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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帝却言:“天下虽定,四海未靖,安可居功自傲?汝乃我南唐栋梁,当投身军旅,为国效力,方显英豪本色。”
玉小刚闻言,心知国事未了,披甲上阵,历经多年烽烟,沙场征战。
直至建安二十年四月,因明宣帝一句荒唐戏言,微末之功,受封为庐陵侯。
二十二年辛酸事,无人知我半生艰。
回首洛阳潇湘客,木芍花开又逢君。
霍云霆夜袭边境,长垣之战由此啓。
时光流转,滴答之声不绝于耳,血痕点点,唤醒了沉睡中的玉小刚。
举目四望,暗无天光。旧疤未除,又添新伤。
自知挣扎无益,徒增皮肉之痛。圣上之心,深不可测,恩宠与凉薄,皆在瞬息之间。他嗓音嘶哑,对守卫言道:“烦劳通禀裴大人,吾愿认罪伏法。”
裴少南闻言,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妥之证词,展于玉小刚眼前,命其签字画押,以示认罪之决心。
玉小刚凝眸细审,那一条条罪名犹如锋利的剑,足以将过往荣耀一并抹杀。明了圣心已弃,无奈轻叹,终是落笔为押,将自己的命运,尽数交付于这纸张之上。
“玉小刚已认罪,证词在此,恭请圣上明鑒。”裴少南恭敬呈上证词,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明宣帝接之,眉头紧锁,似云烟不散,令人难以捉摸。“依律而论,玉小刚当何罪?”他问,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回禀圣上,据大唐律法,豢养私兵,犯上作乱者,当诛灭九族。”裴少南应道,话语中无一丝波澜。
明宣帝闻言,沉默良久。最终,他缓缓开口:“九族之罚,太过严苛,免之。然玉小刚之罪,不可不惩。将其押往刑场,施以千刀万剐之刑,以儆效尤。”
“遵旨。”裴少南领命而去,背影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庐陵侯玉小刚,悖逆犯上,罪无可恕,今削其爵,施以极刑。”于洛阳繁华闹市之中,裴少南朗声宣读圣旨,其声威严,回蕩四壁。语竟,他微微颔首,示意手下开始执行天子之命。
刀起刀落,不多时,玉小刚那尚未痊愈的伤口再被割裂。旧疤之上,新伤叠加,鲜血如注,场面惨烈,令观者不忍直视。裴少南见状,命人暂止行刑,为其敷药止血,以维续其命。待血迹稍敛,刑罚继续,此时,天际风云突变,似有骤雨将袭。
刽子手之刃终落,玉小刚身已骨露,血肉模糊,景象凄厉。雨歇晴开,彼时彼刻,小刚命悬一线,身受淩迟之苦,却也因此而轻易挣脱桎梏,匍匐于刑场之外。
身旁侍卫欲擒其归,裴少南却挥袖示意:“任其行矣。”
玉小刚以残躯最后一息,擡手欲遮眼前之光,手骨嶙峋,血色已尽。于雨后初晴之温煦,终归于寂,长眠于斯。
“殿下,玉小刚业已伏法,或许我等该归返宫中。”法场之外,韩玉凝为萧疏韵撑伞遮雨,护其免遭骤雨侵袭,衣裳得以保持整洁。
“玉凝,本宫当日之抉择,是否误入歧途?”萧疏韵心中疑云重重,向韩玉凝问道。
回想往昔,户部历经波折,诸多举措似已偏离初衷。韩玉凝因萧疏韵屡次身陷险境。然而,时至今日,前路已定,退无可退。
“圣上,玉小刚已伏法。”裴少南归宫,向明宣帝禀告道。
“卿可速去,将他尸首秘而安葬,此事切莫为外人道也。”明宣帝语竟,神色凝重,显是对此事颇为重视。
“遵旨。”裴少南领旨而去,身影渐行渐远,消失于深宫重门之中。
待裴少南身影隐没,明宣帝神色忽而恍惚,似内心波澜难平,一口鲜血猛然喷涌,溅落于地。良久,他才勉强稳住身形,步履蹒跚,向寝宫方向徐徐而去。
翌日晨朝,明宣帝接获边关急报,雍王前线形势危急,东瑜大将军霍云霆率军突袭,萧疏弦于战中负伤,兵力与粮草损失惨重,恳求朝廷速派援军与补给。
“诸位爱卿,何人愿担此重任,押运粮草至东境前线?”明宣帝目光扫过群臣,语气沉重。
“陛下,臣愿领此差事。”温玠出班奏道,态度坚决。
“父皇,儿臣亦愿赴东境,与皇兄共御外敌。”太子萧疏羽随即请命,愿亲赴战场。
“国之储君,不宜轻离朝堂。”韩元直出言劝阻,语气中满是忧虑。
“韩相所言甚是,太子你应留守洛阳,统筹后方事务,然此战关乎我朝边境安宁,皇族理应有人亲往,以振士气。”明宣帝沉思片刻,言辞中透露出深思熟虑。
衆臣心领神会,知晓圣上仅有二子一女,既不愿太子涉险,长公主便成为唯一合适人选,当承担起此等重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