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瑜视作珍宝的记忆里,李衿是特别的,值得为之奉献终生的。
那时苏瑜方才十五岁,逃离宴会不慎落水。
没经历变故的李衿心若赤子,整个人充满少年蓬勃的朝气。见人掉进去,也没管对方是谁,连个小厮都没招呼,也跟着直直跳了进去。
就他跑过去的这段距离,苏瑜已经呛了水快沉底了,在水里隐约能看到一团黑影,被李衿抓出水面,紧急施了点措施。
苏瑜就吐出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还略有些惊讶。这会他意识不清,看着面前一张滴水的大脸,这没气度的样子,可不会让人联想到当朝二皇子。
但这一刻开始,无论李衿是什么身份,他对苏瑜来说这一辈子都是特殊的。
看苏瑜清醒过来,李衿就叽叽喳喳开始问:“没事吧?怎么掉进去的?要不要看大夫?”
见苏瑜只愣愣盯着他没个反应,他把人打横抱起来,发现这人又瘦又小,浑身湿透都轻得可怜,还不如他平时锻炼举得重物。
他刚抬起脚,就被苏瑜揪住了衣服,又对上苏瑜湿漉漉水汪汪的眼睛。
苏瑜乞求:“不要大夫,你能把我藏起来吗?”
那会苏瑜脸上稚气未脱,眼睛有大又亮,微微眼尾向上,笑起来应当是眯着的,会很好看。朱唇挺鼻,皮肤又白,看着乖巧,现下狼狈的,苍白的样子,十分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李衿心下一软,当他是哪个和家里闹别扭的小公子,也没推脱,就应他说的把他“藏”到了自己的宫殿里,一藏就是三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苏瑜很好,又偶然发现苏瑜身上受虐待的痕迹,莫名有了责任感,像是养了只专属于自己的猫。
后来他觉得苏瑜一直殿下殿下叫他太过疏远,自己又比他大了两岁,就让苏瑜唤他哥哥,一点不难为情。
少年人的关系逐渐暧昧起来。
李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私心,只觉得认了弟弟自然要对他好,也不觉得自己略失偏颇,因为他对旁的兄弟姐妹绝没有对苏瑜那样宠溺又惦记。
再后来,暧昧下的一层感情浮出水面,苏瑜先献祭般戳破了这层膜,两人水到渠成。
开始苏瑜不可置信,犹觉不真实。他因为身体原因,自小被人唾弃侮辱,潜意识也是有些自轻自贱的。
李衿察觉以后直白地告诉他:“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不论你的身体是怎么样的,我只相信我的心我的眼,现在这里面满满地装的都是你。我喜欢就是喜欢了,绝不反悔。”
李衿并不是个浪漫的人,甚至神经有些大条,向来不太会所那些文邹邹的话。这些话却是发自内心吐露,烫的苏瑜整个人活了过来,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
后来苏瑜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那时的二皇子李衿美好得像梦。
而如今物是人非,面前的李衿不再天真赤忱,听了他的话也没轻信,皱眉道:“我并不记得与你有这般交情。”
他怀疑的眼神似是在说,你编瞎话也不挑个好点的幌子。
苏瑜心里被刺了一下,扭头眨了眨眼,又复望他:“你失了忆,自然不记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衿神色凝重起来。
十七岁那年他被人下毒,在病痛中挣扎几日,醒来后便失了几个月的记忆。也是这次事件过后,李衿性情大变,逐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因为并不影响交际和生活,他就没当什么大事,也不让人对外宣扬。
这件事鲜有人知,李衿疑惑又警觉。
苏瑜却说:“你刚失忆那会儿,我来见过你。”
李衿眉头紧锁。苏瑜长得秀俊,一张脸只要见过怎么也不能忘记,可他努力回忆也没印象见过这么个人。
他说:“你这话漏洞百出,我可不记得见过你。况且既然绣字,又说爱慕我,‘衿’尚且有理可循,为何绣得是‘沐’?”
苏瑜难得鼓足气谈这一次,快要站不住,他掩去眼里的失望,虚步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来,不抱什么希望解释:“因为我原名苏沐阳,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
李衿说:“闻所未闻。”
苏瑜:“自然。这名只有我母亲,我,还有从前的你知道。”
李衿:“那你母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瑜喝了口桌上苦涩的凉茶:“她在苏府,因为生病早就疯疯癫癫了。”
李衿:“……”
苏瑜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力反驳:“其实与其让我证明,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你自己想起来。你不信我,即使我找了人证物证,你也不见得能相信。”
李衿略有些烦躁地搔了搔头:“我为什么要想起来?”
苏瑜顿住,轻声重复:“……为什么?”
“那点记忆无关紧要,你让我想起来又能做什么呢?即使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李衿说,“我不觉得我会喜欢你,年少时不懂事罢了。”
他这么说着,其实主要是觉得烦。治疗说白了就是吃药,刚失忆时他不是没吃过,又苦又没用,后来实在忍不了他就停了。
但是怕吃药这种事他又说不出来,而他心里又确实那么想。
他不明白苏瑜提起这些是要干什么。现实是苏瑜联合他的皇兄把他软禁了,那么他们就是对立的,不是敌人也当不了朋友。
苏瑜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李衿不清楚自己说没说过那些话,只是想起曾经年少无知的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说不定也是被人诓骗了感情,毕竟他难以想象苏瑜年少时的样子。
他刚知道苏瑜这个人的时候,苏瑜的手还没够到朝廷内部,却已经游转在上层官员之间了。那时候他就觉得苏瑜太过放荡,难以生出什么同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也一样,只觉得对方莫名奇妙。
“你听见了吗?”苏瑜突然问。
“什么?”
苏瑜面露茫然,“你方才说了什么?”
李衿发觉他不对劲,动了动唇。苏瑜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太吵了。他的脑子里一会儿是面前李衿厌恶的脸,一会儿是少年剖白时灿烂的笑。仅仅片刻,脑海里充斥了各种声音,大多数刺耳至极,温和的安慰被嘲讽和暴力掩盖。
那些声音像刀子一样切割他的神经。
“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怪物,他怎么会弃我而去!”
“你以为自己是主子吗?你这副身体,连我这个奴才都不如,就是挨肏的命!”
“别挣扎了,你的命和我的一样贱。”
“阴阳人世间少有,你可是我们苏家的一块宝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瑜儿,听话!作为苏家的一份子,这是你该做的。”
“你个贱种,天生就知道勾引人!你不要脸!”
“别给脸不要脸!敢反抗?我就喜欢性子烈的……”
“你等我,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接过来,不让你再受欺负!”
“你是哪家的人?”
“我们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无权无势的,是不可能被记住的。”
“你真下贱。”
“我不会让你爬到我的头上,你只配一辈子做我的狗!”
……
他活了二十三年,听过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汇成一句“无关紧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苏瑜和李衿刚在一起的那天,平常又不同寻常。那晚两人折腾到深夜才疲倦睡去。
苏瑜在半夜从噩梦中醒来。屋里黑漆漆的,他第一眼看不到四周,只觉得陌生,害怕,心慌之下手四处乱摸,摸到的床不似熟悉的粗硬,被子也是柔软的。
他摸到了被褥之下温热的身躯,极端不安的情绪瞬间平复,心脏却狂跳起来,猫似的贴到李衿身上,小心翼翼挤到他的怀里。
在此之前这样的行为发生了许多次。有时候苏瑜一晚上能醒来三四次,李衿睡姿又不老实,苏瑜每次都要小心地窝到他怀里才能安心。
苏瑜醒来就难以睡着了,听着李衿平稳的呼吸,似在胡思乱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李衿也罕见地睡得浅。苏瑜的身体还没调节过来发着抖,突然有只手搭到了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苏瑜缓缓抬头拱上前,黑暗中看不清李衿的脸,所以他的吻轻轻落在了对方鼻子边上,只一下就缩了回去。李衿少见的没说话,搂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依然安抚地拍着,直到苏瑜再次入眠。
从前李衿一睡没个敲锣打鼓起不来,这天之后李衿开了窍,往后半夜苏瑜再醒来的时候李衿也会跟着醒过来,身体力行安抚着他,有时候擦枪走火就多做几次,让苏瑜又累又满足地睡去。
他们曾经的亲密相比八年的时间就如海昙花一现,到头来只有苏瑜守着那点回忆,忘了的人倒是爽快。
“好一个无关紧要啊。”苏瑜叹道,他突然轻笑起来,却笑出了泪花,不甚在意地抹了抹眼角,咳了两声,道:“你说的对。”
苏瑜的坚持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他曾经也困惑过,夜深人静的时候,纠结于李衿的遗忘,他想如果李衿想起来了会如何,想不起来又如何。
可是不管怎样,后来的他也没能走到李衿的眼里,他的臆想乱七八糟没有结果,如今终于从李衿这得到了答案。只是不过一季的回忆,是已经成为的过去,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何必耿耿于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最后问了个问题:“你对那段时间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为什么留着那只香囊?”
李衿看不懂他的情绪,觉得那笑容并不发自真心,也莫名被感染,说话也不带刺了:“我没有印象。只是那段时间我睡不好,这香囊安眠,后来带在身上习惯了。”
苏瑜点点头离开了。
李衿那只香囊还没找到,他在书房转了一圈没翻到,问雪雁雪雁也不知晓。心里有些闷着难受,大概他对那香囊确实有些依恋的感情。
他熬过那次艰险的中毒,被告知自己信任对兄长为了地位暗害他。原本是不信的,那时候他对权力地位没有一点追求,心无大志的,李昭向来也知道。他觉得有误会,想要与李昭对峙,多次拜访求见都被婉拒。没两天母妃宫里又无端失了火,索性人没事。
但李衿记得母妃紧紧抱着他流泪,舅舅把李昭作恶的罪证摆到他面前。他不解,痛苦,问母妃为什么不告诉父王。
母妃却告诉他残酷的现实:“你当你父王不知道吗?可他偏向优秀的儿子,也不想看到自己儿子的内斗。他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你没事之后就没来看过你,只赏赐了点药让你安心。他是皇帝,要一碗水端平,公不公道从来不是他考虑的东西。”
“皇儿,这宫里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就会没事的。你生在这个位置,对别人来说就是威胁,你不争,也有的是人害你。”
“皇儿,母妃不求你能斗过太子,只求你能保全自己。”
母妃的泣音在耳,李衿被保护了那么多年,从那一刻开始领悟世间的恶。
那段时间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失忆确实会影响一些东西,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迷茫,气闷。他又见过李昭,不过几日,他昔日的兄长在他眼里就成了笑面虎,他忍不住猜测,此刻李昭心里在想什么呢?是在为他没死感到可惜?还是在谋划着下一次?
李昭只是深深望着他,回答了他无理的质疑,他说自己没有下毒,也没有放火,是李衿的母妃要害他。意识到兄弟信任的背离,他也没有强求,只叹了声:“可惜你忘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李衿没听懂他的意思,他不记得自己忘了谁,母妃说那几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身边亲近的侍女也安抚他说没什么。
他还是睡不着,却偶然从床板的隔层翻出了一只香囊,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他摩挲着安然睡去。
没人能告诉他香囊的来历,他也不甚在意,但这香囊助眠效果显着,陪着他熬过那段时间。后来他也习惯带在身上,毕竟是多年的陪伴,即使已经失去了气味他也没扔,如今丢了实在可惜。
他现在困在这,也不知母妃如何了。犹记得当时出发来这里前,最后一次见母妃,她眼里的不甘与失望。是他不孝了。
心思沉沉回到卧房,李衿看到床帘上挂着的香囊。明白大概是苏瑜的手笔,他更加不相信苏瑜的话。
但那只香囊又重新散发出熟悉又陌生的香气。李衿拿起又放下,反复多次,还是将它放在了床边,别扭地嗅着,闭上了眼。
……
在李衿的印象里,除去上朝,在去西北之前,他和苏瑜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却足够印象深刻。
李衿睡得迷迷糊糊,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苏瑜。
当时苏瑜的名声在上层圈子里的阴沟里已经传开了。十七岁前的李衿是不会了解这些事的,但是后来的李衿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对于这种虚伪的场面也多少要应付一下。
那次酒宴,他看着面容精致的美人进了酒楼,被人搂着去了隔间,从多事者嘴里知道那人是苏瑜。
有人见此相互使眼色,看似小声地讨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瑜,你知道他吧?是个难得的双儿,骚气得很。”
“自然知道,你尝过?”
“没有呢,回头和苏大人搭个线试一试。”
猥琐的笑容绽开在脸上,他们一个个将苏瑜当做乐子或物件来谈。这对当时刚踏入这个交际圈子的李衿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后面李衿在里头闷得不行,出去透气,正巧在廊子里碰上了苏瑜,一团乱的苏瑜。
是刚从房里出来,外衣虚虚掩在身上,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大块皮肤,白里透着红,还有明显青紫的印子,脸也红彤彤的,正小口喘着气。
李衿已经不天真了,一眼就看出来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想说什么又懒得多管。反倒是苏瑜一直支支吾吾跟他说了点不知什么的东西,他没记住,后面苏瑜又跟了他一段,就被不知道哪个大人认出来,三两句话带走了。
他不好对别人的活法说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活得很累,刚发现人生在泥潭子里,正学着挣扎。但他也确实打心底里瞧不起苏瑜这种出卖身体过活的人。
毕竟苏瑜的家世分明不错,父亲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大官。是个双儿又怎么样,身体又不是放荡的理由。
不过这都是他当时的想法了。现下李衿想起来最多的竟然是苏瑜的脸,就是被他撞见从房里出来的那一瞬,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人蒙着汗,带着勾人的情欲。
于是李衿浑身燥热醒了过来,甩了甩脑子觉得自己不正常,怎么莫名奇妙想到那时候了。过了会儿没缓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是真不正常——没猜错的话,他被下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衿从来不是个重欲的人,在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性爱并不必需,自渎屈指可数。他对性的理解止步于场面上的应付。
唯一一次真正做到底的就是正月里被下药时和苏瑜那次。如今同样的场景下,李衿很难不去想那次的过程。
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他记得苏瑜泛红的眼,细长的腿,勾着他的腰顺从于他的索求。
他努力想要忘记,平日里在苏瑜凑近时假装的淡然,在今晚功亏一篑。
李衿难耐地抚慰着下体,发出隐忍的喘息。
窗户大开透出几缕微风,不速之客点亮一盏幽暗的烛灯,光线昏暗朦胧,做梦似的,李衿看见苏瑜穿着一袭薄薄的红衣,侧躺在他身边。
冰凉的手附在他的手上,足够瞬间的解渴。
定睛一看,衣衫已经向两侧大开。苏瑜牵引着他的手一路从胸口滑倒腿间,没有阻隔,苏瑜的下身不着片衣。
一路摸到半挺的阴茎,再向下,停在湿润的股间。
李衿突然浑身一僵,他感受到苏瑜花穴外突出一截的异物,尾端冰凉,摸到底就是温热的,被饥渴的蚌肉吸住一圈,全是水液。
苏瑜竟是下面吃着角先生就来找他了!
苏瑜并不在意他的惊讶,一手握住他的阳物极尽技巧服侍,一手带着李衿的手在角先生周围的阴蒂上揉弄。
一心难两用,他很快不满起来,对李衿的下体十分敷衍,摇着屁股夹着他的手一下下磨蹭,让角先生小幅度进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衿的手很快被打湿了,听着苏瑜唇间泄出的低吟脸上似火烧,又无端愤怒。原本被下了药就恼火,他手下一用力将角先生深深推入,称苏瑜浑身颤抖把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