说:“离婚的事,家里其实有些耳闻,但是支票的事,我母亲却是瞒得严严实实,没向一个人吐露。只是没想到,金沣泽会那么恶心,前脚拿到支票,后脚就特地带着支票给那个女人看。”
石臻想起金沈提过,她和金沣泽交谈半小时后,他大儿子就过来了,此刻看来,并非如此。于是他说:“当天你其实早就到了丰记,所以听到了他们全程的对话,为了掩盖行踪,你便假意放学后找父亲,还让他送你回家。”
“他不配当我父亲,渣男!”金继业愤愤说:“你说的没错,我早到了,偶尔听到了他的对话,才知道父母是真的要离婚,传闻并不假。他当时很得意,炫耀2300万的支票,还有意无意暗示金沈双宿双栖。”
石臻说:“所以,你故意把他骗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夺取支票?”
“并非如此。”金继业摇头,顿了顿说:“当天,金沣泽获得支票后,根本没有打算回去,也没打算送我回去,只是出了个意外,他才开车载我回去。”
“什么意外?”石臻好奇。
“支票弄脏了。”金继业回忆说:“可能写支票的时候比较仓促、又尴尬,结果,支票后面被印了一朵淡淡的水墨昙花,结果,那张支票就没法兑换了,必须重新换一张。他载我回柳园,就是为了让我母亲再重新写一张支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