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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求生,盛世求名。当以刑止刑,使法为我所用。”沈巍道。
闻二人之言,慕容非未置评,而是与二人道:“留一题与汝等,霍州府主庄禹,日前接一案,涉案之人,一人为宦官之后,另一人则为平民。庄禹,一时犹豫不决,现命你二人前去为其决断。”
“老师,将以何等结果告知?”白宇问道。
“依你二人心中所想即可。”慕容非语竟,执书卷离去。
沈巍、白宇至霍州府,庄禹知二人来意,便将此案详情细细道来。
“陶熵、舒望因争购一幅画卷而生纠纷。陶熵虽贫,却深爱此画,于商贩处付定金,约定按月偿还。而舒望则以重金欲购此画,店家犹豫,致二人争执不休,现已为本官拘押,囚于牢狱之中。”庄禹述道。
白宇闻言道:“既是店家先与陶熵有约,何故背信弃义?”
沈巍道:“商人趋利,易变其志。”
庄禹引领沈巍、白宇见陶熵、舒望。二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不如你我各执一方,胜者得黎漱为妻,败者离鬼谷而去,如何?”白宇提议。
“吾不愿以黎漱为赌注。”沈巍答。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要忘记你的出身。”白宇于沈巍耳畔低语。
沈巍的出身,犹如心中之刺。多年来,虽钟情于黎漱,却因身份之限,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沈巍无奈,只得应允白宇之议,沈巍以陶熵为棋,白宇执舒望为饵。
沈巍问陶熵道:“店家与你立约之际,可有文书为凭?”
陶熵回答:“自是有的,文书现存于家中,大人可自行取来。”
闻陶熵所言,沈巍询问其宅邸所在,而后独行而往。
白宇则对舒望道:“此画价值几何?”
“回大人,不过二十两银。”舒望答曰。
白宇洞悉局势后,趁沈巍外出寻找文书之际,分别给予陶熵与店家各五十两银,令其翌日公堂之上翻供,二人悦然从之。
沈巍抵达陶熵住处后,取得文书,留做明日之用。
翌日,公堂再会,陶熵突然改变供词,令沈巍措手不及,加之店家在旁为证,沈巍最终落败。
沈巍落败后,依约离开鬼谷,云游四方。三年后,偶遇昔日店家,得知真相,然而此时慕容黎漱早已嫁与白宇为妻,恩师慕容非亦故去。沈巍自此心灰意冷,远离南唐,浪迹天涯,终定居于西秦。
后得秦帝嬴元赏识,得以入仕,倾尽毕生所学,为西秦,定国策、兴科举、平叛乱、御外敌、宦海沉浮十余载,终登相位。
纵使所爱隔山海,谁寄凭栏解相思。
“丞相,已至南唐。”马车颠簸间,沈巍被唤醒,轻轻掀开帷裳,对着洛阳城外的守卫说道:“劳烦通报一声,秦相沈巍携国书前来。”
守卫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将此事上报给明宣帝。
“诸位爱卿,谁愿前往引秦相入城?”明宣帝询问朝中大臣。
“啓禀陛下,成国公年少时曾与秦相师出同门,由他前去迎接,最为妥当。”韩元直上奏道。
白宇与沈巍之间的往事,在南唐并非无人知晓,只是鲜有人了解其中全貌。
“既如此,便命成国公前往迎接。”明宣帝下旨。
闻言,白宇自行列而出,身高八尺,面冠如玉,看似文雅,却锋芒内敛,暗藏杀气,“臣遵旨。”
白宇至洛阳城阙之下,见沈巍立于马车之侧,上前拱手作揖道:“师兄,近来安否?”
沈巍回以微笑,答曰:“承蒙师弟挂念,愚兄一切安好。”
二人寒暄过后,白宇引沈巍步入洛阳,径直前往长乐宫。
“西秦沈巍,拜见唐帝。”沈巍步伐从容,踏进长乐宫,面朝明宣帝,躬身行礼。
“免礼,不知秦相此来南唐,有何贵干?”明宣帝问道。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东瑜新帝,昏庸无道,上不承天命,下难安黎民。今日前来,只为与陛下缔结盟约,举兵共伐之”沈巍答曰。
“敢问秦相,若互为盟友,是以南唐为先,亦或以西秦为主?”一朝臣插言,话语中显露出警觉之意。
此问亦是明宣帝心中的疑虑。
“既是结盟,自无主从之分。此来南唐之前,吾已至太原说服魏帝,若陛下应允,从此三国,互为倚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永不相负。”沈巍道。
“此事非同小可,寡人还需与诸位卿家详加商讨。请秦相于宫外稍候。”明宣帝慎重地说道。
“恭候佳音。”沈巍告退,至朝堂之外等候。
沈巍离开后,明宣帝环顾群臣,徐徐啓口:“衆卿家,对此事有何卓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