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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肃觉得孔牧说的也不无道理,顿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该听谁的。
“孔大人言之有理,”许卿湖道:“所以此事要趁早,把牙括和聊西市面上的粮食购回来,如若他们发现端倪,我们还能有余钱去牙括交税,和运河上行水的商贾合作,买进四海八方的粮食来出售。”
张肃像是已经看到了粮食涌进尹安的盛况,立即拍手叫好,孔牧摇了摇头,道:“商人向来狡诈,水上的贼寇又多,谁都不敢保证一定会顺利,若是发生什麽意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卿湖道:“尹安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张肃伸出五指,道:“五十万石。”
“若行商失败,五十万石粮食度过明年已是绰绰有余,若此行顺利,我们还能从中大赚一笔,为何不放手一试?”许卿湖道。
“锦侯啊,这你有所不知,”张肃道:“这五十万石粮食,是屯了好些年的成果,就这麽贸然地开粮仓,若是明年又遇到什麽不测之灾又当如何?粮仓轻易开不得啊。”
张肃的意思很明显,他想不开粮仓就把今年庄稼涝死的问题给解决了,而且还想从中赚一笔,可天底下哪儿有这麽好的事?
许卿湖眯了眯眼睛,喝了口酒,不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道:“咱们是出来喝酒的,怎麽谈到这麽远的问题去了,这酒喝得没滋味儿。”语罢他就唤来了水倾城过来弹琵琶唱曲儿。
拨弦儿声一起就连外头的风都和畅了似的,张肃将刚才那些问题全部抛之脑后,只畅笑饮酒,道:“说的是,酒席间不该谈这麽严肃的事儿,来羡仙楼就是要喝酒享乐的。”
许卿湖挑了一下眉,眸里沉了又沉,细听着水倾城弹弦,看不出在思量什麽。****曹错刚从书房出来,萧淳就带着几个身体力壮的男子堵住了他的去路,曹错从未见过这些人,看着不像是府上的。
“萧小姐,有什麽事吗?”曹错问。
“有,”萧淳不屑地打量他,随后吩咐身边的人,道:“把人带走。”
曹错还没回过神就被人套在粗布口袋里带走了,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根本就挣不脱这些身强体壮的汉子。
等到了后院的柴房汉子才把曹错仍在地上,曹错迅速从麻袋里挣脱出来,警惕地看着他们,道:“你们带去来这儿做什麽?”
萧淳想也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道:“贱人,我警告你,离我表哥远点儿,你要是再敢离我表哥这麽近,我绝不会放过你。”
曹错猛地推开萧淳,却被一旁的壮汉给拽住了,萧淳背撞在身后的墙上,吃痛地叫了一声。
从小到大除了皇亲国戚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萧淳就没对谁低过头,更没有在下人这儿受过气。
萧淳被他这一推气昏了头,气怒地指着他,吼道:“反了,你区区一个下贱的家仆,竟然敢推我,来人,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曹错一连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这样的暴力激起了他心底的野性,也让他露出了原先那副他自己都以为消失了的獠牙,他猛地从这群汉子手中挣开,作势还想朝萧淳扑上去咬她。
萧淳被曹错狠厉的眼神和敏捷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曹错就被那几个汉子逮住了。
萧淳捡起一旁的木柴,想也没想就朝着曹错的脑袋上砸过去,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往他身上砸了一下。
曹错敛起双目,恶狠狠地瞪着萧淳。
“看什麽看?”萧淳恼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麽?打啊,狠狠地打,只要不打死,打瘸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也是可以的,出什麽事我来担着。”
听了这话之后,那几个汉子无所顾忌地就往曹错身上踹,曹错蜷缩在地上,双手护着头,道:“你们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一定会找你们算账。”
萧淳哼笑了一声,道:“我偏不打死你,我到要看看,你一个低贱的仆人,怎麽来找我算账。”
萧淳一偏头就看到了旁边一根形似镰刀的木头,还没有劈过,木柴很细,就是弯下去的那头挺尖的。
萧淳忽而一笑,想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他拿起那根木柴,推开了那群汉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曹错,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答应离开刺史府,不再见我表哥,我就放过你。”
曹错咬紧牙关,半天才冒出两个字——绝不。
“这可是你自找的。”萧淳扬起手里那块实心的木柴,朝曹错砸过去,曹错下意识地擡手挡了一下。
尖锐的木柴直直地插进了曹错的血肉里面,萧淳拔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些模糊的血肉,曹错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