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男子的脸,温言礼小时候见过的太子面具下的半张脸,囚养的瞎子的脸......在他脑海里逐渐重合,清晰得仿佛近在眼前。
温言礼心跳剧烈,快到随时可能会一命呜呼。
如果不是被色心和欲望冲昏了头,他早该想到才对,他对瞎子那莫名的熟悉感就是来自十岁那年的“一面之缘”。
但他偏偏迟钝到现在才认清这个不争的事实——瞎子是舒燕君,舒燕君是瞎子。
“瑾砚,你怎么了?”
温顾之即刻起身扶住他的手臂,担忧道。
连他此刻都能听见温言礼胸腔里那不要命的躁动心跳,愈加紧张地询问:“该不会你已经见过太子了吧?”
温言礼脑子里的神经猛地哆嗦,他迅速调整状态,放下那页画纸,右手捂着小腹苦笑:“当然没有,只是昨晚在庙会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刚突然间胃疼得厉害。”
“来人!”温顾之唤进来几名家丁,命令道,“快带公子回房歇息,并速去请季太医前来。”
“爹,不用麻烦,”温言礼赶紧道,“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若实在承受不住再叫季太医过来……”
温顾之爱子心切:“那怎么行?听话。”
温言礼可不想装病被揭穿,更不想再在书房耽搁,避免露出更多端倪。
他暂时顺了温顾之的意,待被下人背着离开书房,才威胁他们不准去找太医,除非不想要命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下人们更害怕公子,自然更听他的话。
*
温言礼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帐顶良久,先前在书房里受惊震颤的灵魂终于彻底冷静,消化了舒燕君是失忆瞎子、且被他肆意蹂躏玩弄调教的事实。
这些统统已经发生,后悔也于事无补。
温言礼深刻地知道,他对舒燕君以下犯上,已经是诛灭九族的死罪,更何况还是迎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