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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错问:“为什麽?”
“我也不清楚,”许卿湖道:“大概是因为忙着生计,没时间来这个荒芜地儿浪费时间。”
“那这个地方就只有我和大人知道了。”曹错欣喜,一激动脚上就跟着用力,擡脚踢到了胡儿鹤的脖子,胡儿鹤受惊扬起前蹄乱跑。
许卿湖从前驯马时见惯了胡儿鹤耍脾气,便不怎麽在意,但曹错吓了一跳,在马背上胡乱折腾,惊起一阵铃铛声。
眼看着曹错就要摔下去,许卿湖抱着他一同摔下马。
前几日雨下的多,草上沾了不少水汽,许卿湖和曹错在草地滚了好几圈,打湿了衣衫。
许卿湖躺在草地上,忽然放声而笑,盯着黑夜里密集的星,曹错问:“大人为何而笑?”
“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许卿湖解释道:“胡儿鹤好久没发过疯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这麽失控。”
曹错:“那为什麽胡儿鹤失控,你会这麽开心?”
“开心?”许卿湖敛起笑意,但是声音里的喜悦却没有掩住,道:“我很开心吗?”
“嗯,”曹错侧过身,侧卧在草地上,露天的星月都落在他眼波里打转儿,他问:“这个发簪,大人送我了吗?”
第0016章 绝不
许卿湖:“嗯,送你了。”
曹错露出虎牙笑了,随后翻过身重新躺在草地上,学着许卿湖的样子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星辰密布的黑夜。
就像做梦一样,一场关于星夜和跑马的梦,曹错闭上眼睛,任风拂掠,清梦压星河。****雨晴风好,羡仙楼是观湖的绝佳场地。
许卿湖双腿盘在席间,张肃道:“锦侯啊,还是你有法子,尹安年年都闹水,以前从没有这麽严重过,我听手下的人都已经没过膝盖了,只可惜我病重不能下榻,还好有你在,要不然今年这水灾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祸患。”
许卿湖握着酒杯,真不愧是只老狐貍,水灾这麽大的事,他在府上卧榻装病,现在水灾治好了,他的病也好了,而后三言两语便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了。
许卿湖擡手饮酒,俊朗的脸上笑了笑,道:“张大人大病初愈,怕是不宜饮酒,要是喝多了,又病了还得了,尹安没有你在不得乱套了。”
张肃:“小酌几杯,不碍事,哪儿这麽容易就病了?”
“是啊,”许卿湖小饮了一口,过湖的风吹过他脸上,他舒适地眯起眼睛,意味不明道:“哪儿这麽容易就病了?”
“……”张肃只笑,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些许不对。
倒是孔牧是个清醒人,坐在席间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自己言语甚少,道:“不过这引水灌田,今年百姓的庄稼肯定遭殃了,要是今年没收成的话,明年怕是不好过。”
“这个嘛……”张肃放下酒杯,面露为难之色,道:“竟京那边来了信儿,尹安遭此横祸,明年的赋税减半,如此也算是缓了百姓身上的负担。”
“减轻赋税就缓了负担?”许卿湖挑眉,道:“不,远远不够。”
孔牧偏头看他,问:“依许大人看,要这麽样才够呢?”
“没有收成的话,百姓最担心的会是什麽?”许卿湖两指轻点着桌面,道:“是粮食,别说赋税减半了,就是不收赋税百姓也没有可以果腹的东西,尹安这情况两位大人也清楚,要什麽都没有,卖小物件儿卖不出去,想买其它州县的玩意儿又买不起,既然轻巧的生意在尹安行不通,倒不如做点儿其他生意。”
张肃摇了摇头,认为此事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道:“这个嘛,我也想过,但是尹安能做什麽生意?”
许卿湖道:“我近日跟人一起凿渠的时候,听人说了几句,牙括和聊西作物生産丰富得很,关键是市面还广。”
张肃身子往前倾了些,不明白他葫芦里装的是什麽药,道:“可牙括和聊西富足,和尹安有什麽关系?”
“许大人可否说得再清楚些?”孔牧问。
许卿湖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晃着酒杯,徐徐道:“大人可以在牙括和聊西买进粮食,然后买到狼泉去,近年来狼泉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粮食比厥北还要匮乏,但是户部拨给狼泉的银子从没少过,真金白银是实打实的充足。
“大人可以在牙括和聊西买进粮食,再按原价格两倍的价钱把粮食卖到狼泉,然后再把钱拿去宁西其余几州进粮,如此一来,不用打开粮仓就解了百姓明年的果腹问题。”
“好啊,”张肃拍案叫好,笑道:“如此甚好,锦侯,你这就差人去办,缺人还是缺钱就只管来找我。”
孔牧面色为难,提出了疑惑,道:“这法子确实好,但是我们能想到,牙括和聊西的人肯定也会想到,我们怕是很难买到足够的粮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