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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你混蛋个王八爹!
剑气暴起,破画而出直向厉焕锋扎去!
殿下,我入不了您的画,但我找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噹!
厉焕锋挥拳,一拳就把长剑打飞。剑锋划破案旁帷幔,叮当落地。
“流一。”他轻蔑笑道:“我当年就说过,武器在你手里,只是个玩意儿。”他放下拳头,看见站立大厅中央的归流一。剑画皆收,舞已罢。她没有入画,而是站在此间生死场里,长发披散。之前束发的木簪被握在左手,皮环绕在木簪上用右手拉开。已经瞄準住他。
“你还在玩弹弓吗?那就更是玩意了哈哈哈……”厉焕锋看见归流一放在弹弓上做弹子的好像是他送的珍珠,不禁哈哈大笑。“我也说过。你的弹弓準是準,但是力量不够。女人嘛,力气总是小的。”
“是吗?”归流一从肩到手纹丝不动,青筋在手臂上悄然暴起:“这几年,三公主府里有个女人,教了我怎麽把玩意变成武器。我倒要试一试,我们婉儿有没有吹牛。”
“哦?哈!好啊。”他抖楞着肩膀坐正,酒气与讥笑溢出嘴角:“我们来看看,是你小弹子打得快,还是我抓得快。”他收笑舒掌,英俊的脸庞扭起了狰狞:“要是我抓到了,我可就不再这麽客气了。”
归流一微微一笑,无惊无惧:“如果天理真的有,那你就抓不住。这弹子,是为那些被你残害的舞姬,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嗖啪!
珍珠如离弦箭勾光而去。厉焕锋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掌空空如也,难以置信。紧接着他视野急速模糊,血和浆浑浊着喷涌出眼眶,挤出那颗被染污的珍珠正好掉在他掌中,通红滑腻。
“嗷!啊啊!”
惨绝的嚎叫响彻江雨楼。归流一没有丝毫耽搁,跨步挪身抓起长剑,就地一滚,踏住在血污中翻扭的厉焕锋,手起剑落!
血溅如纱,半掩倾城容。他终究低估了这个美如绝世花瓶的女人。明日美梦才成真,今夜魂断江雨楼。
听见楼下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往顶楼沖,归流一丢掉长剑,单手提起厉焕锋的头颅,恣情而笑:“你死了三殿下都不会死!你视女人为玩物,死在女人手上,也是恰如其分。而我……”
她踏血迹走到窗阁前,夜风霍地起腾,吹舞她沾血如红墨的长发。她把厉焕锋的头提出窗外,断项上的血珠滴滴答答坠地,吓得楼下听得惨叫来围观的人群惊疑不定。她对月长笑,心已了然。也好,殿下不在也好,自己现在离开了公主府,就算是杀了朝廷大员也不会牵累大家。
而我也没有遗憾。殿下,婉儿,大家……舞者从风而来,随风而去。最后一舞,我是为自己而舞的。说我是下流人物,可原来,我也有这麽大的力量。
“我为永安百姓,杀此贼了!”
明月之夜,血溅高楼。深夜延绵至清晨,整个永安城都随之轰动。而陈洛清昨晚早早和卢瑛回家干正事,又住得偏远。并不知道现在街头巷尾都在兴奋至极地议论什麽。陈大班主明日有场大唢吶要吹,準备的活昨天做完了,今天在家养精蓄锐。而卢大老板因为昨晚请媳妇吃饭又是逛街又是买戒指,没有赶去菜场拿菜,今天也不能出摊。她索性和陈洛清一起睡个懒觉,傍晚之前赶去菜场提菜就行。
既然不急着出门,昨晚的好心情到今天还在持续,卢瑛打算用心做点吃的。从开出的简单菜单里,陈洛清选了炸酱面。卢瑛便和面剁肉沫调酱,再煮一大锅面,按五个人算,即使一早出去玩的晋阳赶回来吃午饭也够了。
陈洛清在院子石桌旁閑坐。固然是閑坐,脑子可不閑。她想着跳接阳舞是不太现实,要怎样把妍福班发扬光大。在等吃饭的这段时间,她在心里草拟了一个近期计划,还想着今天吃过饭要把田里的菜收了,再和熊花糕商量下一批的播种。
事情真的很多,做起来倒是津津有味。对陈洛清来说,生活就是要这样才能过得有趣。何况还有香气扑鼻的炸酱面吃。
“好饿,肚子咕咕叫了!卢瑛……好香啊,是什麽这麽香?”
“还能有啥,当然是肉酱了。”卢瑛端着一盆肉沫酱,一盆过水白片儿从厨房出来,放在石桌上。现在她有收入,一家两个人赚钱,又种了一小块地,只要养个饭量不大的妹妹不用养七八个孩,只要不想着拼命攒钱,能隔三差五吃点肉吃上白面。“别发呆了,吃饭。”
“每次闻到香味,都是你喊吃饭。以后是不是闻到饭香菜香猪蹄香大骨头香肥肠香,我就能想到小火卢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