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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韵温婉一笑,缓声道来:“以嵇祈先生之学识,若不入仕,实乃国之损失。本宫思忖,若能借玉凝之口,以探讨礼仪学问为由,邀嵇祈于相府小住,届时,本宫与太子一同前来请教,如此可避免外界非议。”
韩玉凝闻言柔声回应:“若只为此事,何必劳烦却殿下亲至。”
萧疏韵目光柔和道:“亦是本宫系念玉凝,想要与你时常相见。”语竟,欲伸手轻抚韩玉凝如云秀发,恰逢太子与韩相议毕,唤她一同离去,于是急忙收回纤纤玉手,匆匆告别。
回到揽月殿后,萧疏韵询问芷儿:“周弘可是前任尚书周杨庶子?”
芷儿恭敬答曰:“正是,周弘之才学本不足以担任尚书之职,然而那年雍王殿下立府,圣上龙心大悦,念及周家旧日功劳,故而破格擢升他为礼部尚书。”
萧疏韵沉吟片刻,又道:“本宫犹记,当年圣上原本青睐之人是周弘的兄长周黎,奈何周黎突遭恶疾侵袭,不久便撒手人寰,这才使得周弘得以承继这份恩泽。”
芷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殿下言下之意,莫不是对周黎之死有所怀疑?”
“兄弟阋墙,并非没有先例。明日,你前往吏部调阅有关周弘的一切记载。”萧疏韵吩咐道。
芷儿面露忧色,提醒道:“吏部向来由圣上直接掌控,殿下此举恐会引起圣上的不满。”
萧疏韵神色从容道:“不必担忧,你只需遵命行事,至于圣上那里,本宫自有应对之策。”
“诺。”
亥时,萧疏韵再次拜访韩府。韩玉凝将她引进府中“殿下怕是来晚了,此时嵇先生与祖父已经安歇。”
“本宫并非为请教礼学而来。”萧疏韵道。
韩玉凝闻言,漫不经心道:“夜里叨扰他人,总是不对的。”
萧疏韵闻言,贴近韩玉凝的脸庞道:“玉凝怎麽能算做他人呢?毕竟我们已有过肌肤之亲。”
“殿下若无要事,便请回吧,玉凝有些乏了。”韩玉凝将身体稍稍倾斜,避开萧疏韵,在祖父面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此时却来偷香窃玉,成何体统。
“本宫却有一事,有求于玉凝。”
“不知殿下所求何事”
“明日以讨论诗文之名约李婷至百香楼小酌。”
“必不负殿下所托。”韩玉凝应承下来后,起身送长公主离去。
次日,李婷应韩玉凝之约赴百香楼,途经朱雀街时,与安乐伯秦怀之子秦陌的车马发生碰撞。本是一桩微不足道之事,但李婷作为李严的独女,自幼骄纵,何况李家背后有圣上扶持,便断定是秦陌之过,二人争执不下,最终竟闹至御前。李严闻讯,不得不暂时搁置吏部事务,匆匆入宫应对圣上召见。
“陛下,实乃秦陌无礼,阻挡臣女车驾出行。”李婷辩解道。
“明明是你口出不逊,先挑起事端。”秦陌不甘示弱,据理力争。
“你二人皆为朝廷重臣之后,竟因琐碎小事,惊扰圣听,成何体统?”明宣帝面露愠色。
李严刚踏入殿内,便听见明宣帝的斥责声,急忙上前替李婷认错:“臣李言,教女无方,恳请陛下降罪。”
李严入宫后,芷儿手持僞制令牌,瞒天过海,潜入吏部,觅得有关周弘卷宗,悉心抄录后离去。
萧疏韵细览周弘卷宗,除庶子被改为嫡子一事,余者皆与她昔日所知吻合。
“殿下,庶子窃位,罪不容诛,周弘岂会留此祸根,任人宰割?”芷儿满腹疑云。
“此卷宗恐怕已遭人篡改。”萧疏韵敛卷沉思,命芷儿备辇,去往韩府商讨此事。
萧疏韵驾临韩府时,却见正门紧闭,芷儿上前叩门,久久无人应答。
俄顷,如兰自侧门现身,对二人道:“我家小姐有言,若殿下于戌时前莅临,可由正门迎入;若逾戌时,则须自侧门而入。”
“你家小姐此举,岂非对殿下不敬?”芷儿不满地质问。
“无妨,本宫自侧门入府即可。”萧疏韵淡然处之,并未介怀如兰失礼之处。
萧疏韵只身步入韩玉凝闺阁,嘱芷儿在外守候。
“殿下今夜前来,可是想好了如何应对周弘”韩玉凝执黑棋落子小目,萧疏韵则执白棋与之对持。
“本宫明日欲遣方致远以吏部疏于职守之罪,上奏弹劾李言。”萧疏韵棋走天元。
“此事将牵连殿下,然深究之,必会发现周弘卷宗有异。”韩玉凝吞噬白棋一子。
“圣上必派遣谢非卿至江城,彻查周黎之死,而你需在谢非卿抵达江城之前,于周家取得证据,返回洛阳。”萧疏韵夺回一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