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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祁连总是很认真,他正色回答道:“酒吧那边的废墟,你是怎么处理的?”
“之前地下拳场难免打死人,留下的尸体物尽其用,烧得焦黑,一时半会查不出什么。”
祁连点头,颇不好意思地问:“现在联络点被我搞没了,无常他们怎么传消息?”
白羽这次不急着走了,索性坐在地板上,捞起猫咪抱在怀里,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松弛愉快。
“你还记得快递公司么?原先你在渝州的情报班子,被我注册了商标组织起来做事,挣了一点小钱。”
祁连想,既然他这么说了,可能是挣了大钱。
“然后我借着原来的产业发展了一下,从运输做起,变成了跨国公司。”
嗯,球球后半辈子应该有着落了。
“情报网放在渝州只是骗骗人,现在才有大用处。无常他们不是没有危机感的人,这周休息时间他们肯定会外出……”白羽眼睛一亮,突然说,“诶对了,你们都是哨兵对吧?我听说你们有个小队?精神体都是什么来着?”
祁连一脸懵,缓缓地把阴间组四个人的精神体背了一遍。
“我的是狼,”祁连非常刻意地强调道,“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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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温莎城内。
燃了两晚的大火把白羽的酒吧烧成了一片废墟,莫林有心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于是硬带着一群人在外边站了一宿,又安排人轮值看着那火烧完,美其名曰“防止火势扩散”。
虽说火势确实没怎么扩散,但是烧倒的除了酒吧,还有一个萧山雪。
哨兵皮糙肉厚没什么,可怜萧山雪当晚离火太近被烤出了一身汗,紧接着被夜里夹着雪花的风吹了满身,原本身体就不太好,刚回来不久就烧到了三十九度。
莫林没说什么,只吩咐小泉等他病好了再训练。
一夜之间地塔工作洗牌,约瑟夫提上来顶替莉莉安的位置,小泉官复原职,两个向导工作出身的人弹冠相庆,尼克因为“与叛徒交往过密”反而落了下风,郁郁寡欢。
无常第二天晚上在外值班,一大早跟着大部队回营终于坐到了床上,不远处潘云骁早在坐在床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殷切。
无常摇了摇头。
联络点没了,没人告诉他们下一步该找谁,祁连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得无影无踪,把他们师徒俩撂在这儿干嘛?
无常该困了,可是他睡不着。
多人寝里没法详谈,当天又是休息日,房间里不少人准备回家,乱得很。
潘云骁想了想,起身出门,后边无常喝了口水,然后自言自语说着他得出去畅快畅快,跟着走出房间。
潘云骁正倚在墙上看着什么,营外不远处有人在发传单,随手附赠了手帕纸。无常走近才看见这家伙正对着那包粗制滥造的纸巾傻笑。
他点起一根烟,先吸了一口,然后才问:“看什么呢?”
潘云骁指着纸巾,一脸严肃地说着蠢话:“猎狐犬,我最喜欢猎狐犬了!”
猎狐犬是无常的精神体。
他啧了一声,抢过笨蛋徒弟手里的纸巾,硕大的“男科”字样抢占视野,紧接着定睛一看,顶上果然画着一只猎狐犬。
标语是“超星医院专治疑难杂症,让您从奶狗变野狼。”
……什么鬼啊。
', ' ')('无常刚想扔,突然发现纸巾背后还印着堆乱七八糟的动物。蟒蛇,花豹,还有一匹灰狼,扭打一团。
太子、阎王和祁连的精神体。
无常还没等问什么,就有个小矮子突然冲过来,二话不说往他手里塞了包纸巾。
“欢迎光临超星医院!”
无常啊了一声,就见那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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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有七夕番外!
第141章 七夕·极致庸俗浪漫
尘世的烦恼里长出铁栅栏,名为欲望的尖刺划破理想,从补不上的天里露出嘶吼的痛苦。酒精是成年人的避风港,以伤身的代价解忧,有时候也不是不划算的事情。
第一次独饮是被萧山雪发现的,那时候刚刚死里逃生,天黑下来之后,不是伤口疼得难熬就是噩梦挥之不去,睡眠是极奢侈的东西。夜风徐徐吹着,如果没有雨幕把视野遮得像个嚎啕大哭的稚子,阳台上就看得到人间的星河流淌,只离载着躯体的床只有几步之遥。
这是个很好的地方。背后是安静的,眼前偶尔会有汽车喇叭嘟嘟作响,或者年少恣意的张扬大吼。但是舔舐伤口时不需要人间烟火,这只是一些标注着宁静的镇定剂,让沸腾的情绪找到锚点。
烟瘾折磨人,但爱人肺伤的缘故他不能抽烟,只能靠尼古丁贴片戒断,小小的一片贴纸勉力遮掩给出去心剩下的空洞。
成年人往往是有选择的,需要一点自证还活着的刺激,恋人在病在睡,排除了烟和性,就只剩下酒。
只有开啤酒的声音配得上深夜的孤独。戒指似的拉环和引线一样,牵动了就称得上给自己放几个烟花,有声音也有四下飞散的泡沫。情绪溢出来一点,然后沿着易拉罐滚得无影无踪。
这种东西没什么品尝的必要,最好是几种啤酒掺在一起喝个糊涂,今晚不吵不闹晕乎乎睡过去,次日还能清醒过来,再没心没肺地找回人情世故的次序。
喝酒的时候格外冷,但吹了风容易醉。
然后萧山雪从背后抱住他。
他很乖,没有问祁连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只是用侧脸在他后背上用力地蹭了蹭;但他也不乖,趁着祁连摸他手背抓走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在祁连反应过来前闷个底朝天。
祁连不信地塔还会训练他喝酒,这么想来是不是跟白羽混多了,沾一身江湖气,做一只从发酵谷堆里化形的妖怪,喝酒比喝水还痛快。
酒沫抿在他嘴唇上,亮晶晶的。他被亲过之后也会像这样抿一下,直白地望着他,那是种索求。
他想继续。
祁连一向宠他,但这次捏住了他手腕,背后还有两听啤酒,度数比刚刚那罐高得多。
“不行,”祁连用眼神摩挲着他的脸颊,又低声道,“不许。”
萧山雪就抱他,小声说:“冷。”
“回去?”
“不想,”萧山雪的声音模模糊糊,“抱一会。”
心口又痛又痒,不知道是因为牙齿还是酒劲,连老老实实的拥抱都让人身上发热。萧山雪按着他坐在地毯上,落地窗下是封死的钢化玻璃,靠着吹不到风。
地毯的绒毛被压倒了。
萧山雪跪坐着,略高一点点,祁连被上衣罩着脑袋,柔软的棉质布料在脸颊上堆起皱,呼吸间闻到酒气,夜风穿过一层带着体温的衣裳,从清醒变得暧昧。
萧山雪还是执拗得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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