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儿不疑此去,定当不负衆望。玉统领既有皇命在身,本将军便不再强留,愿汝此行风顺浪平,一路平安。”冯彦清道
长风起,快马疾行,玉小刚身影渐行渐远,轻烟尘土中,只留下一串马蹄声,渐行渐远,终归寂静。
“臣玉小刚,奉圣上之命,已自边境归来,携冯彦清将军亲批副将任职之文书。”玉小刚单膝跪地,将文书高举过顶,恭呈于明宣帝之前。
明宣帝接文书于手,目光一扫,见确有冯彦清帅印为证,心中大悦,言道:“平身。”
“谢圣上。”玉小刚起身,恭敬谢恩。
“此番差事,办得甚合寡人心意,唐三,带他去领赏。”明宣帝语竟,唐三应声道:“遵旨。”随即引领玉小刚离去。
“非卿,你看当由何人接手冯不疑于军中职务,方为最宜?”明宣帝询问于谢非卿。
谢非卿自幕布之后缓缓而出,答曰:“圣上所信之人,莫过于最宜。”
明宣帝闻言,笑曰:“寡人所信之人,莫过于卿,难道要将卿调往军中?若卿离去,如失一臂。”
“臣手下有一检察使,名唤李年,于兵法之上,颇有独到之见,圣上可谴他前往军中接掌事务。”谢非卿进言道。
“未曾想到,非卿手下,竟有此等能人,宣他前来,寡人要亲自考核。”明宣帝闻言,兴趣盎然。
“臣遵旨。”谢非卿领命退去,未过多时,複返而归,引领李年步入长乐宫中。
明宣帝观李年,身高八尺有余,目光炯炯,有如炬火,似有将才之相。
“臣李年,叩拜圣上,愿圣上千秋万岁。”李年跪地叩首。
“免礼,平身。”明宣帝示意李年起身回话。
“适才非卿举荐你前往军中任职,寡人今日欲亲试你的才学。”明宣帝言道。
“请圣上出题,臣定当竭力而为。”李年恭敬应道。
“寡人问你,若行军途中,烈日当空,士卒全无斗志,此时正处荒山野岭,绝无人烟,更无水源,你若为三军统帅,当如何应对?”明宣帝问。
“回禀圣上,微臣会策马奔往一高处,抽出令旗,指向前方,高声呼喊:‘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梅林,梅子累累,酸甜可口,诸位再坚持片刻。’到达那里,梅子解渴,士气可振。以此激励士卒,继续前行。”李年答曰。
明宣帝闻之,沉吟片刻,道:“兵者诡道也,虽有欺诈之行,然不失为良策。汝之言,颇得兵法之精髓。”
“寡人再问汝,若汝被敌军重重围困,当如何自救?”明宣帝再提一问。
“臣当,将人马驻扎于高处,据险而守,以一当十。待时机成熟,必可一举击溃围敌。”李年答道。
明宣帝闻言,龙颜大悦,道:“卿实乃奇才,可往冯彦清处,任监军之职。”
南唐建安二十年,八月初五,明宣帝颁布圣旨,赐李年尚方宝剑一把,命其出任军中监军,掌管生杀大事,有先斩后奏之权。
李年受命奔赴边关,于马车之上,手中紧握长剑,缓缓出鞘。剑身如温润之玉,却泛着凛冽寒光,映照着他的面容,凝重而深沉。李年注视良久,最终,无奈地轻叹一声,将剑缓缓收回。
韩玉凝得知此消息后,前往揽月殿与萧疏韵商议对策。殿内,只见萧疏韵正独自摆弄棋子,神情悠然,似乎对周遭之事全然不闻。韩玉凝见状,前道:“殿下,还真沉得住气。如今圣上已派遣李年为监军,此番举动,日后舅父在军中所行,必将处处受制。倘若军中助力不再,殿下又将如何与圣上相争?”
萧疏韵闻声,擡眸望向韩玉凝,眼中闪过一抹複杂之色,随即轻轻一笑,似是胸有成竹,又似早已料到今日之局。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冯大将军于战场厮杀多年,其勇武与智谋,岂是李年之辈可以左右?”
“可李年乃世家子弟,又深得圣上器重,若他于边境立下战功,凯旋而归,殿下您所行之事必将受阻,甚至可能陷入被动。”韩玉凝忧心道。
面对韩玉凝的担忧,萧疏韵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眼中杀机尽显,冷声道:“那便让他折在边境军中。”
许以质子入洛都,明宣帝问罪庐陵。
李年赴边境就任未几,朝野间忽传圣心欲以李年取冯彦清而代之,谣言四起。冯大将军,劳苦功高,竟亦有不保之虞,何其悲哉?此事一出,满朝文武皆感兔死狐悲,然无一人为之鸣不平,皆因畏于引火烧身,故而缄口不言。
凤临府外,群臣聚集,皆欲质询韩相,辨明近日流言之虚实。无奈韩相心绪纷乱,除却早朝,余时皆闭门谢客。如此,连绵数日,百官虽屡次登门,却终不得其见,唯有悻悻然,各怀忧心,散去于暮色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