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虽然她还藏有私房钱,可坐吃山空迟早会花光,为今之计,得尽快开个铺子。
绿杉忧心忡忡:“信已经寄出去两个多月,要是两位掌柜收到信,应该在赴京的路上了。可万一他们不来呢?”
周稚宜这阵子的确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且想出了解决办法:“我打算采买几个人,租间屋子先制香。普通香膏散卖给胭脂铺,好歹能有笔收入。”
生意都是从小做大,爹爹曾说过,凡事得先了解市场,摸清楚贵人们的脾性,才能增减配方调出贵人喜爱的香。
第一批香正好用来试水。
“买婆子!”绿杉提议道:“婆子做事踏实稳重,咱捏着死契,不怕她们生出二心。”
周稚宜宠溺颔首:“好,买婆子。季徐氏一来,府中得忙碌上许久,明日我们便出门去转转。”
这段时间她安分守己,想必也能叫季穆放松警惕。
绿杉振奋地握住小拳头,催促周稚宜赶紧喝掉参汤,养精蓄锐早早入睡。
可周稚宜到底没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她心里存着事,夜里睡得不踏实,故而外边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时,便倏地睁开了眼睛。
外边天色尚未大亮,朦胧的烛光自屏风后铺开。
她掀开被子,边踩着脚踏起身下床,边朝外唤道:“绿杉?”
一个穿着青色比甲的婢女掀帘进来,先规规矩矩行了礼,才从架子上捧着熏好香的衣裙上前为她穿上:“姑娘怎么起了,天还没亮呢,不再多睡会儿?”
周稚宜摇摇头,询问道:“外头何故喧哗?”
“季夫人身边的婆子在外边,闹着要您交出内宅账册。绿杉姐姐让她去找管家,那婆子不信,非说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青衣婢女掐起嗓子,双手叉腰,将那刁奴的神态学了个十足:“人未嫁进来,倒是把着管家权不放,不将未来婆母放在眼底。”
周稚宜听得频频蹙眉:“难道没人告诉季夫人,这座宅院是景公子的产业吗,哪有客人索要主人家账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