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一笑:“是吗?那闹得应该很不愉快了。”他的语气不乏感慨叹息,叹息之中是了然。
少女再度开口:“叔父想问我什么吗?”
“我以为是你要来问我。”唐祁嘴角轻动,抿了口茶水,“你怎知是我有话要问你?”
“叔父既然算准了我会去找舅舅,难道不想晓得发生了什么?”从中秋到下元,从校场到京郊,她若还没察觉,那就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
“哦?那么发生了什么?”
少女不答。
他一笑:“是了,你可能更愿意在我答了你的之后,再告诉我。想来周管家的话还是带到了的。”
果然那瓜洲渡不是凭空提的,刘溪鸰心底便是怒恨交加。方才进屋子的时候,她便看穿了他那股子得逞,直想冲过去给他两剑。
她咬了咬牙,才说:“叔父可是有我母亲的线索?”
唐祁答得干脆:“眼下还没有。”
她重复:“没有吗?”声音也是平静的。
虽然她一贯的好处在于越是生气,越是忍得住,对方越是强势,她越是不能叫他如意。可唐祁这样的几句话却叫她险些破了防。
青年瞧着她暗暗放在剑柄上的手,眉头微挑:“如果有,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你呢?”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呢?”少女心中血海翻涌,嘴角带着笑,可眸光却一沉,“叔父总是这样。”
这话听来好似怨怼。舌尖在下颚轻轻旋动,他低声缓缓:“哪样?”
“在可说的时候,选择不说。在不可说的时候,却选择说。”可说的,不可说的,都是沈家的心思。
唐祁一笑:“你这丫头故弄玄虚起来,倒是不输那些文人骚客!”
她笑得讽刺,“这当然离不开长辈们的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