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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抵在眼前的匕首,以及灯下女人苍白的脸色,看上去的确像是生着病。
醉鬼斟酌片刻,觉得比起色,还是命比较重要。
于是他嘟哝了一句:“神经病。”然后继续装着醉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看着走远的人,宋卿将匕首收回,放进了包里。
这把匕首宋卿一直放在包里,即使是十年前的刀,但宋卿会定期打磨和养护,所以刀身看上去依旧如新,且开了刃杀伤力极强。
这是十年前的一次纪念日,江宜送给自己的礼物。
她说:“你太漂亮了,会招来很多坏蛋,所以必须带一点刺才好。”
刚收到时,宋卿还因为这个礼物太粗鲁而生过气。
但没想到的是,在这十年里,自己每次遇到危险,都靠这把匕首逢兇化吉。
江宜的礼物代替她陪着自己,保护自己过了一年又一年。
指尖的烟已经被暗灭,仍旧不见江宜的身影出来。
宋卿自嘲一笑,转身将烟在垃圾桶里,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就在宋卿刚关上车门的时候,火锅店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宜提着小米粥,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慢一点。”薛静鸢跟在她身后叨叨着:“你这小孩子也太急了点。”
江宜才不管她,只顾着闷头走。
刚刚薛静鸢的一番话将她点醒,她现在迫不及待要看见宋卿。
她不管宋卿会不会真的因为邹晋和自己生气,即使去了会有被拒之门外的风险,但她也不想让宋卿带着情绪过夜。
于是江宜提着小米粥,闷头往前走。
滴——
红色吉普车停下,车窗降下,薛静鸢扬了扬眉道:“上车。”
夜晚车少,薛静鸢展现出自己高超的车技。
等将车停稳的时候,江宜手里的粥还是烫的。
“谢谢你,鸢姐。”江宜开门下车前,诚挚地对薛静鸢说了声感谢。
这句话倒是把薛静鸢给惊到了,她看着后座的人,笑道:“去吧去吧,反正今晚是你买的单,我白嫖了火锅。”
江宜也不和她多客气,径直打开车门走下去了。
看着几乎是小跑着前进的人,薛静鸢忍不住笑意。
她没有着急发动车辆,而是打开了身侧的中央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个烟盒。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车内空间,薛静鸢呼出一口气,烟雾腾起来迷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看着江宜的身影一点一点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
“之前怎麽没发现这孩子和你这麽像呢?”薛静鸢将视线收回,指尖轻抚上车内镜下悬挂的那块樱花琥珀。
照片上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了,不知道被指尖轻抚过多少次,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滑过一起流逝。
“呵。”薛静鸢指尖轻轻擦过一片樱花瓣,呢喃道:“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她,你会不会生气?”
车内静悄悄的,只有指尖的烟在燃着。
没有人回答她。
“生气的话,你会回来见我吗?”薛静鸢深深吸了口气,将烟灭在了烟灰缸里:“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想见你。”
她将车窗降下,发动了车辆,车载音乐继续唱起刚刚没唱完的歌——
风为什麽还不走 陪着我安静等你划过
我不再问为什麽 因为我懂了
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①
.........
.........
电梯叮一声停下。
江宜的心髒开始狂跳,她反複几次深呼吸,攥紧了手里的打包袋。
电梯距宋卿家门并不远,可每一步江宜都走得很忐忑。
她心里打着腹稿,斟酌着一个能让宋卿为自己打开门的理由。
叮咚——
门铃按响,江宜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腕表。
十一点五十一,还差九分钟就转钟了。
宋卿应该还没有休息吧?
江宜耐心地等待着,可门内并没有声音传来。
或许在洗澡吧?
江宜耐心地看着表,在心里倒计时着。
等分针小幅度擦动,江宜擡起手按响第二次门铃。
叮咚——
宋卿拿着撑衣杆的手一顿,她擡头看向门口。
挂在玄关处的钟已经跳转到十一点五十二了,马上转钟,许意不可能来按门铃的。
那还会有谁呢?
心里闪过一个名字,但下意识被宋卿否决。
她应该和那个人在一起吧,怎麽可能来按响自己的门铃?
宋卿自嘲一笑,没有理会门铃响,继续在阳台上收着衣服。
叮咚——
时钟又转动了一下,江宜忐忑地按下第三道门铃。
她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宋卿听见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