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看 > 其他类型 > > 固向契约(2)

固向契约(2)(1 / 2)

('“都是涉念?”石臻又问。

高飏摇头:“不是,各种协约。涉念很贵,很少有人愿意签。也就是最近……呵呵。”

石臻点点头又问:“公司打算和你签几年?”

“上一单是五年,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下一单也是五年一签。这次没及时续,我只是想等到期再续,彼此并无损失,方总真是太着急了。”

“找到下家了?”石臻听出他又跳槽的意思。。

高飏摇头,扯谎说:“没。有几个在洽谈,一切都是未知数。”

“以素线的人脉,你想再跳槽去别家,确定公司会轻易放过?”石臻挑挑眉,看着高飏从自己身边经过,去客厅。

“肯定不肯放过,”高飏苦笑:“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

“那你的跳槽动机可就不存在了。”石臻笑。

高飏面露无奈之色,压低声活:“本来,涉念师的协约少之又少。可是,经过金家这件事,那些能支付高额费用的人,就会把涉念当做一种办事的途径,就会出现各种奇葩的涉念协约,我一个人真的抵挡不了。”

“金家人应该不会把自己家的事抖搂出去吧?”石臻说。

高飏看不法同:“他们自然不会说,但是,这事经手的人不少,一层层的,漏出去是迟早的事。传闻这种东西,都是模糊炒概念的,金家重点做的是灭了和敬问制有关的事,至于涉念,那么虚缈的事,也没有落下实证,自然是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越模糊就会传得越神乎其神,趋之若鹜的人就越多,方经理的涉念生意又要兴隆了。”石臻点点头,同意他说法:“不过,人手不够她可以再招几个人嘛,干么就只用你一个人。”

高飏苦笑:“第一,涉念师人少,难找,第二,谁肯做涉念……呵呵,不想提了。”

石臻干笑两声,他很清楚涉念是什么。

“合约会解决的,熬过最后半个月就行了。”高飏想总结一下扯开这个话题。

“半个月后合同约满,你不续,就自由了。到时候转个行,不在方经理的业务范围里混就是了。”石臻觉得聘用合同各自愿意就好了,他有点不明白高飏和方经理对于合同是否续约都为什么如此执着。

“你聘我啊?”高飏苦笑,反问。

石臻挑眉笑笑说:“可以啊,我长期招人。”

“呵呵。”高飏听了有点难过,笑容都显得不自然。他犹豫了下,决定再透露一些,至少打点同情分,好给自己留点后路,或者让石臻愿意加速完成余老板的协约。他思考片刻,开口说:“其实……如果我找不到接手的公司……我就必须和素线续约。”

“什么意思?”石臻眨眨眼不明白。

高飏先问了一句:“你知道‘固向契约’吗?”

固向契约?石臻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固向契约他自然知道,是从小孩一出生,就开始同一间企业之间签署协约的合同方式。企业负责小孩的所有生活开销,待孩子18岁成年后,自动转为企业员工的一种长期合约方式,一般正式合同五年一签,到期续约则为十年一签,再到期则为十五年,以此类推,直到终老。

“你知道是吗?”高飏看着石臻眼睛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点点头,心中更觉奇怪。固向契约不是正式合约,而是以契约形式存在。买卖双方互换资源,必须彼此坚守契约内容,若有一方违约,将会付出沉重代价。

没有人会为别人白养小孩,更何况谁又知道小孩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所以,这种契约实际签的都是有特殊技能的小孩,这便是他们的卖点。既然如此,高飏的涉念能力是出生就被父母发现的?他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为自己小孩签这样近乎卖身契的协约?

“我父亲是涉念师,所以我出生自带他技能。”高飏解开石臻的疑问,继续说道:“他和素线签署固向契约,原因很简单,当时他获得了一百三十万的现金,所以他就把我签给了素线。”

为了钱就卖掉小狐狸吗?石臻不喜欢这样的故事,太现实。

高飏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其实,在哪都一样,素线对小孩子的培养都是尽心尽责的,没有缺吃少穿,也没不让读书学习,除了没有爹妈陪伴,其他和正常小孩都一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续契约?”石臻问。公司养到18岁,只服务公司五年,这似乎有点白眼狼。

“只是为了自保。”高飏淡淡说:“我……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两年前,在完成一桩协约的时候,意外把方经理儿子的腿搞断了,导致他现在还在做复健训练,可能会落下终生残疾。”

“……你倒是挺厉害的。”石臻挑眉。

高飏无奈说:“信不信随便你。我不是故意的,是做协约的时候,方经理的儿子偶尔路过,波及了无辜。这件事之后,方经理就很不待见我了,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所以她给我的任何协约我都愿意去做,或者赔她儿子一条腿也行。只是……她始终不肯原谅我……要我一直受折磨……我只是想避一避。”

“人家的宝贝儿子腿断了,你要她原谅,看来挺难。”石臻耸耸肩:“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尽快把余老板的合同结了,也好助你脱困。”

“真的?谢谢!”高飏面露感激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曾经听说‘固向契约’期间,如果个体没有找到接手的下家,是要自动续到原公司的,你刚才也说了,没得续就得回去续约,你确定谈的那两家能成?”石臻又突然问。

“不清楚……正谈。”高飏笑笑不能肯定,因为压根就不存在敢接受的同行。

石臻给他出主意:“你不如找个别的服务内容的公司,先把合同续出来,以后跳槽哪里都方便。”

高飏无奈说:“普通公司不会录用签过‘固向契约’的人,人事资料上都清楚注明的,人家一看就吓跑了。所以,只有相类似公司才有胆量签我们这种人。”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续下来,这事没什么好愁的,我招你。”石臻不以为然,笑笑。

高飏一愣,内心隐隐作痛,他知道石臻没开玩笑:“……”

石臻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不过是放方经理放一个员工,合作上多给她些惠利就是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她儿子的事,你多表现些诚意出来,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

“谢谢你。”高飏看着他背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石臻挑挑眉,催促道:“那行,合同的事暂时别愁了。现在穿鞋走人,我们去见金沈,说不定今天能有大发现。”

“好。”高飏露出无害的笑容,是这几天难得会心的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一路行车,往丰记面馆的方向而去。半小时以后,车子路过了丰记,却未停下,只是一路继续前行,朝着城市远郊而去。

一路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石臻的车终于开进一处别墅区,循着指示牌驶入地下车库。这一片居住区新建不久,入住率不高,车库里空落落的,只有两台车停着,更显空旷。

跳过了找车位的麻烦,石臻很快便将车停在一侧空位上,然后下车,闲庭信步地朝着标注6区16的门牌而去。

两人在一扇灰色的卷帘门门口停下,石臻按下门铃,经过几分钟的等待,一侧对讲机有了回应,双方做了一些简单交流,库门发出“哒”的一声,便徐徐向上打开。

“这通哪?不是正门。”高飏好奇低低地说。

“看这门就是车库的,里头停私车,车多的停外头公共车库。”石臻淡淡回他。

“我以为私家车库都在地面的。”高飏压低声说,赶脚自己是个土包子。

“也有,看怎么设计,地面空间够不够。”石臻看着门缓缓往上走淡淡说:“现在很多都是人车分流的规划,车走车的,人走人的,各不干扰。”

“这房子一定很赞。”高飏望着里面说。

此时,门已经完全卷了起来,呈现出一片不小的空间。这里头果然是私人车库,大致能容纳下两台小轿车,现在全空着,只在角落堆放着一些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喜欢?”石臻笑笑,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很贵,联排的房子,你给我打一年工,我拿房子给你付工资。”

“你真无聊。”高飏耳尖微红,快步穿过车库,径直走到门口。

那扇门敞开着,似是等着他们到来,从外头往里看,只感觉里面一片淡淡素色,未设一件家具,从头到底的宽适。

“不好意思,刚装修完,还有些味道。两位请跟我来。”一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将两人迎入电梯,直接送达二楼。

出了电梯,右拐走过一段,中年女人在书房门口停下,请两位进去。

“谢谢。”石臻带着高飏走进去。内里是间大书房,分两个区,一边是办公区,一边是私密会客区。

书房里光线有些暗,让人分辨不出此刻外头的天色,深色系的装修风格,把整个房内的气氛压得很低,略感窒息。

“来啦,请坐。”会客区一角传出声响,缓缓走出一名穿着灰色针织衫的老年女人,她头发已经花白,岁月痕迹无从遮掩,笑容却是难掩和气。她就是丰记的现任当家人金沈。

客套几句,石臻和高飏在会客区的沙发里落座。不一会儿,外头阿姨敲门进来,送上两杯热茶,复又离开。

阿姨出去后,客厅里仅剩三人,各人心中都有盘算,气氛便略带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金沈先开的口,打破平静:“石先生年纪轻轻,手段很是厉害。我这只私人手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晓,竟然被你查到,不见啊。”

石臻笑笑说:“使用中的号码,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行,电话号码不谈了。那就说说正事吧。”金沈轻呷一口茶水,眼神中颇有些责备,斜睨一眼石臻问道:“你发我这许多关键词,的确勾起我很多都快淡忘的回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和金沣泽的关系,为何突然要旧事重提?”

“没有关系,我们素未谋面。”石臻如实说:“只能说事不凑巧,我最近正在查一桩案件,未曾想会和金氏集团的金先生牵扯上关联,他本人行踪难觅,家人也无法提供其去向,只能打扰他有限的人脉圈了。”

“你们找我也挺好,其实,我等人来问,差不多也有三十年了,”金沈收起责怪,口气并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终于有人因为金沣泽来找我了,他的行踪也许就能破解了。”

石臻看向金沈,眨眨眼故意说:“您的意思是……金先生是失踪,而不是传闻中的离开?”

“关于金沣泽的消失,你应该也查了不少了。你相信一个人会不给任何理由,就义无反顾地彻底从自己辛苦打拼的城市消失?连儿女都不见,连家人都不联系。”金沈摇头苦笑:“甚至,连他父母过世,都没有出现。到底有什么事,逼得他要消失的这样彻底,要完全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

“你认为是什么呢?”石臻问。

金沈直截了当地说:“死了。”

石臻挑挑眉,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心中却是一惊,没想到金沈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别介意,这是我能想到最准确的答案了。”金沈眼中山闪过一丝伤感:“真的,有人查这件事很好,否则……大概沣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彻底的消失。”

“你和金先生是怎么认识的?”石臻问。

金沈的眼神有些空,似是思绪飞去了三十年前,她目光徐徐落到茶杯中,若有所思地开口:“和沣泽相识的时候,我们家的面馆还叫金家面铺,生意还不错,除了糊口,每月还能赚上一些。他来吃面,次数多了,便熟识了。之后,他便帮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的面馆从铺子变作了品牌。你知道是什么吗?”

石臻接下她的话说:“金先生帮你以褐皮鳝丝为卖点,助你金家面铺成为面馆知名品牌。你感激于他,所以,金家面馆在成为品牌后,你改名丰记面馆。这其实是个冒险的做法,好不容易做起的牌子,会因为突然更换名字,而造成客户流失,熟客尚好一些,生客就可能完全不回头了。”

“的确存在一些风险。”金沈没有否认,她还在回忆里,脸上带着些笑意:“这个问题开始的时候,金沣泽也考虑过,并不愿意更名。不过,当时我们的客流主要是老主顾,又是在原址不远处盘下店面,预先又也做了充足的告知客户迁移、更名的通知,还预先发放了大量新店折扣券,所以客流流失的问题并不算太严重。加上褐皮鳝丝还是原物,味道也未曾变过,所以更名的影响不算很大,一切都还发展得不错。”

“冒昧问一句,是因为你们都是满泽村的人,所以才走得比较近吗?”石臻问。

“是,我们是同村的。村头村尾,并不走得很近,在村里也只是打了照面的关系。”金沈叹口气娓娓道来:“沣泽比我们家早十几年就去了芸市,我和他相遇在自家面馆,那个时候,他的大儿子已经十一岁了。”

“来自于同一个家乡的互相取暖?”石臻眨眨眼,虽然他为了探案必须客气些,但是对于那些寻求各种理由的所谓的“爱”,他无法认同。

“是啊,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被相同的满泽湖滋养,让本来在村中也几乎是陌生人的我们,身处大城市的繁华之中,却想要紧紧相拥取一丝温暖。”金沈嘴角划过苦涩的笑:“他把我当做同村挚友,助我三年孜孜不倦,而我却误将他当□□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儿子当时都十几岁了,就算有点非分之想,您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吧?”石臻直截了当说。

金沈摇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很高兴他偶尔来我们店当一天厨师,让我看看他专注做褐皮鳝丝的模样。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只字不提,也未必越界表现,那就是他礼貌地拒绝。”

按金沈的说法,金先生也是个思路清楚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后来怎么就糊涂了?石臻心中有惑,但没直接问,而是把话题扯到了金家老大身上:“他在你的店里经常做鳝丝面给大儿子吃?”。

金沈点头:“对。一个星期最少有两次,有时候要来五天。”

石臻不解:“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进些褐皮鳝,在家抄给儿子吃?多方便。”这话其实有潜台词,问的是金沣泽为何不在家煮吃的,非要特地跑到你面馆里来弄,这难道不是故意接近嘛?

金沈明白他意思,笑说:“哦。这个可以解释的。褐皮鳝很好吃,但是没炒熟之前是极腥的。他从前在家做过,被家人强烈反对,便不再做了,只炒些寻常的鳝丝。后来,我们熟了,他便来我店里来处理褐皮鳝,煮给他儿子吃。有一段时间,他儿子在附近读书,他便经常过来,那期间他来的的确很频繁。”

“明白。”石臻点点头,然后问:“金先生到你店来,有没有和你聊过他的家庭生活?”

金沈想了想说:“没聊太多,他的乐趣在厨房,比较喜欢捣鼓菜品。不过做的最好的还是炒鳝丝,其它就很一般了。”

不聊家庭生活?是家庭生活没什么好让他诟病的吧?石臻暗暗想,嘴上问道:“您和金先生认识的时间不短,在他失踪之前,是否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表现出一些特殊的情绪、言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认识三年,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金沈叹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时间太久了,都模糊了。”

石臻觉得金沈应该记得些事,当时金沣泽突然消失,一定有什么另她疑惑的地方没有解开,才会让她到今天还坚持认为金沣泽的失踪有疑。于是,他故意提醒道:“传言,是金先生和金女士离婚,拿走大笔现金,从此消声灭迹,独自逍遥去了。您觉得呢?”

“你容我想想,我一直都怀疑他的失踪有问题。可是我不是他什么人,没资格也没途径去查的下落。这一闪便是几十年,时间太久了,很多细节都记得模糊了,让我再想想。”金沈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脑中思绪万千,眉头紧紧皱起。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谁都没说话,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去思考和回忆。

良久,金沈重重舒出一口气,像是已经回忆完毕,于是缓了缓情绪,再次开口道:“我认识沣泽的时候,他已经是成功人士。他特别疼爱大儿子,视其为家族继承人,所以才会经常来我们店借用厨房,为其制作最爱吃的炒鳝丝。金家和丰记的厨房,经常留下他忙碌的身影,一切都太稀松平常了。”

“变化发生在什么时候?”石臻问。

金沈想了想回答:“大概在他失踪前两个月,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烦躁,思想也容易开小差。在我店里,经常打翻东西、摔碎碗,有次还差点和客人起口舌之争,和他平时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

石臻听完,微微蹙眉问:“情绪很不稳定?”

“也不算太不稳定,反正就是没以前高兴了,有点郁郁寡欢,而且还老是粗心大意出错。”金沈回忆着:“来的次数也骤减,从一个星期三次,变成一个星期一次或者两次。”

“您询问过他原因吗?”石臻继续问。

“问过,他说是公司最近业务太繁忙闹的。”金沈叹口气说:“其实对于公司的业务,他虽然上手了,但是毕竟受限于出生、学识,并非就能得心应手,主要还是靠他妻子为他撑着。有时候偶尔他也会抱怨自己没大本事,都十几年了,一切事还是没法做到像他妻子一样掌控全场,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抱怨。”

高飏忽然好奇地问:“金先生的妻子抱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没有,从来不怪他,还尽可能帮他,为他掩饰纰漏。”金沈实话实说:“所以他到我这里只能闷头做面,他的妻子太无懈可击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人家的。”

高飏听完,眨眼说:“如果这样讲,就是完美妻子了,金先生也的确没得挑剔。”

金沈不否认:“是啊,无可挑剔,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样好的妻子?这样好的生活呢”

“他最后和你见面是什么情形?”石臻淡淡问,他才不信什么完美妻子的人设,所有的秘而不宣,隐忍克制,不过是为了留住内心的一份不甘而已。倘若这份不甘崩塌,谁知道付出所有的那人会干出什么残忍的事。

金沈回答:“那天是在丰记厨房,他来得挺晚。自己煮了面在那坐着吃。我忙完外面的活计,就进去和他闲聊,他心情还不错,说了不少话。大致意思是他很喜欢厨房,想做厨师,想开饭馆。他还特别说明是饭馆,给人做菜的那种,不是饮下午茶的小咖啡馆。还让我不要笑他品味一般。”

石臻点点头,听她继续说。

金沈犹豫了一下说:“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支票,2300万,他还问这些钱够不够开个大饭馆?”

“支票?”石臻眼中闪过疑惑。

金沈点头肯定道:“是,支票,2300万!那么大的数额,我还以为是他们公司的流动资金,赶紧让他收好,小心财露眼。”

“他怎么说?”石臻问。

金沈回答:“他笑,说钱是他的,开饭店绝对够了。我当时想着公司都是他,钱自然是他的,就没再多问,只让他收好别弄丢了。”

“当时周围还有其他人吗?”石臻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沈摇头:“没有,好像是下午的时候,伙计们都在外面大堂休息,就我和他两人在厨房闲聊。等他吃完面,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儿子来找他,他们就一起回家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一直说去别的地方开饭店,请我来品尝,提建议。”

“他那么喜欢煮菜?”高飏好奇。

金沈脸上露出笑意:“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总得找点爱好,缓解一下。他煮菜水平很一般的,如果真要成为厨师,可得好好去学习了。唉……也不知他的梦想有没有实现。”说完,她脸上笑容便逐渐消失,换上悲伤神色。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石臻问。

金沈眼神落寞地摇头:“没有,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他儿子偶尔还会来吃面,但是他和从前一样,不和我们对话,吃碗面就走,不多说一个字。”

“这样看,的确消失的有些突然了。”石臻微微皱眉,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金家的人来找你要过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来过。”金沈面露尴尬之色:“我倒是旁敲侧击的去打听过,但是都没有答案,金家人如常生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主人一样。”

“是不是金先生得了2300万,所以……”高飏意有所指。

金沈摇头,依然说:“我曾经花了些钱查沣泽的资金账目,前前后后查过半年,一共三次。根本没有2300万的资金出入。这笔账,也只能当是公司的账目往来了,这类账目,普通人可真的就没得查了。”

“可能支票还没有兑现。”石臻说。

“我希望他兑换了支票,拿到了钱,否则,他就很有可能……”金沈眼圈有些红,她嘴上说金沣泽死了,可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死,她希望他活着,潇洒、自在的活着。哪怕是背信弃义渣男式的活着,她也乐意。

石臻并不太认可这种自编自导的伟大思想,只淡淡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支票是否过账,还需要仔细查一查。这钱到底是私人所有,还是往来资金,或者公司分成,只有等查清楚了才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金沈突然说:“他并没有太多存款,也就几千块,一直都没动过。”

“你一直关注他银行账户?”石臻知道,金沈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金沣泽的关注。

“是,除了查支票,偶尔也会关注一下他银行账户的资金往来,以此证明他还存在于世。”金沈失望地说:“可惜,三十年来除了扣除小额管理费,就没其它出入,现在额度是3876.52,他连银行账户也彻底放弃了。”

“才这点钱?”石臻有些吃惊。

金沈眼里显出同情之色,叹口气说:“那个时候都是用现金的多,家里财政大权又是他妻子来管理,所以,银行账户里的存款少得可怜。”

“懂。”石臻点点头。

讲完这许多,金沈脸上显出疲态,她喝下一口冷茶,抬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消失得很彻底,三十年来再无联系。我原以为这辈子是不能再有他信息了,没想到你竟然会调查这件事。希望你能成功吧,找到他无论是什么状况,给我一个消息,我不甚感激。”

“好,一定。”石臻点点头。

三人在书房又小坐了会儿,聊了些金沣泽的个人事宜,最后石臻和高飏才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金沈的别墅,坐进车里,高飏重重吁出口气,望着空荡荡的车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石臻发动车子,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只是觉得金沈的小书房有点压抑。”高飏随口说。

“是小了点,还暗,又不太透风。可能那是她的冥想区吧,坐在那里想过往。”石臻在车库内缓行向前,绕开几根柱子,才稍稍方块了点速度

高飏见石臻心情还不错,赶紧抓紧时间聊案情:“你说金沈真的只是单恋金沣泽吗?单恋三年而不得,还单身至今,那么长情?”

“你是间歇性的傻吗?”石臻右手揉揉高飏脑袋,笑。

“怎么啦?”高飏贴着车门避开那只温柔的大手,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石臻把车子开出车库,一点阳光撒下来,天气还算不错。车子过减速带,稍稍颠簸了一下,石臻才不紧不慢说:“金沈和金沣泽三年相处,铁定是相处出感情的。否则一个男人天天往别人家的后厨跑什么?什么褐皮鳝很腥,家人不喜欢;什么儿子在附近念书,要吃饭,都不过是为了见面找的借口而已。”

“也是,走得太频繁了。”高飏坐好,看着正前方:“金沈到现在还在替他的名誉隐瞒,对他还念念不忘,三十年也未曾嫁人,对金沣泽是用了深情的。”

“深情?哼。”石臻看得通透,只淡淡说:“一个插足,一个背叛,谈得上什么深情?并不配。”

“你这三观还真是正。”高飏不知道怎么夸,怕说错了,只要转了话题:“今天见到金沈,觉得她其实有点普通,和大家闺秀的金女士比起来,其实是逊色很多的,金沣泽是不是眼神和脑子都不好使?”

石臻挑挑眉,鄙视地说:“出自同一个村庄,同在大城市打拼,各种心酸旁人无从理解,于是从前都只是打个招呼的老乡,突然就变得亲切可爱;于是,从前只是照个面的同乡,突然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如此这般,哪里还有心情管家里牺牲最大的妻子,早把人家给的恩惠忘在了脑后,只管此刻自己宣泄便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不解:“三年时间不算短了,金女士都没有出面揭穿,就这样由着他们胡来?”

石臻说:“那是来自于金女士的隐忍,谁又不是深情款款呢?高下立见。”

高阳撇撇嘴说:“不就是同村,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臻难得有耐心解释:“这是精神层面的共鸣,不仅来自于共同的出生地,还有相似的人生历程。不巧的是,恰恰在人生坎坷经历这一块,金女士和金先生不可能存在共鸣。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一个是跑来城市打工的小年轻,在生活打拼、人生苦乐这件事上,他们主观上无共鸣,客观上无交集。”

“嗯。”高飏点点头,无可反驳。

石臻继续说:“还有一点,在学识上两人也根本无从比较。金先生的学历据说有本科,但我查过,这个学校……在芸市找不到,是其它市的一所私立成人大学,科目是金融管理专业,学历不难拿,去读、去考就有。”

“这个是常规的包装手段。”高飏笑笑。

“所以金先生的学历简介,对外就只写本科,学科、学校基本都是模糊掉的。”石臻开上主路,车子开始加速,他控制在六十迈上下。

高飏看着外头的风景说道:“话说学识在今后的企业管理中心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金先生在上面可能欠缺比较多。”

石臻说:“没错。学历的问题、加上出生、前期人生经历等等,导致金沣泽在金家的大事业中根本没有太大发挥的余地,于是,在事业上,他同样需要金女士的扶持和辅佐。即便过去多年,大部分事务他能处理,但是碰上较大问题,依然需要自己妻子出手相助。所以在婚姻存续期间,金女士表面仅担着总经理的职务,实际她才是真正的幕后决策者。”

“有那么优秀的老婆助攻……这位金先生是被下了降头吗?”高飏托着脑袋更不理解了。

石臻耸耸肩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地说:“从前期创业到后期工作,金先生的成功完全是以妻子提供的平台为基础,这也许让他在人前风光,但又不能削弱他的无奈和自卑感,于是,金沈的出现,不那么成功的金家面馆的出现,让他在弱者的面前找到了强者的自信。”

高飏:“……有点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冷笑:“对于找到‘自我’感觉的金先生才不会觉得过分,所以他才会提出2300万的现金,放弃其他所有一切,打算去和所谓的‘真爱’重新开始。他甚至连对方的家长都见过了!”

“什么!”高飏惊呼,一脸不敢相信:“见家长?你……消息准确吗?”

石臻说:“何先生曾经是满泽村东村的村民,这次他去满泽村,我让他替我调查了很多事,其中之一就是去金沈的老家看看。”

“如何?”高飏八卦眼。

石臻说:“金沈的父母还健在,十年前回满泽村居住,住的依然是原址,只是盖了新楼。对于从前的事他们都有印象,并且提到那个时候金沈带过男朋友来家里,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结婚,问她也不回答,结果耽误了,单身至今。以后面馆可能会由她侄女继承,因为她自身并无子女,总得找个继承人。”

“确定是金先生?”高飏继续八卦。

石臻没让他失望,淡淡说:“老人说是同村的金沣泽,最早出村的一家人,还帮过他们家的面馆。”

“好渣啊。”高飏吐槽:“根本配不上金女士。”

石臻挑眉说:“可能和渣男生活比较有戏剧性吧,所以两位女士都趋之若鹜。”

高飏无语,突然想到支票,于是问:“对了,你说2300万的支票会不会是被金沈取走了,然后她杀了金先生,独吞巨额钱财?”

石臻翻个白眼说:“如果这笔钱是给金先生的,那转账支票上的收款人就是他名字。去银行办理要本人加身份证,如果金沈去领,就必须以代理人的身份出现,提供她自己的身份证,还要签署委托书。”

“还挺复杂。”高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杨眉毛,继续道:“如果2300万被取走,金家肯定会知道。金沣泽消失的太过突然,金家必然会报案调查,到时候,一查账户,往来记录、人员清清楚楚,不就把所有嫌疑都转到了金沈身上,她都成了嫌疑犯,还谈什么寻找呀?等待呀?直接坦白罪行得了。”

“呵呵。”高飏笑笑,默默鄙视自己一分钟。过了会儿,他又好奇问:“为什么你刚才不揭穿金沈?”

“有必要吗?都那么多年了,没人是赢家,揭穿了也未必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她说的基本都属实,不影响调查,”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道:“至于其他的闲事,我才懒得管。”

高飏觉得这回答还真是很石臻,又追问道:“都查到金沈这里了,你接下去要怎么走?”

石臻今天心情的确不错,有问必答:“这事最终和金先生脱不了干系,先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吧,然后才有机会继续调查。”

“你说,金家人想找到,是不是就是金先生的尸体?”高飏试探性地问。

“是也不是。”石臻神秘一笑:“金先生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是未知数,下定论别太早,否则结果容易惊悚。”

“什么意思?”高飏扭头看他。

石臻没直接回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把人找出来,事就清晰百分之八、九十了。”

“那人要怎么找?”高飏继续追问。

“还是柳园。”石臻加了把油门,把车开到了八十码,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但是他不知道真相有多少人能承受。

高飏微微蹙眉,但没能完全理解石臻的意思,又不敢问他太多,惹他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窗外,天空把阳光收了起来,不知何时乌云渐渐压低下来,一场暴雨可能随时就会来袭。

“一会儿送你去地铁口,我还得回趟公司,早上会没开,下午得去补。”石臻握着方向盘说。

“好。”高飏点点头。

石臻又说:“方经理的人暂时不会过问你的行踪,抓紧点时间,这个星期能把案子结了,你还能好好过个周末。”

“你有打算了?”高飏眼睛闪光,没想到见了一次金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说不清,还得亲自去看看。这地方不太好约,一年四季都客满。”石臻随口说,似乎还有新的地方要去。

“不是去柳园?”高飏好奇。

“不是,但和那句‘幸运到无法侥幸’可能有莫大关联。”石臻卖了关子,笑:“现在都不好说,等我预约好去看了,才知道真假。”

高飏眨眨眼,嘟囔:“这么神秘?”

“是啊,特别神秘,说不定就能找到金女士藏的东西。”石臻笑,故意逗他:“想我透露给你一些内容吗?”

高飏撇撇嘴:“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金沈别墅回来的第二天,石臻什么也没干,啥动静也没有,照常上班、加班、冲业绩,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三天一早,石臻又上他的班去了,高飏想问没敢问,就躲在客房里闷头睡懒觉。昨晚等石臻回来一直熬到三点也没见他人影,躺下5点多才睡着,所以,此刻的高飏除了翻个身变化一下睡姿,还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也不知道时间走到了几点钟,脑袋周围全是“咚咚咚”的声响,高飏才忽然意识到房门已经敲了半天,不耐烦正在蔓延。他火速爬起来,顾不得头重脚轻,打着赤脚跑去开门。

靠!门突然打开,石臻楞了一下,就看见高飏头发乱糟糟顶在脑壳子上,睡眼惺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好意思。”高飏困得睁不开眼,也抬不起头,迷迷糊糊得。

“我衣服你穿的有点大。”石臻上下打量他,低头瞧见一双赤脚踩在地上,忍不住低吼一声:“穿鞋。”

“哦。”高飏迷迷糊糊转身去找鞋,在床边磨磨蹭蹭。

“快点。”石臻不耐烦地催促。

“卡到床底了。”高飏蹲下去找鞋,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脱的鞋,两只都跑到了床底,一只比一只走得远。

石臻:“……”

高飏没辙,干脆趴在地上找,过了会从床边露出半颗脑袋,不好意思地问:“有长点的棍子吗?我挑一下,就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开。”石臻走进客房,看着高飏还是打着赤脚,一副狼狈样,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些。

“是。”高飏退后,乖乖贴着衣橱站好,心里吐槽:在很里面,难道你觉得自己手指够长,打算用手指把拖鞋挑出来?看把你能耐的!

高飏这头才腹诽完,就被石臻睥睨了一眼,仿佛真的被读心,吓的高飏转身想逃,差点撞到衣橱门上。

“笨死了。”石臻翻个白眼站在床尾的位置,伸手按下左侧一只圆形暗扣,接着将床板稍稍用力一抬,便触发了弹簧,床板就自行翘了起来。

“呃……”高飏看着倾斜45度的床,下方是空的,两只鞋的位置已接近当中,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鄙视自己一百次。

“赶紧把鞋捡出来。”石臻在一边冷冷说。

“哦。”高飏不敢耽误,探身进去,将两只鞋捡出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使了多少力气,才能把它们踢得那么里面。

“下次知道怎么拿鞋了。”石臻手一按,床板便恢复了原状。

“知道了。”高飏一边假意答应,一边撇嘴不服。他跟着石臻走出去,才到门口,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完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高飏下意识退后几步,才看清眼前是一套浅灰色休闲西装。

“穿好,收拾一下我们走。差不多按照你身形买的,配的鞋在门口。”石臻把西装抛给高飏,便自顾自去看电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哪?”高飏抱着西装好奇问。

“涉念里的‘幸运’之地。”石臻调着电视频道回答。

“找到了!马上收拾。”高飏一喜,困意顿消,心急火燎地洗漱、穿衣,只想尽快前往那个“幸运之地”。

大概十多分钟后,高飏终于意气风发地站在了石臻的面前。

“好了,走吧。”高飏笑盈盈,一脸期待,像是要赴一场钟意的盛宴。

石臻睨一眼高飏,上好的面料让版型忠于最初的设想,修身线条勾勒出小狐狸瘦削的身形,一条细长的领带有些松垮地系在脖子上,给严肃氛围里凭添了几分轻松劲,配着那张英俊面庞,徒增了几分少年气。

“不立人设,你正经点。”石臻忽然伸手,替高飏把领带系好,眼底噙着股笑意。

高飏只觉得脖子一紧,感觉要窒息,又不敢反抗,以免惹恼了这位大爷,他真有可能把自己吊到房梁上。

“走吧。”石臻只扫一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高飏撇撇嘴,心里怪他为何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在门口换鞋,回头重新又看了一眼高飏,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不错,帅气逼人,我喜欢。”

“……你不用嘲笑我。”话来得太突然,高飏不可控的耳尖一红,低着头蹭到门口穿鞋,脑子里始终回旋着最后三个字,一遍遍重播。

“行,下次不夸了。”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突然伸手,在高飏还没反应的情况下,将一副六边金属框镜架在他鼻梁上,再次扫一眼笑笑说:“嗯,斯文多了,我喜欢。”

晕,干嘛又说一遍!高飏的耳朵都快红成饱和色了,他只好假惺惺把眼镜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扭头看一侧的穿衣镜,略惊讶又带不满地说:“这眼镜不是收回去了吗?”

“我新买的,你不是嫌弃那副眼镜旧吗?”石臻伸手,越过高飏肩头,从后边的柜子上拿出另一幅眼镜戴上:“这幅才是上回的,我们不是同款,只是有点像而已。”

“……”高飏没敢接茬,感觉自己鬓角都是红的,半颗脑袋是热的,他想喝冰水降温。石臻这个家伙戴上眼镜也太好看了吧,别人戴眼镜多的是书卷气,他带眼镜简直像个深谋远虑的大律师。

“醒一醒我的小助理,走起。”石臻在高飏眼前打响指,让他清醒点。

“走,走。”高飏觉得头重,抬不起来,算了,低着也蛮好,免得抬起头跟他对视,到时候整颗脑袋都是高温物体。

石臻噙着笑,没再多话,开门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子从车库开出去,才发现下着不小的雨,淅淅沥沥得,透着丝丝凉意。

“冷不冷,我开点空调?”石臻瞥一眼右侧后视镜,打了把方向,右转弯出去。

“不冷,蛮舒服的。”高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把窗子开出一条缝,清新的空气漏进来,很是舒爽。

“别着凉了,天越来越冷了。”石臻由着冷风灌进来,踩着油门往主路开。

开车的方向高飏很熟悉,正是向着柳园去的,看着外头清冷的街道,高飏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今天还要再探柳园?柳园就是那“幸运之地”?可它都拆得所剩无几了,他们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混进去呢?

“知道什么叫‘幸运到无法侥幸’?”石臻开着车,非常难得愿意和高飏讨论案情。

高飏楞了楞,怕是自己没听清,竟一时没答。

“不想和我聊?”石臻停车等红灯,扭头看向石臻,发现他眼镜落到鼻尖,一脸俏皮劲,和这西装可真不搭。

“你说。”高飏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现在哭的心也有了。

“我先问的你。”石臻伸手帮他把眼镜推上去,手指触及他脸颊,冰冰凉凉的。

“呃。”高飏心惊,但没避,反而有点希望他温暖的指尖多停留几秒,他有点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聊就算了,”石臻发动车子,前面已是绿灯。

“聊的呀,”高飏着急,难得石臻愿意聊,他绝对不能放弃这机会。于是,他快速思考一番,试探性地说:“‘幸运到无法侥幸’是指‘又幸运,又不幸?’吗?”

“嗯……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石臻挑挑眉,并不否定高飏的说法:“金女士碰到金先生是她认为的幸运,最后金先生要弃她而去,也是她的不幸。”

“很矛盾,金女士也是可怜。”高飏回忆着涉念时候的感觉,他确定,那是一种无可描述的复杂感受。

石臻点头:“从金沈的话里可以知道,当时金先生去意已决,2300万支票已到手,基本证明金女士已经选择彻底放手了。在爱情里的幸运没能延续到婚姻,夫妻关系的完结无可侥幸,而最终金先生下落沉谜,或许是另一个无可侥幸。”

高飏迷惑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摆脱负心的丈夫,不算及时止损,不算幸运吗?”

“看个人感受了,没有标准答案。”石臻的车子开过柳园附近的停车场,但是没停,而是继续往前行驶。

“过了!”高飏看着停车场已在后头,好心提醒石臻。

石臻笑:“没过,我们去的地方有停车位,不必停在这里。”

“你不是去柳园?”石臻回头,眨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要去柳园,你想象力有点匮乏。”石臻开玩笑说。

“不是柳园!但是要去那个幸运之地,还有其它地方?”高飏显得有些兴奋。

“嗯。”石臻点点头,驾车开过三条马路后向左拐,接着又开了两分多钟,才缓缓右转,驶到一座老建筑的大门口。

透过挡风玻璃,高飏看到一间线条简洁的仿欧式门楼,一侧竖挂的牌匾上写着“冯公馆”三个字。

这间公馆似乎并不是纯居住的,大门是全敞开的,门口设置了两名安保和电子护栏。

“冯公馆?”石臻读着牌匾上的字,透过敞开的大门往里张望,并没看到任何建筑,只有一大片树林如同影壁一般,把内里挡得密不透风。

石臻坐在车里,同上来的安保报了一个号,另加一串验证码,对方立刻点点头,客气地升起护栏,放他进去,并清楚告知停车场的方位及宴会厅的路线。

“什么宴席?”高飏好奇。

“吃饭的地方呀。”石臻右转驶入下路,忍不住摸摸小狐狸的脑袋,等他害怕到僵硬,嘴角就划过一丝笑意。

又不是你宠物!高飏内心抗议,但也不是很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车子在小道上慢慢行驶着,两侧是浓密的绿荫,依然看不到任何其它内容。路两边行道树以苛刻的间距傲立两侧,营造一种所谓的仪式感。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左边忽然一空,露出大片草坪,在雨的浸润下,那块已经有些泛黄的草坪竟显出一些鲜嫩的绿色,释放出丝丝清新触感。

高飏忍住又把车窗放了一小段下来,更多的冷空气进入车厢,让呼吸也变得流畅起来。“阿嚏!”冷风来得太急,高飏立刻回馈以喷嚏。“不好意思。”他慌忙那纸巾擦鼻子,担心被石臻嫌弃。

“受伤的人体弱,你悠着点。”石臻淡淡说。

“不好意思。”高飏只好道歉。

石臻笑笑说:“待会多喝点热茶,驱驱寒气。”

“嗯嗯。”高飏心虚地点头。

车子过了草坪,依然是一条绿荫道,石臻车子开不快,保持在30码的速度。

“车柳园那么久,你有没有查过它附近的其它建筑?”石臻突然问。

“没。”高飏摇头,立刻承认错误:“查得不仔细,光盯着柳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以为然:“冯公馆离柳园有段距离,没查到也正常。”

高飏看着两边的行道树说:“冯公馆铁门大开,有安保,设护栏,还要验证码出入,又配了宴会厅可以进来吃饭,它是间会所吧?”

小狐狸真是装傻,其实门清。石臻笑,点头解释说:“冯公馆从前是一名实业商人的私家宅院,由大量绿植和三栋建筑群落组成,比柳园大五部不止。”

高飏回忆着图纸:“柳园的确占地面积不算大。”

“柳园金家人一直住着,算是他们家的私邸了。”石臻踩着油门说:“冯公馆从前也是私邸,只是新继承人并不喜欢他的风格,于是就将老建筑群改成了现在的私宴会馆,粗略计算,经营也有近十年了,生意却一直火爆,预约吃饭的都已经排到明年中旬了。”

“那么远!你早就预约了?”高飏佩服新继承人的商业头脑,也有很好奇,石臻是早早就预定了这间会馆吗?这么巧?

“没有。我非常客气地请预约过的人把名额让给我,对方欣然同意,这不就来了。”石臻笑笑,打一把方向,把车驶入一片小型停车场内。

停车场内已经停满了三分之二的车,石臻把车往深处开了一些,才找到一个位置停进去。

“是司徒封吗?”高飏好奇心重。

石臻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一个朋友。他在这里经常宴请宾客,手上的预约名额比较多,所以才肯让一个号给我。当然,我也没让他吃亏,替他安排了更好的地方宴请贵宾,他对我不胜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你才怪。高飏默默下车,发现四周是一片矮树林,透过树丛,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还有一大片不小的草坪。

石臻下车,打了把伞,顺势把雨里的高飏拉到伞下:“走吧,去看看‘幸运之地’。”

“没伞了?”高飏觉得一阵压抑,忍不住脱口而出。

石臻口气里有点不爽:“没了。”

“怎么就带一把伞?”高飏撇撇嘴,颇有点不满。

石臻瞥一眼他,看着小狐狸泛白的侧脸,淡淡说:“一辆车放一把伞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如果打算长期坐我车,我可以凑合给你备一把。”

高飏:“……”

“走吧,杵在这干嘛?”石臻不需要高飏回答,迈开步子,手往高飏后腰轻轻一推,他便僵硬着随着自己的步子走。

两人并肩走出停车场,靠着矮树林有一条小道通往草坪的方向,两人踏上去,绕了几个小弯,很快便走了出去,紧跟着一大片绿地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草地不远处,分立着两栋小楼,一栋三层,一栋两层,另外在更远的地方,还建着一栋一层高的玻璃房子,更远处则又是密密的小树林。

这两栋小楼和入口的风格差不零,欧式线条,斜顶红瓦,一整排大窗户包围着,每个楼层都一样。这设计若是居住,会感觉很没隐私,但作为私宴馆却不同,从那些玻璃里透出来的是区隔了油腻肉味的精致氛围,从灯光、剪影、器具、装修等等,为外头的视线提供一种可供想象的情境。很假,但有人喜欢。

两栋小楼门口都按着相同的罗马柱和小雕塑,若不以楼层区分,基本两者无差。高飏不知道该往哪一边走,他心里急着去找答案,脚步便要比石臻快一些。这导致在没有方向的情况下,他的脚步有点乱而无头绪。

“乱走什么?那里。”石臻感觉到了高飏的无措,于是伸手又在他后腰托一把,高飏便自动转向,径直朝着两栋楼外的玻璃房子而去。

高飏被他那一推,浑身每根神经都绷了起来,加上几乎是贴着石臻身侧在走路,古龙水味在伞下一阵阵悠悠地飘,搞得他根本要神志不清了。

两人很快便靠近了玻璃房子,雨下得大,玻璃上缀满了水珠,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过去看看,像是一座花房。”石臻撑着伞淡淡说,话音才落,高飏就先窜了过去。

“里面会不会有昙花?”高飏好奇心无限放大,步子有点急,雨天草皮湿滑,他下脚没轻重,直觉鞋底毫无阻力,人便向前跌去,所幸石臻习惯他的莽撞,出手牢牢抓住他胳臂,才不至于让他现场狗啃泥。

“别急,都来了,花房又跑不掉。”石臻把他拉回伞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口气。

“有昙花吗?”高飏站定,躲开来自斜上方石臻的眼神,探着脑袋看就在几步路外的花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呀,过去瞧。”石臻拉着高飏胳臂,以免他再次跌到,三两步便到了花房玻璃墙边,然后说:“听说,以前里面种满了昙花,所以金女士经常来这里赏花。花在晚上开的时候,她便会在这花房里待上一夜。”

“呆一夜?她和冯公馆的主人很熟吧?”高飏眨眨眼。

石臻解释说:“两家住得不算太远,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也是世交,这花房里的花除了主人喜欢外,几乎也是为着金女士种的,毕竟有相同喜好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好找。”

两人绕到花房正门,上头挂着把大锁,并不能进去。于是高飏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珠,凑近玻璃幕墙往里张望。

花房里种满了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花卉,各类品种争奇斗艳,隔着玻璃仿佛都能闻到花香。花房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头码放着各种种植用的专业工具,一些泥土、肥料等专业物品则井然有序地摆在一侧的两排架上。

“能想办法进去吗?”高飏回头,笔尖上沾着些水。

“进去干嘛?”石臻伸手刮掉他鼻子上的水珠,笑。

高飏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从前金女士喜欢来这里,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石臻把他重新拉到伞下,笑道:“三十年前的事,现在还能留下什么?看这玻璃房子,肯定是新造的,就算有什么,也早就销毁了。”

“那来干嘛?”高飏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伸手把他发梢上的水珠撸走,笑:“只是告诉你有这样一个情况。从前金女士喜欢昙花,经常来这里,于是,就在这花房里认识当时兼职花卉专家的金先生。几次相遇,便产生了情愫,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故事。”

“这位金先生看来有些本事,还会花卉养殖,还专修昙花?”高飏说。

石臻回答:“据调查,金先生到芸市后半年便认识了一位园艺师,跟着人家做学徒,因为格外聪明,学了大半年就能自己跑客户了。他来冯公馆,也是由这位园艺师委派的,还特别给他按了个园艺专家的名头,可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你怎么知道的?”高飏有点不服气,斜扭头发问,因为贴得石臻太紧,差点擦到他嘴唇:“……”

“我和何先生一直有联系,互通信息呀。”石臻稍稍退后一点,淡淡说:“何先生对金女士怎么可能只是好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金女士极爱慕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关注点投注到她身上,想了解她,更好奇她的过往,想同她一起欢乐,可能还想一起流泪。”

“也是……呵呵。”高飏听得心不在焉,一心想把滚烫的耳朵遮起来。

石臻瞥一眼那只红透了的耳朵,眼底噙着笑说:“何先生偷偷查过很多有关金女士的事,甚至她和前夫的事,何先生都仔细查过。不过,因为当时他们只是好朋友,他便不能提,不能说,都埋在了心里。”

“为了查出金女士的事,他也算是倾囊而出了。”高飏有点佩服何先生。

“的确如此。”石臻肯定。

“可这些都是过往,现在连花房都不是原来的花房了,还怎么往下查?”高飏看一眼玻璃建筑,略感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查呀,去‘幸运之地’。”石臻拍拍高飏肩头,让他跟着自己走。

“不是这里?”高飏一边走,一边扭头看一眼已经在远处的玻璃建筑,一脸迷惘:“你真的是带我来参观的?”

“嗯。你跟着我走就是了。”石臻说,继续往两栋建筑的方向走。

“你是不是故意耍我?”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翻个白眼说:“有这个必要吗?你那么讨我喜欢,我干嘛耍你。”

“……”高飏心里一惊,默默嘶吼,你干嘛又说一遍!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两层小楼边,石臻却并不往里走,而是带着高飏继续绕到建筑的后方,往那片小树林而去。

穿过树林,眼前的景象颇让人有些吃惊。树林之后其实已经接近冯公馆的底部,却藏着一座小小的院子,和冯公馆原来的风格完全不同。

小院以一方小小的水池为中心,一座嶙峋怪异的假山立于水中,左侧置一座小亭,上了新漆,红得惹眼;右侧则是一处凸出的亲水平台,上面摆着瓷制的圆桌圆椅。水系上架着一座蜿蜒小桥,直通假山洞中,洞内漆黑一片,却总有种引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小池之后就是冯公馆的高大围墙,墙面经过特殊处理,用黑白灰三色鹅软石细细装点,摆出各种好看的纹样,将素描的点线面在一面墙上做了极大的发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真有意思!”高飏看得有点呆,感觉像快穿。

石臻把伞往后靠了靠介绍说:“这是冯公馆的秘境。中间这块是太湖石更是冯公馆的镇宅之宝。”

“真么厉害?”高飏眨眨眼。

石臻指着假山一处说:“这石头四周载着四季绿化,每到一个季节,便能呈现不同景致,人称四季满园。你看假山上还有一座小亭子,那是观潮亭。”

高飏顺着石臻手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一座迷你小亭,只一人高,完全是个摆设。“这怎么坐进去?”

石臻笑:“干嘛坐进去,不过是应个景而已。这假山石你可以看作大山,水池看做大湖,山路崎岖,蜿蜒而上,全靠想像。”

高飏:“……”

石臻知道高飏有点懵圈,其实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转换话题说:“说回案子。如果冯公馆的花房是他们的相遇之地,那么这座隐秘的小花园,便是他们幸运爱情的见证地。曾经也留下他们无数相依偎的身影。”

像我们这样,呵呵,高飏暗暗想,嘴角就没忍住笑意。

石臻没看到他表情,只继续说:“后来,金女士大婚,婚纱照中有一套旗袍系列,选的场景,就是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料挖得有多深?”高飏颇为敬佩的低声哔哔。

“我说,”石臻突然凑到高飏耳边,古龙水味道飘过来,小狐狸瞬间就僵住了:“是你不想好好挖料,等着我给你答案吧!”

高飏一惊,心虚地跑出雨伞,回头忿忿不平:“我哪有你那些渠道,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嘛!”

“哼,”石臻冷眼看着他,搞得高飏更加心虚。“好了,谁知道都一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这料也是何先生从他陈芝麻烂谷子的思维里捡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感觉何先生也蛮变态的,各种360度地挖心仪女人的料。”

高飏呵呵,淡淡说:“说明他是真喜欢金女士,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嗯,我觉得他像有收集癖。”石臻走过来,把伞撑在高飏头顶:“可惜,他没明白金女士的意图,错过了走在一起的机会。”

“什么意思?”高飏不解。

“你会跟我说你的心事吗?”石臻突然问。

高飏感觉石臻在自己身侧的压迫感极强,他心虚地说:“我没心事跟任何人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说:“所以啊,对自己没兴趣的人,自然是不会吐露心事只字的,只有对想倾诉的对象,才会告诉她过往的喜怒哀乐,这是一种倾诉,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对方是否能接受。”

高飏张大眼睛,明白道:“其实,金女士属意何先生,所以才会有意无意透露一些自己的事给何先生听,由着他去深查。可惜,何先生却没那个自信,所以一直扮演陪伴者的角度,直到金女士去世。”

“偶尔聪明。”石臻笑,揉揉小狐狸的小脑壳,等着他像被点穴一样突然静止,就很好玩。

高飏不敢动,只问道:“关于冯公馆,金女士还和何先生说了什么?”

石臻回答:“说了很多过往的趣事,还提到过热恋的时候,她和金先生去假山石里‘探险’,刚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金先生就被绊了一下,差点直接摔到石阶上。还好当时他扶住了两侧的墙,才没落下难看的模样。”

“说地这样细?”高飏屏吸继续听,他觉得后面还有事。

石臻果然还有后话:“因为这个小失误,金先生还不小心掰下了一小块石头,吓得他们第二天带了502胶水来粘。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拍婚纱照的时候,偷偷又去看那块石头,竟然纹丝不动的还在原位。再之后,金女士偶尔来这里吃放,还会抽空去看看它。”

高飏眼前一亮,高兴地说:“所以,幸运地的精准定位,应该是假山之内!在那里相恋相爱,还有这样一桩趣事加持,是金女士心中最妙的地方。”

“说不定……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想想,那里面知道的人几乎没有,地点又隐蔽不易发现,金女士的子女找了那么久都没来过这里寻,的确是个绝妙的地方。走,我们去看看。”石臻拍拍高飏肩膀,推着他上小桥。

过桥不过二十来步路,两人便瞬间闪进了山洞之内。仔细观察,这假山之中其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所以平日洞中,应该不会完全漆黑。只可惜,今天降大雨,外头也是昏沉沉一片,里头便无光可借,于是洞内可视度便几乎接近于零。

石臻收了伞,放在洞口,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在洞内四下里照了照。洞内空间不小,怪石嶙峋,别有一番意趣。从洞内往外看,空洞便犹如一个一个视窗,展现出外头的别样风情,若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外头花开正艳,那情境应该更为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有架楼梯。”高飏指东一侧怪石之后,隐隐约约露出半边楼梯。

“去看看。”石臻打着手电过去。

很快,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在两人面前铺陈开来,螺旋向上的自然设计,通往的正是假山山顶。

这洞内的石阶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石阶两侧则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一不小心,便有撞头的风险。

石臻触摸着两侧的石头,那手电仔仔细细照着,开口说:“金女士说刚上第一阶台台阶的时候金先生就绊倒了,然后掰断了一小块石头,如此这般,搜索的范围基本就能锁定在在楼梯入口的这一段。”

“范围不算大。”高飏看一眼阶梯说。

石臻让高飏负责照明,自己则退到阶梯口,一只脚踩一级台阶,做出上楼梯的动作,然后说:“这条路那么窄,光线也不充足,向上楼梯,就得使用手电。一只手拿手电……一只手摸墙……然后差点摔倒。”

“路是够窄的。”高飏在后头照着台阶,垫着脚说。

“假设金先生不是左撇子,那么,当他被绊倒的时候,应该是左手抚墙,右手打手电。”石臻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左手臂弯曲摸索,基本范围会控制在肩部以下,腰线以上的位置;而右手拿手电,为了探路向上的楼梯,则会抬得稍高,基本在胸口以上,可能还会高过头部。”

高飏看着石臻背影说:“按照这个动作走楼梯,绊倒的时候,人便会向前做一个俯冲的动作,同时双臂会下意识抓住身侧的东西保持平衡。只是不知道,金先生当时有没有跨上几阶台阶,冲出去一点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石臻摇头:“金女士说差点摔在石阶上,说明他当时的左右脚已经失去控制力,如果当时他跨出去几步,金女士应该说,他跌跌撞撞跨出去,样子非常滑稽,我们每次说到这事,就想笑。”

高飏呵呵笑,开玩笑说:“怎么感觉像你在旁边看到一样。”

“不过是陈述当时的情形而已,”石臻淡淡说:“而且这楼梯这样窄,如果当时被绊倒,双臂可以瞬间辅助两边石头,也没多大机会让金先生再跨出去几步了。”

“也是,胖点的人过去,指不定会卡在里面。”高飏笑。

石臻结果高飏手里的手机,照着石头台阶说:“你仔细看,这台阶弯曲向上,期间有不少突出的石头,如果金先生当时冲出去的话,指不定会撞上哪块凸出的石头,若是头破流血,就不止是狼狈不堪,而完全要成为一桩糟心事了,于金女士而言,也就不存在任何回忆的趣味了。”

高飏点头同意石臻的说法,然后提议:“要不你试着绊一下。身体稍稍向前倾一些,双臂向两侧张开,右手举着手电。绊倒后右手应该划过一个弧线,停在一侧石壁上,左手则是扶墙的动作。”

“ok。绊一下。”石臻竟然同意了,在台阶上模拟一个快速向前,以及扶墙的动作,立刻就粗略估了一个搜索范围,由于用了点力,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头,震得虎口疼。

此时,石臻左手的范围变化不大,基本在原来摸索的范围之内。而右手,通过身体前倾的角度,以及半空中划过弧线等操作,扶住的地方,基本在头部及稍稍向上的位置。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范围了,再加上手手电筒的长度,稍稍再扩展一些范围。”高飏在后面说。

石臻望着两侧势必突然说:“手机都砸不下一颗石子,金先生怎么可能把石头掰下来。所以,金女士所谓的用502粘的那块石头,应该是金先生不小心砸下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高飏不明白。

“你站在我身后能看到我干嘛吗?”石臻问。

高飏立刻回答:“不能。”

石臻说:“金女士的位置应该和你差不多,她也没看清金先生的行为。所以,金先生搞下石头的时候,如果不说明,很有可能对金女士有了误导,以为他是掰下了一块石头。这也符合她对趣味性的要求。”

“那声音呢?砸石头有声音。”高飏提出异议。

“我刚才绊了一下,你听到什么声音?”石臻问:“我手机还砸了一下石壁。”

“没有。”高飏摊手,他的确是没听见:“这石头消音?”

“当然不是。”石臻笑:“因为事发突然,砸石头是一瞬间的事,没有捕捉到其实是很很正常的反应。加上绊倒时候的各种杂音,以及大力跨出一步,脚面用力踩向石阶的声响,也有可能把砸东西的声音掩盖掉。”说完,他突然重重踩一下石阶,在空洞的山洞内,这声音显得又重、又不能忽略。

“的确不轻。”高飏听完回答说:“不是故意为之,没什么心理准备,的确容易忽略。”

“这石壁上的石头非常坚硬,”石臻回忆着刚才手机砸石头产生的冲击力:“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掰下来的。但是有手电不一样,硬碰硬,碰的不巧,倒是有可能搞一块下来的。所以,这块掉下来的石头,应该是和拿手电的手在同一侧。”石臻走上两级台阶,重新用手电照着右侧石壁先前估算的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发现吗?”高飏好奇凑上来看。

石臻拿手机光照高飏,强光之下,高飏差点感觉自己要失明。

“你干嘛?”高飏捂着眼睛。

“让你好奇,脑袋都快凑到我手机电光里了。”石臻笑。

“切。”高飏撇撇嘴,离得稍微远一点点,定定看着他。光线勾勒出石臻坚毅的线条,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谨做派,高飏看得有点呆。

石臻检查了一下估算的范围,似乎并没发现裂痕、胶水之类的破绽,于是,他以此位置为圆心,又扩大了一圈范围搜寻,可惜,也没收获。

“没有?”高飏忍不住问。

石臻思考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石壁,上面凹凸不平,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孔洞。他觉得,其实这些空洞都是能藏东西的,但是,如果有人像他一眼用手电打着上楼梯,这些空洞的位置又过于明显,指不定谁不凑巧,就会发现金女士的秘密。

石臻看着石壁自言自语:“当时,金先生不小心损坏了一块石头,之后用502粘上,仔细想想,502固然厉害,但是粘合石头可不是它的特长。金女士说直到他们拍婚纱照还在,偶尔来光顾冯公馆,还在,这胶水是有多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然呢?”高飏眨着眼睛,长睫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

石臻扭头看向他,淡淡说:“我有些奇怪,502不是专用粘合石头的胶水,若要粘合石头,一般会使用到改性结构胶,用502极有可能出现脱胶的一天。”

“是何先生记错了?”高飏眨眨眼说:“但是改性结构胶和502,两个词完全不同,他不会那么糊涂吧。”

石臻笑笑不以为意,继续道:“另外,这块太湖石假山可是镇馆之宝,据说还有些灵性,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都会顺道进来走走、瞧瞧,来来往往都要扶墙登山,一路摸摸石头,吸收吸收灵气。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触到那块损毁的石头,有机会再次把它掰下来,还真是块好命的石头。”

“可能位置比较巧吧。”高飏说。

“巧。”石臻笑,回身继续拿电筒光照石壁:“巧可能是一个原因。这块损坏的时候之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脱落,极有可能是因为……”

“啥?”高飏更好奇,心中却有了一二三的想法。

石臻瞥一眼高飏,像是要把他看穿,吓得高飏下意识往黑暗里躲。

“看看我和你是不是想的一样,”石臻不以为意,继续说:“第一,这块石头的体积应该不大,重量偏轻,不形成压力;第二,它的位置不腾空,底部或者侧部有大面积的依托,可以使其一直保持原有的姿态;第三,一般人基本摸不到。”

“手臂不够长?在很高?”高飏故意说。

“当然不是,那么高,金女士还怎么每次去回忆?”石臻看一眼假意装傻的小狐狸,想揭穿他又想算了,于是继续道:“这就是你说的‘巧。’当时,金先生手持电筒,撞击石头的时候,电筒圆弧探进某块石孔之内,将内里不大、切接缝处较细的石头意外砸下。一般人上阶梯都是顺着石质一路摸上去吸收灵气,不太可能把手指抠到石洞里去硬掰,所以,这块石头才会被保留至今。”

“万一碰上熊孩子呢?”高飏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高度,”石臻挑眉,指一侧,整个范围基本在他肩部以上,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够到。

“你不会是找到了吧?”高飏脑中闪过一丝念头,面上露出兴奋之色。

“不是很确定,大概是它。”石臻把光线投到一处石孔中。那洞口很粗糙,才五六厘米的大小,且不规则,一看就是天然形成。借着光线透过石孔往里看,感觉里面的空间也不大,同样的石头质地,高高低低的石面。

“仔细往里看,里面其实比外面高。”高飏招呼高飏过来,让他往里观察。果然,通过光线的几度搜索,洞内空间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洞里的空间其实比洞口要高一些,几根如同石柱的细长石头撑在洞内,竟然还想成了类似钟乳石洞的迷你场景。

“这石头……”高飏看着最靠近洞口的一块长柱形小石,有两厘米宽,看不清实际高度,但却很自然地立在洞内,和四周融为一体。高飏看了会儿说:“这没有粘合的缝隙呀,应该就是原来的长势!”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石臻二话不说,细长的食指探入石洞之内,对着那块石头稍稍用力一钩,竟然就把那块石头给生生掰了下来!

“疯啦!”高飏低叫一声:“人家要你赔怎么办?”

“赔咯。”石臻不以为然,在内里捣鼓了一会,终于将小石柱从洞里一点点拉出来,放在手心。

这条石柱细而长,足有七八厘米的高度,非圆润的柱体形状,而是如同被削过一样,线条干净利落,像一座嶙峋、高尖的山。

石条触感略有些粗糙,石臻把石头倒过来,发现底部已被掏空,露出一点塑料膜。他捏着塑料膜的一角,小心翼翼将之慢慢抽拉出来,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纸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高飏无限好奇,紧紧盯着塑料膜里的纸卷瞧。

石臻把纸卷展开,透明膜中,一张半壁鲜红的纸赫然呈现于两人眼前。

“2300万的支票!竟然在这里!”高飏低低惊呼。

“还是沾了血的。”石臻看着那张纸,泛黄陈旧,已有破损,一半还被红色液体浸染。除了2300万字迹清晰可见,右侧下方,还有一枚鲜红指印清晰可辨。

“金先生根本没有兑换支票。”高飏看着支票说。

“嗯。”石臻用手电光扫着支票,又凑近看了看,颇为不解地说:“又裂缝,已经被撕成两半了。当时的冲突是有多激烈,又是撕,又是流血的?”

“难道是金女士……”高飏有点不相信这种结果。

“不管了,出去再研究,这里太暗了。”石臻耸耸肩膀,收好支票。他重新拿出那块受损的石头,望一眼掏空的底部,四壁光滑,一看便是后期处理过的,用的似乎是钻头类的工具。

“这怎么处理?”高飏问。

“放回去。”石臻从口袋里拿出502,在石头下方的接口摸匀,然后将石头塞回洞里,按照原来的位置和接口,小心放上去,又按压了一会儿,觉得牢固了,便松开手。

“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高飏有点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金女士和金先生就是这样干的,也没被人发现过,黑灯瞎火的,谁往里看?”石臻不以为然。

“我怎么感觉看得出来。”高飏还不放心。

“让开。”石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迷你瓶子,解开盖子,对着石头就是一阵喷,很快就把石头给喷湿了。

“你……干嘛?”高飏不解。

“这是材质模仿剂的唤醒水,”石臻觉得解释很烦,但还是压着耐心说:“其实就是酒精、材质提取物的混合剂,喷到这石头上,就能够唤醒上一次附着在石头上的模仿剂,让它再起一次掩盖的作用。”

“材质模仿剂!”高飏咋舌:“金女士也真的是费尽心机了。”

石臻说:“金女士从前和金先生修复这块石头,一定也有破绽,只是没人发现而已。后来,家人逼得紧,金女士可能觉得怎么藏这张支票都觉得不妥当,于是就想起了这块石头,抽个空来吃饭的时候,悄悄取走当年的石头。”

“然后她挖空了石头,把支票放了进去,又重新按回了原位。”高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石臻点头,继续说:“对。她并没有太多处理石头的知识,所以依然是用的502胶水粘石头。之后她多次修篱笆,有机会获得材质模仿剂,更如虎添翼。这种东西是无色物质,只有和物质接触,才会过渡到被附着物的色泽和材质。所以,金女士为了不被人发现,就在这块石头上用了材料模仿剂,最终将裂缝和秘密一起彻底掩盖。”

高飏听完,有点敬佩地说:“她还真是……筹谋了很多。藏来藏去,就为了藏着这张支票,可让家人一顿好找。”

“嗯。先上去,这里太黑了。”石臻待的有点烦了,便带着高飏顺着石阶走上去,转过两道弯,便出了石阶,人已经到了假山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从山顶往下俯瞰,池塘上水波涟漪一片,小亭顶部也被雨水冲刷的亮丽如新。登高望远,竟然还能望见远方,三层小楼一小截红色屋顶,也被雨水洗得泛着一层新意。

高飏看着远远的风景,淋着雨说:“好在有何先生提供线索,否则,任谁也不可能找到。”

“不是何先生调查了很多,是金女士潜移默化传输了很多内容给他。”石臻拉拉高飏手臂,示意离开:“下山。”

两人从假山另一边的道路下去,抵达的是假山石后方的位置,距离墙边,不过是一条羊肠小道的距离。围墙下一条鹅软石铺就的蜿蜒小路早被雨水浸透,每一块石头都透着通透感,也带着丝丝滑腻。

高飏小心踏着鹅卵石路,随着石臻转入一侧的后山石洞,待淋不上雨了,才说:“你是说,金女士故意说了很多关键词给何先生,希望他有朝一日会有机,把这个秘密传递出去。”

“是啊。”石臻走到前洞,拿起刚才的伞打开:“仔细想想,她传递给何先生的信息,是不是有些过于详细了?有些,没有必要说的,也说了。比如,谈恋爱时弄坏的石头,都已经离婚不再见了,谁还会兴高采烈地提,而不是避开?”

“嗯嗯嗯。”高飏点头,表示同意,又露八卦表情。

石臻拉着他入伞,带他从小桥返回对岸,继续说:“又比如,金先生绊倒的是第一节台阶。其实,洞里黑灯瞎火的,她站在后面怎么可能看得清。那完全是她事后比画好,又算好了金先生的各种身高可能,才传递给何先生的。”

高飏听完眨眼说:“这样看来,何先生有点可怜呀,成传声筒了,有种被利用的意思。”

“他不知道不就结了。”石臻淡淡道:“被人利用是最让人不爽的一件事,等同于欺骗,我绝不会原谅,不管任何理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飏愣了愣,心里一慌,干笑两声扯开话题:“冯公馆也是金女士故意引导的?”

石臻点头:“对。不过何先生一开始应该根本没在意,只当一桩旧事听了,所以之前都没提过。只是后来我们查到冯公馆,同他提起,他才想起了这许多事。”

“接下来我们去哪?”高飏又问。

“去主楼看看呀。”石臻笑。他今天笑的有点多,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

两人离开假山池汤,再次穿回树林,沿着林中一条小径走,很快便到了两栋小楼的背面。石臻没多犹豫,向右边的三层楼走去,便绕到了正门口。

东西都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去楼里?高飏有些疑惑,没敢多提,只是随着石臻的行动。

三层小楼门口,侍者似乎早知他们要来,笑盈盈将两人迎了进去,直接请到了一楼包间。

“随便坐。”石臻脱下西装外套:“把外套脱了,都淋湿了。”

“哦。”高飏听话地脱了外套,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那是张大圆桌,十个人的席位,他隔开石臻起码有五个人的位置。

石臻刚想骂他,服务员敲门进来,送上干毛巾和热茶,并把两件西装外套拿去处理上面的水渍。

高飏拿毛巾快速擦干头发,一头乱发各按舒服的位置东倒西歪,纵横交错,反而让他显得少年感颇足。他看着石臻掖干头上的水珠,又悠悠倒茶的姿态,心中颇为不满地想,了不起,发型不能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茶。”石臻倒了杯茶转到高飏面前:“待会还要见人,顶个鸡窝头很不礼貌。”

高飏眨眨眼,一边拿过杯子,烫得差点把杯子扔出去,一边还要好奇发问:“见人?谁?”

“吃完饭去见。”石臻悠悠喝茶,按铃让服务员上菜。

“你就不能告诉我是谁吗?”石臻撇嘴不快,用手把自己头发打理整齐,也只笔刚才好一点点。

石臻望一眼小狐狸的皮毛,喝一口茶幽幽问:“甜品选的是芝士布丁派,喜欢吗?”

高飏太阳穴一挑,手一抖,刚送到嘴边的茶汤泼到唇上,疼得他热烈盈眶。

石臻眼里噙着笑,全当没看见。

过不多久,服务员再次敲门进入,开始一碟一碟上菜。他们发现这房间里就两人,还坐得八竿子打不着,从冷盘、热炒,一直上到汤水、甜品,他们的表情都写满了疑惑和奇奇怪怪。

石臻悠悠吃着饭,也不聊天,也不说话,只关注自己的手机,眼神里仿若在思考.其实他只是在玩手机,刷游戏,冲关卡,实在冲不过去就充钱过关。

高飏坐得远,面前又是一大桌子菜,高高低低的餐具挡了他视线,他也搞不清石臻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觉得石臻一旦不说话,他就心慌慌。

过了会儿,石臻放下碗筷,擦干净嘴,抬头问道:“吃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应该问饱了吗?高飏默默吐槽,嘴上说:“很多。”

石臻没多说话,只是拿了只空碗,一边转着桌面上的圆盘,一边看准了某道菜,然后夹一些到手边的碗里。大概装了有一大碗,菜有些满过碗面了,他才把那只碗放到转盘上,将之转到高飏面前,淡淡命令:“吃了。”

“我饱啦!”高飏抗议,看一眼石臻脸色并不友好,只好赌气拿下来,悲愤地一点一点消灭。

随后,石臻又拿过一只碗,盛了一晚热鸡汤,再次输送到高飏面前,命令:“喝了。”

高飏没敢拒绝,端下来摆在手边,眼神哀怨地好像给他喝的是麝香鹤顶红综合汤。

“不着急,慢慢来,那人还没结束饭局,我们过去也不方便。”石臻看一眼埋头吃菜的高飏,示意他继续吃,别停。

高飏根本没有本事拒绝,只好认怂地乖乖吃干净碗里的才,再喝干那碗毒鸡汤。终于在石臻说了“可以”两个字后,形同被赦免般放下了碗筷。

“让你吃多吃点像要你命一样。”石臻淡淡说,抬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那头饭局差不多也也该结束了。

果然,不一会儿,外头进来名脸生的服务员,轻声在石臻耳边说了几句,他便点点头,让服务员退下,自己起身往外面走。

“怎么说走就走!”高飏急急忙忙擦嘴跟出去,一出门就撞上石臻后背,鼻子酸痛。

“哼,急什么呀,我出来看一下。”石臻回身,眼里带着笑:“桌上的甜品还没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撑了。”高飏最怕听见甜品两个字,太阳穴抽搐地疼。

石臻笑笑,先把账结了,然后带着高飏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走上二楼。

高飏心里打着鼓,又好奇又担心。石臻要见的一定是和金女士有关的人?会是谁?她儿子、女儿?她的朋友?还是其他人?如果碰到“熟人”怎么办,自己是该装不认识,还是使眼色让对方闭嘴?

“来啦,请进吧。”一声低沉的男音打断高飏思绪,二楼vip厢门口,站着一名陌生的中年男人,一米九五色身高,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眼神犀利。

石臻点点头,带着他的小狐狸走了进去。

三人入内,门便自动锁了。

vip包厢的装潢较之外头,自然奢华了许多,设施也丰富,连空气里,都带着股淡淡的香薰味。不过此刻,谁都没空研究装潢和味道,只是各自冷漠入座,面对面坐在一张长桌两端,形如谈判。

男人没上茶,只是直接发问:“今天有点意外,石氏集团和我们金氏向来没有业务上的往来,不知石先生今天寻在下意欲何为?”

石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问点过往的事,金继业先生。”

金继业?金氏集团的大公子,当家人?高飏有点懵,他没想到这案子调查到这一部,竟然就直接怼上了金家人,按这样的套路走,这案子得往哪个方向发展?

“什么过往?”金继业皱眉,一脸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不紧不慢地说:“过氧、敬问制、2300万未取支票、褐皮鳝丝、丰记……”

“够了!”金继业低吼一声,脸上现出些许厌恶和慌乱之色:“说这些做什么?”

“金先生在哪里?”石臻并没太多耐心,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想好了可别胡说,我会涉念,你有没有撒谎我一清二楚。涉念你知道吧?”

高飏:“……”

金继业还在垂死挣扎,眼珠微微动着,在思考应对策略,在判断石臻言语的真假。

“原来的涉念师功力根本不够,你们浪费了那么多钱,根本连点皮毛都没有拿到。”石臻扯出个冷笑,满目嘲讽:“敬问制也没有问出来的事,你可以问我,我知道。”

高飏:“……”你就这样忽悠金氏集团的当家人!

“你……他……”金继业欲言又止,阵脚有点稳不住。

“吃了几十年的鳝丝面,是内疚、自责,还是怀念?或者两者兼具?”石臻淡淡说:“那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还得继续吃点什么,继续自责、内疚、怀念?”

金继业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赶走这两人,他也不敢让这两人走。

“还不行?”石臻嘲讽地笑:“行,我来替你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继业心中一惊,抬头纠结而疑惑地说:“石臻,为什么要管这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生意上也毫无交集,从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很久以前,冯公馆的花房里种满昙花,金女士酷爱昙花,于是便经常来冯公馆赏花,一来二去认识了‘园艺专家’金先生。”石臻懒得给金先生解释这幺蛾子是怎么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干脆替他把前面的内容说了:“后来两位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这什么表达?童话吗?突然就愉快地生活在一起了?高飏在一边暗暗吐槽,一点也不精彩。

石臻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金继业继续说:“当然,我说的有点不精彩,感情部分凑合听吧,不是重点。”

高飏:“……”

金继业:“……”

石臻无视两人表情,继续说道:“两人结婚后,婚姻美满幸福,直到一间面馆的出现,打破了其中的平衡。丰记前身是金家面馆,和金先生是满泽湖的老乡,同时,他们还带来了一种特殊的家乡味道——褐皮鳝。”

金继业默默叹口气,看得出来,他建起的坚固壁垒正在瓦解:“没有这个女人出现,事情的走向根本就会不同。借着同乡的身份,用褐皮鳝为引,暗搓搓勾搭,明晃晃抢夺,把不要脸的事都做绝了。最后,就是在这个叫金沈的女人怂恿下,我父亲才决定和我母亲离婚,带走一大笔公司流动资金,就为了和那个女人去开面馆。”

“所以,你出手阻止了你父亲的离开?”石臻看着金继业的眼睛说。

“没有人阻止他离开,他也拿到了他要的数额。”金继业愤恨地说:“可这里面,到底有几分几厘是他凭本事赚的。哼,走的时候,可真是一分钱都没少算,一个亏也不肯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淡淡说:“可是,2300万的支票并没有被金先生取出,金沈依然经营着丰记,没有离开,没有结婚,她也在等。金先生究竟去了哪里?”

金继业还在抱怨:“他发家完全靠的是我母亲,在公司干了十几年,大事小事依然要我母亲帮衬。他根本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我妈全心全意对他,他倒好,到别人那里演翩翩公子了。”

“他背叛了家庭,大可放他走,就当丢掉一家垃圾。”石臻说:“离婚固然会让家族一时蒙羞,但也好比硬留着个渣男在身边恶心自己强吧,万一哪天把‘红颜知己’的事捅出来,金氏岂不是更丢脸。”

高飏心想,石臻,别跑偏了,不是批判会,说正事啊。

“我母亲放他走了!也给了他要的2300万,甚至还要容忍他们在芸市共同经营丰记。”金继业冷笑:“她瞒了家里所有人,就这样想偷偷的放过这个渣男,真的是太善良了。”

“后来呢?”石臻问。

“你在套我话?”金继业忽然说。

石臻不紧不慢回答:“我找到了你们费尽心力要找的东西,不需要套话,你不说,自有其他人补充。”

“你找到金沣泽了?”金继业故意说。

石臻摇头直接回答:“2300万的支票。”

金继业依然不信:“你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骗人,我讨厌骗人。”石臻点开手机,将2300万的支票照片发到了金继业的手机上,然后补充道:“这张支票上有一枚带血的指印,按照指印的大小,应该是个孩子,如果猜的没错,是当时14岁的你吧?”

金继业看着照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绳结:“也许是别人呢?”

“当时你二弟弟九岁、三弟六岁、两个妹妹分别为五岁和两岁,应该都没有你的战斗力。”石臻灭掉手机说:“不承认也没问题,反正可以验指纹,也可以验dna。”

“只是不小心沾到呢?”金继业垂死挣扎。

石臻耸耸肩膀说:“支票上沾满你父亲的血,留着你的血手印,你当然可以说不小心路过,顺便沾上。不过,如果你的弟弟妹妹知道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会让你给出一个他们满意的交代,你得想好怎么能自圆其说。”

金继业拧紧了眉头,石臻说的没错,弟弟妹妹并不好忽悠。

石臻继续说道:“另外还有集团股东和社会大众,你也需要交代。差不多这事爆出来,你就毁了,就算让你侥幸逃过惩罚,你的辉煌也结束了。”

“你想把它给罪案局?”金继业抬头问,没太大恐惧,还有些释然。

石臻笑笑:“我就想把事情调查清楚,至于其他,你别问,我也不想回答。”

“行,你捏着重要证据,我也的确解释不清,狡辩无法掩盖过往,毁就毁了吧,压着这件事在胸口,也并不痛快。你继续问好了,我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金继业长长舒出一口气,也不似先前那样正襟危坐,而是轻松地靠着椅背上。

石臻知道,今天他能获得所有真相,甚至还有意外收获。于是,他开口说道:“前面的爱情恨情仇都差不多套路,就从金先生获得2300万的支票说起吧。为什么最后他没有去兑现支票,反而起了流血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继业去一边柜子倒了杯酒喝,他问石臻和高飏要不要,两人都拒绝了。于是他便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然后坐回位子里,把酒一饮而尽,定了几秒,才回忆道:“金沣泽如愿,拿到2300万的支票。”

两人没说话,默默听着。

金继业继续说:“离婚的事,家里其实有些耳闻,但是支票的事,我母亲却是瞒得严严实实,没向一个人吐露。只是没想到,金沣泽会那么恶心,前脚拿到支票,后脚就特地带着支票给那个女人看。”

石臻想起金沈提过,她和金沣泽交谈半小时后,他大儿子就过来了,此刻看来,并非如此。于是他说:“当天你其实早就到了丰记,所以听到了他们全程的对话,为了掩盖行踪,你便假意放学后找父亲,还让他送你回家。”

“他不配当我父亲,渣男!”金继业愤愤说:“你说的没错,我早到了,偶尔听到了他的对话,才知道父母是真的要离婚,传闻并不假。他当时很得意,炫耀2300万的支票,还有意无意暗示金沈双宿双栖。”

石臻说:“所以,你故意把他骗回去,然后再想办法夺取支票?”

“并非如此。”金继业摇头,顿了顿说:“当天,金沣泽获得支票后,根本没有打算回去,也没打算送我回去,只是出了个意外,他才开车载我回去。”

“什么意外?”石臻好奇。

“支票弄脏了。”金继业回忆说:“可能写支票的时候比较仓促、又尴尬,结果,支票后面被印了一朵淡淡的水墨昙花,结果,那张支票就没法兑换了,必须重新换一张。他载我回柳园,就是为了让我母亲再重新写一张支票给他。”

原来如此,石臻暗忖,继续问:“后来呢?”

“我不能让我妈被他这样欺负,所以我冲进了书房,大声指责他,告诉他一分也不会让他带走,并且上前去抢夺他手中的支票。”金继业回忆说:“当时我已经有一米七的身高,瘦,但力量还行。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里充满了火药的味道,父子之间剑拔弩张,外头天色已经黯淡,将彼此沉下的脸抹得更为昏暗。

金女士一边哭,一边害怕地将房门关上,她希望把一切不愉快都隔绝在外,待会打开门,便还是好聚好散的局面。

终于,儿子骂出一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废材而已!”

之后,金先生被彻底激怒。他像一头正直壮年的雄狮,挥舞出利爪,一掌落在儿子脸上,便将他拍得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写字台上。

当时金先生只想泄愤,想立刻离开,他大概已经忘记儿子还有两个星期才满十四周岁,他的妻子一再奉献与牺牲,只是希望他过得好。他这一掌就此打掉了自己和家人所有的联系,也让事情向着最惨烈的方向发展。

“别打了,我再开一张支票开给你就是了!”金女士哭着去探儿子,发现他半边脸肿了,嘴角流着血,她流着泪同儿子说:“算了,他要走随他去吧。”

“就算一张废了的支票,他也不要想带走!”儿子眼中没有眼泪,只有一腔愤恨,他低低对母亲说:“妈妈,没满14周岁,这事,由我来替你做主。”

金女士心中一惊,预感不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儿子推开。她最后看到儿子如同一道闪电窜了出去,冲向了自己的父亲。

金沣泽其实也后悔了,他疼爱这个儿子,有深厚的感情。今天这张支票,无论他好言或者恶语,妻子都会重新给他一张新的,他又何必在此刻,发疯一般地逼迫。他后悔了,想挽回一些感情。

可惜,金丰泽没得到这个反悔的机会,他才张口,儿子便瞬间到了自己面前,心脏的位置一阵收紧,钻心之痛瞬间袭来,他低头看到胸口插着一柄尖锐的宝剑桌摆,那是妻子曾经送他的礼物。

茫然间,他看到宝剑被狠狠抽出,鲜血跟着冒出来,在胸口昂贵对白衬衣上他下晕染开来,他意识拿手去捂,血便浸湿支票,漏出手指,疯狂向外倾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丰泽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儿子被血染红的脸和怨恨的眼神,他耳朵里听见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还感到紧紧捂在胸口的手,被人强行掰开,指尖紧紧攥着的支票被人狠狠抽走,耳机传来“撕”一声响,指尖支票质感还在,时间却瞬间停止!

金继业拿着半张纸票,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人停止呼吸。瞪圆的眼里写满疑惑和不甘,张开的嘴似乎还有话讲,半截支票在手,却也永远兑换不了。“杂碎!”金继业丢掉手中半张支票啐一口,愤懑难消。

“你……你疯了!他是你爸爸,再怎么样,也至于要杀死他!”金女士扑过去,失神地望着丈夫的尸体,探不到鼻子,心便沉到了深渊。

金继业冷冷看着,并不答话。

半晌,母亲才缓缓支起身,哀怨地说:“离婚不过是被人闲话一段时间,终归是要过去的。你杀了他,就是千古罪人,会永远落人话柄,成为家族的罪人!”

金继业冷笑,说着14岁小孩不该有的成熟话:“无所谓,精神领袖坍塌的悲伤,您不必理解。不,他不是我认识的金丰泽,他只让我看到一副小人的嘴脸,恶心!”

“他不值得你这样做。”金女士看一眼四周,绝望地说。

回到现实。

“后来呢?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石臻的问题也是高飏想知道的。

“柳园房间多,书房在三楼隐蔽位置,所以,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弟弟妹妹、佣人都不知道,他们在一楼玩耍。”金继业又添了杯酒,继续说:“当天晚上,我母亲以最近有一担谈判棘手,需要着重处理为理由,将弟弟妹妹还有我,送到了外公那里请他照顾一周,连同保姆三人,一并送过去照顾他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得很周到,那家里就剩你母亲一人了。”石臻说。

金继业继续道:“其实是两人。我爷爷始终感觉不对劲,连夜就赶了过来,看到了书房里的一切。他什么都没有问,清理了现场,还带走了尸体。”

石臻有点吃惊,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出现,不过这位金老爷子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世,如果知道后来女儿发生的事,会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尸体去了哪里?”石臻问。

“安排了一个新身份,直接烧了,葬进了墓园里。”金继业毫不隐瞒地说:“其实就在安葬家中老人的同一个墓园里,同一排,隔开三个位子,名字用了全磊,也算是和他父母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有点出人意料,高飏忍不住问:“你确定?”

“确定。”金继业用力点点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酒:“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几次都见母亲对着别人的墓碑发呆,眼圈泛红,便起了疑心。后来特别跟踪了她几次,才发现她每次都是对着全磊的墓前祭拜。后来当场追问之下,她才承认,这里面葬的就是金丰泽,以及后来处理尸体的经过。当时爷爷已经不在了,她才肯吐露实情,她还对爷爷说是她冲动杀了金沣泽,其实……唉。”

石臻听完想了想,突然有个想法,于是说:“你知道金先生的下落,所以,你使用敬问制、涉念,是为了找到带血的支票。”

“是。”金继业点头:“我没有想到我母亲当天收起了那张支票,就为了背后那朵昙花,反复看,反复回味。”

“为何?”石臻问。

金继业回答:“金丰泽有些才气,喜欢画水墨,为了迎合母亲的口味,于是专攻昙花,有些水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说:“他们因为昙花而相见,自然对其有特殊感情。”

“也许吧,可昙花的花期太短暂了。”金继业苦笑:“自他出事之后,我外公便把他所有假惺惺的作品都付之一炬了,我母亲不敢说,只偷偷留下了那张支票,只因为它背面不小心印上的他画的昙花残象。仔细想想,金沣泽一边画着画,一边逼迫面前的妻子开出2300万的支票,我母亲当时是有多无助,才会在支票上签下名字,写上数字。”

“也可能是你母亲故意为之,想用废弃支票的时间再做一次挽留。”石臻淡淡说:“那是她给彼此最后的机会。”

“也许吧。”金继业讽刺地笑:“我母亲应该是很爱他的,可惜他负了我母亲。”

“的确是很爱,甚至最后还让你父亲守着柳园。”石臻淡淡说。

“金沣泽守着柳园?”金继业面上显出不解。

“金先生在被‘处理’之前,除了书房内,你还见过他吗?”石臻问。

金先生苦笑,说:“其实……那天去了爷爷家后,我偷偷又溜回了柳园。再见他,已经在三楼浴缸内。”

石臻提示他:“有很么不同?比如,除了胸口的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外伤?”

金继业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说:“当时他什么也没穿躺在浴缸里,没敢细看,只扫了一眼,好像手、脚、脸上、眼部、耳朵、肩膀、大腿……都有很多新的类似切割的伤。我当时还以为是外公恨透了他,又拿刀扎的,难道不是吗?”

石臻回答说:“不是。那些伤口是金先生的一些身体组织被有目的的取走。比如肌肉、神经、眼部组织、头发等等,都不多,但是很碎很杂,最后,他们会被集中到一起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什么?”金继业眼路惊恐,极为不解。

“做一个‘守家阵’,是个古法。”石臻淡淡解释说:“方式很简单,取一个人的各种身体组织,基本分比为五官、四肢、躯干、脏器、毛发,将之与特质防腐剂、融汇剂混合在一起,封入罐中一年以上。待年满后,从中取出已经融为一体的凝胶,制作成为半掌大小的透明融饼。”

“干嘛?”金继业听了有点想吐。

石臻回答:“传说能守卫家园。”

金继业忍者难受问:“怎么守?”

“将这些饼放在柳园各处,但不入宅。比如塞入篱笆缝隙,混入院子泥土之中,埋入花盆内,丢入池塘中,贴在大门口……反正就是将这些透明的饼排布在柳园各处,将柳园象征性地包围。待七天后,融饼溶入各物质机理,便完成了排布,开始守护整个家园了。”石臻说完又补问了一句:“事情发生后,你家以前有没有特别闭园过?就是只准一个人进入,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金继业想了想说:“说来,的确,又一次。在事情发生后的一年,院子腾空,特别请了个高个子老人来,他来的时候,还抱着一只小泡菜坛。走的时候,那个泡菜坛就不见了。之后听佣人闲聊,说垃圾堆里发现了一只摔碎的坛子,味很臭,赶紧处理了。”

“传说味是挺大,所以成融饼的过程里,是要置入除味剂的。”石臻继续问:“那个老人在院子里待了多久?”

金继业对这事还有些印象,立刻回答说:“我记得,当时我母亲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每天备好吃喝亲自送出去,原来是在干这件事。”

“这就是在做融饼,然后摆阵。”石臻淡淡说:“院子较大,所以花了七天时间,让金先生无处不在,守着柳园。”

“……”金继业若有所思,没想到消失的男人,竟然一直在柳园无处不在。过了几分钟,他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无感叹地说:“看来我母亲还真是很想留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点点头,没多做评论。

高飏听完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既然你觉得母亲这样可怜,为什么还要在最后伤害她,去搞敬问制呢?”

“发现支票还存在是最近几年的事。偶尔有一次,见到母亲把支票拿出来看,反复摩挲,便知道她并没有销毁所有的证据,也没有放下过往。”金继业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我不敢强迫她销毁支票,只能旁敲侧击,但是她不愿意,还为了防着我,东藏西藏。”

“藏篱笆里了?”石臻笑。

金继业也无奈笑:“是啊,到处藏,我也是醉了。有次她乱藏,我发火,还开车撞坏了柳园一处篱笆,撞毁了原来上好的广玉兰和大叶女贞。后来,一时配不到原来一模一样的树,为了让那个位置好看些,又想有些改变,便又砍掉几棵,重新种上一排蜀桧。”

原来树是这样换的,石臻暗想,又一个疑问被破解。

“她那样藏来藏去的,引起了弟弟妹妹们的注意,搞得每个人都以为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探着脑袋寻,最终目标成了找金沣泽,便有了敬问制的那一出。其实后来不纠结了,结果支票去自己出现在面前,她……她老人家不会是直接邮寄给你们了吧?”金继业也有疑问。

石臻回答她:“不,藏在爱情开始的地方了,冯公馆的太湖石洞里。”

“她厉害。”金继业摇头无奈。

石臻继续问:“我看你虽然逼得紧,也是拿你母亲没辙,为什么后来会同意去搞敬问制,还把你母亲折腾的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折腾?”金继业感觉有点冤枉:“我再没辙,也不敢拿老人家怎么样。后来我母亲是因为心脏问题入的院,经过医生几个月的努力没挽救回来,我们都很难过。至于,姓何的说的,十有八九是胡扯。”

石臻笑笑,听他继续讲。

金继业说:“别听他的,他追了我母亲一辈子,也没成功,他对我们都有偏见,觉得是子女阻止,其实根本没有。我们做子女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也不会从中作梗的,姓何的他自己胆小不敢表达,难道让我妈去倒追他不成?”

石臻默默想,何先生在爱情追求上的气魄,还真的弱了许多。

金继业继续解释说:“经过抢救没能留住老人,我们都很遗憾。最后一个月她的神志已经不是很清了,只要子女陪着,并不要求见其他人。我母亲最不喜欢麻烦到别人,我们也不想打扰他人,便没再让他多接触,毕竟他只是普通朋友,起不了什么作用。”

石臻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这样尊重母亲,不知道敬问制是会出很多问题的吗?比如,异变就很恐怖。这些你和你的弟弟妹妹都没有考虑吗?”

“是我自私了。”金继业颇为无奈地说:“敬问制是我到处打听来的,想着最后博一下,或许能找到血支票。至于我弟弟妹妹呢,虽然案发的时候他们都还小,但是对金沣泽的下落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有这个方法找,他们也就同意了。”

“你借这个名义找□□,他们找父亲。”石臻总结。

金继业点头,补充说:“差不多。尤其是我二弟,对当天去外公家有些记忆,还有些疑惑,所以,这次还是他说服所有人使用了敬问制。不过效果你也看到了……啥也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大找支票,其他人找金沣泽的下落,这家人还真是分工明确。高飏听完暗暗思忖,金家老二因为有模糊记忆,所以有了怀疑,他找金沣泽的同时,可能也在找自己的疑惑。金家女儿则完全是在找父亲的下落了,这家人各有所寻,却也都没能绕开亲情的范畴。

听完所有一切,石臻抛出了最后一件事:“敬问制这事已经说不清了,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家事,为什么最后要把余老板和他老婆搭进去呢?”

“余老板……唉……一朵奇葩,贪得很。”金继业摇头无奈。

“怎么说?”石臻挑挑眉,觉得其中有戏。

金继业想了想说:“敬问制需要有个过氧的过程,所以余老板预先准备好了一只白鹰。另外,敬问制还有可能发生异变,所以过氧的时候,人都是需要撤离的。

白鹰过氧?不是人吗?石臻有些奇怪,看金继业又不像撒谎,于是听他继续说。

“结果不知为何,余老板杀鹰取血,并没用它过氧,而是用了他和他老婆。”金继业此话一出,让另两人不禁一惊!余老板的妻子是被她丈夫坑了?

“可是,平台内两人是捆绑在一起的,不是你们派人去做的?”石臻不相信,这个答案太另人意外了。

“有一段录像的,能还原当时的情形。”金继业翻着手机说:“其实敬问制的场地、合同等等一切都销毁了,但是我保留了这段录像,就是怕以后余老板的家人找麻烦。仅此一份,别人没有。”

“余老板姐姐家门口的人也是你派去的?”石臻问。

金继业说:“就是派了私家侦探去看了看,什么都没做,照片都没拍,结果还差点被罪案局投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暗想,果然是这货派的人跟踪,真不专业。

“找到了。”金继业把录像转发给石臻:“你看,全是他自己在操作。”

“哪里获得的视频?”石臻一边下载一边问。

“在廊道最里面的圆形房间,对着那座平台安装有一个隐形摄像头,还能现场直播,你们看看,余老板的事里面有全过程。”金继业说。

石臻下载完毕,点开画面。只见在环形隧道的尽头,金女士正安静地躺在桃木板上,胸口起伏,还有呼吸。余老板夫妇很快也进入到画面之内,只见,他对着镜头,低头摆弄着一根“丫”字型的管子,身后的老板娘则有些慌张的东张西望。

过了会儿,余老板的管子弄得差不多了,便走向老板娘。这时候他们有短暂交流,老板娘表情如常,依然站在原地,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时候,余老板已经绕到了老板娘的身后,他将管子放在平台上,突然,掏出一块手帕,从后方捂住了老板娘的鼻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老板娘只小小挣了一番,便快速婚了过去。

按下暂停键,石臻抬头问:“怎么没声?”

金继业苦笑:“我们都有些害怕,就让余老板把声音掐掉了,直播的过程里,都是静音。”

石臻:“……”害怕,你们还干这事。

点开播放,继续看视频。老板娘昏过去后,余老板立刻在她口中接上“丫”字管的斜点一头,并小心封好。然后,他向镜头做了个ok的手势,推开金女士背后的桃木板,抱着老板娘坐进了平台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跟着,他坐在平台之内,小心将“y”字管最长的一段从对着镜头的平台的侧面暗扣里穿出来,将之装入金女士口中,封好。最后,留下“丫”字管另一点位置,他便将其装入自己口中,也同样封好。至此,他们三个人便被一条“y”字管,彻底联系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互相传送的气场。

做完以上这些,他现将一侧斜放的桃木板拖得离自己近一些,然后还拿来一根粗绳,将自己和老板娘捆好。他的绳索捆法很特别,看上去很松,但只要一拉绳子一头,绳子就会收紧,就像是别人捆的一样。只见镜头里,被自己捆扎实的余老板如一条虫子一样挪动,最后慢慢消失在平台之内。

半秒后,只见平台内探出两个半颗脑袋,原来是余老板正用头顶的力气,将桃木板调整位置,一点点挪入卡槽。此时,他前面的老板娘毫无意识,仍在昏迷之中。最后,桃木板就位,画面定格,让人感到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怖气氛。

过了很久的空白时间,就在所有人都有些烦躁的时候,平台上的金女士忽然晃晃悠悠坐了起来。由于带着披风帽,画面里并看不到她的容貌和表情,只感觉她恼怒地一挥手,便扯掉了嘴里的管子。那管子没了束缚,便自动收回平台之内,一侧的暗扣也就自动合上了。

紧跟着,金女士的脚落到地面,没有穿鞋,但是有丝袜的质地。她慢悠悠下了平台,依然是大帽遮脸,看不到情绪。

金女士开始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晃悠,步履蹒跚,走路姿势异于常人。她露在外头的手显出又尖又长的指甲,带着微微弧度,在身体两侧没规则的晃悠。

突然,她晃到了墙边,镜头里全是摆动的衣服和质料的大特写,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下一秒,屏幕瞬间抖了一下,四下里陷入一片漆黑,视频也中断了。

“怎么后面都没了。”石臻看着进度条,的确是播完了,抬头问。

“指甲抠到墙壁里的摄像机,把镜头给搞碎了,之后就啥也看不到了。”金继业叹口气颇为后悔地说:“还是没看到好,太可怕了,真后悔当初会想到用敬问制。”

“这余老板是怎么回事?”石臻不解:“你们没给够钱?人家要自己上?”

“没还价,这事七七八八花了七百多万。”金继业说:“真的是……奇葩!莫名其妙就……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是够奇怪的。”石臻一时也没能得出答案,但余老板接这事的证据已经在手,他也能结了老余的案子了。

“是很奇怪,所以,我们看了都没敢伸张。”金继业继续说:“他搭上自己还不够,连老婆也没放过。”

“你弟弟妹妹也看了?”石臻问。

“都彼此不放心,就围观了。弟妹们都吓坏了,没人敢再提这事。”金继业一脸疑惑加无可奈何:“敬问制之后,都没人愿意第一时间去收拾烂摊子,还是隔了些时间,委派了专人去处理。不曾想,刚处理了一些基本的项类,就有其他人闯进去,结果惊动了罪案局,最后花更了不少精力和人脉,才把这事摆平。”

石臻点点头,这事算是完全明朗了。

“好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你都知道了,你随意处理,我……如释重负了。”金继业笑笑,表情的确是轻松了许多。

“我说过了,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如何处理,我没想好,现在也没答案给你。”石臻起身,淡淡说:“另外,这事都已经有答案了,你的家人也无需再费力调查了,所有跟踪、涉念、调查等等都可以收了。”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们撤走方经理那里的涉念合同。

金继业不明所以,以为还在说这桩事,客气地点头答应:“我明白,不会再打扰到诸位了,外头的事也都收了,不再查了。”

石臻也客气地说:“今天打扰你的饭局了,先行告辞,若以后有事,还将叨扰。”

“好。”金继业起身,送两人出去。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石先生,若这事让你碰到,你会怎么做?只是很好奇,您不必一定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一起灭了。”石臻直接回答,带着高飏一起推门出去。

金继业脸上显出转瞬即逝的意外表情,这个答案吓了他一跳。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石臻和高飏撑着一柄伞回到了车里。

“你真会全灭?”高飏坐上车好奇问。

“会,得罪我妈,不想活了。”石臻直接说。

高飏:“……”

“这雨下不停了?”石臻看一眼挡风玻璃上缀满的雨珠,被雨天扰得有点烦。

“‘幸运到无法侥幸’,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高飏撇撇嘴又问。

“金女士的幸运是碰到金先生,那是她自认为的。不幸运也是碰到金先生造成的。金女士太过投入感情,无法侥幸抽离,是她的无奈,更是她的不幸。”石臻发动车子:“幸运还是不幸运,在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答案,看个人感受和结果走向,不必纠结。”

高飏点点头,又问:“今天那么巧,金继业也在这里吃饭,你是故意选在今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天问题真多。”石臻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他:“不是故意安排在今天,但的确是特地来冯公馆找证据的。只能说凑巧,查到金继业今天在这摆宴,这样也好,省了我们特地跑去金家问长问短的麻烦,挺不错。”

高飏又多嘴问了一句:“今天信息量那么大,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到时候怎么和余大姐解释?”

石臻回答:“如果余老板的视频不够有说服力,可以请她听今天的谈话录音,应该也差不多了。”

高飏一惊,看一眼石臻,有些不可信地说:“录音?你……你竟然录音?”

石臻回他一眼,大言不惭地说:“否则呢?人家做得滴水不漏,房子都拆干净了,证据全销毁了,本来就是要让你一丝证据也查不到。除了藏起来的支票,关于敬问制是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不留个录音下来,那就真的啥也没有了。空口白话,谁信你?”

高飏嘟囔:“还以为你高冷的不屑留证据。”

石臻冷笑:“我做合同的,都要按合同办事,辅助选项越多,越有利用价值。能留证据的,绝对不意气用事装高冷,学着点。”说完,便发动车子开出了冯公馆的大门。

※※※※※※※※※※※※※※※※※※※※

不知道有多少小可爱在看~~~on_no~~~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石臻照常上班,跟个没事人似的,一早西装革履就出去了。案子已经调查完毕,他也不急着结案,也不急着通知他爷爷,把高飏一个人丢回家,自己浪出去就没影了。真不知道他公司业绩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被他的坏脾气吓回来的吗?

石臻走的时候,高飏没敢从客房出来。昨晚他有点激动,案子结了,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这就意味着他离解脱更近了一步。这让他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如果进入罪案局异客组会是什么情形?如果成了异客,再碰到石臻会是什么情形?

外头传来关门声,接着便是一片寂静。高飏拖了一个小时才出来,看一眼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

漱洗完毕,他坐进沙发里,拿桌上遥控器开电视,看到下面压了张票。高飏拿起票,上头还贴了张标签,蓝底小鱼便利贴,配着遒劲有力的字迹,感觉特别违和。

便利贴的措辞,实在很不友好,写着:无聊去就去看戏。门锁密码038921。

高飏:“……”

撕掉便利贴,票面上露出《鱼的假期》几个字,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地点在芸市大剧院。

从石臻家到剧院打个车也就二十分钟,现在还早,高飏便开电视打发时间。他调了几个频道,最终选中一部旅行风光片慢慢看,不再换台。

电视里放着什么内容高飏并不介意,他握着手机,脑子里却想着其它事情。余老板的案件只剩石臻和余大姐姐的一次会面就算彻底结案了,到时候石臻会给出什么结案报告?余大姐会有什么反应?都是未知数。

可惜,他没时间替别人担心,因为一旦结案,便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当案子完结,所有事物都将展露在阳光之下,那些被刻意藏匿的秘密,将彻底被所有人知晓,高飏一直自认为掌握的筹码,也将毫无价值。所以,今天,只能是今天,赶在石臻还没有进一步举措之前,把自己所知道的事物,提前释放给那些想知道的人听,换一个机会。

昨日的冯公馆之行,高飏已经明确金家每个人苦寻的实际方向,无外乎金沣泽这个人的下落,一个延续三十年的行踪。就时效性而言,昨天就该把信息传递出去,但是,高飏有他的担心和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如果第一时间输出信息,导致金家人立刻产生冲突,那么他也将被彻底暴露,他没法收这个场,也没法再石臻面前自圆其说。

第二,他赌金继业不会自己去说,就算要说,也会在深思熟虑的一段时间之后,绝不可能贸贸然就向家人公布这件事,刺激太大,很难妥善收场。

第三,就算要把信息传递出去,他也不能直接、直白地发送。对待闵小姐和金雅敬应该区别对待,用不同的信息传递相同的内容,以此造成双方信息来源不同的假象,也能避开冲突和暴露身份。

“唉,好难。”高飏叹口气,默默思考着该怎么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他想,给闵小姐的信息要替她想好隐晦的词,让她去传递给金家老二,有一种解密感,对应她的轨师技能。给金雅敬的则要直接,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让她觉得自己按约定查到了真相就够了,搞得太复杂,反而容易让这位大小姐起疑。

考虑完这些,石臻拿过手,快速编了两条消息,间隔一个小时发依次出去,先发闵小姐,可以给金家老二思考解谜的时间;再发金雅敬,让她感觉第一时间收到。如此这般错开发送,运气好的话,指不定他们的答案还能完美偶遇。

发给闵小姐的信息写着:去水成磊,心念成全。全磊,和他父母在同一排墓园,请不要直接说,用第一句去切入,让他猜,证明你轨师的能力。另请注意,如果他存疑,你就回答,通过金家老二的气场,感应到血脉相连长兄有“愧念”,所以,有了这个答案。

发给金雅敬的信息则极为简单,写着:同墓园全磊,同排可循。疑,可询金长子。

发完信息,高飏放下了手机,依然看着那部旅行风光片。他心中自有盘算,之所以敢在信息里提及金继业,无非是借他的心虚,答弟妹的疑惑。至于金继业打算什么时候坦白一切并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

两条消息发出后过了一个小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两边陆续来了回信。

闵小姐:前期已经铺排过轨师技能,金家老二对所提供信息很是相信。现在他在解密,过会可能会致电家中其他兄妹询问,等消息。

石臻回:好的,麻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金雅敬的消息则很简单,就两个字:收到。

石臻回:好的,麻烦你了。

至此之后,闵小姐和金雅敬便再无消息,高飏也不着急,笃笃定定到点出门,去看话剧了。

三个小时以后,高飏看完剧再次回到石臻家,一路走,一路默默吐槽,石臻是敷衍着买了张票给自己吗?《鱼的假期》是儿童剧!儿童!他人高马大的也没带个小朋友,坐在一堆小朋友里看剧,简直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他几乎是逃出来的好嘛!

高飏不快地按下密码锁,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石臻正把西装扔在沙发背上,顺手松了自己的领带。

“好看吗?”石臻去厨房倒水喝,随口问。

“儿童剧。”高飏嘟囔。

“什么?”石臻回身,眼里噙着笑:“不是话剧?”

高飏敷衍一笑:“儿童话剧。”

石臻忍不住笑出声,看上去心情不错:“哦,买票的时候没看简介,买岔了,下次补你场好剧。”

高飏笑笑,也没敢多纠结,只是望着石臻从厨房端着水杯出来,淡淡说:“你下班可真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不打卡。”石臻挑挑眉,然后说:“下午去见过余大姐了,把案子彻底结了。”

“结了?她怎么说?”高飏惊讶,没想到石臻突然就结案了。

“余大姐姐这回是真哭了。”石臻回忆着……

在餐厅里,石臻告诉余大姐,她的弟弟其实是和金氏集团达成了合作协约,造了一条环形回廊,还提供了“敬问制”、“过氧”的服务。

为了让余大姐了解那些较为生涩的词,石臻还耐着性子特地解释了一下敬问制及过氧的意思,同时特别提到了过氧的恐怖危害,并提出疑惑,原来打算选用动物过氧,不知道为何余老板会携着妻子一起上阵?

余大姐听得云里雾里,直到石臻把余老板当日实行过氧的视频发给她看,她才终于有点回过神来。这段视频为了不彻底吓到余大姐,特地掐掉了异变的部分,但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惊。

视频画面里,余老板做着ok的手势,一脸高兴,没有一丝胁迫的意味,之后他便弄晕妻子,与之一起躺进了平台之内,桃木板合上的顷刻,如同盖棺,在没有丝毫声音的情况下,依然透漏着一丝诡异。

听完经过,看完视频,余大姐突然毫无征兆地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之响,引得其它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石臻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等着余大姐从大哭到低低呜咽,再到落泪无声。对于金家的过往,他没有提,虽然是一切事件的起因,但和余老板的自杀似乎并无前因后果的联系,提了也无法解释他自杀的缘由,更可能让余大姐因为知道过多,而产生危险。继而连累到她全家,甚至让刚刚有平稳生活的琴琴再次受到打击,所以,没提。

“这合同很贵吧?”余大姐突然说。

“应该有几百万。”石臻模糊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弟媳妇肯配合,肯定是为了完成合同分到钱才会被骗去的。”余大姐擦着眼泪突然说:“唉……老余是自杀。他是真的自杀了,和他老婆一起去了。”

“自杀?你确定?”石臻微微蹙眉,不解。

“他老婆外头有人,3年多了,他知道,一直忍着,为了孩子,也为了家完整。”余大姐叹口气说。

石臻问:“既然为了家的完整,为什么最后还要携妻自杀?”

“他老婆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家保不住了。”余大家哭着说:“唉,这事咱也是最近才知道,已经晚了。前些天去他家替琴琴收拾东西,在外头桌上瞧见离婚协议,挺狠的,要他一半身家,连小孩也要带走。”

这个结果有点意外,石臻问:“什么时候发现的离婚协议?”

余大姐回答:“日期是他们自杀被发现之前的一个星期。那女人名字都签了,应该是正在逼他签。协议的纸都揉皱了,还有水痕,他当时应该是伤透了心,彻底绝望了。”

老板娘也是够狠的,只是没想到余老板更狠,石臻暗想,嘴上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余老板崩溃了,最终把他原来的白鹰换成了他和他妻子来做道具,最终双双赴死?”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了。合同上的名字都化开了,眼泪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余大姐擦干眼泪叹口气:“这大概就是他过不了的坎了。婚离了,钱分了一半不算,孩子也没了,他是彻底崩不住了。”

石臻忍不住说:“老板娘也是个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厉害角色,小三上位。我弟弟原来有个老婆,结婚一年多她就插足进去,结果就离了原配,娶了她。结果……哼……算了,不提了。”余大姐摆摆手。

“接下来是要替余老板翻案吗?”石臻问。

“不用了,他自己的选择,就尊重吧。明天就去领了他尸体好生安葬,这事业也拖了大半个月了,不能再让他躺在那里了。”余大姐是明白人:“翻案难道把他家事再摊开来让人说道,不能这样,琴琴以后还要做人的,还要生活下去的。”

石臻问:“可是没有结案,你的房产官司怎么办?”

余大姐笑笑说:“没事。我撤诉了,都给琴琴吧,也算是对她有点补偿。”

石臻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谢你了。”余大姐客气地说。

“不必客气。”石臻淡淡说:“既然事情有了结果,我们的合约就算完结了,你在完结合约上签名证明,就算结案了。”说完,他便递上了一张证明纸和一支笔。

“谢谢你。”余大姐一边签名一边感谢:“费用我已经打给合同上的账号了。”

“嗯,谢谢。”石臻公事化地点点头,那账号是他爷爷的,合同不过六万,耗了他大半个月,他也是有点无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余大姐再次真情实意的感谢。

回到现实,以上情节石臻只用10分钟就讲完了,描述极简,基本没有修饰,一如既往的毫无生趣。

“那……那张带血的支票你打算怎么处理?”高飏好奇。

石臻松松肩说:“暂时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了。”

“嗯。总算是结案了。”高飏庆幸自己信息传得及时,石臻这里已经结案了,自己若晚点传出信息,万一金家人的交流出现偏差,他手上的信息就将全部作废。

“案子结了,你的涉念合同应该也解除了,你怎么感谢我?”石臻放下茶杯,看向高飏。

“请你吃饭?”高飏敷衍,心中期望金家的人能快点找到金沣泽,然后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给自己。

高飏之所以这样迫切期待,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如果能及时获得准考证,就能利用考证上的罪案局条例“任何公司不得在考前一个月,强制、胁迫异客考生做与意志有悖之事”,阻止公司让自己再去做接下来的八份涉念协约。当然,他也有信心和本事,考上异客,摆脱自己的困局。

另外,为了保证自己考上,他还直接向金雅敬要了入取名额,如果对方能给到他,就是一整套的异客文件,其中包括准考证、考试成绩、录取通知书等等系列文件,那就是一张彻底摆脱素线控制的王牌。

所以,只要闵小姐或者金小姐任何一人给他想要的东西,都能保证他在一段时间内不受素线侵害,最终摆脱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石臻看高飏眼神有些定,不快提醒。

“没有,请你吃饭。”高飏露出一个灿烂好看的笑容,然后又说:“既然案子已经结了,涉念协约也不会再发过来了,不如我今天就回去吧。”

石臻微微蹙起眉头,斜睨他一眼面露不快:“急着走呀,走吧,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不是,我是不想打扰你……”高飏自知失言,眼睁睁看着石臻拿了外套出门,根本没有再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石臻出门前冷冷留下一句话:“把你穿过的衣服都带走。”接着便传来“砰”一声关门声,再没回来。

“怎么说发脾气就发脾气的。”高飏撇撇嘴,一脸委屈。

一个小时以后,高飏收好自己的两件衣服,把客房的被子叠好,又把厨房的杯子洗了,架好石臻送给自己的眼镜,默默望一眼住了几天的房子,转身离开。

高飏很清楚,等他正式获得异客的身份,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他和石臻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接触了。

他忍不住叹口气,内心说不清的难受,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数伸张。他甚至有些期待,开门的瞬间、或者电梯口、大楼外,他们还有机会偶遇,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可惜,那只是他个人的期待,外头冷着风,落着雨,只有他自己形单影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又开始下,不是风情万种的淅淅沥沥,而是没有限制地狂风骤雨,一遍一遍洗刷着城市,好像这样就能让所有陈旧焕然一新。

第二天醒来,高飏并没从自己的床上找到多少舒适的感觉,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地不痛快,直到凌晨三点才沉沉睡去,又在早上七点,莫名醒来。

从混沌中清醒,他想起自己已经回家,想起石臻不痛快地离开。他坐起来,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期待地打开。有两条消息,但都不是他期待的名字。

高飏垂目,心中失落不言而喻,气呼呼点开第一条信息,是金雅敬发来的。

金小姐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简单:谢谢,的确是老父。酬劳已在准备,过几日奉上。

高飏礼貌回:请节哀。

关闭金小姐的信息,石臻又点开另一条信息,是闵小姐发来的。

闵小姐第一条:他找到他们家老爷子了,全家儿女昨天下午都赶过去了,把墓碑名字也更正了,还打算挑个好日子再办场法事。原来老人从别的城市回芸市,没几年就病逝了,老人始终不愿和家人联系,过世后朋友按他意愿葬在老父母附近。老大调查后才知老人已回,因怕家人难过,便一直没提,昨天才系数吐露真相。

高飏回:节哀。老大承认得挺快。

闵小姐很快回复:各个都去问他,他就不瞒了,还出具了病例和安葬的单据。不过两位老人早些年就离婚了,也不可能安葬在一起了,真是有缘没分。

高飏有点吃惊,老大的心思也是缜密,竟然连病例和入葬证件都准备妥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闵小姐:好了,谢谢你了,替金家结了谜团,也把兄弟的嫌隙修复了。今天老二才透露出,他查这事还有个私心,若有什么,他想借机绊倒老大。

高飏:有点意外。

闵小姐:可找到了老人最终的归处,他就没这心思了。想着和大哥是同胞兄弟,不愿干残害手足的事。

高飏:不幸中的万幸。

闵小姐:谢谢你,他的事办完了,我也要为自己考虑了。

高飏:小心,保重。

闵小姐:谢谢。对了,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发当天件,把寄给你。

“异客考证”四个字让高飏大喜过望,他立刻将地址发送过去,并真诚表示感谢。

闵小姐:“收到!祝你好运。”

两人交流完毕,手机再次恢复安静。高飏看着手机发呆,考证获得只带来几分钟的愉悦,他心头依然闷闷的,堵着一口气。

为了让自己放弃乱想,他打算睡个回笼觉,躺下了,头也碰到枕头了,却满脑子乱麻,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于是他愤而起床,穿戴整齐去外面觅食早饭,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外头晃了近两个小时回到自己家,高飏感觉心情好了些许。他在外面吃了一碗拉面,感觉肚子吃饱了,人就容易犯困,于是决定去沙发上眯一会儿。

脱了外套才倒进沙发里,门就被拍向,“咚咚咚咚”急得很。高飏跳起来去开门,难掩高兴神色。

“你好快递。”门口小哥被突然打开的门和一脸高兴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要骂他或者……夸他?

“谢谢啊。”高飏尴尬地签收,怏怏不快关上门。

他在门口嘟嘴,掩不住的失落,一丝一丝拆掉快递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只黄皮信封。

信封上落着他名字,还有罪案局异客考办的信戳,没错,的确是给他的。

“很快就能走了。”高飏看着信封低语,默默沿着胶封的地方拆开信封,动作很慢,似乎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情愿。

打开信,他从里面抽出一张信息填写完整的异客考准考证,定定望着,心里忽然有点平静。这张准考证能保他暂时不被素线的人威胁,去做涉念协约,及其它他不想做的事。等金小姐那边另一张更有分量的录取证寄过来,他便铁定进入异客阵列,素线便彻底拿自己没辙。到时候,这张准考证便可丢掉,也无需真的再去考一次了。

长那么大,还没玩过弃考。高飏好笑地想,小心收好准考证,放在隐蔽的地方。

忽然,茶几上手机响起,他依然满怀期待地跑过去,结果只是准考证寄出的确认短信。

他在干嘛呢?还生气?高飏跌进沙发里,思绪又向着那人飘去。终于在经过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他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头像,在对话框里厚着脸皮书写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外面下大雨了呢。

石臻没回。

高飏:今天也上班了吗?晚上请你吃饭吧,庆祝你结案。

石臻没回。

高飏:晚上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结案,让我不用在做涉念协约!

石臻没回。

高飏:晚上请你吃饭吧,感恩戴德地感谢你!跪谢!大谢!

石臻没回。

高飏:对不起!小的错了,你家客厅挺舒服的,床虽然硬但被子暖,厨房零食也多,家电也高级,厕所也大,厕纸也好用,地毯花纹也好看,装修品味超一流……我不该忘恩负义,我错了。求原谅!

石臻没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到底要怎样!”高飏嘟囔,看着自己发了一堆信息,对方连一个敷衍的表情都不给,他有点崩溃。

再次调整情绪,加厚自己的脸皮,高飏找到通讯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点石臻的手机号码。

电话铃响了起来,他确定至少对方没给他拉黑。在等待了大概有十几声呼叫音后,高飏绝望地按下挂断键……

“喂?”石臻的声音突然从话筒里传出来,激动的高飏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高飏的心跳加速,像个没用过电话的土包子一样也“喂”了一声。

“喂什么喂,是你打电话给我。”石臻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冰加挑衅。

高飏尴尬了,他没想好人家接通了,他说点什么,回话就有点结巴:“发……发你消息没回……没回就打电话……话……”

“话什么话?你绕口令?”石臻打断他。

高飏欲哭无泪为,想着赶紧挂了,脸上实在挂不住。

石臻那头继续发话:“我在外地开会,尽收到你的无良短信了,一条跟着一条,你是竞争公司派来破坏会议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飏撇撇嘴,脸臊得难受:“我……我就是想请你吃饭。”

“有多想?”石臻那头问。

“很想呀!”高飏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是西红柿。

石臻在那头笑起来:“行,等我回来请我吃饭,我会好好敲你一顿的。”

没生气,放心了,哈哈。高飏内心一阵放松,立刻笑逐颜开,带着点小激动说:“好好,我等你。”

“那行,等下周三回来找你。现在外地谈事,差不多周三能回。”石臻在那头说。

高飏满眼写着笑,也不郁闷了,也不难受了,浑身都在冒着粉红泡泡,又说了一遍:“哦,好,我等你。”

石臻笑说:“嗯,拜拜。”

挂了电话,高飏看着手机通话记录发呆,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对话,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他骂自己,只是吃个饭,兴奋个屁,到时候要你吃甜品,看你怎们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星期一的时候,金小姐的异客考准考证也来了,她还特地发来讯息,告诉高飏,录取信息已经全部弄好,到时候罪案局会根据考生留存的地址一一发放入取证书,让他届时查收即可。

至此,石臻已经拿到了彻底脱离素线集团的王牌,只等半个月后放榜,拿入取证书。中旬之后,他便是正式异客的一员,素线从今往后便再无资格要挟他做任何事,他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高飏将向着全新的生活行进,他紧张的身心终于得以放松下来,眼睛中多了几丝笑意,心中也带着些许欢快。

很快,星期三也迫在眉睫,石臻今天会回到芸市,高飏打算让他宰一顿,以示感激。

星期三,真是个让人期待的日子。

一早高飏就醒了,收拾停当就坐在客厅小沙发里刷手机,默默鄙视自己那么早兴奋地起来干嘛!丢人!

手机上除了广告,没有其它任何信息。这个星期已经过去了小半,公司意外地并没有要求他去完成另外几份涉念协约。这大概是公司碍于石臻的颜面,又让时间宽松了许多,预计再过几日,催着完成协约的消息就会接踵而来。

不过,高飏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有异客考试的准考证在手,他倒希望公司来个协约要求,好让他彻底把这事摊开了说。到时候碍于罪案局条约,公司也没办法再作妖,也算是间接把关系撇清了。

捏一捏有些疲倦的眼角,高飏灭掉手机,默默躺在沙发上,朝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石臻确切回来的时间,因为怕影响他工作,就没再发消息骚扰他,石臻也同样没给自己再发任何信息。

早上外头出了点太阳,一束光落在客厅饭桌上,晕得桌上的玻璃杯散出水晶的质感。过了一会儿,光速从饭桌慢慢移到地板上,又落到沙发背一角,之后越来越暗淡,最终隐去不见。外头不知何时,就阴了天。

墙上时钟指着三点,高飏估算着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往芸市回了吧?于是纠结了几秒,鼓足了勇气点开手机,拨通了石臻的电话。

电话倒是拨通了,可只有呼叫音,一记一记越听越焦心。在响过二十多下以后,高飏闷闷挂了电话,他怕石臻还在开会,便不敢再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过三点了……高飏心中闪过疑惑:不是说今天回吗?这会儿还在开会?还是在车上睡着了,没听见?或者晚上有应酬,赶不回来?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暗,外头天色更阴了,还伴有阵阵闷雷。

怪怪的感觉划过高飏心头,他有点烦乱地起身去关窗。一阵风吹进,带着雨丝,凉凉的,点着高飏鼻尖,让他心中无来由的一惊。

桌上传来短信息的声音,催得人心烦意乱。

高飏着急地关上窗户,几颗豆大的雨点硬砸了过来,在玻璃上留下大颗的雨珠。高飏无暇观赏,急步去拿手机,快速点开,心里一凉,是方总发来的消息。

背后的玻璃上瞬间砸满了雨珠,模糊了外头的景象。闷雷滚滚,大雨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再次袭来,毫无征兆。

方总的消息充满不容置疑:高飏,现在来公司,三份涉念协约,今天必须完成,急。

又是涉念协约!高飏微微皱眉,心中泛起厌恶,他想立刻把异客考证的照片传送过去,让自己此时此刻就避开这些协约。结果,他没来得及点开相机拍照,下一秒,手机又进了一条信息。

信息来自于异客考组委会,内容为:异客考准考证编号90872672019321,申请作废,成功。

作废!成功!高飏心中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他想立刻发消息给闵小姐询问,紧跟着,又一条信息发来。

信息依然来自于异客考组委会,内容为:异客考准考证编号90876721932126720,,申请作废,成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对应录取证书的准考证编号,竟然也作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飏大惊,立刻拨打金小姐的电话,对方却显示无人接听。

他不甘心,又打闵小姐的电话,这位倒是接了,但是对于准考证作废的事完全不知。而且她告诉高飏,她已经和金镐和平分手,再无瓜葛,她现在正带着儿子去赶火车,很抱歉帮不到他了。

高飏木讷地道谢,挂掉电话,心里一沉,只感到一阵绝望,像是做了场梦,又脱不了梦境。

外头风雨大作,连屋里也能听到肆无忌惮的雷声、风声、雨声。

高飏看着手机屏幕,石臻没有打来,也没有消息。他微微皱眉,想了半天,找不出理由再寻他帮助,余老板的案子结了,素线便会要求自己完结八份剩余的涉念协约,现在再去求他,岂不是告诉他,之前一切都是骗他,自己在利用他。

如果石臻知道自己骗他,会如何?高飏不敢细想,不敢多想一分一毫,抖着手关掉了石臻的手机号。

方总的短信息又来,已显不耐烦:现在出发,老费在6号等你,速到!

高飏苦笑,舒了口气硬压下本无法平静的心情,他缓了缓神,用一如既往的态度回了条信息:“是方总,马上过来,请稍等。”

灭掉手机,高飏换了短袖t恤,然后胡乱穿上外套,吞了一颗药丸,终于拿了把伞匆匆走出了家。

风刮得紧,砸在窗上“砰砰”响,房子陷入一片无可摆脱的黑暗,哪里都没有光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仍留在自己轨道里生活?

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就能毫无关联也无冲突?

如果,那天没相遇,后来是不是就没有似有若无的表白?

那些试探和故作镇定的胡言乱语,都成了佐证假话的证据,不想说破的事情,无非是等待更精彩丑态的表演,别感慨,结局无人更改。

大雨已经肆虐了一个多星期,不曾减弱,坚持宣泄

6号楼的晚上向来灯火通明,为了协约24小时待命不过是家常便饭,最终目的无非是结案时候那一摞摞钞票。

老费得意洋洋从会议室出来,手提皮箱里的琉璃钉处理得一根不剩,签署的协约也系数完成。他打算下班去医院看看小费,顺便聊聊最近的高兴事。

老费扭头对着室内,表情愉悦又挑衅:“干的不错,把最近的13分协约都完成了。加油,听说,方总还有几单急件,你随时待命。拜拜。”

会议室里的高飏没答话,只静静坐在一处角落,机械、熟练、麻木地将手臂中的琉璃钉一根一根起出来,然后裹着献血,毫不在意地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

不痛吗?当然痛,痛多少次都是痛,痛彻肌肉、神经、骨骼,所有感官。每一次,小药丸的抗力和琉璃钉的怨念强烈冲突过后,都能要去高飏半条性命。鲜血在胸腔里翻腾,强压着,便从鼻腔里冒出,拿手背擦了一次又一次,流不尽,擦不完。

丢掉第130根琉璃钉,高飏眼中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抹掉鼻下溢出的血,他扶着身侧的墙壁艰难站起,由着手臂上涌出的血落尽深棕地毯里,混为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骨的伤口又开裂了,血汨汨地顺着他脸廓流。脸颊上旧伤之上又添不少新伤,大概是因为都痛不过琉璃钉的彻骨钻心,便都变得毫无感觉。

高飏抓过外套,从里面翻出梁师傅给的新止血药膏,都抹到了眉骨和手臂的伤口上。药膏的效用几号,没几分钟便硬生生将血止住。等到哪里都不再冒血,他就面无表情地穿上外套,去二楼洗手间把脸和手洗干净,再下楼去。

“药膏还有吗?”梁师傅坐在门口听无线电,看见高飏过来,淡淡问。

“不需要了。”高飏摇摇头,望一眼外面大雨如注,便走了出去。

“高飏,拿把伞,别把药膏冲掉了。”梁师傅看一眼年轻人日渐消瘦的侧影,稍稍缓和了口气:“伞架上拿。”

“谢谢。”高飏去抽了柄伞,打开,便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那消瘦的身影进入雨帘,更显单薄。凌晨两点的园区,孤单的身影,狠狠砸落的大雨,都让这个年轻人的样子,透着不明言状的落寞绝望。

梁师傅看他一点点消失在雨里,摇摇头,眼神里流露出同情,心中疑惑,为什么不签续约合同呢?为何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大雨在芸市的哪个角落都一样。

与此同时的石臻家里,灯火照样通明,送走打麻将的朋友,房间里还留着一股未曾散去的烟味。

“开会窗,透下气。”司徒封一边往窗边走,一般吃着一罐冰激凌:“你开窍了?冰箱里知道放点甜品了?厨房里知道塞点零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你的,少废话。”石臻去厨房倒杯水,操作台上摆着一包薯片,烧烤味的,那天他买了三种口味,高飏一种也没吃上。

司徒封不知何时跟过来的,身体靠着门框,看着台上那包薯条,笑着说:“老章说他下周调派去苏州工作半年,这麻将搭子可就少人了,你有机会问问高飏,他会不会打,可以发展成会员嘛。”

“嗯。”石臻挑挑眉,敷衍应答。

“上回你和我聊天,说高飏要请你吃饭,后来去哪吃的?”司徒封吃一口冰激凌问。

“没吃。”石臻随口说。

“还没想好怎么敲他一笔?”司徒封眨眨眼睛。

“案子都结了,还有什么好吃的。”石臻喝完水就往外头走。

“嗯?不对,不对!”司徒封拦在他面前:“你这情绪不对呀,打麻将的时候就感觉你心不在焉,都没怎么赢我们。”

“不对你个屁,别把冰激凌蹭我身上。”石臻瞪眼威胁。

“凶什么呀。”司徒封还想问,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他撇撇嘴,侧身跑进厨房,把冰激凌盒子扔了,才接起电话:“喂?……哦……好,我来拿。”

“干嘛?”石臻看着司徒封匆匆从自己身边跑向沙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章那个没头发的,包没拿……喏,沙发上。”司徒封从沙发上拿起一只小包,我给他送下去,他在停车场里。

石臻点点头:“好,去吧,穿件外套,别着凉。”

司徒封随便套了石臻的外套,穿好鞋,出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砸到高飏身上,冷得他楞了一下,他适应了几秒,才下楼去送包。全程5分钟顶多,送完包,他就一路小跑上了电梯。

司徒封快速回到石臻家门口,因为门铃没修,只能用敲的:“开门,开门,石臻你开门,你有本事抢……”一片隐影遮住司徒封,他扭头,咧开嘴笑:“高飏,你来啦!你脸……”

下一秒,司徒封感觉喉咙被人牵制住,紧跟着口中塞入一颗药丸,喉头一松一紧,他便吞了下去。

惊惧之间,司徒封感觉背后一空,大量的光亮放了出来,这是石臻开门了。他回身想说小心,整个人却被高飏掐着喉咙不自主地推进了房里,紧跟着,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司徒封的脖子上。

“高飏?”石臻在不远处,面露不快。

高飏根本不屑打招呼,他愤怒地吼道:“混蛋,你骗我!”

石臻冷笑:“我骗你什么?到底是我骗你,还是你一直在骗我?”

高飏嘴硬:“我没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两个又怎么了?”司徒封感觉自己太冤枉了,你们吵架干嘛拿他做人质?!

“你确定?”石臻嘲讽地笑,望着高飏琥珀色的眼睛:“你说方经理签了关于案子的十三分涉念协约,其实,一份都和案子无关,你只是想让我替你拖延时间。你说意外搞断了顶头上司儿子的腿,所以做涉念协约是被她报复。实际那是她干儿子,腿也没断,只是崴了一下,你赔了两万医药费,事早就了了。”

“人家怕你,才骗你,你反省一下啊。”司徒封被刀压着喉咙,苦着脸说。不知道是因为意外遇袭受了惊吓还是怎么滴,他感觉肚子有点疼。

石臻全当没听见,不以为然道:“以上都不提,那么告诉我,你和金家的人频繁接触,套取我这里的情报卖给他们,换一个罪案局异客的资格,是不是感觉特别良好?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高飏……你……”司徒封眨眨眼,想替高飏圆,却又找不到措辞,而且他感觉肚子越来越疼了,怀疑刚才吃的是毒药。

高飏冷笑,举着刀悲愤地说:“如果不是你那天害我被方经理抓住,我早就拿到异客考试的资格了,后面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没有涉念协约,也没有人会要骗你……”

石臻也冷笑一声:“切,你还好意思提,那天是谁装小工骗我入廊道?是谁装成弱势群体骗人救助,顺便开溜?是谁伤了阿布?你为了自己脱困,可以撒一百个谎,也可以不顾别人安危,到处骗人。自私就承认,不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干嘛还提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司徒封捂着肚子,无力地往地上坐。

石臻眉心皱起,眼中显出不快之色:“他怎么了?你怎么他了?”

“他不会像阿布那么幸运,只是吃颗糖丸。”高飏把司徒封扶到沙发上,起身,细长的眼中显出威胁神色:“他只有三个小时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什么?”石臻面色冷峻,口气里更显不快。他走过去,拿手背搭着司徒封的额头,滚烫的,高飏竟然真给他用了毒。

“异客考试的入取证书。”高飏握着匕首直接说。

“为什么问我呀?”石臻好笑,去倒了杯热水给司徒封慢慢灌下,安慰他别乱动。

高飏看着,说不出的滋味,脸上依然毫无表情:“金家的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取消异客事务的,我能想到出手的人,只有你!”

“怎么不是方经理?”石臻故意说。

高飏直接反问:“她根本不知道异客考的事,又怎么可能故意去破坏?”

“那你就怀疑到我头上?”石臻翻个白眼就不承认。

“我又特地去查了异客考的官网,仔仔细细地看,原来石氏集团旗下的一间叫集聚的分公司有份参与。”高飏看着石臻的眼睛说:“这的确是间接联系,做不了实际证据。但是,为了司徒封,你还是别再隐瞒了,我们扯皮浪费的只是他的时间。”

“集聚只是有份参与,可能参与份额连百分之6都不到,我要怎么说上话?”石臻傲慢地看着高飏,这根本不是谈判,他只是在逗弄他的宠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石臻担心地望一眼他,口气平淡地说:“你可以找金家老二和大小姐办事,我自然可以让金继业强出头,作废你的准考证和入取证书。”

“你……”高飏气结,口气哽咽到无话可说。

石臻摊摊手,嘲讽地说:“是你自己找错方向了。”

“把录取证书恢复了!”高飏大声吼道:“让金继业把证书恢复。”

“准考证作废了,录取信息怎么可能留存,肯定是删掉啦,立刻再作一条,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石臻摊摊手表示没辙。

“那就把准考证恢复!或者再发一张准考证!”高飏慌乱而着急地说:“去找金继业,去啊!”

石臻冷冷看着高飏,讥诮地说出残忍的话:“你多久没好好看过日历了?昨天异客考试就结束了,所有数据都进入封存阶段,你又错过了一次。”

“你骗人!”高飏崩溃地掏出手机,点着屏幕,却怎么也点不开。

“我不骗人。”石臻冷冷回。

高飏终于点开手机,屏幕上落下几滴鼻血,他胡乱地抹掉,定定看着2号的数字,终于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高飏!”司徒封惊呼。

高飏定了定神,抹掉嘴角和鼻子上的血,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他眼神里显出彻底的绝望,抬头,愤恨地望着石臻。

石臻也看着他,并没觉得这样很痛快,小狐狸受伤的样子让他有种胸闷难舒的奇怪感觉。在知道他的一系列欺骗行为以后,他想过很多次耍弄他后的高兴情绪,可是从高飏进来直到现在,石臻都觉得一点都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了。”高飏把一只小瓶子扔给司徒封,然后快步走到石臻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石臻面无表情:“算吧。”

“好。”高飏突然拉住他衣领,凑得更近,愤懑地低语:“我们扯平了……从此……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语气太哽咽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是他竟然连眼泪都不能控制,就这样没出息的让眼泪裹着鲜血,从眼眶翻滚出来。

小狐狸的样子太可怜了,石臻有些看不下去,想避开却又不得不和他直视,看着眼泪一颗翻滚。他有点心软,冷冷说:“无非就是续份合同的事,大可不必绕那么大的弯子,走异客考试这条路……”

“回答我。”高飏打断他,他最后的希望被石臻亲手撕了,他像个白痴一样,被石臻耍得团团转,还期盼着和他吃顿饭。他的机会彻底没了,他也不会让自己去求石臻帮自己处理续约合同。“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次逼问。

“是啊,别互相招惹。”石臻也冷下脸,平静地说,胸口却是波涛汹涌,无法抚平。他瞥见高飏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皮手环已经取走,留下一圈细小的伤口。顺着手腕,他看到内里一小截触目惊心的密集伤口,他这才反应过来130根琉璃钉真的不是小数目,逼得高飏取掉了右手力量的束缚,才能与之勉强抗衡。

“绝不招惹。”高飏松开手,退后一步,快速往门口走去。

“别走,你们……搞什么……”司徒封吃了解药,肚子的疼痛瞬间缓解,他起身拉住高飏,对着石臻说:“你干嘛这样对他?你就不能帮帮他吗?什么合同?我能帮忙吗?”

“滚。”石臻冷冷说。

高飏挣脱开司徒封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走了出去。

“高飏……高飏……”司徒封才吃了解药,腿软追不上他,眼睁睁看着高飏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愤愤回来,大声责问石臻:“你神经病啊,那孩子太可怜了,你没看到他袖子都被血浸湿了?没看到他一脸的伤?没看到他流鼻血还吐血了?”

“没看到。”石臻皱眉,不耐烦顶嘴。

高飏劝说道:“他说的合同是什么?你能帮他就帮帮他,他不能再做涉念协约了,他的身体会崩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说了互不招惹。”石臻冷冷回避,脑子里都是高飏绝望的表情。可他不想再被骗,厌恶被利用到此时此刻,于是冷下脸,口气淡淡:“你赶紧去休息吧,中毒解毒也很伤身体。”

“他回去是会被弄死的!”司徒封跑去门口,回头说:“骗你又怎么了?你有损失吗?还是受了什么伤害?他再怎么耍他的小聪明,还不是在你掌握之中,况且他生存环境不同,你为何不能感同身受?”

石臻:“不能。我讨厌被骗。你知道为什么。”

“随你。”司徒封微微皱眉,再次出去。他一路跑到电梯房,数字停在1楼,他焦急按按钮,希望电梯上来的时间里,石臻会出来,可惜,身后空空。

坐上电梯,焦急等它走到一楼,跑出大楼,外面也是空空如也。

司徒封捂着还有点痛的肚子,左顾右盼,只看见外头寒风瑟瑟,大雨滂沱,除了路灯孤寂的光,再无一条人影。

“回吧。”石臻声音出自身后,比这天气还寒冷。

“去他家找。”司徒封回头,眼神带着兴奋,心却如针刺般隐隐作痛。

石臻面无表情地说:“下雨天哪都不去。”

“真舍得放弃?”司徒封觉得这样不值,这事完全能有合理解释的。

石臻微微蹙眉,显不出耐烦:“外套穿好,你不冷了?我回了。”说完,把外套往司徒封肩上一批,自己便转身回家了。

司徒封无奈,扫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只能跟着石臻进电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来就不该有丝毫交集,那只是一次不小心的误会,何必注释过多内容,填满没必要的空白。那些没来得及说出的表达,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记,都不是感慨的借口,不是反悔的理由。当天色彻底暗下,一切都会无形,隐没所有痕迹,全当从不存在

结案后的一个星期,天气时晴时阴,仿若配合他心情,阴晴不定。

老老头又来了,在大雨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孙子家门口,提着一袋烧烤和几罐子啤酒。

“你……”石臻看着老老头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硬生生咽下想骂人的话:“要过来打我电话,我去接你,别自己乱跑。”

“我叫车过来的呀。”老老头把烧烤从保温袋中一一取出,又把啤酒摆在茶几上,四下里张望。

“想吃烧烤我也可以叫外卖!”石臻看一眼茶几上一堆黑乎乎的吃的,忍不住翻白眼。

“这间烧烤店是网红,我找黄牛买的,味道不一样!”老老头去洗了个手,高高兴兴坐在沙发上叫石臻:“大孙子,过来。”

“什么叫大孙子?你还有二孙子三孙子?”石臻挑眉一脸不屑:“你还真把你儿子接的那些盘一并认了?”

“你又不在乎这些,我随便叫叫,你还生气了。”老老头撇撇嘴,扫一圈四周:“诶?你家那个小朋友呢?”

“走了。”石臻坐到老老头一侧单人沙发里,把两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常温的,面露不快。

“你把人赶走了?”老老头眨眨眼:“那么漂亮的小家伙,你就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你屁事。”石臻眉毛一扬显出不耐烦:“我家是收容所?住了就不能走了?”

“瞧你那臭臭的表情,人肯定是你赶走的。”老老头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子了,说翻脸就翻脸,没几个人受得了。

“没有。”石臻翻个白眼,扯开话题:“你过来干嘛?就为了八卦?吃烧烤?”

“哈哈,都有点,顺便想来看看你们到哪个程度了,我好和你爸去八一下。”老老头哈哈笑,一脸看戏表情。

石臻:“……”

老老头使个眼色笑:“说说,到底怎样了?”

“再提这事我就把你提出去。”石臻威胁说。

“真是的,这样对老人!行行行,我不说了,哈哈,呵呵。”老老头憋着笑,摆摆手,优哉游哉吃烧烤。

“对了,有件事。余大姐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寄了点特产到你住的地方,记得查收。”石臻并不吃烧烤,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喝啤酒,常温的,喝得并不舒服。

“早上收到了,本地鸡,两大只,让人炖了,有空过来喝汤。”老老头笑呵呵:“记得带上你那个小朋友。”

石臻懒得和老老头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扯开话题问:“血支票你打算怎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给金家老大。”老老头随口说:“让他自己去做决定。”

“便宜他了。”石臻放下啤酒罐。

老老头说:“杀了个人尚且无法安心,更何况还是他父亲,良心上永远是要不安的,这份沉重的压力会伴随他一辈子,轻松不来的。”

石臻淡淡说:“没看出来,若不是被迫揭穿,这种人是宁可背着一辈子的负罪感,也不会承认罪行的。”

“他犯案时未到14岁,就算当时报案,也无法判他罪名。”老老头抬头,意味深长地说:“那也许就是金女士的无奈和作为母亲的惩罚。”

“怎么说?”石臻看向爷爷:“金女士出于对儿子的保护没有报案,还合谋处理了尸体,到你的嘴里,母爱就变成了复仇的故事,你给解释解释?”

“母爱没变,出去对儿子的保护,她自然不能让世人知道儿子弑父的事。”老老头放下木签子,擦了擦嘴说:“仔细想想,金家老大犯案的时候14岁不到,就算当时把他逮捕,也没法判他罪行,只能交由监护人看管。”

“是。这个基本都能查到。”高飏点头,忽然明白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无法定罪,加上一点点恨,一点点回忆,促使金女士故意保留了那张带血的支票?”

老老头点点头:“金先生已经无法再说出当时的事情,尸体也不复存在,所有能成为证据的事物其实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存在了。所以这张带血的支票,只能证明金先生的受伤和金家老大有参与其中,并不能完全证明整个杀人事件。如果他狡辩,说金先生自己弄伤自己,他只是去帮忙扶一下,你都没法反驳他撒谎。”

“照这样讲,金女士留着支票,一方面是因为昙花图案对金先生尚有眷恋,留个念想。另一方面,则是给大儿子心里丢下一块千斤大石,让他时刻记得从前的事,存着愧疚,或者有一天自己去面对着愧疚。”

老老头点点头:“是,应该有这样一层意思。金女士没有毁掉这份证据,应该也希望有一天金家老大能够面对这件事。无论如何,金家老大应该给弟弟妹妹们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顺应金女士的意愿,将支票还给金老大,让他自己去做决定?”石臻挑眉冷笑:“你就不担心他有了支票,连最后一丝悔意都没有了?”

“就按照金女士的意愿做吧,这是她希望的。”老老头淡淡说。

“行,你决定就好,我无所谓。”石臻挑挑眉不以为然。

老老头继续吃烧烤,抬头好奇问:“案子是你查的,你觉得呢?这事怎么看?”

石臻耸耸肩说:“怎么看?负心汉覆灭记。可惜动手的不是金女士,而是他们的儿子,真是讽刺。”

老老头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想法。”

石臻不以为然:“儿子替懦弱的母亲保护家庭,过激了,终结了父亲的性命。金女士若痛,也就是痛个负心汉死翘翘,还害儿子背上杀人罪名。如果这事是按着离婚的路子走,丰记面馆就是扎在金女士全家心里的刺,别说是动一下了,哪怕是想一下,都要是痛彻骨髓。还不如现在这样干净点,一次灭了,及时止损。”

“你这小子,就不能婉转点。”老老头指指他,忍不住笑。

“有什么好婉转的,我说的是事实。”石臻抬头看向门口,因为门锁响了一下,门竟然开了。

“诶,他为什么有你家的钥匙,而我没有?!”老老头看着从门口走近来的儿子,有点不乐意了。

“爸,你怎么在这?”石臻父亲一愣,表情有点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的我妈手里的钥匙。”石臻眨眨眼,看着他那位平日里气宇轩昂的父亲如被机器人俯身,小心翼翼走过来,端坐一方。

“吃烧烤、喝啤酒,这样好吗?”石父看着茶几上的烧烤,话里有点酸。

“要吗?”石臻开了罐啤酒递给父亲。

“要。”石父接过啤酒喝一口,表情舒缓了很多。

“今天来有事?”石臻喝着自己那半罐啤酒问。

“你妈让我送这个过来。”石父把一包铸文币放在茶几上:“听说你最近查案,怕你有危险,给你又准备了一包。”

“挺好,现在有200枚了。”石臻淡淡望一眼桌子上的锦包,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就很重。

“用不上呀?”石父呵呵笑:“收着,当纪念品。”

“案子已经查完了,我早就销假了,别再拿这个过来了,用不上。”石臻玩着手机随口说。

“你怎么那么快就销假了?”没等石父开口,老爷子就不干了:“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陪你爷爷我?”

“陪你干嘛?”石臻嫌弃脸:“你儿子在这,你让他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父一脸殷勤:“是啊,爸,你想去哪里我陪你。石臻最近请假多,部门业绩差点掉到第二。”

“我不要你陪,你那么无趣。”老爷子根本不买账:“我要他带着他的小朋友一起过来陪我。”

“什么小朋友?你有孩子啦?”石父一脸惊悚。

“只是普通朋友,只比我小五岁,哪里是小朋友了。”石臻微微蹙眉,紧跟着说了一句让老爷子差点当场喷血的话:“而且昨天刚绝交,你没机会了。”

老老头:“……”

石父:“……”

“为什么绝交?你又怎么他了?”老老头非常不满地问:“你不能老这样欺负他,你这样是不对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石臻挑眉加挑衅。

老爷子立刻指出:“两只都看见了。上回在我家,你让他自己拔琉璃钉,到现在我家地毯上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不是为了你的幺蛾子根本不会有这些破事,你还好意思说。”石臻不快回击。

“我那是没办反。那个……”老老头探身,试探性地问:“你把他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眼睛一瞪说:“你想看他是吗?行,我把他去你家,再给你演示一遍琉璃钉可好?全程□□,让你看个过瘾。”

老老头扫一眼石臻,幽幽道:“你这不是绝交,你这是分手的情绪啊。”

“爱咋咋地。”石臻翻给白眼懒得再理会。

“两位可否告知……你们到底在讲什么?”石父一脸懵圈,又好奇,又八卦。

“问你儿子去。”老老头靠在沙发上,继续对石臻表示不满:“我跟你说,琉璃钉这种东西很伤的,你以后一定不要再让他使用了。”

“都说了……分……绝交了,管我屁事!”石臻不耐烦起身。

“什么琉璃钉?爸,你们到底在讲什么?”石父陷入被无视,又寻求不到答案的境地。

“所以让你小时候跟我学一点,现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连八卦的资格都没有!”老老头拿石臻没辙,只能把气撒在儿子身上。

“行,你们继续。”石父摊手,拿啤酒喝,把自己彻底沦为观众,还是不知道主题内容的观众。

“他在哪?我替你去说,那孩子脾气那么好,肯定是你对不起人家。”老老头不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去找他,我就让他天天做涉念协约。”石臻眼神一瞪威胁说:“我说到做到。”

老老头当着石臻面有点怯,只能撇撇嘴,摆出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

“涉念协约?不是和异客有关?你朋友是异客?”石父终于听到几个自己认识的词语,有机会插话。

“是异客。”老爷子替石臻回答。

石父微微皱了皱眉:“异客多来自于社会底层,并不被主流社会接受,所以都是藏着身份的,就连罪案局的异客考,也是安排在凌晨无人的时候,可见其是不能见光的。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

“你爸接的案子啊。”石臻不耐烦地说。

石父说:“从前信息不发达,人人觉得异客是怪物,这么多年了,异客早就混在普通人中生活,你也别有偏见。”

“我没偏见,”石父耸肩:“我只是在背某搜索软件百科。”

老老头:“……”

石父继续补刀:“你们两个比异客还要诡异,都多少年了,荣辱不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老头:“……”

石臻:“……”

石父一拍手说:“对了,我好像记得我们分公司和金氏集团的某间分公司正合作这次的异客考试,你那位小朋友参加了吗?”

石臻莫名感觉头皮一紧,表情不怎么自然地说:“没。”

“能涉念的都是厉害角色,高飏不去考试太可惜了,你怎么不鼓励他去考?”老老头说。

“你好烦。”石臻顶一句,低头看手机信息,好像有很多事要办一样。

“高飏?名字怎么像男的?”石父笑呵呵,然后空气忽然一冷,他一机灵,表情跟着一僵。

“就是男的,有问题?”石臻冷冷问。

“没有,绝对没有。哪怕是人妖,你找的,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石父在一秒内恢复理智,他老爹就是个怪人,他觉得就遗传基因来说,他不怪,他儿子也得怪。哈哈,呵呵,好怪。

石臻淡淡说:“只是朋友,而且已经绝交了,不要再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父用眼神和自己爹交流,两个人难得精神契合,石父立刻获得了大量信息。

老老头:好朋友!

石父:多好?

老老头:问你儿子去,客房,睡过!

石父:擦!劲爆啊!

老老头:我孙子,还用说。

石父:可惜,分了。

老老头:不能分,我不同意,你想办法让他们复合。

石父: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老头:想办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父:我太难了。

“你们够了,眼睛不酸吗?”高飏喝干啤酒,把罐子捏瘪了放在茶几上:“别多管闲事,哪个敢管,就都算到高飏身上。尤其是你,被倚老卖老,否则就带他去你家处理琉璃钉。”

“我又没说话。”老老头撇撇嘴,一脸委屈。

“我去公司了。”石臻从衣架上拿了外套穿上。

“都两点了,去干嘛?”石父问。

“下午三点开会,早就安排好的。”石臻拿好车钥匙,回头看一眼两人:“你们两个吃完赶紧回家,别在我这里耗着。”

“是是是。”两人同时说,等石臻关上门,才都松了口气。

“他走了,您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石父心虚地看一眼门口,声还是压着的:“还有,那个高飏,您也给说说。”

“你不问我也得跟你说。”石父打开两罐新的啤酒,一罐给自己,一罐给儿子:“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一个月风平浪静,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金家在商界依然叱咤风云,异客考也已公布录取名单,进入正式入取报名阶段。丰记面馆每星期照常提供着褐皮鳝丝面,限量100碗的数字不变,变的只是丰记的当家人,从金沈变作其侄女金倩。

事事都在微妙变化,只有雨,不变它洗刷城市的初衷,断断续续、大大小小,下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

石臻的工作回归正轨,开不完的会和居高不下的业绩指标填满时光,让他无暇去想其他。高飏音信全无,两家公司近来也没有生意往来,便彻底断了所有联络。

星期一开完早会,石臻沉着脸回办公室。路过秘书小姐办公桌的时候,瞧见她桌上有咖啡,而想到自己桌子上是空的,就莫名想发火。

“别对我发火,我受不得气。”秘书小姐玉手一抬,将一只保温袋放在桌上,堵住石臻的暴脾气。

“哪有。”石臻第五千零n次想炒她鱿鱼。

“拿去喝。”秘书小姐从袋子里取出一杯热咖啡,递给他,并补了一句:“没放你桌上是因为怕冷了你又不高兴。我替你拿进去?”

“我没手啊?”石臻冷冷接过咖啡,脑子里还想着找什么理由炒她鱿鱼。

“嗯,你有手,还有脾气。”秘书小姐起身替他开门,假惺惺把这位石大爷送进办公室。

石臻虎着脸进办公室,顺手把文件夹丢在办公桌上,自己则去一侧的沙发坐下,一口气喝了半杯咖啡。

“快到中午了,要替您叫个饭吗?”秘书小姐在门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臻摇摇头继续喝咖啡。

秘书小姐看着石臻那个像受了气的脸,只能缓了缓口气提醒说:“石先生,下午没会,今天只有一个早会的安排。”

“我不走。”石臻嘴硬。

最新小说: 梦境衍生物 父女情深版 【GB/NP】在仙侠文里大做特做 被囚禁的玩物(np) 格洛的工口角斗场 猎物 出轨夫夫 夫妻主短篇 美强、弱强短篇合集 非强制性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