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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她罪不至死
海绵大帝
凤陵府中初相见,明堂安知风雪寒?
大雪漫天,覆盖了洛阳的十里长街。竹屋前,一袭白衣的女子伸出素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掌心须臾融化。那冰冷的感觉令她薯然忆起十年前庭院中盛开的梅花。
建安十九年腊月,正值深冬时节,鹅毛大雪如柳絮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埋没了平日里那些前来祥访之人的身影,给相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庭院的梅花绽放,空气中飘来淡淡清香。卵时,韩玉凝看了一眼窗外还未停歇的风雪,眉头微蹙、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旁的婢女细心地为她梳洗打扮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迈步朝着祖父的住处走去。
相府小径,风吹落的梅花与雪花交织,打在脸颊上,带来些许微痛。婢女如兰小心翼翼地为韩玉凝把伞撑开,挡住那些惊扰韩玉凝的玉蛾。
当她来到门前时,老者早已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她。见到这一幕,韩玉凝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孙女玉凝向祖父请安。”
话音未落,她便三叩首,而韩元直则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女,眼中满是慈爱与关怀。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扶起了韩玉凝,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祖父一切安好,不必挂念。昨日圣上赏赐了些糕点,我回府时见你已经睡下,所以今日特意吩咐下人把这些糕点放器炉火旁烘烤,现在正好拿来给你尝尝。”话音落下便示意如兰去拿。
“谢祖父。”
如兰出去后,不消片刻便又匆匆折回。韩元直疑感地看着她那空无一物的双手,不解地问:“何故折返。”
如兰跪地,恭敬答曰:“禀大人,长公主殿下驾临相府之外,欲与大人一见。”
‘长公主,先皇后之女,当今太子的亲姐姐,不知道她来相府所为何事。’未等她多想,韩元直便拉着她一起前去接驾。
韩玉凝随韩元直来到府外,便看到一女子肌肤白皙如雪,身披着一件华丽的狐裘大衣。即使并未刻意梳妆打扮,但那份天生丽质却难以掩盖,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臣韩元直参见长公主殿下。”韩元直的声音让韩玉凝回过神来,跟着韩元直一起行礼。
“方便本宫进去吗?”长公主的声啬传来,如空合幽兰动听。
韩元直让开身子对女子说道:“长公主殿下,请。”
韩元直恭敬地将长公主引入府内,随即吩咐侍从準备上好的香茗与精致的茶点,以示尊重。随后,他轻轻挥手,示意韩玉凝暂时退避。韩玉凝会意,正欲起身离去,却被长公主出声挽留:“韩小姐留步,本宫今日来访,实为私事,你在此处并无妨碍,无需回避。”
韩玉凝闻言,脚步一顿,略作思索后,便在韩元直的下首重新落座。
韩元直面带微笑,语气恭敬地询问:“不知长公主殿下此次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尽管言语平和,但他心中已有几分猜测。长公主正值芳龄,此次来访,恐怕与婚嫁之事有关。长公主身份显赫,美貌无双,其婚姻大事自然牵动朝野,东瑜、西秦、北魏等国均派遣使节前来,意图缔结良缘。
长公主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流转,含笑而言:“韩相久居首辅之位,洞察朝野,岂能不明本宫来意?”
韩元直闻言,知长公主已洞悉其心,于是不再绕弯,坦诚相对:“长公主之婚事,乃国之大事,自当由圣上定夺,非老臣所能妄议。”
长公主见韩元直依旧推脱,眉头轻蹙,继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韩玉凝,问道:“倘若圣上为韩小姐随意指婚一人,不知韩小姐是否甘愿?”
韩玉凝此刻已然明了长公主留下她的深意,心中暗自警惕,若祖父未能应允长公主之请,恐怕自己将面临圣上的赐婚,长公主此举,可谓心机深沉。
面对长公主隐含的威胁,韩元直并未动怒,淡然回应:“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若圣上有旨,为玉凝指配良缘,老臣自当感恩戴德,欣然接受。”语竟,他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若长公主此行目的仅限于此,那麽老臣恐怕无法相助。”语竟,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韩玉凝,语气转为温和道:“玉凝,替祖父送长公主一程。”
韩玉凝闻言起身,恭敬地向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殿下,请。”
长公主在小径上漫步,忽然间,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韩玉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道:“韩小姐,不知你芳龄几何?”
韩玉凝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恭敬地回答:“回长公主殿下,臣女已至及笄之年。”她心中暗自警惕,担心长公主是否会再次提出赐婚之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