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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摸不清许卿湖的心思,尤其是遭遇变故之后,许卿湖的性子就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萧红香知道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事发之后让他住在丞相府的原因,可是当时萧红香失去了丈夫儿子,除了投靠她大哥她别无办法。
许卿湖让采薇伺候着萧红香,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仔细地看着宁西和厥北一带的地形图,厥北的部分并不详细,只是粗略的草图,光凭这麽一张图所获取的信息实在太有限了。
姚何坐在走廊底下的栏杆上,一边吃着糖糕一边逗着鹦鹉玩儿,萧红香远远地就看见了,走近之后,姚何吓了一跳,就像做坏事被人抓包了一样,他连忙起身,干笑道:“夫人。”
萧红香每次一看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她扶着姚何的胳膊,道:“都说了让你别跟着他们往竟京跑,人都瘦了。”
第97章 亲事
姚何知道萧红香是想她儿子了,但他毕竟不是萧红香的儿子,每次萧红香拿那样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他就觉得受不了,也心虚,要是她的小儿子还活着,肯定也是如许卿湖那样能干的人,跟自己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肯定是天壤之别。
姚何为此也抓破了脑袋,时不时还会拿出书本儿来背背,就是想让萧红香欣慰一点,但是他实在觉得背书什麽的乏味得紧,却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夏侯镜初日日喝得酩酊大醉,他睡的那间屋子一股浓厚的酒味,让人怀疑他睡的床褥是否都被酒水淹入味了。
梁庭远一推开房门就止住了呼吸,这房间里的味儿也太刺鼻了,他强忍着嫌弃,上前推了推夏侯镜初的背,道:“醒醒夏侯兄。”
夏侯镜初这才翻了个身,脸上还带着喝醉的红肿,他睡眼惺忪地看向梁庭远,随后又把眼睛合上,憨笑道:“梁兄啊,这麽早找我做什麽?”
“许锦侯今日已经啓程回尹安了,”梁庭远拍了拍凳子上落的灰尘,这夏侯镜初看着人模狗样的,自个儿住的房间落灰了也不知道找个人来打理,“你也不用躲他躲这麽辛苦了。”
夏侯镜初问:“玉珩……怎麽样?”
“废了,”梁庭远平常语气答道:“没有轮椅他一步也走不了,怎麽,心疼了不成?”
夏侯镜初打了个哈欠,又翻过身去背对着梁庭远,道:“又不是我先生,非亲非故,我有什麽好心疼的?”
梁庭远拍了拍裤腿上沾到的灰,道:“你就安心在我府上住着,有什麽需要的就吩咐下人去做,少喝些酒,青天白日的都喝成什麽样儿了。”
夏侯镜初懒散道:“知道了……”
等到房门再次合上夏侯镜初才翻身下床,拍了拍裤腿上的灰,随后打开了窗户,阳光斜射进来,夏末都已经过了,初秋的阳光还这麽扎眼,他把手伸进阳光里面晃了晃,忽然笑出了声,道:“废了……废了好啊,废了才不会挡路。”
眼下梁庭轩还在诏狱,判决迟迟未下,梁庭远比谁都着急,这人一日不死他就心安不下,这日跟在诚宜帝身边儿的时候,他突然提起了秋猎场的事情,诚宜帝脸色骤变,这样的变化被梁庭远尽收眼底。****曹错正跟郭瑶在将军府下棋,梁庭远就带着皇上口谕前来,曹错本不愿见他,但是又不好在圣谕面前摆这个架子。
他当梁庭远能带什麽好消息来府上,结果带来了一个烫手山芋,要曹错去查秋猎场一事。
曹错问:“这是怎麽回事?”
“最近给梁庭轩求情的那波人闹得厉害,都是汴东那边来的,”梁庭远道:“皇上公务繁忙,每日宵衣旰食,哪儿空閑去搭理他们,秋猎场上的事和汴东本就有干系,若此事和梁庭轩也参与其中的话,那他定然难辞其咎。”
曹错:“大理寺和三司大有人在,查奸邪之事怎麽着也轮不到我,再者说,刑部规矩明摆在那儿,我去查算怎麽回事儿?”
“查不出来也不打紧,去劝劝汴东来的那些老顽固也是好的。”
“这麽多人呢,别人处理不好,我就能处理好吗?”曹错道:“他们既然是汴东来的,于情于理也该是你去劝说。”
“正是因为我和他们同宗同族才不好出面,”梁庭远放低了声音,道:“皇上明明白白地说了,若他们执意不走,杀几个也是可以的。”
“这些人不该由我来杀,你回去吧,查案可以,但杀人的差事我没法儿办。”曹错挑眉去看梁庭远,不用问他都知道是梁庭远在皇上跟前儿吹了耳旁风,今日要是真斩了这群老弱妇孺,过几日“贼官”的帽子就该扣在他头上来了。****梁庭远前脚一走,曹错重新就重新坐回去和郭瑶下棋,郭瑶从容地看着棋盘,道:“梁庭远费了这麽大心思才让梁庭轩入了诏狱,但是光是入狱还不够,只要梁庭轩还有一口气在,梁庭远就决计睡不安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