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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小米南瓜粥,不要加糖。”薛静鸢笑道:“麻烦了哈。”
张姐爽朗一笑,摆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马上去给你打包来。”
三人正说着话,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宋卿站了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前面,很刻意地没有看向江宜这一桌。
见人走,江宜急着要站起来追。
“诶!”薛静鸢阻拦道:“你现在去只是火上浇油,今晚那男的不会和你姐姐在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听了这话,江宜停住脚,视线又落回宋卿那一桌。
果真如薛静鸢所说,宋卿桌上点的菜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边,只有煮开了的锅在沸腾着。
还有几张百元钞票压在蘸料碗下。
“所以,再吃几口吧。”薛静鸢劝道:“等粥好了再去追,不然今晚你俩可能都会低血糖。”
.......
.......
宋卿出了火锅店,长长舒了一口气。
攥紧的手慢慢摊开,掌心已经被指甲压出不少印记。
她站在火锅店不远处,低头在包包里翻找着。
指尖略过装着伏硫西汀的小药盒,捏住了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皮夹子。
火光擦亮,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宋卿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可是她仍站在门口,不愿意挪步。
刚刚江宜肯定看见了自己走出来了。
宋卿想赌,赌江宜会不会追出来。
虽然她并不知道江宜追出来后,该和江宜说些什麽,但她就是想试试看。
试试看自己在江宜心里的重要程度。
阔别已久的尼古丁充斥着宋卿的肺腔,她呼出一口气。
爆珠被咬破,裹挟着红酒味的尼古丁在口腔蔓延。
敏感的身体很快出现不适,心髒处泛起痛意,就像是被无数尖锐的针细细密密地刺,每呼吸一口胸腔内就像翻涌起千层海浪,无形的海水压在胸腔,逼得人好似要窒息。
宋卿手攥成拳,轻轻压在了左侧胸口。
压在掌心之下的心髒狂跳着,像是要造反一般,从胸口里挣脱出来。
医生明令禁止过碰烟酒,宋卿很听话的没再放过戒,只是今天晚上实在忍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江宜和邹晋的吵架,而是因为站在江宜身侧的女人。
隔着太远宋卿并听不见两个人在讲什麽,但是她可以看见江宜的表情变化,以及江宜看向薛静鸢时眼神中的认真。
薛静鸢看上去似乎比江宜大不了多少,是很温柔和体贴的性格。明明江宜才入职没多久,就连对之前那个学妹都没有这样亲昵过。
为什麽江宜对她会不同呢?
难道是因为薛静鸢是江宜喜欢的类型吗?
想到这儿,宋卿冷笑出声,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沾在了她鞋面上。
所以江宜不会追出来,是因为今晚她们会在一起吗?
越来越多的问题充斥着宋卿的大脑,烟已经燃到指尖,灼烧感将宋卿拉回了神。
人总是会变,更何况一别十年。
自己凭什麽又认为,江宜会像自己一样不会爱上过别人呢?
困在爱里的傻瓜,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宋卿一个人罢了。
宋卿长叹了口气,决心不再等。
就在她转头时,一道声音在身侧传来。
“美女,一个人?”一个酒醉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色眯眯地看着宋卿:“一个人抽烟,有心事?”
宋卿冷冷掀起眼皮,淡声道:“滚。”
她的长相温柔,即使现在冷着脸说滚,也没有什麽威慑力。
酒鬼喝了三分醉演着七分戏,眼前女人长得极美,即使是生着气也有种别样的诱惑力。
“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醉鬼男人靠过来,笑眯眯地沖宋卿伸去手:“让哥哥来帮你啊——”
腾空一半的手被灼烧感被逼停,宋卿将那根还没来得及掐的烟头灭在了男人掌心,同时宋卿的手探进包内,攥紧了包夹层内的东西。
人的掌心很脆弱,被烟头灼烧时的痛比别的地方要强烈好几倍。
醉鬼男人收回手,甩了甩被烫破皮的掌心,瞬间怒了,擡手就要去扯宋卿。
就在他探出手的瞬间,宋卿藏在包里的手也迅速擡起,朝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刺去。
刀刃划过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痛意让醉鬼醒了几分神,透过路灯,醉鬼看清了宋卿手上握着的东西——一把开了刃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正对準着自己。
“不想死就滚。”宋卿神色淡淡,眉宇间透露着些许狠戾:“反正我已经癌症晚期了,不介意杀个人给自己陪葬。”
醉鬼本来就没有喝多少,看着路边站着落单的美人,色心大起就想骚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