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禀!得蒙陛下隆恩,织造局雇工之俸银已不低,然这些雇工犹不足厌,不知感念皇恩,只因私家织户以高薪相聘,便叛织造局而去,这实在是可恶!既不利正人心,也不利国帑增益,故臣认为当立律令管束之!”
作为一个自问忠心于朝廷和皇帝,对天下百姓怀有同情心的文臣,他真没觉得自己处理的这一件小小的政事又值得被皇帝亲自召见并责问的意义。
“陛下,对民众轻视皇恩的行为而不加以惩戒,才会使皇威有损!”
“你觉得下这么一道旨意,百姓们就感念皇恩?”
“从本质上说,我们是不事生产的,是靠他们养活的,是强走他们所生产东西的强盗,你把他们给惹急了,他们不干活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损失更大!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起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有恩,从一开始,就只是交换,他们用他们的劳动来交换我们手里的金银,虽然在这之前,他们食不果腹、是哀哀饿殍,但并不意味着,我们雇佣了他们才让他们活下来,他们其实有其他方式可以活下来,比如推翻朕的江山,或者抄了你毕大老爷的家!”
朱由校说着就吩咐道。
毕自严回了一句。
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让农耕社会里接受教育的官员处理工业社会的事,还是很令人头疼。
如果自己这个皇帝想过于偷闲的话,没准会因此搞得全天下事变迭起。
王承恩这时候急忙跑了来,将一份急报递给了朱由校。
朱由校看了后不由得很是郁闷地道:“这是怎么搞的,通州铁厂是官营作坊,官营雇工素来俸银不低,怎么会造反,袁可立、徐光启、毕自严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去传魏忠贤来!”
朱由校忙问着魏忠贤:“通州之乱,东厂可知道什么秘闻?”
魏忠贤回道。
朱由校说着就道:“传四品以上文武官员来勤政殿,廷议此事!”
没多久,勤政殿内,便站满了着御赐蟒袍和猩红官袍的文武官员。
“陛下!京畿驻有精兵数十万,区区万人的暴乱,灭之不过旦夕间的事,臣愿请旨率兵平定通州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