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轻轻地把倚靠着岛台的身体往善子这边倾了倾,没有把体重靠过?来,只是挨住了她的肩膀:“善子完全是台词是坏蛋的那?型。”
而善子只是低下头继续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回答对方,她并不感觉这沉默让人心慌或是尴尬,只是一直重复构造着红线直到稍稍感到失血头晕发冷的时候才停下来,将?两手将?将?能够圈住的武器握在了手里。
然后?……毛毯这才被抛了过?来,白发男高非常不得要领地扯了扯垂落在她身前的部分,试图用不碰到她的方式让毛毯不要这样只是堆在善子身上,而且稍微偏向‘披着’的方式。
善子没有动,她手里握着红线没有空闲,只是微微抬眼看?着这位大?高个高专生低着脑袋,要碰不碰地扒拉一下毛毯垂下来的角,然后?又扒拉一下……
简直像是猫咪在桌台边上调整水杯的位置似的。
所以猫眼女高的眼睛里已经忍
不住带上了笑意,她双手不得闲,所以只能微微抿起嘴唇,把脸低了下去——
五条君当然察觉到了那?种取笑,他直接啧了一声,直接伸手抓住了毛毯把善子裹成了千与O寻里面的无脸男一样,只有握着红线的双手伸在外面的猫猫虫。
“……行动也是坏蛋。”毛毯里面,猫眼女高的声音有些发闷,事实上,她的呼吸都有些发闷了起来。
也是,猫咪调整桌边的水杯位置明明就是为了让水杯落下才对。
然后?她即将?因为失血和?窒息晕过?去的脑袋才被大?高个男高非常不得要领地从毛毯里面剥竹笋一样放了出来,好不容易呼吸顺畅的善子忍不住轻轻喘了口气,澄黑色的猫眼这才重新?抬眼对上了五条君的视线。
白发男高的手还放在毛毯的边缘上,蓝色的眼睛从墨镜的缝隙里时隐时现,他低头专心盯着善子却没有说话?。
这下就连善子也没法张嘴了,她眨了眨眼,总感觉这个时候不管做出什么应对好像都……让人有些紧张。
明明只是‘看?着’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已。
……怎么简直像是在等待着水杯落下被砸碎一样。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猫眼女高先一步微微撇开了视线:“……不准继续看?了。”她有些害怕。
善子的余光只能偷偷瞥见?五条君的下半张脸,能看?到他的嘴唇先是微微张开,像是打算说什么,但是张合了几次都没有吐出成句、善子能够听懂的应对。
最后?。
才是她没太听得懂,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机的低声抱怨,她忍不住把视线移回了面前的白发男高身上。
“啊啊,真是完全搞不懂了。”大?高个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躁,他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善子你不打算成为咒、”
而善子已经把握着红线的双手轻轻抵在了五条君的心口前面,将?他的话?堵在了半路上。
“……不准继续说了。”因为室内实在是太安静了,善子低下了头,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的空气是粉红色的。
然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发男高才啊了一声。
而猫眼女高微微低着脑袋。
你也在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吗?
空气中传达的是我们?真实的想?法吗——明明言语应该是完全真实才对,却依赖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
像是将?言语把这样的话?说出口的话?,就会戳穿什么——
所以对面的白发高专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对面的大?高个只是把墨镜推到了头顶,他低下头的动作一开始在半路停顿了片刻,然后?,顶着白发的脑袋才非常缓慢地凑到了猫眼女高的脸前。
脸侧了过?来。
他轻轻亲到了善子的嘴角。
然后?猫眼女高才配合似的捧着手里的红线偏起了脑袋,也只是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嘴角。
像是一片花瓣落到另一片花瓣上一样。
是什么让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才来到我的身边呢?
*
而因为还没有结缘,善子血液的染色效果也还没有失去,所以那?一大?团像是红色毛线的东西分外显眼。
明明有单人、三人的长沙发,最后?两个人还是挤在了双人沙发里,善子因为失血有些发冷,不自觉就把自己用暖和?的毛毯裹紧了,只有双手从毛毯里伸了出来,把之前构造的红线编成一束一束的小麻花,等着待会再搓成粗麻花。
她打算把它做成可以套在脖颈上的麻绳套索一类的东西。
猫眼女高的脚也缩上了沙发上的毛毯里,所以位置变得更窄了,因而善子直接往五条君的身体一侧轻轻靠了靠,却谁都不去思?考、也不谈论太挤这样的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于此相伴的,两个人也放弃了讨论该不该、谁要不要去睡觉的事情。
稍微有点?奇怪。
但是感觉并不差,也并没有尴尬。
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因为这是深夜、还是因为知道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
而五条君的身体一开始有些僵硬,过?了好几分钟才稍稍放松下来:“普通地用不就行了?善子的红线按照因缘的理?论来说,可以直接把东西划破吧?”随着放松的身体传来地则是比耳语没有大?声多少的声音。
那?倒不算是疑惑,更像是因为想?说些什么……
不。
只是想?听到对方的声音,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而善子斜斜地蜷缩着倚靠着大?高个,即便?隔着毛毯也能感受到五条君身上的热气传递了过?来,因为有些舒服,她忍不住唔了一声,用脸蹭了蹭倚靠着的、暖和?的毛毯面:“因为我的力量不是能完成那?种切割的类型……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是给甚尔先生用的,她又不想?把他的脑袋斩下来,只是缔结因缘而已。
“而且太细碎的效果也不一定好,还是聚拢成麻绳更好操作一点?吧。”而且既然现在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准备一下比较好。
善子比划着上吊绳的模样,已经忍不住想?象了起来。
“如?果要一根根单独绑上去的话?……真的不会跟被橡皮筋绑上的西瓜一样吗?”
而身旁的五条君明显和?她想?象出来的画面不太一样:“或者像是身上绑满了套马的绳圈那?样,等等、那?是木乃伊吧,一圈一圈套在身上乱七八糟的。”
“我很仔细的,才不会那?样。”
“万一失手呢?”
“……”而虽然不想?这么承认,但随着五条君的说法,善子眼前好像也已经出现了类似的画面,“像是在毛线签上缠着的毛线团、”而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