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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没安静一会儿,上头突然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孤是让你从马车上下去。”

乐熙浑身一颤,仿佛周身的屏障都被无情碾碎了,殿下的驱赶如此突然,没有因由。

乐熙缓缓起身,握紧了拳头,想来自己惹殿下不快了,被驱离也是应该的,可是……这种感觉好熟悉,他前世也是这样一步步和殿下渐行渐远的。

“是,谨遵殿下之令。”乐熙拖着沉重的步子下了车,背影萧索。

乔穆尧望着乐熙单薄离去的身影,轻轻转动手上的玉扳指,到底克制住了挽留的念头。

宿书陪着乐熙坐在车队后面的马车里,欲言又止。

乐熙一手放下马车的帘子,湖光山色都挡在外面:“宿书,有什麽事就直说,一直盯着你家少爷做什麽”

宿书实在忍不住了,他看着宣王生怒,少爷尽力安抚还被赶下车,宣王完全没有之前的体贴,这就是少爷说的人心易变吧。

宿书气愤道:“少爷,宣王对您这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太过分了!您从前可不是这样好性,您一定能高中的,我们又不是非要靠着他……”

乐熙瞥了宿书一眼,宿书立时噤了声。

车里一时间有些沉寂。

宿书服侍乐熙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乐熙这般冰冷威压的眼神,承受不住。

乐熙擡手捏了捏宿书的脸颊,打破沉默:“你啊,气性这麽大。”

这与前世跟着他愈发成熟老练的宿书不同,可很让乐熙高兴,但愿今生不会再像前世一样。

宿书鼓着脸颊,这件事显然没完。

乐熙耐心给他解释道:“做官与读书不同,不是一人努力就行。我要是此番得中,便不再是只用醉心诗书的学子了。”

宿书不明白:“做官老爷不也在做官吗?好像没那麽多弯弯绕啊。”

“父亲……”乐熙微顿,“都城和地方也是不同的。宿书,你可知父亲当年科举是何名次吗?”

宿书摇头:“宿书不知道,从未听老爷提起过。”

“父亲是光和一十六年榜上的榜眼。”乐熙淡淡道出。

“榜眼!”宿书睁大了眼睛,那不就是全国进士第二名,老爷如今是地方上正五品的同知,宿书不懂官场,可两者连起来总有些别扭。

惊才绝豔和中庸平淡之间的别扭。

乐熙慢慢道:“父亲为人清正廉明,颇有官声,但这还不够。当年父亲从京城翰林院调任外地,便再也没有回过京,后来累次升迁到了同知,却因为上面李楼成压着,再不得寸进。”

“少爷,我懂了,地方都这样,京城就更不容易了。”宿书似乎突然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他的少爷相貌清豔无双,琼姿皎皎,确实堪为资本。

宿书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少爷是想利用宣王吗?”

第29章 祭拜的插曲

宿书此问不是空穴来风。

不然如何解释少爷忽然对宣王这般热情

宿书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乐家人。可日日跟在乐熙身边的宿书,把宣王和乐熙的亲密看在眼里。

如此种种,得出了这个结论。

乐熙耳边如惊雷炸响,神色遽变,他最怕的就是这个,骨子里突然生出一股深重的无力来。

真心二字,说得轻松,但难以取信于人,所有人都愿意相信钱帛满库、权势滔天才是牵动人心的法宝。

“不,不是,”乐熙坚声否认,而后浑身卸力靠在马车靠背上,声音飘渺无依,“只是那生杀予夺的贵人正好是我的心上人。”

路上又行进了几日。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浔阳历来是水运重镇,繁华无比,一条浔江贯通南北,江上不仅白天有往来不息的货舶客船,到了晚上还有专供客人赏景的精美画舫,昼夜热闹不休。

一群爱好玩乐的纨绔公子在江边下轿,準备纵情一夜,可今天晚上江面却是异常的静谧,所有的画舫都熄了灯烛,黯淡地停泊在港中,只有一艘灯火通明似乎将要航行。

船家连忙迎上来赔笑问好:“各位公子晚好,今日不是没有预定吗”

一位性急的纨绔不耐烦:“好什麽好,不知道我们要来啊?居然还把船灯灭了,这还有什麽趣味,快点把亮的那艘开过来,我们好上去。

船夫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不瞒诸位,今日江上所有的船只都被人包了,除了最大的那艘都不让下水。”

“你说什麽谁这麽嚣张不知道我们陈知府的公子陈嘉观最喜欢游画舫吗?今天忽然有了雅兴,少废话,快把船开来。”另一位拿手指着为首的紫袍公子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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