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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沐青云在后面气得跳脚。
孟垚听着门外安静了,倒在了床上。
关在观星宅的这几日,他时刻保持警惕,又经历几番审问,已很是疲惫。
孟垚觉得自己刚睡着,就有人进了房间。他一下子坐起来,看清来人,“卫帅都不知敲门吗?”说着又倒回床上。
“去洗个澡,回来再睡。”陆炳说道。
孟垚睁开眼睛,琢磨了一下,坐了起来。
“受伤没?”
“没有。”孟垚说着下床往外走,“去哪儿洗?”
“隔壁。”
孟垚往外走,陆炳也往外走。到了隔壁门口,孟垚转身看着陆炳笑,“你也要一起洗吗?”
“洗不洗?”陆炳皱着眉。
孟垚瞪他一眼,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陆炳转身,站在门外。
浴室里有一只大浴盆,正冒着热气。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套衣服,有汗衫有外袍。
泡在水里,孟垚回头看了看房门,陆炳在门外。
孟垚回过头,把双手也放在水里泡着,闭上了眼睛。
一炷香后,门开了。
孟垚披着头发,穿着干净的衣服,怀里抱着自己的旧衣衫。被水汽蒸过的孟垚,皮肤吹弹可破,一双杏眼里似汪着一潭池水,小巧的唇口似涂了口脂,更加雌雄难辨。
陆炳突然转过头,看向旁边,侧身让了一步,“走。”
“哼。”孟垚哼一声,回了隔壁房间。
一进门,孟垚见到了桌上的汤翁和蒸儿糕。
“武经纶给主子备得,主子吃不完。”
陆炳的这句话,很是画蛇添足。孟垚不戳破他,坐下喝汤吃糕。
孟垚喝了两碗汤,吃了三块蒸儿糕。上床接着睡觉。
孟垚刚上床,就被陆炳推到床里侧。
只见这个人,卸刀、脱靴、躺下来、闭上眼睛,一套动作,毫无停顿。
孟垚气笑了,“卫帅,和我睡,您得拿银子。”
“回去给你。”陆炳眼也不睁。
“你不守着主子吗?”
“我今晚值夜,现在休息。”
孟垚几句话都被软棉花弹回来,气得鼓鼓的,枕着自己的旧衣衫,面朝里侧,躺下了。“吃人嘴短,大爷我忍了!”孟垚就这麽想着,闭上了眼睛。
陆炳慢慢转个身,面朝着孟垚,“刚才那两个杂役,就是兇手。”
孟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也转过了身,看着陆炳。
“他们跑出后门,我和朱潇拦住了他们。”陆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是你们认识的人?”
“带回来才认出来。”
“当时我在楼上,一点声音没听到。昨日我听到虎贲卫说,兇手是左手刀,一刀入喉,死者没机会出声。”孟垚对那一刀充满兴趣。
“对,善用左手、短刀。”陆炳看着孟垚,软软小小的,在这里和他讨论如何杀人。
“我师父说,武经纶那天也是左手夺剑。”孟垚语气里有些崇拜。
“我也会用左手。”
孟垚看着他,近距离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也是用短刀吗?”陆炳一句话成功让孟垚翻过了身。
孟垚恨恨的翻过身,嘴里嘀咕着“无赖。”
陆炳听着他嘀咕,给他盖上了被子。
被子盖在身上,孟垚如被施了定身咒,老实了。
陆炳的鼻尖萦绕着孟垚发丝的味道,他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听到了孟垚平缓的呼吸声。陆炳睁开了眼睛,刚刚的汤里,他让人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
陆炳登上靴子,拎着外袍出门,到陈简策门外守着。
一门之隔的门内,陈简策靠在床边,摘了儒巾,人和儒巾一起滑在地上,有点出神。
陈简策十五岁以后,嬷嬷教他房中之事。
当晚,陈简策的卧房里多了一名女子。
陈简策看着那个女子,回忆着白日里嬷嬷讲得那些事。他觉得,嬷嬷说得不对。他看着这个女子,完全没有嬷嬷说得那种感觉。他有点烦。
“陆炳。”
陆炳进来,看看太子爷,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女子。
“送她走,她在这儿,我睡不好。”陈简策一脸严肃。
“是。”陆炳带走了那女子。
三日后,陈简策和父皇一起谒陵,在路上的第一夜,陈简策高热,武经纶守了他一夜。
第二日,陈简策跑去武经纶的房间,没敲门就闯进去,看到了武经纶赤裸的上身。
武经纶问他吃没吃药,他只是盯着武经纶的胸膛看。
那日夜里,陈简策梦遗了。他找来随行的嬷嬷,嬷嬷一脸欣慰,问他梦到什麽了。
陈简策懵懵懂懂张口就想说“我梦到先生了。”话到嘴边,他却噤了声。 ', ' ')