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繁星点点黯淡灰沉，宽大的床铺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林雾一偏偏要紧贴着林落水，他嗅着哥哥身上的馨香，声音闷沉，“和他分手。”
林落水没理他，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和沈酌之在一起时算是一段独特的美好经历，只是本就不太坚牢的关系被一场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彻底打碎。
其实不用林雾一提醒他大概也会主动去跟沈酌之分手，他根本就不合适成为一名称职的恋人。
空调还在尽职尽责送着暖风，他格外怕冷，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手脚却还是冷得像铁，林雾一也不再多说了，他又凑近了点，把林落水从被子里捞出抱在怀里。
林雾一解释道，“别闷坏了，我身上暖和，睡吧。”他火气足身上温度高，冬天时像个小暖炉。
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他没靠的太近，怕冰到林雾一，但双臂还是顺从般缠上他的腰，轻声应道，“嗯，晚安。”
……
醒来时林雾一已经不在床上了，时间不太早，但还是格外阴沉，透过飘动的窗帘能看见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他的手机在前几天的意外中没了踪迹，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新手机，林落水看了看发现跟原本的基本没什么差别，大概是林雾一为他准备的。
他愣了愣点进聊天软件，之前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清空，只剩下了最新的消息，零零碎碎有很多，沈酌之的消息被顶到了最上面，他率先点了进去，是之前他们的约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庙会还剩今天最后一天了。”
“可惜下雨了，还要去吗？”
“不想出门也没关系，明年还会有的。”
沈酌之很善解人意地给他留出了选择的余地。他看了眼时间，腊月二十三号，再过一天就是小年了，他顿了顿没再纠结，有些事还是要趁早解决。
“要去的，我去找你吧”
消息发出的瞬间屏幕上方瞬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他怔怔盯着聊天框发呆，下一秒就收到他的回复:“我来接你。”
林落水没有拒绝，简单梳洗后就下了楼。
临近年末，家里的管家和佣人已经全部回了家，李满他们也早早出了门不在家里，林雾一大概是在准备早餐，他没去打扰，独自去了衣帽间。
头发乱糟糟的，他梳顺后又用手压了压，却还是有几根固执的翘着，他自己扎头发一般都是直接绑起来，不会弄什么花样，发圈松松套了两圈觉得很敷衍又扯下，他低下头莫名泄气又烦躁。
“我来吧哥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雾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木梳，他跃跃欲试开口道，“最近新学了一种编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雾一的动作很轻，长发被拢在手中，手指翻飞没一会儿就编成一股好看的麻花辫，林落水没见过这种款式，是比普通的更复杂精致，乖顺地垂在胸前，凭添几分可爱。
林落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眨了眨眼睛，林雾一措不及防被哥哥可爱到，赶紧转移话题，“妈妈之前设计的手镯要戴上吗？”
他虽然是询问，但已经找出手镯了，好在林落水也不打算拒绝，精巧的手镯被套上皓白的手腕，林雾一细细为他调成合适的大小。
“走吧，吃完饭我送你出门。”
林落水疑惑道:“你知道我要出去吗？”
“唔——”他含糊应了声牵起他的手，“我猜的。”
……
林雾一把他送出安检门，这块安保格外好，没有身份认证的人压根没办法混进来，透过镂空的门锁，能看见沈酌之举着伞守在门外。
他和林落水共遮一把伞，伞面恰好遮挡两人，林雾一送他去了沈酌之那里，看着林落水快步奔向他勾了勾嘴角，叮嘱他早些回来就直接离开。
林落水被沈酌之揽着，靠近时甚至能感受到雨意的微凉，也不知道他独自等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久等了……”他有些愧疚，又懊恼自己没安排好时间。
沈酌之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我才刚来不久。”
这话明显就是骗人的，他浅棕色的大衣都被飘洒的细雨染湿。林落水眼中的歉意太深，沈酌之只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今天可能看不了烟花了，不过可以去祈福。”
沈酌之又带上了那副眼镜，冰冷锐利的眼神透过镜面被削减了很多，此刻偏着头轻声跟林落水说话时更显现几分柔情。
林落水的眼睛很好看，是细雨浸润过的透亮，因为沈酌之的话流露出点点期待，“嗯，正好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两人一起去了寺庙，在距离沈酌之居住的筒子楼的不远处，一路上还有很多人，一部分是赶集贺新年，另一部分则是和他们一样。
细雨从来不会磨灭热情和阻挡脚步，沈酌之牵着林落水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寺庙里人很多，却安静祥和，林落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跟着沈酌之烧香拜佛，起身后去了后院。
后院中有一棵榕树，榕树独木成林，寒冬中也生机旺盛，一片翠绿中挂着飘扬的红色祈福带，张扬祥和。
他们拿了祈福带在屋檐下的桌子上写字，林落水是第一次祈福，不知从何处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